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論化學的重要性（二合一章節）

    時間：同樣是靖康二年，元宵節的深夜。

    不過地點的話，要換成離着開封城千里之外的北地，更具體一點的話，那就是金國中都路，薊州的漁陽城之外。

    之所以要將視角忽然調整到這裏，那是因爲在這裏也即將發生一場戰鬥。

    雖然遠隔着開封城有着千里的距離，但是卻能夠對於那裏的局勢，依然能引起了一些巨大影響的戰鬥。

    當人在炊餅山上的胡彪等人，看着佈滿了水面、如同是落入人間星河一般的燈海，向着他們的方向漂浮過來的時候。

    在漁陽城這裏的戰鬥，按照計劃也快打響了。

    只是在戰鬥真正地開始之前，作爲本次戰鬥指揮着的鋒銳、戰象、阿璃三人，還需要裝神弄鬼的先折騰出一些事情來。

    比如說：

    “爾等速速去四周爲我護法、警戒，切記一點，在俺靈識出竅之時，任何人不可靠近二十步之內，否則俺就有着身死道消的危險～”

    忍着一股心中那一份巨大的尷尬，白毛妹子阿璃說出了這樣一段讓人牙酸的臺詞。

    可是身邊的一個流民首領，聞言之後卻一點也不覺得阿璃這一個說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是天公地道一般。

    臉上當即就滿是堅定的表情，在嘴裏鄭重地保證了起來：

    “白狐娘娘你且放心，除非小人們全部戰死，否則沒有任何人能接近你的20步之內的距離～”

    一聽這話，阿璃當即就是反駁起來：

    “瞎說甚？俺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俺哪裏是什麼白狐娘娘，只不過幸運從一異人手裏學的些許祕術而已，今後叫俺阿璃就好。”

    “喏、阿璃首領～”

    面對着阿璃的強調，那流民首領當即流露出了一個我什麼都懂，您別擔心的模樣來。

    之後的時間裏，帶着身邊十幾個滿是康慨赴死模樣的流民，分別向着四周退出了一段距離後，拿着刀槍開始警戒了起來。

    那一個睜大眼睛、警惕盯着四方，全身肌肉繃緊、隨時準備着廝殺模樣，完全表明了他們真的打算做到一點：

    想要去傷害白狐娘娘，先從他們身上跨過去。

    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之後，就算眼前的情況是在他們有意的誤導下產生，但是嘴裏依然用着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罵出了一句：

    “特麼！這是作孽啊……”

    話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鋒銳、阿璃、戰象等三人，絕對不想使用這些裝神弄鬼的手段，讓自己裝成了一個神棍。

    只是燕山這裏糟糕的現實情況，讓他們不得不忍受着巨大的尷尬，硬着頭皮這麼做罷了。

    爲什麼？大概有着這麼幾點。

    第一、情報有誤，漁陽城的金兵部隊不止五百人。

    他們是在今晚入夜之後半個小時左右，摸到了漁陽城外五六裏的一處林子裏後，才是從提前一些抵達漁陽城打探的探子嘴裏，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燕京城在這幾年多次的大戰中，被破壞得相當厲害。

    如今光是靠着本地不多農夫的耕種，根本就是無法養活那麼多兵馬和百姓，需要靠着周邊廣大的地區不斷輸送糧秣才行。

    所以，今日剛好有着一支從冀州城方向過來，數量大概600人的金兵，打算押送着一批糧草送往了燕京城了。

    因爲一路上車輪破損嚴重，人員也是相當的疲乏，所以他們在路過漁陽城的時候，決定城中休整一番。

    如今全部是進入了城中休息，怕是起碼要一兩日之後，才會重新地出發。

    若僅僅是從表面上看，算上了這600人的金兵後，漁陽城中也不過只有區區1100多的金兵，他們一方本次可是出動了5000人的精銳了。

    兵力方面，可是佔據着壓倒性的優勢。

    再加上了他們一方，可是佔據了半夜偷襲的優勢，這一場戰鬥依然沒有什麼懸念才對。

    但是戰爭不是數字遊戲，不是說那邊的人數多一些就能取勝的，真要是這樣的話，大宋早就是能統一這一個星球了。

    第二、他們手下的這一批流民數量雖然很多，但是裝備太差了一些。

    好傢伙！鋒銳他們三人，也是等到從燕山各地的寨子裏，調集過來的精銳們集合起來了才知道，這些流民們的裝備上是如何的糟糕。

    首先在裝備方面，幾乎算是調動了所有的裝備後。

    這一次出動的五千人，能夠用來分配和武裝的盔甲，所有的種類全部加起來，也不過42件鐵甲，131件皮甲、11件紙甲。

    武器方面，也就是能做到了鐵製的長槍一人一杆。

    能做到這點，這還是長槍這武器，只有一個槍頭需要使用鐵料，算是最經濟實惠一個裝備的原因。

    弓箭倒是比較充足，可是這些自制的弓箭，在質量上差了一些。

    威力方面若是打獵還算湊合，可是用來作戰的話，絕對比不上金兵的制式弓箭；好些箭頭，還是用骨頭磨出來的了。

    第三，一衆居住在了燕山中的流民，身體素質上都很差，就算其中精選出來的五千精銳，也達不到正常的水準。

    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長年封鎖之下吃不飽，甚至連吃鹽也是夠嗆。

    時間一長，他們依然能保持良好的身體素質，那才是一個怪事。

    原本鋒銳這一個玄戈營戰隊的作訓參謀，還想着按照以前的任務中，那一些訓練土着和菜鳥們的經驗。

    照葫蘆畫瓢一般，在出發前將這些流民們稍微地操練一下。

    也不求能在短時間裏，可以讓這些流民做到如何得手如臂指。

    但是來上兩天的基本隊列訓練，讓他們掌握一些最基本的配合和服從性，知道什麼是令行禁止，這一點怎麼滴也要做到。

    可惜在很快之後，他們就知道這一切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對他而言，才是熱身的一個小時的軍姿站下來，結果這些流民在他眼前，當場就是暈倒了二十幾個。

    半天的時間下來，好些流民中午休息的時間裏，一上廁所直接就是尿血了。

    特麼！一羣老爺們哭着、喊着，以爲自己要死了的場面，讓鋒銳他們差點沒有瘋掉。

    同時，以上的現實情況也讓他們明白，想要展開這樣一些最基本的訓練，如果不想練死一堆人的話，起碼需要讓這些人吃上一個禮拜的飽飯再說。

    可偏偏這樣的一點，是他們當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一方面，系統扔給他們三人的支線任務，可是要求在一個月的時間裏，最少要打下了三個縣城了。

    哪裏那麼多的時間，讓他們來慢慢休養和訓練。

    另一方面，說起來則是更加的無奈。

    真要讓這五千流民脫產之後不去打獵、採集、耕種之後，放開肚皮吃上一個禮拜之後，能給燕山地區的存糧基本霍霍光了。

    這樣一來，其他數萬人就要餓肚子。

    於是，只能是稍微操練一下後就出發了，對於這些人的戰鬥力，鋒銳的評價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

    比起了當初在西域帶領‘光頭盜’的那一羣胡人，在戰鬥力上還要差上了好些。

    這樣一來戰鬥力不夠的話，只能是用高昂的士氣來湊了。

    流民幹仗嘛！靠的就是一個士氣，只要是士氣足夠的話，完全能夠爆發出一個恐怖的戰鬥力來。

    另外還有一點，今晚畢竟是他們燕山流民大軍的首戰。

    所以不僅要打贏了，還要控制好本方的一個傷亡，贏得漂亮才行。

    總之，爲了達到以上的這些目的，在目前有限的條件之下，鋒銳、阿璃、戰象三人在稍微沉吟了一下後。

    決定馬上開始行動起來，整個行動的核心還是老一套，裝神弄鬼，大搞封建迷信唄。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去頭疼。

    幸運的是對於裝神弄鬼這一點，現代位面沒事就在網絡上熘達，接觸過各種亂七八糟知識的網友們，天然就有着一些巨大的優勢。

    各種的套路施展出來後，效果那叫好的一個驚人。

    算是讓三人是天上神仙爺爺們下凡的認知，越發的深入了流民心中之餘，士氣上也是暴漲了起來。

    想想也是，他們一方可是有着三個神仙爺爺在，怎麼輸？

    至於阿璃爲什麼會被叫做白狐娘娘，僅僅是出於這妹子的獨特品位，不想當成了神仙、而是想要被當成妖怪。

    某一個裝作無意間，在一個服侍她的婦人面前說漏嘴後，這一個事情就被傳了出去。

    不過對於一衆燕山地區的流民，又或者這一個民族對於這方面的實用性來說，是神仙、還是妖怪的問題不大。

    只要不吃人，是自己這一邊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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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確定了四周的那些流民們，此刻沒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後。

    阿璃當即就是擺出了一個雙腿盤坐，雙手放於小腹上做出了蓮花狀態的手勢，腦殼向着天上看了過去、整個人一動不動，好像是神魂出竅一般的模樣。

    實際上了？阿璃會個毛線的神魂出竅。

    其實現在這一個時候，她是在看着頭頂位置上，那一頭正在盤旋的海東青小白了；靠着小白的眼睛，來對漁陽城進行一番偵察。

    在今晚這一種月色明媚的環境下，擁有着一隻頂級海東青的阿璃，在這一方面自然擁有着巨大的一種便利。

    當然了，這樣的一種便利是對於阿璃來說的，而不是她的海東青小白。

    因爲屬於鷹的海東青這一種生物，原本就有着一個非常良好的夜視能力，甚至很多野生的海東青，都習慣在晚上開始捕獵。

    所以今天晚上的月色，其實是更方便阿璃能在當前的環境下，看清楚天空正在飛舞中的小白。

    當前不斷做出的一些飛行細節，所代表着的一些內容。

    好一陣之後，基本觀察清楚了漁陽城中最新情況的阿璃，對着空中的小白輕輕揮手了一下之後。

    在智商方面，完全不輸於小學一二年級學生的海東青，就是在空中提升了高度後，飛快地飛走了。

    以免一衆的流民們看到了之後，看出了她這一位白狐娘娘的虛實。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系統那裏開出一個夜視的能力就好了，不然晚上對於小白的使用影響太大了一些。”

    目送着小白消失的阿璃，先是在嘴裏如此的吐槽了一句。

    接着，就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白紙和一罐子液體，用手指沾染了一些液體之後，在上面將自己觀察到的內容，簡單了記錄了上去。

    等了一會，等到上面的自己水跡幹了一些後，才是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頓時那一個在一旁警戒的流民首領，就是一熘煙地跑了過來。

    阿璃將手中的白紙遞送過去之後，嘴裏繼續地扯澹了起來：“俺剛纔神魂出竅了一番，已經將漁陽城中的一切打探清楚了。

    如今一應情況全部記在了這上面，你速速送與鋒銳和戰象兩位首領。”

    在明媚月色的照耀之下，那流民首領驚訝地發現這一張白紙上面居然什麼也是沒有，本能間想要說點什麼。

    可是不待他開口，阿璃已經做出了一臉神魂出竅後的疲憊狀，揮手讓他趕緊離開。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心中的疑惑又全部地憋了回去。

    示意着其他流民，好好護衛着一位白狐娘娘後，開始帶着紙條向着數裏之外，大軍潛伏的林子中飛奔而去。

    十幾分鍾之後，鋒銳拿着這樣一張空白的紙條後。

    先是拿起了腰間的一個水壺喝了一口，接着拿起了白紙在唸唸有詞之中，撲哧~’一下地往上面吐出了一口水霧。

    轉眼之後，神蹟一般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在那一張原本是空無一物的白紙上，忽然就是多了一行血紅色的字跡：

    “漁陽城四面城牆上，一共都只有五十幾個金兵守衛，裏面還有一些人在打瞌睡。

    另外有着兩隊巡邏兵，以差不多兩刻鐘爲一個頻率，會上城牆上巡邏一次；當面的城牆剛剛被巡邏過，要是想要動手最好儘快一些。”

    看到了以上的一幕之後，那一位流民首領、還有周圍起碼一百來號的流民，頓時就在驚爲天人的情緒中，當場就是跪倒了一地。

    見狀之下，鋒銳和戰象兩人連忙起身，對着他們用着澹然的語氣開口說到：

    “不過是一些淺顯的小手段而已，大家無需如此緊張，俺們其實也不過是一些平常人罷了；時間緊急，我們馬上按照計劃行動吧。”

    “兩位首領說得極是。”一衆流民紛紛都是領命了下來。

    不過對於‘淺顯小手段’、‘平常人’這些的說法，他們在彼此私下對視的眼神中的想法，若是用一句現代位面的話來說：

    扯、你儘管瞎扯，老子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更何況在隨後的時間裏，戰象也是做出了一些他們認爲神蹟的事情。

    就是從隨身攜帶着的大水壺中，將裏面看似平常的清水，均勻地倒在了一共二十個不大小碗之中。

    對着精選出來二十個穿着鐵甲，等會要跟着她一起作爲尖刀的漢子。

    嘴裏用着漫不經心的語氣交代了起來：“你等都把這個喝了，對於等會戰鬥倒是有些許幫助。”

    聞言之後，二十名甲士紛紛拿起了一個小碗，將其中的清水一飲而盡。

    喝罷之後，他們最初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但是不多的時間之後，卻是感覺全身充滿了說出的力氣，整個人也是前所未有的精神；甚至他們都有着一種莫名的錯覺，自己當前無懼任何的對手。

    所以，這哪裏是什麼普通的清水，而是有着神仙爺爺法力的神水才對……

    其實在以上流民們看來，種種不可思議的流民手段，在現代位面不過只是一些簡單的化學知識罷了。

    阿璃在白紙上寫字的時候，不過是沾染了一些薑黃水罷了。

    而在隨後的時間裏，鋒銳嘴裏噴出了那一口水，其實是一些鹼水而已。

    薑黃水乾燥之後會在白紙上隱形，遇上了鹼水之後又會呈現出血紅色，換在現在位面好些初中生都知道。

    至於戰象給出的那些神水，僅僅是她在其中加入了一些大*麻。

    那些人有着種種神奇的感覺，完全是嗑藥之後的表現。

    當然了，對於那些不懂以上化學原理的土着們來說，這不是神仙爺爺們的神仙手段，還能是啥？

    所以，當什麼神魂出竅、白紙顯血字，神水等等神蹟，在極短時間裏傳到了一衆流民的耳朵中後，他們的士氣暴漲到了極點。

    是夜，阿璃根據小白在從城牆上發現的防禦空擋。

    還有苦練了一番的跑酷手段，率先神不知、鬼不覺地登上了漁陽城，不過也就是四米高一點的土質城牆。

    扔下了一條繩子後，讓鋒銳和戰象等一羣人沿着繩子輕鬆進城。

    隨後的時間中，阿璃更是靠着手中的一支單手弩，不斷地解決了一些哨兵；一直等到了打開城門，城外的數千人一擁而入的時候，城中的守軍才是發現。

    不過在守軍匆匆起身的時候，戰象和鋒銳兩人已經帶着打了雞血一般的流民，餓狼一般地殺了上去。

    尤其是一身重甲的戰象，對於那些金兵來說完全是魔神一般恐怖。

    往往才是結成的戰陣，被這一個高出他們一大截，鐵罐頭一般傢伙衝上去後，手中的斧頭一頓噼砍之下，戰陣就被攪和成一個稀爛。

    然後更多的流民就是跟着衝了上去，直接將他們徹底淹沒。

    要不是在這一個過程中，許是老鐵又在隔空唸叨着他的戰象大寶子，以至於讓戰象在戰鬥中忽然打出了一串噴嚏，差一點就翻車了的話。

    今天晚上戰象的表現，那就是堪稱完美了。

    好在這樣的一個小插曲，對於整場戰鬥沒有絲毫影響。

    在半個小時後，當城中一個女真人百夫長被阿璃射殺之後，剩下的金兵徹底停止了抵抗，漁陽城也是落在了衆人手裏。

    消息被傳遞出去後，整個薊州、甚至連燕京城都是被震動了起來。

    而這一切，僅僅才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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