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章 果然是她心軟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從來風字數:4378更新時間:24/06/27 14:42:37
    “我剛到家,劉嫦她們就給我打電話了,說吳美湄跳樓死了,還是在我們去的那個教學樓的天臺上跳的樓,絕對是那個筆仙作怪!一定是她!”

    遲宥不知道入沒入耳,四處掃的眼神最後落在二樓上,

    “你的房間在哪,不知道方不方便進去看一下。”

    “我帶你們去。”

    康念初領着四個人朝着樓上去,樓上的房間不多,但很大,這一點看康念初的房間就知道了,她的主臥目測將近有120平米,這還是在不加洗手間以及衣帽間等其他雜七雜八的情況下,姜貝子一進去就被這種近乎魔幻的現實震驚了,

    鹿川年看着姜貝子毫不掩飾的表情,無奈笑,

    “你喜歡這種?”

    姜貝子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

    “誰不喜歡錢!”

    這時,有個中年女人敲門進來,

    “小姐,我來點線香。”

    遲宥側過身給人讓道,問,

    “沉香?”

    康念初擡擡下巴表示默許,

    “我比較習慣沉香,其他的聞不慣。”

    中年女人很快將線香引燃,氣味兒瀰漫的不算慢,大概是因爲沒開窗戶的原因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充滿了整個房間,遲宥突然開口,

    “不是沉香。”

    康念初不服氣了,

    “這不是沉香還能是什麼?!”

    他們家難道窮的要買假香麼?

    中年女人笑着解釋,

    “先生嗅覺好靈敏,夫人說我們小姐最近睡眠不好,讓我往裏面加點安神的薰衣草。”

    遲宥眉心一跳,

    “噢,是薰衣草嗎?”

    他的問話讓現場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中。

    姜貝子本以爲他發現了什麼,想着即將都能破案了,激動又興奮的等着他的下一句,

    誰知,遲宥面不改色的繼續說,

    “對這方面不懂,就是問一句,比較好奇。”

    “……”

    康念初沒接觸過他們辦案,聽得雲裏霧裏的,

    “那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沉香?”

    “只聞過沉香,其他的不懂。”

    路上姜貝子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大概給沈榆說了一遍了,沈榆瞭解來龍去脈,就問那個中年女人,

    “這香什麼時候換的?”

    中年女人回答,

    “有一個星期了。”

    一個星期?

    遲宥慢條斯理的擡手,做了個“清場”的手勢,

    “要開始辦案了,沒事的就可以出去了。”

    等康念初和中年女人出去了,姜貝子稍微等了一會兒,看人走遠了,才十分有眼色的將門合緊。

    沈榆掃視房間一圈,手輕輕搭在旁邊的桌沿上,低聲說,

    “那個女人不對勁。”

    姜貝子:“怎麼說怎麼說?”

    “在遲宥問那是不是薰衣草的味道時,那個女人很快表現出一種緊張的姿態,所以,那個香應該有問題。”

    姜貝子立馬捂上口鼻,看見她稍稍算得上誇張的動作,沈榆頓了頓,接着說,

    “但應該不會致命。”

    姜貝子眼睛提溜轉,將手放下來,

    “是嗎?那好吧。”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遲宥已經走到那支線香面前了,他蹲下身子,

    “我怎麼聞着有股金銀花的味兒。”

    姜貝子都要將整個屋子轉遍了也沒發現有哪裏古怪,

    “你不是聞不出來麼?”

    遲宥皺着眉伸手將線香折斷,

    “金銀花味兒難聞。”

    姜貝子不站隊,因爲她什麼也沒聞出來,腦子裏搜了搜關於金銀花的危害,隨口問,

    “金銀花有什麼好藏的?”

    鹿川年面無表情的盯着被遲宥折了的那半段線香,

    “如果是金銀花當然不用藏,因爲裏面不是金銀花,而是曼陀羅。”

    “曼陀羅會怎麼樣?”

    他語速緩慢,

    “聞多了曼陀羅會讓人產生幻覺,即使像這種小批量的,長時間聞下來也會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姜貝子嘆了口氣,一副惋惜的模樣,

    “怪不得她總是瘋瘋癲癲的。”

    遲宥“噢”一聲,尾音拖得極長,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她天天喊着見鬼,但是吳美湄卻先死了的緣故?”

    姜貝子像是剛想起來還有這號人物,

    “對呀,那就算是康念初有精神問題,吳美湄呢?吳美湄爲什麼突然跳樓自殺?”

    遲宥從線香上抖了點兒香灰下來,捏在指尖捻,

    “那就是,還真有筆仙存在唄。”

    線索找的差不多,衆人返回大廳,姜貝子將發現的線索一五一十的告訴給康念初,不出她所料,康念初在聽到香裏摻有曼陀羅之後大怒,她將中年女人喊過來,

    “你在我們家做了這麼久,怎麼忍心下這種黑手?難道我們家是沒給夠你錢麼?”

    中年女人跪在地上不應。

    她目光陰狠的看着地上的中年女人,看到她的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很想將手邊的陶瓷的花瓶重重扔在她頭上,把她的頭砸爛了才好,這種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吧,可旁邊還有人看着,她怎麼可能那麼做。

    她滿肚子裏的火唯一能做的只有將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她壓着火,平復了一下呼吸,

    “你走吧。”

    姜貝子看見她氣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來了,估計要不是他們幾個站在這兒,康念初指不定能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

    但現如今其實辭了她也是一種體面做法,康念初還沒有開始追究她的法律責任這就已經是相當寬宏大量了。

    中年女人從地上站起來,彈了彈膝蓋上的灰塵,她神色平靜的望向康念初,

    “你要知道,我是她媽媽。”

    這句話傳到康念初耳朵裏好像花了很久的時間,後面她反應過來,不知道是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怒火還是這句話踩到了她的某個痛點,她抄起身旁的花瓶就照着面前的女人砸過去,

    康念初的動作在那一瞬間幾乎無法阻止,她的憤怒和震驚彷彿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讓她毫不猶豫地扔出了花瓶。花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着凌厲的氣勢,直逼中年女人的面門。

    那女人也不躲,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還好姜貝子手快的攔住她還沒脫手的花瓶,她一把奪下來緊緊將花瓶摟在懷裏,驚魂未定的眨眨眼,慢了半拍覆盤着上一秒鐘自己的行爲,其實她剛剛的一系列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腦子都沒反應過來手就先攔下了,以至於她這個沒被砸的現在心跳的倒是比誰都厲害。

    康念初被阻止,脾氣變得更加暴躁,揚起來的手還沒落下去就轉了方向朝姜貝子那兒去了,大罵了一句“他媽的!”可這句髒話甚至還沒說完就被鹿川年攥着手腕甩回椅子上去了。

    從要打算扇姜貝子到落座前後不過半分鐘,太絲滑了,直到她屁股落在椅子上超過了十秒腦子裏都還是懵的。

    鹿川年睥睨着她,一雙眼睛裏滲出絲絲縷縷的寒氣,

    “你當我是幹什麼吃的?”

    人真是相當聰明的一幫動物,所以永遠不要去聽他們說了什麼,因爲即使他們做了一件看起來就魯莽的事情,實際上這也是他們在心裏演算過一千遍以上的結果。

    就像是康念初,在平時的交往中通過觀察將姜貝子定位成是個吃了虧也會默默吞下去的人,並且那個時刻她恰巧急需要找一個軟柿子捏,用於發泄情緒,卻忘記把圍着她的那幫男人算進去,導致這把玩脫了,反倒是她被扔在這張椅子上不上不下。

    中年女人冷笑一聲,隨後不卑不亢的走出大門,

    在這種處處透着尷尬氣氛的環境裏,遲宥好死不死張口說話,模樣也是漫不經心,

    “麻煩給引個路唄,隨便一個客房就行,困了。”

    康念初起了脾氣,她不把他們這夥人趕出去就不錯了,還他媽要客房?睡你媽火葬場去吧!!

    見沒人搭理他,遲宥也不生氣,甚至還雷點上蹦迪喊了一句康念初的名字,

    “一樓還是二樓?”

    康念初猛的把頭擺過來,狠狠盯着遲宥,這張臉她是越看越覺得來氣。

    遲宥毫不遮掩的與她對視,嘴角還含着笑,

    “喲,這種表情意思是我們任務完成了是嗎?”

    聽他有撤退的打算,康念初渾身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終於清醒過來,意識到雖然現在自己見鬼這個問題被解決了,但是吳美湄自殺這事與筆仙絕對脫不了干係,筆仙找上她現在也只是時間問題,只有將那個筆仙打的魂飛魄散才算是徹底解決問題了,而且現在看來傳言非虛,他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來就能發現她陷入幻覺這件事,即使她父親能幫她找到更好的,但誰也不知道筆仙下一個會找上誰,萬一在她還在找人的時候就被……反正現在把他們得罪了對她而言沒有好處,

    忍這一口氣又能怎麼樣,大不了等一會她就給她爸爸打個電話讓他物色個比這些人還厲害的人物來!

    她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最後也只是輕飄飄的一句,

    “我的意思是,遲先生,您想住哪一層?”

    真的不愧是商人的女兒,權衡利弊之後連臉都能撇下不要,姜貝子由衷讚歎,不過要是她性命受到威脅,那還要什麼臉了,

    這麼想着,懷裏的花瓶突然被人抽走,姜貝子伸手攔了一下還是沒擋住,被拿出去,

    鹿川年拎着花瓶,那種神態跟姜貝子每天早上出去扔垃圾的表情沒什麼兩樣,

    “你想要,我們就買。”

    姜貝子要心痛死了,內心狂喊着“你懂什麼你懂什麼,笨鹿,你知道這個多貴嗎?”但是好在臉皮薄,畢竟因爲這個花瓶自己還差點被甩了一巴掌。

    下定決心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一定一定要好好給鹿川年補補相關知識,哪能讓孩子看見什麼就覺得自己買得起。

    說他胖他還真的喘,遲宥倒真的一臉認真挑起來自己想住的房間,他指了指面前的那個,

    “年紀大了不想爬樓,就這個吧。”

    康念初心裏火燒火燎,臉上還要保持微笑,沒人能更加明白她此時焦躁的心情,

    她真的、很想、把面前所有能看到的東西都砸碎。

    但她最後還是喊了另一個傭人過來,

    “把這個房間打掃出來,遲先生今晚在這睡,”

    又掃了一眼其餘三人,

    “三位隨意,想要哪個跟她說就行,我身體不舒服,就先上去了。”

    也沒等有人迴應,她就轉身朝樓上去了,

    她的臉在轉過去之後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迅速陰沉下去,

    果然還是她太心軟了,留着這麼一個禍根在世上活着,早知道那時候就應該連她媽一起處理掉的。

    他的那雙眼睛是真的勾人,瞳色是純粹的黑,有燈光散在那上面,亮的簡直奇異,再加上多情的桃花眼型,一眨不眨的盯着人時,但凡沾上點笑意都給人一種"他對我情根深種"的錯覺,

    真是個慣會迷人心智的男妖精!

    謝恩恩只是對上他那雙眼,都隱隱感覺自己的心臟馬上就要因爲負荷過載報廢了,

    恍惚間竟看迷了眼。

    “我快被你勒死了,寶貝兒。"

    謝司喉嚨中溢出一絲沙啞的笑意,

    這道聲音傳進耳朵裏,謝恩恩方纔回神過來,臉頰飛上一抹奇異的緋紅,低低哼了兩聲跟他撒嬌表示不滿,緊皺着一張小臉,語氣略有些埋怨的樣子,

    “我哪有那麼重?明明是你虛……”

    但似乎真的怕他被自己勒死了,手上還是悄悄卸了力氣,

    謝司湊過去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鼻尖,坦然道,

    “對的,你不重,是我虛。”

    說着,像是爲了印證自己的話,將懷裏的小姑娘顛了顛,

    伴隨着他的動作,謝恩恩明顯的感受到身下某處的蓄勢待發。

    果然,

    真男人從不爭口舌之快。

    “你!……”

    小姑娘羞憤的瞪他一眼,這次連脖子都泛紅,

    謝司挑挑眉,滿意的看着這姑娘徹底又變成了鴕鳥窩進自己懷裏,

    口袋中的手機忽然微微震了幾下,想着大概是方修燁給他來的消息,所幸藉着這個姿勢直接將手機摸出來,

    謝司穩穩當當的單手抱着她往外走,碰巧迎面撞見霍舜,

    本想就這麼錯身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