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一面倒的戰爭
類別: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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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網文太難了字數:4203更新時間:24/06/27 14:34:51
見到燒當羌首領被馮毋擇斬殺,種零羌首領心驚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羌族只有兩名超凡境武將,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燒何羌首領。
燒何羌和燒當羌世代交好,而種零羌和鍾羌則同氣連枝,這是羌族最大的兩個勢力。
如果燒當羌首領突破爲超凡境,那麼雙方實力的平衡就會被打破,種零羌很有可能被燒何羌和燒當羌從盟主的寶座上拉下來。
馮毋擇將燒當羌首領斬殺,雖然削弱了羌族的實力,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幫了他的忙。
只不過種零羌首領絲毫沒有感謝馮毋擇的意思,反而調集更多的大軍包圍過去。
望着無邊無際,從四面八方涌來的羌騎,馮毋擇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慌張,鎮定自若的指揮大軍收縮防線,親自衝鋒陷陣。
「全部都去死吧!」馮毋擇揮舞着大刀,璀璨的刀光宛若長虹貫日,將方圓近十米的羌騎全部碾成齏粉。
「不要回頭,跟我往前衝!」馮毋擇大吼道,足足近二十萬羌騎,如果被圍困住,早晚會因爲力竭死在裏面。
趙軍一聲不吭,眼睛緊緊盯着前方,手中彎刀不停揮砍,硬生生在羌騎中殺出一條血路。
……
「不知道馮毋擇能不能完成任務!」榆中城頭,蒙驁擔憂的望着遠方,雙手握緊又分開,他現在有些後悔讓馮毋擇去完成這個任務了。
馮毋擇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是第一次單獨統兵,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以後在朝中如何面對馮亭?
「將軍放心吧,馮將軍不是短命之相。」魯仲連笑着說道。
「稟將軍,蒙武少將軍和慶舍將軍傳信。」這時,一名傳令兵跑了過來。
「好!好!好!蒙武和慶舍已經率軍出發了,我們也該出發了。」蒙驁打開信件,左手撫摸着鬍鬚,哈哈大笑道。
「若是一切順利,此戰之後,我趙國西南,百年之內將再無外患。」魯仲連也笑着說道。
「傳令下去,全軍出城,迎戰羌騎。」蒙驁下令道。
……
「放箭!」
趙軍一邊向東南撤退,一邊射箭干擾羌騎追擊,不過羌騎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弓箭起到的作用有限。
雙方一追一逃,一直持續到傍晚,趙軍滴水未進,鑽進一個山谷。
「盟主,趙軍鑽入馬銜山和興隆山之間的山谷了。」羌騎稟報道。
「我和燒何羌首領率領大軍繼續追擊,鍾羌首領,你率領剩下的大軍在外接應,防止趙軍有援軍。」種零羌首領沉思片刻,留下兩萬人馬給鍾羌首領,率領剩下的大軍追入山谷。
趙軍跑了一天,精疲力竭,戰馬都跑死了不少,這個時候放棄追擊,種零羌首領實在是不甘心。
「盟主放心去吧。」鍾羌首領拍着胸脯說道。
「將軍,他們追進來了。」參將回頭一看,興奮的說道。
「不要回頭,繼續逃。」馮毋擇沉聲說道,「此時夜幕已經降臨,羌騎追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再撤一段距離就下馬休息。」
趙軍這次帶了一人雙馬,不少戰馬都在撤退的時候累死了,如果再繼續跑下去,剩下的戰馬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夜幕逐漸降臨,趙軍和羌騎都停了下來,人馬依偎在一起,啃着冰冷的食物,隨隊醫師則爲受傷的士兵包紮。
能夠一路逃到這裏的,即便是受傷也是輕傷,重傷的早就死在路上了。
馮毋擇仰頭灌了兩口水,用力將食物咽下去,從懷中取出地圖,就着火把看了起來。
「我們到此處還有多遠?」馮毋擇指着馬銜山和
興隆山之間最狹窄的山谷,看向嚮導。
雖然他們已經將羌騎主力引入山谷,但還不算完成任務。
除此之外,他們還要趕到馬銜山和興隆山最狹窄處駐軍,並擋住羌騎的突圍,直至援軍趕到,他們才算完成任務。
「白天一個半時辰就差不多了,如果是夜間趕路,最快也得三個時辰。」嚮導對馮毋擇說道。
「傳令下去,全軍休息一個時辰,然後連夜趕路。」馮毋擇沉聲說道。
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所有人全都默默的喝水或啃着乾糧,同時餵養戰馬,吃的半飽之後就坐在一旁,靠在石頭或戰馬休息,沒有一個人發出嘈雜的聲音。
一個時辰後,馮毋擇緩緩起身。
沒等他下令,周圍趙軍便陸陸續續開始起身,整理身上的裝備,然後靜靜地望着馮毋擇。
「走!」馮毋擇下令道,帶頭朝着前方趕去。
與此同時,蒙驁率領趙軍偷偷朝着馬銜山和興隆山靠近過來。
夜路難走,又是陌生的地方,蒙驁和頭曼親自在前頭開路,趙軍跟在兩人後面,緩慢的行軍。
直到第二天凌晨,趙軍終於趕到興隆山不遠處。
「將軍,前面有羌騎駐紮。」頭曼指着不遠處的羌騎大營說道。
「看規模,應該有兩萬到三萬人,問題不大。」蒙驁說道,「蒙奇,姜文。」
「末將在。」兩名武將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你們二人各自率領一萬大軍,堵住馬銜山脈和興隆山脈所有通往外界的溝壑峽谷。」蒙驁下令道。
「諾。」兩人抱拳一禮,各自領兵離去。
「呂乾。」蒙驁看向身邊一名將領。
「末將在。」
「你立刻率領玄甲軍去接應馮毋擇,與其一同堵住羌騎的出口。」蒙驁說道。
「諾。」呂乾抱拳說道,率領玄甲軍離去。
「軍師。」蒙驁看向魯仲連。
「屬下在。」魯仲連抱拳說道。
雖然他的官位比蒙驁要高,不過領兵在外,蒙驁是統帥,他是軍師,他還是要自稱屬下。
「立刻給隴西郡郡守去一封信,讓其在三天之內,徵派五萬民夫趕到此處,參與對羌騎的圍堵。」蒙驁再次下令。
此時已經是收尾階段,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雖然蒙驁對包圍羌騎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不過還是決定徵派民夫,做到萬無一失。
「諾。」魯仲連說道。
「頭曼,你率領趙飛騎以及七千騎兵,繞到馬銜山一側。半個時辰後,準時發起進攻。」蒙驁對頭曼說道。
「諾。」頭曼抱拳說道。
卯時三刻,羌人還在熟睡之中,只有少量羌騎在無精打采的巡邏。
就在這時,雷霆般的戰鼓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將所有羌騎從睡夢中驚醒。
緊接着,漫無邊際的趙軍如同決堤的洪水朝着他們奔涌而來。
「趙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大家快跑啊,趙軍衝過來了!」
「快去通知首領,快通知首領啊,趙軍來了!」
慌亂的羌騎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從帳篷中衝出來,瘋狂朝着馬棚衝去,還沒衝到馬棚那裏,就被趙軍一陣箭雨洗禮。
射聲營站在遠處,遮天蔽日的箭雨如同蝗蟲般朝着羌騎撲去,將一名又一名羌騎射倒在地。
緊接着,頭曼率領趙飛騎衝殺過來。
此時趙飛騎並不是完整的軍魂軍團,但也不是這些二流騎兵能夠抵擋的,只見一道道寒光從羌騎脖子處掠過,便是一枚
枚頭顱飛到半空中。
兇猛的趙軍如同兇狠的狼羣衝入羊圈之中,瘋狂的撕咬着收割着羌騎的生命。
羌騎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一個接着一個倒在血泊之中。
與此同時,蒙驁也率領幽雲鐵騎發起了衝鋒。
如果說趙飛騎還帶有一點技巧,那幽雲鐵騎連一點技巧都沒有,直接就是橫衝直撞,碗口大的馬蹄高高揚起,狠狠將一名羌騎踩在蹄下,馬槊一揮,羌騎如同割草一般倒下。
鍾羌首領拼命組織力量反擊,但雙方的差距太大了。
身體素質的差距、裝備的差距、戰鬥技巧的差距、將領的差距……
羌騎唯一能夠和趙軍抗衡,甚至還隱隱超過趙軍的,就只有騎術,現在也被趙軍靠着馬鐙和高橋馬鞍等作弊的手段碾壓。
這種全方位的碾壓,就算是中原名將來了也無能爲力,更別說鍾羌首領壓根就稱不上什麼名將。
等到鍾羌首領發現事不可爲,準備逃跑的時候,已經晚了。
趙軍已經將其團團圍住,並堵住了羌騎的退路。
「投降,或者死!」蒙驁指着鍾羌首領,看了旁邊的玉渾一眼,示意對方翻譯。
玉渾連忙將蒙驁的話翻譯給鍾羌首領。
「我投降。」鍾羌首領連忙說道。
好死不如賴活着,他可沒有就義的想法。
「綁起來。」蒙驁揮手的說道,然後看向玉渾,「告訴他們,投降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投降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玉渾大聲對羌騎說道。
羌騎聞言,紛紛放下武器投降,沒有一個人選擇死戰。
「頭曼,你立刻率軍堵住山口。」蒙驁對頭曼說道。
至此,趙軍和羌騎的戰爭已經進入尾聲,剩下就是圍堵被困在山中的羌騎,以及蒙武和慶舍那邊的進展了。
「盟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山谷中,種零羌首領正率領羌騎追擊趙軍,數名衣不蔽體,滿身血跡的羌騎從後面追了上來,高聲吶喊道。
「出什麼事了?」望着狼狽不堪的羌騎,種零羌首領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趙軍……趙軍從後面殺過來了,我軍戰敗……」羌騎悲痛的說道。
「什麼!」種零羌首領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身體搖晃,差點從戰馬上摔下來,「傳令,傳令全軍,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立刻撤退。」
「諾。」
「等等。」種零羌首領連忙叫住傳令兵,「不要將消息泄露出去,就說……我們放棄追擊趙軍……」
「盟主,他們一路追過來,沿途將士都已經看到了。」副將指着潰軍,爲難的說道。
潰軍一路追過來,只要大家不瞎,都能看到,最多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心裏還抱有僥倖。
「……那算了吧。」種零羌首領嘆了一口氣,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
趙軍既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很顯然是早有預謀,羌騎想要突破出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等到種零羌首領率領羌騎回到入口,蒙驁和頭曼已經完成佈防。
望着眼前嚴陣以待的趙軍,種零羌首領一顆心臟徹底沉入了谷底。
「將士們,我們的後路被趙軍斷了。但是我們的父母妻兒還在等着我們歸家,若是我們死在這裏,或者被趙軍的俘虜,我們的妻兒就會淪爲趙軍的奴隸,受盡屈辱。你們願意見到妻兒淪爲趙軍的奴隸嗎?」種零羌首領高舉着大刀,聲音在內氣的鼓動下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中。
「不願意!不願意!」十餘萬羌騎高聲吶喊,聲音激盪,兩側山坡上山石滾
落。
「本將在此承諾,無論何人,斬殺一名趙軍,賞賜一頭羊,斬殺兩名趙軍,賞賜一頭牛,斬殺三名趙軍,賞賜一匹戰馬。只要本將不死,回去之後一定兌換。」種零羌首領大聲說道。
原本士氣低迷的羌騎,士氣逐漸被調動起來,雙手握緊兵器,殺氣十足的望向趙軍。
「這名羌人首領倒是有幾分本事,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暫時將士氣提升起來了,不過……這樣提升起來的時期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蒙驁冷聲說道。
「殺!」種零羌首領大刀一揮,一馬當先朝着趙軍衝去,十餘萬羌騎緊隨其後。
「放箭!」蒙驁平靜的說道,心中沒有一絲波動。
羌騎的數量就算再多,哪怕上百萬也沒用。山谷的寬度是有限的,大軍完全施展不開,趙軍一次最多也就面對一兩千羌騎。
而且趙軍還在後方修築城牆,再過數個時辰,簡易的水泥城牆建好之後,除非羌騎能插上翅膀,否則一個也別想活着出來。
射聲營站在蒙驁身後的山坡上,一枚枚弩箭不要錢似的朝着羌騎拋射。
在蒙驁面前,是一架架冰冷的牀弩,隨着弓弦拉動的聲音響起,一枚枚小兒手臂粗細的弩箭迸射而出,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道美麗的弧線,落入羌騎之中。
無數血花迸濺,淒厲的慘叫聲不斷從大軍中傳來,羌騎成片成片的倒地,大地瞬間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