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分手不說再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哈爾大叔字數:4205更新時間:24/06/27 14:23:35
    牤子、大成和昭弟一起來到幸福屯,牤子回自己家,大成和昭弟直接去了四姑娘家。

    牤子正準備把馬拴在自家大門口的籬笆上,大憨迎了出來,接過繮繩要幫牤子把馬送回奶牛場。

    大憨告訴牤子,劉紅來家裏看望他,王奎隊長從生產大隊回來留下話,讓他回來去見面。

    天已近中午,牤子家平時冬閒吃兩頓飯,今天因爲劉紅來了,改成三頓飯,飯已經做好了,牤子準備飯後去見王奎隊長。

    牤子進屋見到劉紅,劉紅搶先跟他打招呼:“牤子哥,你回來了,聽王伯伯說你灼傷了,我來看看你。”

    牤子道:“謝謝,我沒事,辛苦你了。”

    “牤子,你真得好好謝謝劉姑娘,這段時間你不在家,劉姑娘爲了你爹不知跑來多少趟了,來了就像自家人似的,一點不外道,你爹的病能好,腳能恢復成這樣,多虧了她。”

    牤子母親李桂香發自內心說劉紅的好。

    這段時間,劉紅給牤子父母留下了很好印象,老兩口嘴上不說,心裏卻妄想着劉紅能成爲他家裏人。

    “大娘,您就別誇我了,我的工作是牤子哥安排的,要感謝我這輩子都感謝他,我當護士就是幹這個的,跑來多少趟都是應盡的義務,就算我不是護士,我也該經常來看望您們二老。”

    “聽聽,這孩子說話多麼實在,像你這樣的好姑娘上哪找去,可惜我家現在這下.賤成分,牤子真是沒好命。”

    牤子母親的話說得很露骨,把劉紅說得臉通紅。

    “我才不在乎什麼成分呢,” 劉彤看着牤子道,“我帶來藥水了,牤子哥你進屋,我幫你處置一下。”

    牤子道:“不用麻煩你,我有藥膏,挺好使的,很快就好了。”

    “那我也要看看。”

    劉紅堅持要看牤子的灼傷情況,牤子只好進屋讓她察看。

    “牤子哥,你在哪兒弄來的藥膏,這麼神奇,真的很有效果,”劉紅一邊察看牤子的傷情一邊問,“抹上藥膏什麼感覺?”

    “清涼涼的,抹上很舒服。”牤子詭祕說道,“這藥膏是孟婆送給我的,聽說裏面有蛇油。”

    “孟婆?牤子哥你唬我。”劉紅很是疑惑。

    “我沒唬你。”

    牤子簡單向劉紅簡單介紹了那位孟婆,只是他沒有提起孟娜。

    劉紅對孟婆既同情又佩服,有意無意地問道:“牤子哥,孟婆家除了她還有什麼人呀?”

    牤子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孟婆還有一個女兒,像你這般年紀。”

    “哦,聽大伯說,過兩天你領大伯去治腳病,就是去她家吧?”

    “嗯,孟婆說我爹的腳還來得及,有希望恢復痊癒。”

    “那可太好了。”劉紅說着,臉上卻莫名其妙地略過一絲陰雲。

    有孟婆的藥膏,劉紅用帶來的消毒藥水爲牤子清潔擦拭了灼傷部位,然後又親自爲牤子塗抹上藥膏,一邊處置一邊閒聊。

    “牤子哥,劉彤姐還惦記着你呢,因爲你,她跟我大伯都鬧翻臉了,現在她在我家跟我一起住呢。”劉紅向牤子透露劉彤的信息。

    “因爲我?這是何苦呢。”牤子說是這樣說,卻很無奈,“劉彤很不容易,應該早點有個歸宿,總和你住在一起也不是辦法。”

    “我也這樣想,”劉紅問道,“牤子哥,上次你說要給她介紹一位在礦山當礦工的,她打聽過了,聽說人家有對象了。”

    “你說的是張世傑,打聽誰了說他有對象?根本就沒這回事,昨天我還向他提起過這事,他很有心,這兩天回家過年,還想讓我們屯的花喜鵲撮合這事呢,不過,我們屯的二賴子好像對劉彤也有意。”

    “二賴子賴皮賴臉,也不知道劉彤姐和我大娘咋想的,還把他當好人。”劉紅說,“聽說二賴子與你們屯的金妮好上了,對他這樣人,劉彤姐也不嫌噁心,真是的。”

    “誰和誰緣分也說不定。”牤子不好評判,敷衍了一句。

    劉紅爲牤子處置好了,這時候,大憨送馬回來,把託婭和小百家也找了回來,中午一起吃飯。

    午後送走劉紅,牤子去見王奎隊長。

    此時的王奎隊長家裏很熱鬧。

    大成和昭弟來了,家裏準備了午飯,大成買來了酒,王奎隊長正和大成在慢斟慢酌。

    大成騎自行車馱着二姐昭弟來,四姑娘沒覺得意外,也不覺得彆扭。

    不過,姐姐昭弟說漏了嘴,說牤子一早去飼養場見大成,他們是一起來的。

    四姑娘這才恍然大悟,想起牤子在大成姑姑家說過,要把大成和她找到一起勸一勸。

    原來如此,四姑娘沒想好如何應對,但她心裏早做好了打算。

    大成見到四姑娘就像見到好朋友一樣,沒再提起兩人感情的事,倒是昭弟不明就裏,一來就當着母親和四姑娘的面要爲四姑娘和大成張羅婚事。

    四姑娘不耐煩,趁母親不在場,把姐姐昭弟拉到自己屋裏,直言不諱地告訴姐姐,她和大成雖然還沒有開始,但是已經結束了。兩個人已經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只是朋友,好朋友。

    昭弟聽糊塗了,大聲質問四姑娘原因,沒等四姑娘回答,招來了母親劉淑芬。

    東屋王奎還在和大成飲酒嘮嗑,王奎已經把大成當成了準姑爺,西屋卻暗流涌動,幾乎鬧翻了天。

    四姑娘毫不隱瞞她對牤子的感情,除了牤子她誰也不嫁,這輩子認可不結婚也要跟着牤子。

    如果是以前,四姑娘這樣,母親和姐姐或許無話可說,現在卻不一樣,牤子的家庭出身,讓她向母親和姐姐忌憚,莫說牤子沒有答應娶四姑娘,就是答應了,也是絕對不可以的。

    生養了這樣一位只知執拗不知好歹,只顧自己不知悔改的女兒,此時,劉淑芬老淚縱橫傷透了心,昭弟還在與妹妹規勸爭吵,聲音不大,卻火藥味十足。

    牤子來了,四姑娘家的小黃狗如今也長大了,跑出來攔擋牤子。

    四姑娘的弟弟小強開門爲牤子看狗,把牤子迎進了院。

    牤子一進外屋,隱約聽到西屋在爭吵,東屋卻有說有笑。

    他知道大成來肯定會有故事發生,卻意料不到會是怎樣的情節。

    牤子是來見王奎隊長的,感覺西屋的氣憤有些不對,直接進了東屋。

    “王叔,聽說你找我。”

    “來來來,牤子,我本想讓小強去找你來喝一杯,考慮到劉紅來見你可能沒走,就沒讓他去,你來得正好,上炕,咱們爺仨邊喝邊聊。”

    王奎隊長吩咐小強道,“去,再拿一副碗筷來,你娘和你姐哪兒去了?”

    小強一邊去外屋取碗筷和酒杯一邊說:“我娘和我姐在西屋嘮嗑呢。”

    王奎隊長吩咐:“去喊她們,把菜熱一下,再燙一壺酒。”

    既來之則安之,趕上了,牤子沒有客氣,坐在了桌前。

    四姑娘的母親劉淑芬進屋來,和牤子打了一聲招呼,爲牤子拿來碗筷和酒杯,端下菜盤準備去熱菜、添菜。

    王奎注意到老伴眼睛發紅,情緒不對,問道:“你這是咋了?”

    “沒咋,眼睛被煙嗆了一下。”劉淑芬拿過菜盤,趕緊埋頭躲了出去。

    王奎若有所思,大成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張羅敬酒,避免尷尬。

    “王伯伯,牤子哥,來,我敬一杯,祝賀幸福屯喜事連連,好事成雙。”

    “這詞兒用得好,”牤子道,“我也祝你和昭男修成正果。”

    王奎隊長欣慰地笑了笑,三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奎隊長藉着興奮的酒勁兒,把劉忠誠的一番話義憤填膺地講給牤子和大成聽,牤子沒感到意外,心很坦然,大成更加理解牤子的處境。

    畢竟劉忠誠沒有阻撓生產隊買糧,這就是最好的局面,牤子懸着的心可以放下了。

    三人爲此舉杯同飲,接下來牤子和王奎隊長商量了一下派馬車接社員回家過年,買糧拉運和他自告奮勇留在礦山看護工地的一些具體事情。

    牤子想得周到,王奎隊長同意按照牤子的意見辦,只是囑咐拉遠糧食要趕在晚上回屯,盡量避免讓其他生產隊的社員羣衆看見。

    酒喝完了,飯吃飽了,劉淑芬進屋把餐盤杯碗收拾下去,爲三人沏上了茶水。

    劉淑芬道:“大成,你二姐叫你過西屋去。”

    “嗯,好,我這就去。”大成答應一聲,去了西屋。

    劉淑芬掩飾不住傷心的表情,王奎和牤子看得真真切切。

    “你們到底咋回事?神神祕祕的。”王奎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一會兒你自己問四丫頭,她和大成鬧掰了,不處了。”

    “我看他倆挺好的,咋就不處了?”王奎道,“你去把她倆給我叫過來。”

    “我叫不動,要叫你自己叫去。”劉淑芬看了牤子一眼,表情難堪地躲了出去。

    牤子見此情景,起身準備告辭,王奎沒有挽留,送牤子出房門,剛到外屋就聽到西屋爭吵。

    就聽四姑娘說道:“我不用你們管,別煩我!”

    “大娘、二姐,你們不用逼四妹,我理解四妹,他把我當哥,我把她當妹,我們這樣挺好的。”這是大成的聲音。

    “好什麼好,挺好的一對兒,說不處就不處了,沒見過她這樣任性的,牤子有什麼好,他啥情況你不知道嗎?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你倆能有啥好結果。”這是昭弟的聲音。

    “小聲點,讓牤子聽見成啥了。”這是劉淑芬的聲音。

    王奎和牤子都聽見了,王奎臉上掛不住,酒沒少喝,走路有點閃腳,當着牤子的面氣惱道:“成何體統!”

    “王叔,不用送我,快進屋睡一覺吧。”牤子說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牤子沒有回家,又去了奶牛場。

    且說,牤子走後,四姑娘一家因爲王奎的憤怒,立馬變得白熱化。

    王奎把劉淑芬和昭弟叫了出來,問明原因,王奎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也就大成將就她,她哪樣出奇?大成不嫌棄她,她還蹬鼻子上臉了,像個狗皮膏似的,貼得上也行,她能貼得上嗎?我王家的臉面都讓她給丟盡了。”

    四姑娘聽到父親的怒罵聲,情緒瞬間崩潰,衝出屋子,嗚嗚哭着推門跑了出去。

    家裏人沒人理會她,大成卻抓過四姑娘的軍大衣追了出去。

    出了大門口,大成追上四姑娘,親手將軍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向南望,還能看見牤子的人影,大成陪着四姑娘也向屯南走去。

    大成安慰四姑娘道:“四妹,別生氣,王伯伯喝多了,說的是氣話,你別往心裏去。”

    “都怨你,來我家幹嘛?”四姑娘埋怨大成。

    “快過年了,我就是來看望伯伯和大娘,還有你,牤子哥說你回來了,我挺想見你的。”大成道,“我沒別的意思,怕你受委屈,也想找機會跟伯伯和大娘解釋一下,說開了就好了,免得他們二老還有二姐心裏惦記是回事,你也不好做,人都說醜媳婦早晚得見公婆,我這不早晚也得面對不是,這樣多好,他們知道了,你以後也就不用掖着藏着了。”

    四姑娘聽着大成的話,感到很安慰:“大成哥,對不起,你把我忘了吧。”

    “忘了幹嘛,咱倆不是說好了嗎,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我今生能有你這個好妹妹,心滿意足了。”大成道,“四妹,你知道嗎,我其實特別佩服你。”

    “別跟我虛乎,你佩服我啥?還沒聽說過誰佩服我呢。”四姑娘撅起了小嘴。

    “真不是虛乎,我佩服你對牤子哥一往情深,忠貞不二,愛一個人就應該這樣,哪怕是天荒地老,哪怕是海枯石爛,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你啥時候這麼有才了?”

    大成的話把四姑娘逗笑了,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這不叫有才,我這是學古人東施效顰。”大成說着,鼓動四姑娘,“四妹,加油!‘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大成竟然有模有樣,揮起拳頭唱,四姑娘被感染了,也跟着唱了起來。

    兩人也習慣地來到了奶牛場。

    此時,牤子躲進小屋裏睡覺去了,託婭、麗雲、姜大拿和小百家正在幹活。

    麗雲姑娘見大成和四姑娘一起來了,興高采烈迎上前:“大成哥,你來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十分想念,麗雲一向可好?”

    大成藉着酒勁兒開起玩笑,弄得麗雲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