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仇怨牽結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王命急宣字數:2298更新時間:24/06/27 14:32:13
    |||->->根據當日天煞門潘震的行舉反應,他們一行多半費了很大功夫才尋入黑狐地宮,通過裏面那麼多的僵獸邪物也可以知道他們打到第五層的確付出極重的代價。

    外加自己一行還殺了兩位天煞門築基,那潘震若是知道誰在與他作對,鐵定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而鍾紫言想的正是將這禍水潑在紫雲山頭上,這樣一來,己方不需要損失一丁一卒就可以鬧的紫雲山不得安寧,即便無法覆滅,也必然元氣大傷。

    通過什麼法子潑禍水呢?

    就通過【血煞神函】。

    這裏面十一門術法,一門總綱,十門四階祕術,只需單拎出去一卷,自能引起天煞門與紫雲山的爭端。

    鍾紫言豪不懷疑【血煞神函】對天煞門的誘惑力。

    他當下將裏面術法一門門精細看過,直感嘆創出這套祕術的血煞子真是驚才絕豔,天縱之才。

    其中關於煞力的構想和運用之法千般通路,萬流歸一,簡直和靈氣幾近能相抗衡。

    怪不得天煞門弟子各個能以一敵三,都是佔了少有人能抵禦煞氣的便宜。

    入神研究,不知不覺窗外光亮泛起,天色漸明,鍾紫言收了血煞神函,負手來到窗前,心道:

    “這一套祕術修習越深,對身體損害越大,人之心性復雜多變,善惡難定,煞氣侵蝕心竅只會越來越向深淵邁近,連血煞子本人都入魔道消,他這後輩門徒能延續八百餘年,實難置信。

    那潘震堂堂金丹修士,行止間魯莽少思,想來受這血煞類術法影響頗深。

    而我因早前際遇修得這副不懼煞力的體魄,天又授來化煞神通以及奇特本命,正是此寶函最佳修煉之人。”

    他只感覺,這世間的事,冥冥之中,總有機運牽絆。

    望着朝陽緩緩升起,心中定了計策,便將陶寒亭、常自在和青松子喚來商議。

    一番講說,青松子捻鬚道:“不瞞鍾掌門,老夫昨夜也想過這條計策,這樣一來,省了我等很多事。”

    “可是這麼做,寶慶那憨貨多半要吃苦頭!”常自在哈哈大笑。

    寶慶子常去黑狐嶺是人盡皆知的事,外加這一段時間他兩次前往黑狐嶺,若是事情真的爆發,紫雲山很容易查到他頭上。

    陶寒亭冷笑道:“拿了咱家那麼多靈石和寒煞珠,坑他一次又如何?”

    鍾紫言度步沉吟,片刻後,說道:“我三人姓名和根腳他不知曉,只是青松老哥廣爲人識,真要是查起來,很容易惹禍上身。”

    青松子擺手道:“不礙事,老夫行蹤少有人能把握,今次幫着三位做罷,自會找一處好地方潛心結丹,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回。”

    “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將李連英喚下來吩咐罷,前往天煞門做事。”常自在最喜歡出門遊逛。

    鍾紫言則制止道:“不急,等那二人主動下山見過一面後再動身。”

    四人在客棧裏呆了兩日,第三日午前,李連英帶着寶慶子尋來答謝,擺下酒席欲要深入結交。

    那胖子許是在山上受了金丹老祖的嘉獎,紅光滿面豪氣沖天,酒席裏應承着要介紹鍾紫言當紫雲山客卿,他哪裏能想到,不久後自己就要倒大黴了,而始作俑者正是當下人畜無害推杯換盞的清風老哥。

    酒席散場的時候,寶慶子已經喝高了,搖晃着舉起酒杯又敬向鍾紫言,鍾紫言擡手壓下他:“寶慶道友不可再飲,這【靈光釀】後勁太大,怕是晚些時候你消受不住,得拿藥來壓,一頓酒宴反倒鬧的不舒服了。”

    “清風老哥開什麼玩笑,俺的酒量在紫雲山衆位師兄弟裏那是排的上號的,來,幹了這一杯,多謝老哥教俺發了一筆財,連史膺師叔都對俺刮目相看,真是痛快!”

    寶慶子一張嘴就噴着酒花顛晃,踉蹌之際又幹了一杯。

    鍾紫言雙眼微微凝起,飲罷最後一口,“寶慶道友,近日山門若有異聞,貧道建議你外出一段時間。”

    寶慶子暈乎乎趴在地上傻呵呵呢喃:“什麼?你說什麼?”

    衆人看他樣子,已經醉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常自在笑了一聲:“死胖子。”

    示意李連英換個地方說話。

    沒過半柱香時間,李連英回來駕着寶慶子離開客棧,四人旋即退房北上。

    ******

    幾個月後,大雪蓋滿壽丘北境,年近十一月,紫雲山北幾千名身穿血紅甲衣的天煞門弟子兵臨山外雲層。

    爲首兩位金丹中,一人身披血紅長袍,手拄血色長刀,另外一人乃是位極其妖豔的中年婦人,紅脣血發,一語不發。

    披血紅長袍的那位中年男修,正是潘震,只聽他提聲怒吼:

    “史膺,勸你速速交出我天煞門至寶,否則老子一聲令下,教你紫雲山血流成河!”

    紫雲山護山屏障大開,一道金丹身影閃現出來,他手裏提着已經被打成豬頭的寶慶子,白眉細長紫袍披身,凝目道:“史某已經解釋過兩次,我紫雲山並未拿你天煞門祕法寶函,這其中有人從中作梗,你緣何不肯信我?”

    不等潘震開口,他身旁的妖豔的金丹女修冷聲怒氣,“你以屍爪殺老孃愛徒陸鱈,這事也能狡辯?”

    “史某所煉寶煞體確實對血煞有所抵抗,但史某堂堂金丹,還不屑欺負一個晚輩,你莫再血口噴人。”史膺亦冷眉相對。

    金丹女修劍指寶慶子,“這狗東西受我天煞門煞咒,你盡還能扭曲實情。”

    隨後她對潘震道:“老六,莫再與他廢話,攻山!”

    對面史膺提着寶慶子又氣又無奈,他連搜魂術都用了,可惜即便是看清了陷害自家四人的面貌,也難再解釋給天煞門的人聽,因爲他能肯定,除了喚作青松子的築基修士,其他三人都不是真面目。

    如今寶慶子神魂受創,再經不起一次搜魂術,相當於死無對證,雖然他人還沒死,但這個樣子和死了也沒區別。

    “你等恐怕不止是來尋仇,還存着奪我紫雲山的幻想吧?既然要戰,便戰上一戰!”史膺轉頭消失在天煞門衆人視野內,隨後紫雲山護山屏障紫光大盛。

    遮天蔽日的血煞雲霧頃刻包住此方天頂,離着紫雲山四座山頭的山尖上有四道身影站立靜觀。

    青松子笑道:“總算是將這兩家的仇牽起來了,咱們是不是該南下了?”

    鍾紫言嘆息:“可惜我宗門實力積微,若不然哪需要費盡這番功夫。”

    常自在召出葫蘆,跳上去對三人招手:“還不賴,累了這麼長時間,殺了那個陸鱈,紫雲山真要是能全抗下去,只能怪他家命好。

    咱們走罷,給李連英一些時間,來日整備大軍再返此地,必能攻破他家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