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膩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從來風字數:4329更新時間:24/06/27 14:42:37
    “歲歲,你別走,求你了,不分手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歡你。”

    許千歲微微低頭,撇了一眼男生緊拉着她的手,輕飄飄的說,

    “不好意思,我玩膩了。”

    說着就要把手抽出來,男生依舊緊拉着不放,許千歲擡眼看他,目光坦誠不躲閃,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不體面的人。”

    聽到這話,男生微微怔愣,面前的女生明眸皓齒,偏偏只是鬆鬆散散的立在那裏,身姿嫋嫋娜娜,就已經足夠是可以被驚豔到的程度,這時不知道是她化的妝豔麗還是什麼,她實在漂亮的不像話,她那樣微笑着,像個風情的妖精,直到現在,男生恍然才意識到他始終在她臉上找不到任何一點有人情味的東西,

    她在這段感情裏好像從來就沒有動過心。

    他終於鬆開手,許千歲收起笑容,抽手轉身就走,

    “你一定會遭報應的許千歲”

    “辜負別人的真心,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許千歲!”

    許千歲終於頓下腳步,回頭朝他笑,笑容純良,

    “好啊,那麻煩你一定要看看清楚我許千歲究竟是怎麼遭報應的。”

    等許千歲拐過了街角,發小陳思彤的電話打進來,許千歲接通以後,那端是震耳欲聾的酒吧蹦迪的音樂聲,陳思彤扯着嗓子喊,

    “怎麼着,分了嗎?”

    許千歲把電話拿遠了點,

    “這才幾點又去酒吧?”

    “你這都多久沒來酒吧了,快來啊,姐妹給你找點樂子啊。”

    “不去,今天玩兒累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道陳思彤又去幹什麼了,許千歲索性就掛了電話。

    許千歲大三,因爲性格太扎人,也瞧不上同宿舍女生唧唧喳喳的混在一起宮鬥,大二的時候就去外面租了個房子單獨住,像許千歲這種骨子裏都泛着冷漠的人其實還蠻喜歡獨處的。

    這才六點,南城就已經暗下來了,霓虹燈在太陽剛剛落下去的時候就已經一盞接一盞的亮起來,車在街上閃着遠光燈跑,都快出來虛影,許千歲不急,從外面吃了飯才慢悠悠穿過光影交錯回了家,

    到家時大概是九點左右,她剛在包裏翻出來鑰匙,房東的電話打進來,操着一口南方方言講,

    “小妹呀,你那個房子的合同快要到期了呀,最近有個年輕人找我談這個房子的事情,你們倆暫時先合租一段時間怎麼樣呀?”

    這個房子本身說是個羣租房,八十平米,但她當時來租房的時候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是跟一個女生合過租,過了沒幾天,那個女生就收拾東西走人了,後面都是她一個人在住。房東是個很好講話的南方女人,本身羣租房這件事情就是有人來房東就直接把人放進來,房東還跟自己講一聲,而且到現在反正她也要走了,短暫合租一下也沒關係,

    許千歲答應下來,房東女人又說了些其他什麼話,許千歲也就沒認真聽下去了,

    掛了電話開了門,

    一股料峭的寒風迎面吹進來許千歲才發現她早上走的時候忘記把窗戶關上了,此時房間裏面一點熱氣都沒有,許千歲被吹的打了個寒顫,

    等她走過去關上窗,後面傳來拿鑰匙開門的聲音,

    看來,新室友來了。

    隨着門被打開的聲音,許千歲轉身,恰恰對上一雙桃花眼。

    屋內燈光昏沉,那個男人穿着件駝色的風衣,身形挺拔,肩寬腿長,大概一米八幾的樣子,眼眸漆黑深邃,配合着低聲嗚咽的冷風,男人顯出一副難以接近的模樣出來。

    許千歲倒抽一口氣,低聲說了句“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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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卷千歲

    許千歲見到人的一瞬間才後知後覺的恢復了聽力,腦子裏響起了後面被她自動忽略的消息,

    “小妹,跟你合租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男生哈,但是娘娘我已經幫你看過了,小男生是個醫生的,家庭背景什麼的也很乾淨,人也不錯的。很正經,你不用害怕的。”

    許千歲看着面前這個絕色,心說在這個家裏不知道到底是誰應該害怕。

    男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語調冷漠疏離,

    “不好意思,可以進去嗎。”

    雖然男人相當客氣的講話,許千歲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禮貌,反而帶着一種不善和理所應當。

    就像刺蝟總能找到並識別出刺蝟。

    許千歲一下來了興趣,挑挑眉,說,

    “你好啊,我叫許千歲。”

    “溫鶴歸。”

    許千歲若有所思,半天拖着腔調“哦”了一聲,認同的點點頭,

    “名字不錯,——千歲鶴歸?我們的名字倒配”

    見溫鶴歸沒有迴應她的意思,許千歲快走了幾步,站在他面前,伸出一隻手,是握手的姿勢,

    “所以有興趣談個戀愛嗎,溫帥哥。”

    “……”

    “不是啊,你真跟那個極品是這麼說的?!”陳思彤直接震驚,

    許千歲晃了晃手裏的酒,眯着眼睛看杯子上的反光,

    “是啊”

    “這麼直球?不像你的風格啊。”

    “我能有什麼風格”

    陳思彤略略思考了一下,沒說出個所以然,就問了句,

    “然後呢,帥哥說什麼”

    許千歲哂笑一聲,

    “還能說什麼,不同意唄。”

    “情理之中”

    兩個人繼續喝着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許千歲突然開口喊她,

    “完了,陳女士”

    “酒喝多了,我好像有點胃疼。”

    “嗯?”

    陳思彤這才回頭看她,嚇了一跳,許千歲整張臉煞白,陳思彤想起什麼“操”了一聲,立馬打電話給網約車直接帶着許千歲往醫院奔,

    許千歲一路上沒說話,陳思彤攬着她,在手機上掛號,付錢一套流程下來正好到醫院,到了醫院許千歲身上已經起了一層冷汗,嘴脣讓她咬的已經一點血色沒有,胃裏傳來一陣一陣的絞痛,儘管疼,她卻還是迷迷糊糊的想睡覺,闔眼之前,她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往她這邊奔……

    許千歲是被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薰醒的。

    擡眼就看見是室友溫鶴歸在給她掛吊瓶,她有點驚訝,這才只是見過一面,就已經這麼貼心的還要追到醫院裏面來照顧人了?

    許千歲微微皺眉,這就有點沒意思了。

    開口說話才發現喉嚨幹的不行,啞着聲音問,

    “你怎麼在這?”

    溫鶴歸頷首淡淡瞥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名牌,上面貼着溫鶴歸白衣藍底的一寸照片,許千歲這才注意到溫鶴歸身上穿着白大褂,

    噢,想起來了,房東說溫鶴歸是個醫生來的。

    南城還真是小,這都能碰到。

    “感覺怎麼樣?”

    溫鶴歸還想說什麼,恰好此時身後陳思彤提着午餐出來,塑料袋子隨着她走動譁啦譁啦響打斷了兩人,響的許千歲有些煩躁,

    溫鶴歸檢查好了吊瓶和其他的儀器也沒走,耐心站在原地等陳思彤把東西放下,接着給陳思彤遞了一杯溫水,陳思彤有點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

    溫鶴歸:“許小姐剛醒了。”

    經提醒,陳思彤這才看見躺在牀上的許千歲醒了,趕緊把水遞到她嘴邊喂她喝,

    “許女士你可終於醒了。”

    一杯水喝下去,許千歲才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陳思彤摸摸許千歲的頭髮悲傷的說,

    “嗚嗚嗚我還以爲你死了”

    “哪那麼容易就死?”

    許千歲有些語塞,溫鶴歸淡淡的笑起來,拖腔拿調的“啊”了一聲,語氣跟那天晚上許千歲的一模一樣,

    “多喝點酒就可以呢。”

    許千歲盯着他的眼睛,

    溫鶴歸似乎是想要翻她昨晚輕佻行爲的舊賬也或者只是對陳思彤的回答,

    但是這麼個話作爲回答似乎總說不上太過於對勁。

    而且輕佻一點又怕什麼,許千歲又沒有付出什麼實際行動。

    許千歲想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順着他的話破罐子破摔,

    “好啊,溫、醫、生。下次我一定爭取好好喝酒,到時候進了ICU,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

    偏偏許千歲言語真摯,像是已經做好了下一秒拔了針她就可以出去再去喝一圈回來直接進ICU的決定。

    兩個人對視,許千歲以爲過去了很久的時間,而大概也只有幾秒的光景,溫醫生眉心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面上表情卻古井無波,只是似有似無的懶洋洋的笑了一下,後旋開了眼神轉身便走了。

    陳思彤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古怪,問,

    “你們認識?”

    “他就是那個極品。”

    “???”

    “不過醫生還住羣租房?現在醫生這個行業已經這麼衰微了嗎?”

    陳思彤搖了搖頭,略帶惋惜,

    許千歲撇了撇嘴,不管什麼時候,陳女士的關注點總是格外清奇。

    陳思彤繼續說,

    “但你們這個說話方式我還以爲你們認識好久了。”

    “是嗎?”

    ——

    許千歲並沒有在醫院住很久,她實在有點受不了醫院裏那股子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最關鍵的是,在醫院裏也沒看到有小帥哥,就連溫醫生也鮮少能見面,臨走之前她的主治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說要戒酒,許千歲揚着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點頭,實際上醫生的話一點也沒往腦袋裏面記,還好是陳思彤硬是把她拽上車送回了家,否則按許千歲來說,她還可以再喝五百瓶。

    “格局打開啊,許女士,撩男人不比喝酒香?”

    許千歲捂着心口誇張的譴責她,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這樣對酒公平嗎?”

    “溫醫生帥嗎?”

    “帥。”

    “所以公平了嗎?”

    “嗯……”許千歲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是酒配不上了。”

    三卷千歲

    上車一開始,許千歲還能跟陳思彤插科打諢幾句,慢慢的許千歲就開始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很奇怪,許千歲坐誰的車都精神的不得了,唯獨坐陳思彤的車,她是從一上車就開始醞釀睡意,

    陳思彤還在絮絮叨叨說些之後保證不會再讓她碰酒了的話,心疼之意溢於言表,後面餘光看見她昏昏欲睡,單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句,

    “睡一會兒吧歲歲。”

    像是得到了允許,許千歲很快陷入深眠。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聽見陳思彤的聲音還在繼續。

    其實陳思彤和許千歲不一樣,一點兒也不一樣,陳思彤家境相當殷實,自小陳思彤家裏就比許千歲家有錢,後面陳思彤她爸從商,憑着那串商人的基因賺的盆滿鉢滿,兩家人自此徹底走上兩條不同的路,好在陳思彤並沒有因此跟她分道揚鑣。

    她其實挺慶幸的,也挺感謝陳思彤沒有拋棄她。

    醫院到許千歲家的路程不算長,許千歲還沒感覺睡多久就感受到了車緩緩停下來的動靜,她伸了個懶腰就睜開了眼,

    “行了,謝謝我家陳女士送我回來。”

    陳思彤見她醒過來,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

    “別喊我陳女士了唄,這麼客氣?以後直接就喊我司機小陳就行。”

    許千歲裝着震驚的樣子,

    “害~我們啥關係啊,說這種話很讓人難過誒,但是既然你都這麼要求了,我也不好駁你面子,是不是啊,司機小陳?”

    ——

    許千歲帶去醫院的東西本就不多,出院之前,陳思彤已經派了人把她的東西送回家裏去了,所以許千歲才可以兩手空空的瀟灑的回家。

    因爲是舊的樓了,樓道的燈壞了很久了,也沒人來修,這裏的人也魚龍混雜,陳思彤之前還因爲擔心她的安全勸她搬家,都被許千歲不以爲意的略過去。

    “陳女士,論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你說的最準。”

    許千歲默默在心裏想。

    此刻樓道裏的燈詭異的忽閃忽閃,一窩看起來就像是那種社會上沒工作的混子聚在一起抽菸喝酒,偏偏還堵在了樓梯口,許千歲站在下面生生隔了一整條樓梯依舊聞得到那種嗆人的煙味兒,

    許千歲皺着眉直直的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