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成爲吳賢妃後,景泰帝開發了新人設(二十三)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安離不失眠字數:2315更新時間:24/06/27 14:43:57
    (二十三)

    天塌下來,孫太後頂着。

    精心培養出個葬送了大明數十萬精銳又不知廉恥叩關的叫門天子,還有什麼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睥睨衆生的姿態。

    但凡真有幾分後世洗白的大明賢后的模樣,早就該清理門戶,重振大明的風骨。

    “孫姐姐,我有兩句話想與您共勉。”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臣欲使社稷危而復安,日月幽而復明。”

    “漢家,永遠有漢家的忠烈和風骨。”

    “您是先帝的皇后,是太上皇的母親,但也是大明的太后,受天下人養。”

    孫太後心頭一怔,眼神複雜的看向蓀歌。

    她從未想過,粗鄙低賤胸無點墨的吳賢妃有朝一日會對她說教。

    孫太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往倒是小覷了你。”

    “多謝太後誇獎,我受之有愧,是先帝教的好。”蓀歌賤兮兮的戳着孫太後的心窩子。

    孫太後呼吸一滯“不知羞恥。”

    蓀歌失笑“我亦這般想。”

    誰能有叫門天子不知曉羞恥你。

    “你將太上皇比作樂不思蜀的漢後主劉禪,你可”

    那句你可知罪還尚未說完整,蓀歌就輕抿嘴角“我知這是對漢後主的不敬。”

    傳聞中扶不起的阿斗都撐了兵力疲弊民力窮的蜀漢四十餘載。

    “孫太後,恥辱必須得用大勝來血洗。”

    “土木堡的血,不能白流。”

    “大明垮掉的脊樑骨,得立起來。”

    “你與先帝年少相識,當對得起先帝爺的賞識和偏愛,否則他在九泉之下都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成祖戎馬天下幾十載只爲證明他配得上大明帝位。”

    “你說太祖和成祖看到叫門子孫,作何感想?”

    “人盡皆知的丟人現眼,可偏偏您還在處處遮掩處處找補,當真能蒙上天下人的眼堵住天下人的嘴嗎?”

    都在替丟了皇位成爲俘虜的朱祁鎮惋惜。

    那因朱祁鎮葬送在土木堡的數十萬將士的家人,又該如何?

    孫太後被噎的說不吃話,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氣,保養甚好的手指顫抖的指着蓀歌,最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蓀歌眼疾手快的將孫太後攬在懷中,高呼“孫太後氣暈了。”

    當然不是她氣暈的。

    是孫太後氣量狹窄,貪戀權勢,不願離開奉天殿,怒火攻心隱而不發,生生氣暈的。

    孫太後風評被害加一。

    ……

    在於謙的勸諫下,無召私自離開邊鎮的劉安最終還是被留下一命,將功折罪,以觀後效。

    那封血書,在文華殿,當着朱祁鈺峯面,成了在火盆中變成了灰燼。

    也直到這一刻,劉安才終於想明白,郭登爲何是那樣的眼神。

    或許,在郭登心中,他就是又瞎又傻。

    無數人在悄無聲息間已經順勢向前看,而他還固執的以爲郕王還是懦弱無能不堪大用。

    失策。

    實在失策。

    加官晉爵?

    小命都差點兒不保。

    若非守衛京師缺兵少將,他可能就已經是了牢獄裏等待問斬抄家的囚徒了。

    朱祁鈺不悲不喜平靜自若的看着跪在地上幡然醒悟表忠心的劉安。

    忠心?

    劉安的忠心,就像是殿外的風中的枯葉。

    風颳向哪裏,劉安的忠心就在哪裏。

    只不過,不重要。

    母后教過他,身爲帝王君臨天下,要做的從來不是與臣子鬥智鬥勇。

    他只需要保證,風向一直是朝他的就足夠了。

    國不可一日無主,軍不可一日無帥。

    劉安豬油蒙心膽大包天私自回京,那大同府的總兵也該換換人了。

    有蠢人,自然就有聰明人。

    郭登,大同府的副總兵,也該將副字去了。

    見劉安舌燦蓮花的諂媚之語終於告一段落,朱祁鈺連連擺手“既知過錯,那更應將功折罪。”

    “朕並非睚眥必報斤斤計較之輩。”

    “倘若你能立下大功,朕也會既往不咎重用你。”

    劉安會拍馬屁,他會畫大餅。

    不用心畫大餅的帝王不是個好帝王。

    劉安連連叩頭謝恩,撿回一條命的劫後餘生,令人着迷。

    ……

    老話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但在朱祁鈺這裏,老話失靈了。

    雙喜臨門!

    于謙另闢蹊徑解決了通州運糧入京師的難題,命所有受召軍隊進發由通州入京,士卒各自取糧運送至京城。

    糧草足,人心安。

    另一喜,孫太後病了,纏綿病榻,再沒有在文武百官面前刷過存在感。

    他一度懷疑這是孫太後的算計,但母後告訴他,是真病了。

    孫太後不再插手朝政後,危難關頭的大明空前團結。

    而在瓦剌軍中的朱祁鎮,左等右等,等不來救援,他做夢都想的是被迎回。

    可夢裏什麼都有,夢醒就只剩下肆虐的風,似乎是在放肆的嘲笑者他。

    劉安回京,再叩邊鎮,就連金銀財寶都索要不到了,迴應他的是搭弓射箭、手持火統的兵士。

    那些箭雖未射向他,但他還是忍不住驚懼。

    他是大明的天子啊。

    大明的將士,將箭槍指向了他。

    而自王振死後最得他信任的宦官喜寧毫不猶豫的背叛了他,投向了也先。

    甚至給也先提議,若叩不開城門,那就在攻城時將他綁在陣前做瓦剌騎兵的肉盾。

    他,堂堂大明天子,做肉盾?

    在聽到的那一刻,他是絕望的。

    一旦也先採納,他就會變成篩子。

    守將態度的轉變,讓他在瓦剌軍中的待遇直線下降,甚至都比不上背主的喜寧。

    爲也先所用的喜寧,吃香的喝辣的,進出都有人擁護,身上穿的是母后費盡心思給他送來的衣物,過的風生水起,隱隱有扶搖直上之勢。

    詭異的,他這一刻竟有些想念王振。

    倘若死在土木堡的是喜寧,而不是王振就好了。

    如果王振在,一定會想方設法保護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會緊着他。

    這世上,唯有王振對他最忠心,也永遠不會背棄他。

    王振不就是想衣錦還鄉嗎?

    是將士無用推卸責任,是瓦剌人兇悍狡猾,才致使土木堡大敗。

    朱祁鎮嘆了口氣,看向不遠處點燃篝火,烈酒烤肉的兵士,搓搓手,還是厚着臉皮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