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衝冠一怒爲紅顏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清平調字數:4012更新時間:24/06/27 14:37:59
    “早啊然然姐。”

    許之安看着正順着二樓樓梯下來,睡眼惺忪的蘇然打着招呼,“你看起來好像昨晚一夜沒睡的樣子。”

    “確實還真沒睡,昨天晚上一個朋友生日,本來說好的是過了十二點就各回各家,結果喜歡那姐們兒的倆情敵湊在一起了,兩個男生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出爭風吃醋的大戲,你一瓶我一瓶的就開始往嘴裏倒,最後倆人都喝高了,直接就在酒吧幹起來了。”

    蘇然嘆了口氣,揉了揉頭,“那倆人跟如膠似漆似的,你是不知道,拉都拉不開,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後來把人隔壁桌的一瓶好幾萬的紅酒給打了,人家又不願意了,給他倆拉着非讓賠錢,不然就報警。”

    “這聽起來,感覺還挺離譜的。”許之安愣愣道,“不過然然姐,最後你不會幫他們把錢給墊上了吧?”

    “我閒的沒事?哪兒有那麼好心給他們墊錢,他倆愛吵不吵的。”蘇然翻了個白眼,打了個哈欠。“我在那兒看戲倒是看了半天,後來他們自己鬧到警察局去了。

    大學生從哪兒湊幾萬塊錢來,最後還是給家裏人打電話才擺平的,就是警察說我們是旁觀者,目擊證人什麼的,讓我們留下作個證,等這一套流程下來折騰完,都已經是凌晨四五點了。”

    “這年頭追女生的成本也太高了吧。”許之安搖了搖頭,表示不太理解這種行爲。

    “做這種蠢事兒的小男生多了去了。”蘇然擺了擺手不以爲意,隨後突然轉過頭看着許之安,眨眨眼道:“說起來,安安你之前還沒談過戀愛吧?”

    許之安臉色微紅的點點頭,“之前高中的時候都在學習,空餘時間就出去兼職了,戀愛不戀愛的對我來說太遙遠了。”

    “不遙遠不遙遠,這馬上下個月新生就要開學了吧,學校裏那些不懷好意的大二大三的學長肯定都要出來騙人了,看看到時候姐姐給你挑個好的。”蘇然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

    許之安一愣,不解道:“然然姐,你都說了他們都要出來騙人了,怎麼還要挑一個?”

    “等你上了大學就知道了,大學裏的男生基本上都是連哄帶騙,與其讓那些離譜的人騙,還不如找個差不多的。”蘇然一臉高深莫測,“放心吧,有姐姐在,不會讓你吃虧的。”

    “然然姐,你說什麼呢,我都沒有這方面的想法。”許之安臉越來越紅,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然然姐,過兩天我可能得請一天假,我弟弟要回來一趟,我想帶他去做個手術。”

    “嗯?什麼手術?”蘇然一愣,“你弟弟又出什麼事兒了?”

    “啊不是,是近視手術,他一直近視來着,以前家裏沒錢,就一直拖着,現在有錢了想儘快把手術做了,聽人說是這種手術越早做越好。”許之安趕緊解釋道。

    “這樣啊,小事情,到時候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安排你們去市醫,那邊的手術效果會很好。”蘇然想了想後說道。

    “好的然然姐。”許之安點點頭。

    如果是換做之前,她肯定要推辭一番,或者是特別不好意思的感謝蘇然。

    但是現在這三個月相處下來,許之安對蘇然也都已經瞭解了,知道了她是個對身邊人特別好的人,而且像這種小事情她也都會隨手幫忙。

    與其說對蘇然來說是小事情,倒不如說是因爲樓上的那位張子清張先生,他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

    這麼久下來許之安大概也能瞭解一些張子清的身份什麼的,雖然張子清和蘇然都沒有跟他說過,但是經歷過弟弟的事情,和在店裏偶然見到張子清的一些不尋常之處後,許之安大致的也有了猜測。

    似乎是因爲她現在已經是店裏的人了,所以張子清和蘇然對她也沒有什麼避諱的地方,張子清竟然毫不掩飾的在她面前憑空消失,瞬間移動,或是隨手間某件物體就自動飛到他的手上等等。

    當然許之安也不傻,知道這都是張子清和蘇然對她的信任,或者說是根本也不擔心她會說出去,所以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你好。”

    一個有些清脆的男聲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蘇然和許之安一齊朝着門口看去,進來的是一個中等個子,有些瘦弱的年輕男人。

    不過男人似乎是身體不太好,所以看起來有些病泱泱的,臉色蒼白,手裏拿着一塊青色的手絹,時不時的咳嗽兩下,然後趕緊用手絹捂住口鼻。

    “你好先生,請問要喝點兒什麼嗎?”許之安上下打量着男人。

    雖然看起來身體狀況不太好,但是男人的身上確實有一種淡淡的威嚴,而且男人的眼睛很亮,眼裏的精光看起來十分犀利,這些都足以證明男人的身份似乎不太一般。

    男人的目光在許之安和蘇然身上看了看,似乎是有些疑惑,“你好,張子清張先生住在這裏嗎?”

    聽到是來店裏找張子清的,許之安就明白跟自己是沒什麼關係了,於是便走到了吧檯後拿起手機開始刷抖音,不再關注這邊。

    “你是?”蘇然上下打量着這個男人,看了半天後,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

    男人猶豫了一下,也看向蘇然,似乎是不確定要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

    不過蘇然並沒有直接否認,那就說明張子清確實是住在這裏的。

    似乎是看出了男人的猶豫,蘇然輕聲道:“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我才能帶你去見張先生。”

    “恕在下冒昧,能請問小姐跟張先生是什麼關係嗎?”男人小心問道。

    “未婚妻。”蘇然往吧臺上慵懶的一靠,姣好的身姿曲線頓時顯露無疑。

    男人瞪大了眼睛,但眼神中卻不是對蘇然身材的欣賞,而是滿滿的震驚神色。

    “未......未婚妻?”男人結結巴巴地說出這三個字後,震驚的看了看蘇然,然後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然皺了皺眉,捂住鼻子往後退了幾步,來到吧檯後,許之安趕緊拿出桌子上的消毒水往空氣中噴了噴。

    “抱歉小姐,我這是舊疾了,不過不會傳染的。”男人趕緊解釋道。

    “那你這舊疾的時間可真夠久的,怎麼着也得有個四五百年了吧。”蘇然搖了搖頭,“這得多痛苦啊。”

    男人愣了一下,驚訝道:“你......你......”

    “我怎麼知道?”蘇然替他把剩下沒說完的話給說出來了,“你身上那種沉重的歷史感,嘖,太重了說實話,跟現代人格格不入。”

    “可是我明明也是一年一年經歷到現代的,按理說已經沒有人能看出來了。”男人怔怔道。

    “那確實是,換成別人肯定是看不出來了,你已經很像個現代人了。”蘇然點點頭,不以爲然道:“只不過比你更老的我都見過,什麼宋朝啊,唐朝啊,秦朝啊,春秋戰國時期的,你這個都算是年代比較近的了。”

    男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蘇然也不以爲意,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個蘋果,開始慢慢的削皮。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輕聲道:“我姓朱,叫朱由檢。”

    “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蘇然頭也不擡。

    “在歷史書上。”許之安在一旁輕聲提醒道:“朱由檢,明朝的最後一任皇帝,崇禎帝。”

    “哦對,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蘇然恍然大悟。

    “然然姐,這是初中歷史書上都會講的......”許之安有些無奈道。

    “我知道!”蘇然把輕輕敲了一下許之安的頭,把手裏的蘋果遞給朱由檢,“在樓下等會兒啊。”

    說完後便轉過身順着樓梯去了二樓。

    “那個,皇上......啊不是,朱先生,您隨便坐,然然姐她應該是上去通知張先生了。”

    朱由檢一愣,“應該會挺快的吧?”

    “那倒不會。”許之安搖搖頭,指了指牆上指向下午兩點鐘的鐘錶,“這個點兒張先生應該是正在午休,現在才兩點鐘,估摸着怎麼也得到三四點了。您可能得多等會兒。”

    朱由檢看了看鐘錶,輕輕嘆了口氣,只好在大廳中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開始看着窗外發呆。

    “朱先生,您喝咖啡嗎?”許之安問道。

    朱由檢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多謝,隨便什麼都可以。”

    “好的。”許之安點點頭,坐在吧檯後開始磨着咖啡豆,順便打量着這位傳說中的崇禎皇帝。

    從史書上來看,這位崇禎帝可以說是有些生不逢時了,論起治國才能,雖然不如他的那幾位先祖,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等等,但是也算是在明朝末期那麼多昏庸無能的帝王中,唯一一位有着清晰頭腦的皇帝了。

    如果要說他的污點,可能除了處死袁崇煥這件事外,幾乎就沒有什麼好讓人詬病的事情了。

    只可惜明朝在他的幾任先輩們手中被折騰的太狠了,等到了他繼位的時候,空有一身治國的本事,但也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到了明朝的末期,李自成衝冠一怒爲紅顏,引清兵入關,在關外磨刀數年的清兵早已是兵強馬壯,面對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明兵,可以說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雖然後來史書上後人對於崇禎帝的評價都還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崇禎帝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

    不過根據史書的記載,在清兵入關後沒多久崇禎帝就和妃子們自盡了,而且就算是那時候活下來了,按照現在來算他也已經有四百多歲了,正常人類怎麼可能活得到四百多歲。

    不過既然他是來找張先生的,那說明這位崇禎帝能活這麼久,跟張先生應該也是有着一定的關係。

    “朱先生,人蔘拿鐵,您看起來似乎是身體不太好,人蔘多少也能補補身子。”許之安小心的把手中的咖啡放到朱由檢的面前,“然然姐說我們店裏的人蔘都是千年的上品,功效極好,應該會有些作用的。”

    “好的,多謝。”朱由檢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後,又繼續看向窗外發呆。

    果然就和許之安所預料的差不多,牆上的時間從兩點轉到了三點半的時候,蘇然才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

    “那個,朱由檢朱先生是吧?你跟我上來吧。”

    聽到自己終於可以上去見到張子清了,朱由檢舒了一口氣,趕緊跟着蘇然往樓上走去。

    “朱先生從哪裏來啊?”蘇然隨口問道。

    “從京城來的。”朱由檢回答道。

    “京城?明朝的都城好像就是北京吧?朱先生還挺念舊的。”

    “在家鄉呆久了,就不太想挪地方了。”朱由檢喃喃道。

    “我還以爲你會覺得那是個傷心地呢,畢竟有着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但是也有很多美好的記憶。”

    “關於家人和童年?”

    朱由檢猶豫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念舊倒是好事兒。”蘇然輕聲道:“朱先生第一次見張先生是什麼時候?”

    朱由檢回想了一下後回答道:“是在李自成引清兵入關的那一天,那是我和張先生的第一次見面。”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蘇然停下腳步,一本正經道:“據說李自成引清兵入關,是有個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名聲,那個李師師,是不是真有傳說中的那麼美?”

    朱由檢愣了一下,他本來以爲蘇然會問一些什麼很重要的問題,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沾着點兒八卦的問題。

    “這個......我也沒見過。”朱由檢認真答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嗯?沒有這個人?”蘇然挑了挑眉,“這麼說衝冠一怒爲紅顏是假的?”

    朱由檢點點頭,“是這樣的,所謂的衝冠一怒爲紅顏,只不過是李自成投降清朝的一個藉口罷了,他不想讓自己做叛徒做的那麼不光彩,就編出來了這麼個理由。

    至於那個所謂的李師師,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