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人不要
類別:
武俠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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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又圓字數:8334更新時間:24/06/27 14:40:20
死了?
四周觀戰席上,原本還有些嘈雜的聲音陡然一靜。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就這麼殺了?”
“太可惜了…”
“是啊,難得的一尊美人,身段與氣質都堪稱上佳。”
不少人連道可惜,畢竟敗者是月光仙子,李昊爲其出頭,保其一命也就罷了。
卻沒想到,居然把雲上卿也殺死了。
這就有些仗勢欺人的味道,雖然李昊說雲上卿使用了下作手段,但畢竟沒有切實證據。
“這位殺人還需要什麼證據啊,雲上卿雖然來頭不凡,但殺了也就殺了,她背後的人也只能吞下這苦果。”
雖然連道可惜,但也沒有人跳出來爲雲上卿說什麼。
“屍體還是熱的…”有人暗自嘀咕引來周遭一陣異樣的眼神,他慌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這畢竟是一尊四象境的屍體,練成傀儡之類還是不錯的。”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衆人反而聯想到了什麼,看向他的眼神更加鄙夷。
“咦,雲上卿的屍體中好像流出來了什麼…”有人詫異,只見擂臺上,雲上卿的屍體中,流出點點銀光,猶如星河般,融匯到月光仙子的身上。
“這是在互相吞噬。”旁邊這人露出少見多怪的表情:“自從天地大變,覺醒先天神通之人變多之後。”
“有人發現覺醒相同先天神通之人,互相搏殺,死亡的一方身上的先天神通,會被勝利的一方所吞噬,讓其在短時間內,實力暴漲。”
大部分普通修士並不知道仙神轉世之事,但時間長了,他們對這種先天神通相互吞噬,也司空見慣,並不足爲奇。
那人又嘟囔着,“就是不知道,原來被別人殺了,只要覺醒相同神通之人在附近,也能吞噬。”
他們雖然知道互相吞噬之事,但畢竟沒見過太多。
月光仙子被銀白色光輝籠罩,身體上的氣息一陣迸發,原本只是化龍高境的實力,竟然直接步入巔峯。
只要找到合適的承載之物,恐怕很快就能步入四象境。
這種實力進境,的確堪稱大跨越。
“卿兒!”那幾名清麗的婦人,這才如夢初醒,發出淒厲的哀呼,眼睜睜看着雲上卿的屍體。
“你…你…你…”她們指着李昊,卻半天都沒敢說出一個指責的話。
她們的悲痛,更大一部分在於,作爲雲上卿的身邊人,回去絕對會遭受痛苦的懲罰,甚至直接被殺死。
當然,回去只是有可能被殺死,現在在李昊面前叫囂,卻會被當場殺死。
雲上卿都被殺了,再多殺他們幾個也無妨。
孰輕孰重,幾人心中分明,但這種態度,又不得不表現出來。
待月光仙子吞噬完畢之後,李昊隨手甩過,將雲上卿的屍體丟了回去,“帶回去吧。”
幾名婦人不敢停留,她們之所以強忍着恐懼,沒有離開,也是爲了雲上卿的屍體。
絕美的臉頰上,一對清徹眸子現在已經僵硬渙散,彷彿到現在依舊很難相信,自己會如此簡單的死去。
幾名婦人心中悲哀,雲上卿作爲南疆第一美人,又有強大的山門作爲依仗,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是前呼後擁。
即便知道月光仙子和李昊有些關係,雲上卿也信心十足,有把握搭上這條最有潛力的線。
可惜,世事無常,昨日的信心十足,今天已經化爲飛灰。
曾經再過強大與美麗,最終也化爲了一抔黃土。
她們帶着屍體,匆匆離開了擂臺。
月光仙子緩緩睜開雙眸,欲言又止,對於雲上卿的死亡和李昊的果斷,她心中也十分吃驚。
雲上卿的美麗讓她都有些自慚形穢。
但暗自驚異的同時,也有一絲暈開的蜜甜。
此地並不是說話的地方,三人從擂臺上下來,卻還有一道身影在臺下等着,正是湛青公主。
因爲蕾絲邊公主眼神古怪,似乎很吃驚,也很欽佩,但又夾雜着咬牙切齒。
“李大人好果斷,辣手摧花,絲毫沒有猶豫,那可是南疆第一美人,說殺就殺了?”湛青公主言語有種難言的意味。
“不然呢?”李昊反問,又恍然道:“唉呀,不好意思,屍體忘了給你留着了。”
“我要她屍體幹什麼!”湛青公主氣急敗壞,沉聲道:“李大人,您倒是耍夠了威風,但會帶給如月很大麻煩。”
“他們不敢動您,但殺掉如月的方法卻很多,甚至不用露面,請用咒殺之法,便能讓其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妨…”月光仙子急忙開口,“不必介懷…”
生怕晚說半分,就會讓李昊自責一樣,湛青公主看在眼裏,更加鬱悶。
“不是還有你嗎?”李昊笑着。
“你讓我幫你看女人?”湛青冷笑,“你還真是放心。”
“再者說了…”李昊話音一轉,猛然變的肅然且沉重:“她要真出了問題,我直接把她背後的宗門,和那什麼皇子直接滅了不就好了。”
“反正甭管是不是他們做的,我就認準了他們。”
他的聲音很大,演武臺中的侍者來去匆匆,聽見這些話的定然不少,很快就會傳出去,這也正是李昊的目的。
“你這是…無賴…”湛青公主無力道。
但同時,她也明白這種威脅是極爲有力的,特別是出自此人之口。
此人橫行無忌,連道宮都敢硬懟,更不用說什麼皇子和南疆宗門了。
“就是,幹他丫的!”徐子玄攥緊了拳頭搖旗吶喊,只感覺李昊之言深得他意,就應該讓別人敢怒不敢言。
湛青無言以對,只能沉默離開。
月光仙子隨李昊離開,回到他的府邸之中,還是老規矩,徐子玄看門。
這小子倒樂得如此。
房間中只剩兩人,氣氛頓時有些曖昧,月光仙子有些坐立不安。
上次她落荒而逃,還能用大戰在即,不能損傷狀態作爲自己的勇氣。
這次呢?
“雲上卿很美…”月光仙子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爲什麼要殺她?”
李昊心中也承認,雲上卿的確很美麗。
但這卻是一個致命問題。
她不僅美麗,而且精通茶道,這次如果不殺,勢必會順勢爬上來。
一來二去,和她熟悉之後,有了情誼,之後就不好殺了。
李昊可以預見到這一幕,甚至可以說,以雲上卿的茶道技藝,或許有一天她會幹掉月光仙子。
來一個先斬後奏,到時候感情培養到位,李昊也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殺得了對方。
索性,趁着心中這點不爽,提前幹掉再說,省得之後煩心。
當然,李昊肯定不能說是怕以後和她有了感情,不好動手,所以提前殺掉。
“因爲她要殺你。”李昊赤裸裸的說道:“你們二人身上有同一尊仙神的元靈碎片,遲早只能活一個。”
“活的,只能是你。”
月光仙子感覺自己臉頰火熱,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多謝。”
“你我二人,還用說謝?”李昊笑着,“對了,上次的事還沒辦完,正想討教一二舌藝之術。”
月光仙子神色緊繃,驀然間有了回憶,只感覺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種扭頭就走的衝動。
但經過幾次適應,她好歹遏制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眼神亂瞟,有些慌亂,低聲道:
“請…李大人賜教…”
李昊嘴角一咧,四周泛起陣紋,雷光火焰繚繞,“能不能表演之前的那個舞蹈…”
月光仙子一愣,頓時鬆了口氣,又有些悵然若失,迴應道:“自然可以,吞噬掉雲上卿身上的月光碎片,我腦海中還多了一些其他樣式的舞蹈。”
“這樣啊…”李昊緩緩點頭,笑的讓月光仙子發瘮,“如月,你過來一下,我有個想法。”
月光仙子遲疑片刻,,緩緩踱步到李昊身邊,李昊俯身,溫潤的氣息吞吐在她脖頸及其耳邊,強忍住扭頭離開的衝動,只聽李昊說道:“能不能脫…”
“怎可如此…”月光仙子聽完,下意識的駁斥,反應激烈,眼中蒙了一層薄霧,“李大人怎可如此看輕我。”
“錯了…”李昊緩緩搖頭,“如月可仔細回想,我何曾看輕過你,無論何地不是盡心庇佑?”
“此地已被我陣法籠罩,美景只能我一人觀,這並非看輕,而是閨中之樂。”
“當然,我也不會逼你。”李昊搖頭道。
月光仙子神色微頓,緊咬嘴脣,道侶之間,的確有一些不足爲外人道也的趣事。
她也曾聽一些大膽的閨中蜜友提起過。
只是剛剛李昊的要求太過分,她下意識的抗拒而已。
兩人的關係,本就只差臨門一腳,這段時間的種種事情迴盪在腦海中,李昊之姿,註定他會被鶯燕繚繞。
即便雲上卿這種美人,也存着異樣的心思。
“也並非不可…”月光仙子的聲音像是蚊嚀,“你要是實在想看…”
“我實在想看。”李昊當即道。
月光仙子渾身無力,不知李昊是怎麼如此無恥,臉色紅的能滴出血來,“我不知道你要的白紗,是什麼樣子…”
“不着急,慢慢試,你以月光凝紗,透明程度我來看…”
月光仙子深吸一口氣,睫毛微微顫抖,袍服落地,白光凝紗,覆蓋在其美豔的身體上。
“有點太亮了…太透了…再密一些若隱若現…唉…對了…”
她閉上眼,身體的感覺卻更加清晰,熾熱的眼神猶如大手般,在身體上摩挲着。
她不知自己在跳什麼,只能聽見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舞步有些亂,但伴着少女的澀然無措,又平添的幾分風彩。
她的身體逐漸癱軟,最終落入李昊的大手。
“我不懂…”她眼神朦朧。
“我來教你…”
“先坐在桌子上…腿掰開一些…”
…………
與此同時,南疆,山林茂密,大山一座接着一座,幾乎看不到平原。
在這大山之中,宗門,洞府,邪修密地,不說遍地都是,卻也差不多,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南疆有句老話,一山兩府,三邪四鬼。
一座山上能有兩座洞府,三個邪修,還能摻進去四隻鬼物。
最關鍵的是,這些傢伙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互相見面。
隱匿是一方面,謹慎也是一方面,只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哪都不去。
南疆盛行咒殺之法,其次便是奇門蠱術,咒殺之法雖然強大,但代價極高。
屬於傷敵一千,自損至少也得七百。
蠱術弱於咒殺,但勝在代價比較小,只要小心謹慎,便不會反噬。
一座散修坊市中,各種穿着黑袍,遮掩全身,又用香粉陣法遮掩的身影穿梭不停。
珍異閣,此地是一座小型拍賣會,再深居簡出也要交換修行資源,此地主事者乃是一位四象境強者。
今天不是拍賣的時間,都是一些修士間的自行交易。
一個攤位上,聚攏了不少黑袍人,似乎在打量什麼好東西。
“這玩意也能拿出來賣?”
“誰說不能,賣屍體的多了。”攤主嗤笑,攤位上擺放着一具丈高的焦炭,幾乎看不出來是一具屍體,渾身已經碳化。
“賣屍體的的確不少,那你這屍體,都成焦炭了,身體結構已經被破壞,無法銘刻陣紋,也承受不了祕法煉製,是塊廢料。”有屍道高手點評,連連搖頭。
“嘿,不識貨的傢伙。”攤主不爽了,抽出鬼頭大刀,直接砍了上去。
鏗鏘!
火花四射,而令衆人吃驚的是,這焦炭竟然絲毫沒有損傷。
“看見沒,就算是碳,也不是普通的碳,堅固到這種程度,隨便拿去煉兵器也很厲害。”他得意道。
“不瞞各位,這可是我從中域偷運過來的好東西,李昊各位知道吧。”
“李昊?壓服道宮的那位?”圍觀者精神一震,“難道這具屍體還和他有關係?”
“這位道兄果真聰明,李昊當日與道宮爭鬥,場面驚人,難免不會誤傷。”攤主神祕兮兮:
“此人就是被誤傷者之一,身體被多種力量糾葛,反而造成了這種奇象,堅固無比,我花費了很大代價才搞來一具。”
“竟有這種奇事?”不少人聞言暗暗吃驚,同時心中也有了幾分意動。
“一羣蠢貨,這種屁話也信。”有人嗤笑:“李昊的事,最近鬧得的確很大,什麼東西都能往他身上扯。”
“昨天還他媽有人賣青塔的碎片,真是蠢到家了。”
“當日有欽天監監首看護着,怎麼可能被誤傷,就算被誤殺還會被賣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攤主冷聲道:“你是何人,難不成你當場看過,不然你怎麼知道沒有誤傷,監首怎麼了,監首不能有失誤?”
“就是,你怎麼知道?”
“天機閣都不確定當場有沒有誤傷。”
人羣紛亂,有不少湊熱鬧的傢伙。
“一羣蠢貨,願意相信就信吧。”他罵罵咧咧,就準備離開。
“等等,辱罵我等還想離開?”有人攔在他身前,語氣不善。
而正當劍拔弩張之時,攤位上的那具焦炭中,卻猛然發出一聲咔嚓。
衆人都是修行者,耳聰目明,瞬間覺得查到了不對勁,同時扭頭看過來。
只見那焦炭上裂開了細密的紋路,猶如蛛網般,似乎下一刻就會崩開。
咔嚓!
一塊焦炭崩裂,露出了下面潔白如瑩玉的物什。
“這是什麼?”有人不解。
“好像是…”屍道高手皺眉,仔細觀察,“好像是皮膚?”
“皮膚?”衆人人駭然失色,“難不成裏面的人還沒死去?”
而在衆人談話的功夫,越來越多的焦炭碎片崩開,一尊渾身潔白的軀體出現,是一個男人。
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環視四周,他的音調古怪,“此地是什麼地方?”
一時間,沒有人敢回答他,面面相覷。
“此地是南疆!”一陣洪亮的聲音傳來,魁梧的漢子從天而降,正是此地的主事者。
他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這個渾身赤裸的男人,“不知道兄是何人?”
“南疆…”男人目露沉思,臉色逐漸釋然,“看起來,我應該是到了。”
“陌生的天地…”他看着眼前這羣人,眸光猛然一冷,一股難以想象的氣息迸發而出。
剎那間,所有人都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就算那尊四象境的主事者也同樣如此,甚至他的感受更加深刻。
眼前之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比他見過最強的人還要強。
“讓我看看你們的記憶,好好瞭解瞭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他擡手,硬生生抽出一個個孱弱的元神。
這羣修士甚至連哀嚎都做不到,承受着猶如活剝的痛苦。
…………
夜幕降臨,月光稀薄
她怔怔的望着天穹上的月光,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輕紗着身,任由靈氣襲身,吹起她凌亂的秀髮,吹起她的領口,雪膩若隱若現。
對滿足李昊荒唐要求的澀然,初嘗禁果的滋味,內心的茫然無措,交織在一起。
自己怎麼會答應那種荒唐的要求,荒唐的稱呼,意亂情迷。
她捫心自問,沒了情到深處的火熱心態,只感覺陣陣羞恥涌上心頭。
溫熱的氣息從身後靠近,“要不要繼續?”
月光仙子雙腿一軟,聲音不由得帶上了些許哀求,“放過我吧,明安殿下已經等你許久了,你去見見吧。”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休息,這個明安,真不會挑時候。”李昊嘀咕了兩句,走出了修行室。
月光仙子踉蹌後退幾步,癱在了玉牀上。
來到大堂,明安皇子已經等得額頭青筋直冒,皮笑肉不笑:“李大人真是好興致啊,光天白日之下,就摟着美人入牀榻上。”
“殿下也是好興致,光天白日過來偷牆角聽。”李昊譏諷道。
“你陣法遮掩的結結實實誰能聽得見。”明安皇子冷笑。
“那我下次給你開個口子?”李昊道。
明安臉色一黑,“我沒這種興趣,你知不知,你殺了雲上卿,在外面引起了多大的波瀾。”
“很多人說你肆無忌憚,狂妄自大。”
不守規則的人,總會引起規則中人的恐慌。
“說去唄,又不會掉兩塊肉。”李昊渾不在意,自己爽才是真的爽。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老三都罵到我臉上了,艹!
特別是他那種無賴威脅,只要月光仙子出了事,就找雲上卿背後的宗門和三皇子,導致三皇子差點憋屈死,怎麼可能忍的住這口氣。
明安氣的咬牙,別人不好去招惹李昊,但明裏暗裏卻在指責明安皇子,讓他好好制約李昊。
可他怎麼可能管得了李昊,迫於這種無奈形勢,他只能表現出一副,“我就寵着他,他想幹啥就幹啥”的姿態,以避免別人看出兩人不和。
這種情況下,導致針對他的人更多了,他那位三哥,半下午就上門,對其大罵一通。
迫於尊長壓力和實力,他也只能憋着,連連道歉。
畢竟,此事李昊多少有些理虧,這種代價只能由他忍着。
“你來找我,不會只是單純的來發泄怨氣的吧。”李昊問道。
“我還沒那麼無聊,父皇召見,讓我和你一起入宮。”明安沒好氣道。
“何事?”李昊眉頭一挑。
“不知道,可能是和道宮的事有關吧。”明安也不太清楚,臉色不善,“我嗓子都喊啞了,你也不出來,都已經晚上了。”
“正在興頭上,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往後稍稍。”李昊起身,“走吧,剛纔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不能讓陛下久等。”
明安無語,好賴話都讓你說了,我說什麼?
兩人當即動身,乘着車駕,前往皇宮。
路上,明安皇子若有若無的試探,“聽說,我那位八哥,前兩天去拜訪你了?”
“是啊,名頭吹得響,但本人倒也不負,是個人才。”李昊點頭道。
“哼,裝腔作勢罷了。”明安一陣不爽,遲疑片刻,又道:“你別被他矇騙了,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小心被賣了,還幫他數錢。”
李昊瞅了他一眼,“放心,衆所周知,我可是您的得力干將。”
明安一陣心累,得力干將這幾個字,已經快讓他心生恐懼了。
不多時,兩人抵達皇宮,引入凌霄殿,夏皇已經在這等着他們。
“陛下(父皇)”兩人見禮,夏皇擺手賜座,兩人落座,卻聽明安皇子道:
“父皇,今日得知您召見之事,三哥正好上門與我商討一些事情,因此耽誤了些時辰。”
他並未提及李昊,只說是自己的原因。
傳統藝能,拉攏人心,猶如本能般,張嘴就來。
李昊對此不在意,他相信夏皇肯定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能理解他。
“無妨…”夏皇對此事並不在意,神色平靜,“道宮幾次三番催我,讓你歸還他們的道壁,你怎麼說?”
“沒拿,何來歸還一說。”李昊否認,萬界志的手段悄無聲息,沒有任何人能確定道壁就在他身上。
他肯定不會承認。
夏皇點頭,也沒追問:“那我就這麼回覆他們。”
這個問題只是一道開胃小菜,夏皇接下來步入正題,大手一揮,雲霧繚繞,凝成一道身影。
尖嘴猴腮,渾身被金色毛髮覆蓋,最令人矚目的是,耳朵上竟有三對耳廓。
“六耳獼猴?”明安皇子當即認了出來,在北境的時候,他對這尊妖魔可謂記憶深刻,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沒錯,就是他,他現在在南疆,造成了大麻煩。”夏皇點頭,“此妖手段詭祕莫測,神出鬼沒,根據我們尋找的隻言片語記載,此妖似乎能感知風險。”
六耳獼猴並非什麼有名的仙神大人物,大夏能找到些許記載已經很不錯了。
李昊點頭,“沒錯,此妖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
“距離接近之下,就算使用祕法傳音,也難以躲避他的窺聽,甚至能知曉生靈的淺層想法。”
“規避危險只是尋常手段,或許還能通曉過去未來,聽到預示之音。”
簡單幾句點評便指出了六耳獼猴的可怕,也讓夏皇神色肅然了一些,不過那是巔峯之時的六耳獼猴。
現在肯定沒有那麼強大。
“他在南疆造成了很大麻煩,獵殺仙神轉世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種手段,可賦予山川仙神之力,竟是在開疆拓土。”夏皇又道,這是大夏不能容忍的。
“又聚攏信衆,朝拜仙神,僅以山川河流之能,卻能發揮極爲強大的仙神之力。”
“根據推測,他手中有上古仙神祕寶,其名爲封神榜。”
夏皇的眸光落在李昊身上。
這個消息八皇子已經給他透過底,李昊並不算意外,神色平穩。
他在猜測夏皇的態度,說了這麼多,肯定不是在訴苦,大概率是想讓他去解決六耳獼猴這個麻煩。
畢竟兩人打過交道,而且根據一些線索來看,肯定知道他們之間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祕密,是老熟人。
明安皇子也察覺到了夏皇的這個想法,不由得心頭一緊。
六耳獼猴有多強大和狡猾他十分清楚,根本不想沾染上這個麻煩。
老二實力強橫,老八詭計多端,怎麼不讓他們兩個去?
他倒是誤會夏皇了,解決六耳獼猴最關鍵的不是實力,而是怎麼找到這傢伙,他太狡猾了,而且能預知危險。
只能找熟悉的人去,李昊自然首當其衝。
但面對夏皇的話,兩人都沉默了。
夏皇眸光一沉,緩緩開口,“李昊,我觀你修爲浮動的厲害,應該很快便能踏入通幽巔峯了吧,點燃仙火之物,可有眉目?”
夏皇開始利誘。
到點燃仙火這個層次,可以挑選的寶貝就不多了,舉世罕見。
在一些祕地,幾千年也就孕育出來一件,根本顧不得品質好壞。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種層次的寶物,近乎被大宗門,以及大夏皇室壟斷。
李昊心中微動,給好處的話,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考慮。
六耳獼猴是老朋友,而且身上還有封神榜,李昊對那玩意也挺好奇的。
見李昊意動,明安皇子心神不由的一抽。
按照夏皇的尿性,大事必然要派皇子跟着,李昊如果答應下來,他必然要陪着李昊前往南疆。
他的小身板實在經不起折騰,可現在這種場面,他可不敢搞什麼小動作。
“雖說未雨綢繆,但我的修行進境,距離通幽巔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倒也不着急。”李昊遲疑道。
大哥,六耳獼猴可是我的故友,得加錢!
夏皇負手而立,語氣平淡:“你還需要什麼?”
“陛下,元晶已經快消耗完了。”既然夏皇坦然,李昊也不裝了。
“二十枚。”夏皇淡淡道。
李昊眼神微亮,沒有繼續討價還價,“多謝陛下,另外,此去南疆不知要消耗多久時間,所以…”
大哥,這些東西不能當做我幹掉六耳獼猴的獎勵,你得提前給我。
換句話說,不管我能不能找得到六耳獼猴,這些東西我都得要。
夏皇沉默,明安皇子手心全身汗,這就有點過分了,甚至說從未有過先例。
把東西提前給他了,萬一李昊去南疆划水,劃個一年半載,夏皇也沒辦法。
不過,這傢伙還是比較信守承諾的。
他爲了鎮北王之恩,硬剛道宮,這在大夏高層也是一個共識,大部分高層都對他很讚賞。
明安心中承認這件事,但不知道他的父皇願不願意承認。
“可…”終於,夏皇點頭了,“你爲鎮北王所做之事,讓我相信你。”
“多謝陛下。”李昊微微躬身,好處到位了,禮數自然要恭敬一些。
“明安,你先去準備吧。”夏皇揮手,“離開之前去看看你的母親。”
“父皇…”明安緩緩擡頭,“這次不用了,母親並不想見我。”
他的母親沒有感情,明安心知肚明,每次去見不過是爲了維繫和道宮的聯繫。
但今日的選擇,證明了他的態度,他要和道宮切割了。
聞言,夏皇眼神中略有一些詫異,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這個兒女,劃過了一絲並不明顯的讚賞,他並未多說,只道:“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