第三百五十二章成爲吳賢妃後,景泰帝開發了新人設(二十六)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安離不失眠字數:2339更新時間:24/06/27 14:43:57
    (二十六)

    年紀輕輕腳踹窩囊男手握金銀財,守寡不好嗎?

    要實在還惦記着朱祁鎮,也不是不能效仿一下菀菀類卿。

    比朱祁鎮年輕懂事,還比朱祁鎮乾淨好拿捏。

    年輕人,這日子還長着呢。

    或許,漸漸的就能體會到柳暗花明的欣喜。

    錢氏微怔,下意識想要替朱祁鎮開脫。

    那是她一直都引以爲傲託付終生的夫君。

    土木堡驚變天下皆知,雖孫太後和百官爲了太上皇顏面,將這萬死難贖的罪名通通冠在了王振頭上,但太上皇當真無過,只是爲小人所惑受牽累嗎?

    錢氏隱隱有所動搖。

    她不該動搖的啊。

    太皇太后曾教她以夫爲天,以貞爲命,夫榮妻貴。

    七年來,她一直奉爲圭臬。

    得知土木堡驚變上皇被俘虜,她滿心滿眼都在憂心上皇能否吃飽穿暖,能否安然無恙,能否順利歸京,卻從未深思過這場讓大明國力急轉直下的戰事。

    本來可以不死,本來可以避免的嗎?

    錢氏神情恍惚,悽然一笑“兒臣曾貴爲國母,卻從未提國想過。”

    “羞愧難當。”

    “太后明鑑,兒臣只是期盼太上皇能安然歸來,並未想動搖陛下的皇位。”

    “陛下大義,危難關頭挺身而出。”

    “夫妻一體,兒臣只想着他能活着。”

    蓀歌皺着眉,伸手扶起了錢氏。

    錢氏出身官宦之家,自小耳濡目染三從四德以夫爲天,被孝誠張皇後選中指爲朱祁鎮的皇后後,更是被耳提面命要得體賢惠,事事以朱祁鎮意願安危爲重,要容人,要大度,要少思少慮。

    可以說,錢氏被培養成了一個很合格的工具人。

    麪糰捏的沒脾氣只要名聲的賢惠皇后。

    怪不得史書上,朱見深的生母周氏敢那樣放肆囂張,先是算計着廢掉錢氏的太后之位,後又在陵寢上動手腳,就差直接在錢氏頭上大小便了。

    她在錢氏身上花費口舌,還是想伸手拉錢氏一把的。

    至於錢氏能不能領悟,能不能想通,那都是錢氏自己的運道和造化。

    她的好心,有,但不多。

    一條富貴榮華的通天道路就擺在錢氏面前,何必非要執拗於嘔心瀝血給朱祁鎮養姬妾養兒女?

    崇禎都知道大丈夫,事若不行,不外乎一死,爲了保留身爲大明皇帝最後的尊嚴,選擇吊死在了一棵歪脖子樹上。

    四捨五入,朱祁鎮連那棵歪脖子樹都不如。

    什麼玩意兒,別人給朱祁鎮找補臉上貼金,朱祁鎮就真以爲自己金身不敗了?

    給爺死!

    就朱祁鎮也配有金身?

    屎殼郎打幡,冒充孝子賢孫。

    “太上皇後求錯人了。”

    “閒暇無事,不如多多思量哀家剛纔那番話。”

    “今日跪地求情一事,哀家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好自爲之。”

    蓀歌沒有再管憂心忡忡的錢氏。

    她的親親好學小兒媳還在等着她呢。

    汪氏,現在應該稱爲汪皇后。

    汪皇后的好學程度都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跋扈傲慢外強中乾的汪氏在頭懸樑錐刺骨式的惡補下,速成爲一個合格的皇后。

    前提是,沒有人動搖汪氏的後位。

    蓀歌覺得她的水平可以去開設一個皇后速成班了。

    剛踏入殿中,汪氏就迎了上來。

    卻又在距離蓀歌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汪氏輕聳鼻子,狐疑的看着蓀歌“母后,您今日是不是見太上皇後了?”

    蓀歌挑挑眉,莫名其妙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

    “哀家去仁壽宮探病時恰巧遇到錢氏去給孫太後請安。”

    “你是狗鼻子啊?”

    蓀歌點了點汪氏的額頭,笑着道。

    汪氏順勢挽上了蓀歌的手臂“母后身上有太上皇後燃的香粉味。”

    “母后,您不用羨慕孫太後,兒臣也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皇后,不讓您丟臉。”

    蓀歌任由汪氏親暱,她也願意給汪氏這份體面,穩固中宮皇後的位置。

    “好。”

    ……

    朔十日,也先軍長驅深入,直至京城西北關外,使分化之計,遣使者議和,要求明廷派大臣開城門迎接朱祁鎮入城。

    犬吠不斷,朱祁鈺充耳不聞。

    千鈞一髮之際開城門迎朱祁鎮?

    他看着像那麼愚蠢的人嗎?

    遭拒後,也先依舊不死心,想廢物利用,強行向大明索要金帛以萬萬計。

    朱祁鈺依舊是高貴冷豔的兩個字。

    不允!

    都要用命廝殺了,這時候送金銀財寶不就是資敵嗎?

    望三日,天降雪,風呼嘯。

    也先率領瓦刺軍在德勝門外與明軍首次正面交鋒,展開激戰。

    神機營的火器大顯神威,範廣趁勢率騎兵正面總攻,力挫也先的瓦剌軍。

    蓀歌左手拽着孫太後,右手拉着錢皇後,身穿盔甲,立於城牆上。

    “看到了嗎?”

    “土木堡之變,死了數十萬將士。”

    “可那遠不是結束,睜大眼睛好好看,這羣緊急被於謙調來組建成的二十萬兵士,又有多少會喋血城牆下。”

    “他們是爲了守住這座城,也是在替太上皇的錯誤買單。”

    “錢氏,你不是因爲上皇被俘,日夜哭泣嗎?”

    “這些血,這些倒下的士兵,你替他們哭過嗎?”

    “難道他們不怕死,不知道會死嗎?”

    “死是爲了讓更多人活下去。”

    “睜開眼!”

    雪依舊在簌簌的下着,士兵們滾燙的鮮血融化了落在地上的雪。

    血水汩汩流淌着,哀嚎聲不絕於耳。

    錢皇後顫抖着,習慣性的就要對天祈禱,孫太後強撐着身體,城門外的刀兵相撞的廝殺聲讓她的思緒越發恍惚。

    “好好看看。”

    “下次再叫喚,哀家就命畫師將這一幕幕畫下來,掛在你宮中。”

    蓀歌鬆開錢皇後和孫太後。

    搭弓,射箭。

    眼前的這一幕,讓她回憶起金墉城初見高長恭的情景。

    高長恭,以一生的忠誠來報她。

    昔日,她和高長恭能挽救改變腐爛到骨子裏的北齊。

    如今,她也能與朱祁鈺一起將大明拉出這個爛泥潭。

    思緒飄忽的孫太後瞪大了眼睛“這也是先帝教的?”

    寒風呼嘯的雪天,百發百中的箭術。

    在孫太後眼中如同神蹟。

    蓀歌一愣,這一劍射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