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六一號預備替換防咕咕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鏡子裏的棋局字數:6881更新時間:24/06/27 14:19:13
    姓氏響亮的純血們總是會早早爲孩子定下一門婚事。

    這很正常。一方面,在巫師人口急劇下降的現代社會,純血巫師的出生率本就在降低,早早結婚生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家族之間的合作要是能有一門婚約維繫着,那就再好不過了。不管是歐洲還是亞洲,結盟、共享利益的兩個勢力總是熱愛用婚姻來做「押金」。

    另一方面,純血們總是相信,只有歷史悠久的家族才能孕育出好的子嗣,擁有豐厚底蘊和純正血統的孩子可不是幾個頭腦聰明的麻瓜巫師可以比擬的。只有高貴的血統才會造就優秀的子嗣,這是他們一直信奉的準則。當然了,這個優秀也是由他們的眼光來衡量的。

    所以,r從小就知道,自己會在十三歲與幾個純血出身、姓氏響亮、嫁妝豐厚、最好是Slytherin的女孩見面,然後聽從父親的話,和其中一個舉行訂婚儀式,在之後的學院生活裏和她培養感情,在舞會上攜帶她作爲女伴出場,最後,在畢業的時候,他們會準備婚事,在一年後正式結婚,組成一個年輕的家庭。

    這對於他來說像是一個程序,一個理所當然的安排,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不會愛那個未婚妻,也從不覺得自己會找到一個什麼愛人,然後那個人發下誓言,撞大運一般成爲靈魂伴侶,在衆人的祝福下結婚。對當時的他來說,只要未婚妻長得漂亮,舉止優雅,像他媽媽一樣善於處理家事,而且不像Pansy那麼聒噪,那她就是個合格的馬爾福夫人了。

    而自打他接到入學通知書開始,認識某個人開始,這個想法就像被紙上的鉛筆字,被橡皮擦一擦就變得乾乾淨淨。他的三觀、他的理念、他對未來的設想都進行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甚至敢離家出走,走之前還對自己的父親吼了這麼一句話:

    「想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有什麼錯!」

    ——這倒是很有他舅舅的風範。看起來他的血裏不缺k家的瘋狂因子。

    重點是,他怎麼能——他怎麼能忍受和一個自己只能說得上是「認識」的女性結婚生子?就像個繁衍工具一樣?然後他就要這麼失去和自己認準的對象共度一生的資格?

    開什麼玩笑!

    他應該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和某人舉辦盛大的婚禮,立下絕不背叛的婚誓!他該和一個能帶給他愛情的人在一起,就像Harry的爸爸一樣!

    還是說,他不值得這些嗎?

    對於這個問題,r答案是,他認爲自己絕對值得這些。

    所以,當他問神祕事務司,他爲什麼會和Harry做一個夢,卻得到了「你們是一對靈魂伴侶,擁有魔法意義上的鏈接」這種答案時,雖然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不可能——就算他喝下整整一瓶福靈劑,這種好事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但等他反覆確認神祕事務司沒有在涮他後,他的第一反應則變成了:

    太棒了!但這件事情絕不能讓Harry知道!就算Harry的兄姐知道後要把他摁住往死裏打,他也不能鬆口!

    ——誰會放過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誰會輕易放走還沒煮熟的鴨子?

    他需要從長計劃。

    …………

    咚咚咚。咚咚咚。

    Lily本來正打算從電視機前站起來,給自己倒杯水喝呢,就聽見了有人敲門的聲音。而且光是聽這聲音,Lily也知道是誰在敲門。

    她一邊整理了一下衣服,一邊急急忙忙地跑去開了門。

    「Snape夫人,晚上好!」

    門剛一打開,Lily就匆匆打了聲招呼,關切地問:「出了什麼事兒嗎?」

    她的對面站着一位髮髻有些輕微散亂的黑髮女人。她穿着老舊的、衣領長到脖頸的

    那種長裙,手裏緊緊地握着魔杖,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有些慘白。Lily略一仔細看,就發現這位夫人咬緊了嘴脣,似乎情緒十分緊繃。

    這位夫人正是她的好朋友,SeverusSnape的母親,根據他自己所說,即使不怎麼熬製魔藥,也不愛出門,但她確實是一位魔藥技術非常高超的女巫。

    Lily回想起Snape對他母親性格的評價,以及自己僅有的幾次與她照面的情況,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爲這不難推測。

    ——Snape夫人並不是一個喜歡求助他人的人。即使被丈夫打罵,被周圍家庭排斥,連買東西都會有人欺負她,她也從未向他人求助過。而這樣的一位夫人,在較晚的時間居然主動出門,且敲開Evans家的大門,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晚上好,Evans小姐。」Snape夫人匆匆打過招呼,就直截了當地問,「Severus今天有來找過你麼?他還在這裏麼?」

    Lily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他今天沒有來找過我!」她吃驚地道,「Severus還沒回家嗎?梅林啊,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

    Lily知道Snape並不喜歡在家待着。他白天一般會出去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或者找個不爲人知的角落讀書,有時候也去對角巷賣魔藥、採購材料。

    但是,一般來說,到了這個時間,Snape還是會回家的,他沒有在外面的住處,也不願意流浪街頭。

    「他沒有回家。」Snape夫人說完後,匆匆地朝她點點頭,「打擾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Lily連忙追出幾步,「夫人、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Severus今天去了哪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還有,夫人,您的魔杖……」說到「魔杖」,她的聲音低了下去,「這不能被人看見的。」

    Snape夫人停了下來,轉過身,神色嚴肅地看着少女。

    「比起關心我的魔杖,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家裏,鎖好門窗,提醒你的父母警惕靠近的陌生人。」她的聲音冷淡、中平,就好像在說事不關己的事情,但這番嚴厲的話卻是在爲Lily着想,「我的兒子不見了,我可以用魔法來尋找,如果你不小心,你的父母能這麼做嗎?」

    Lily愣在原地,一雙綠眼睛有些無措地看着她。

    Snape夫人心裏嘆息一聲,將她往房子那邊推。

    「快回家吧,Evans小姐,記住我的話。」Snape夫人說,「這塊地方最近並不安全。」

    「但是,Severus他——」Lily焦急地道,「夫人,他是我的朋友,我也想要幫忙!」

    「我一個人會找回我的兒子的。」Snape夫人平靜地說。但她起伏劇烈的胸口說明了她不同以往的心情,「你還是個孩子,現在只需要回到你父母的庇護下。」

    說完這些話,她又把Lily往房子那邊推了推,隨後便攥緊魔杖,像是一抹黑霧一樣,匆匆地消失在夜色裏。

    …………

    「——這是一種警示。鬼知道它爲什麼這麼運行,按理說它有點侵犯隱私,但現在它很有用。你還記得它防範了Riddle的詛咒,對吧?」

    「就是這種鏈接讓我和你在夢裏說話,不然我真的就要瘋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我又怎麼過去……」

    「在你頂替我做任務的時候,神祕事務司那個該被取締的機構堅決不讓我把你換回來,也不讓我用他們的手段過去,還是因爲這個鏈接,我才能在時間的洪流裏找到正確的方向,找到你——這相關另一個魔法機構,我們一會兒再說,

    你絕對感興趣——而在其他的情況,我們當然也能藉助這種關係來找到對方,以防失散,它是在魔法上、在靈魂上把我們連起來,絕對能夠發掘更多的作用……」

    嘰裏呱啦。嘰裏呱啦。

    巴拉巴拉巴拉……

    r說着說着,竟然還覺得有點悲哀。和一個你本就想選擇的人成爲靈魂伴侶,本該是一個驚喜,一件浪漫的事情,或者再怎麼說,也該是一件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但看看他現在的口氣,他像個駐紮在店裏的銷售員,爲了顧客能購買商品不退貨而浪費口水。

    想想就讓人生氣。

    Harry則費解地揉了揉耳朵,心情複雜地聽r站在他面前滔滔不絕地讚美這個鏈接帶來的好處。

    半個小時,r已經講了快半個小時了,Harry從沒發現他是一個這麼有口才的人。

    「……所以,我們應該留下這個鏈接。」

    終於,r總結道:「這是爲了防止各種突發狀況,誰知道做完這個任務,回到未來後,還有沒有別的爛攤子要收拾。它能造成的效果已經遠超太多高階魔法了,能和它比擬的魔法已經失傳了!你的能力也沒有這種類型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確實沒有。」Harry說。

    「那我們就這麼決定了。」r趕緊道,「這個鏈接留着更好。」

    Harry一巴掌排在了自己臉上。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他儘量含蓄又委婉地發表意見,「但是你的發言重點好像有點問題。」

    「我說的哪句話有問題了?」r反駁道。

    「不不不,r,你說得很好,整段話聽上去也沒什麼問題,」Harry馬上搖頭道,「但是從整件事來看,它的重點不對。就算按照你的思路來,這個鏈接很好用,我同意——如果它不是一個帶來「假如一方死亡,雙方會一起死亡」的魔法鏈接,我也不會要求解開鏈接了。你說優點說得再多,它的危險性仍然存在。」.

    而且還有一些尷尬的問題你提也沒提。Harry在心裏說。

    「這是——利大於弊!」r反駁道。

    「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利大得過生命。」Harry堅持道,「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不,」r提高生命說,「有些東西就是比生命更重要。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清楚這點,你家有很多上了戰場就不要命的人,你忘了嗎?」

    Harry眨眨眼,有些驚訝於他的發言——r說得是對的。而且這發言很有一點超級英雄的味道。

    他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才整理了自己的發言。

    「你說得對。有些時候,有些東西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Harry擡起頭,直視r,非常認真地說,「所以你可以,嗯,這麼理解我的意思——對我來說,」他指指自己,「如果真有什麼危急時刻,確保你活着,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解開這個鏈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r?」

    「……!!」

    r一瞬間僵硬得像一大塊兒冰雕。一種冷意從他的後輩竄了出來。他甚至有一種自己打了個寒顫的錯覺。

    「我要聲明的是,」Harry注視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把語氣放得柔軟了一點,「這不是說,我害怕你恨我,或者,我覺得很有負罪感——好吧可能還是會有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願意看到我最好的朋友明明可以活下來,卻和我一起遭遇不幸。」

    Harry設想了一下那種感覺——那簡直比死還要讓他難過。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Harry說,「我都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它發生了怎麼辦?」

    r扯了扯嘴

    角,沒有說話。

    「我本來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他木着表情道,「我們該去做的事情有一大堆多——而且它很有用——」

    Harry用一種讓r心裏發慌的表情注視着他。他極其平靜,一雙眼睛好像能夠看透人的所有想法,即使r知道,Harry不到必要關頭,決不會這麼幹。

    「它是很好用。」Harry試圖用平穩的語氣講道理,「但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要找方法解開它。沒關係,你說得對,這不是我們現在的第一要緊的事情,也許等我們回去,我們就有時間去解開它了。」

    想到Riddle的「毒手」,Harry不得不重視鏈接帶來的保護作用。

    「說到底——你爲什麼非要解開它?!」r情不自禁地衝Harry提高聲音喊道,「這麼方便的鏈接,一直留着它不就行了!它又——它又不礙事!」

    「我說了,我不想某一天爲我自己承擔風險、付出代價的時候,」Harry簡潔地給了他答案,「還要你跟我一起承擔。你對我來說就和我爸爸一樣重要。」

    他的後半句話讓r覺得血液向着腦部上涌,催生出一種衝動。

    「但是我願意跟你一起承擔!我們是靈魂伴侶,我們的命運連在一起!」r脫口而出,大聲道,「這有什麼不好?!如果你活着,我就活着,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就一起解決,解決不了,我們就一起死——」

    一聽到r說「一起死」,Harry的心口就像被人用圓規扎了一下,用刺痛彰顯存在感。

    他可以坦然說「假如我死去」,但他不喜歡r這麼說。

    「——我不願意。」Harry站了起來,盯着r的一雙眼睛亮到像是火焰要燒起來,「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死了,我更希望你活着。聽着,我絕對不要死了還要擔心這個,你必須聽我說重點——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話音未落,他被一拳打在了臉上,而r撲過來揪住了他的領子。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他面色猙獰,一字一句喊道,「就——不要——跟我說——你死了——這種屁話!你就不能好好活着嗎?!如果你能保證你一直活着,留着鏈接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因爲你死掉,」他瞪着Harry說,「那你就努力爲我活着!見鬼,我們到底在說什麼,你難道有自殺傾向嗎?」

    Harry沉默了幾秒。

    「我向你保證,」Harry緩慢地說着,同時握住r的手,把它從自己的衣領上放下來,「我沒有自殺傾向。但是它不能是以這種方式——我是說,它就像綁架。」

    r一口氣被他氣得卡在嗓子眼裏。

    「這是有史以來最爲神祕的一種魔法,」他說,「你卻說它像綁架?你不是Raven嗎,能不能尊重一下它?」

    「不,我沒有譏諷這個……魔法的意思。」Harry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費解,「就算你不想提我也要說。我說覺得像綁架,是因爲,締結靈魂伴侶本來該是出自個人意願才立誓的。但是我們這是什麼情況?你爲什麼一副「這是好事」的樣子?」

    「這不是嗎?!」r想也不想就說出了口。

    Harry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才搖了搖頭。

    「不,這不是好事,」他說,「如果是我和你商量好了,我們要施展某個作用於兩個人的魔法,那這沒問題。但是這個鏈接是什麼?我敢說它在建立的時候,誰的意見也沒問過——它不是我做出的選擇,而且我無法反抗它,r,這就是綁架,是強迫。」

    它不是我做出的選擇!

    這是綁架,是強迫!

    r彷彿聽

    見了一盆冰水潑下來的聲音,渾身冰冷。

    不,不不不。rMalfoy,你要冷靜,他只是在說這件事。他沒有……他沒有拒絕你。他不是在拒絕那種事情……

    但就在下一秒,他還是聽到自己理智斷裂的聲音。他吸氣,呼氣,吸氣又呼氣。

    Harry還在那裏發表自己的意見:「就算我們以後想要和別人嘗試這個魔法,那也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和別人嘗試?以後?!

    「——但現在的結果就是我想要做的選擇!我願意!你不能無視我的意見,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鏈接!」r忍無可忍,爆發了,他衝Harry吼道,「聽着,鬼才想聽你講大道理——現實就是,除非你是想和別的什麼人結成靈魂伴侶,否則你別想解除這段鏈接!」

    說完,r跳過了桌子,夾帶着無限的怒氣跑出了房間,徒留一個目瞪口呆、眼皮狂跳,完全不知道r在氣什麼的Harry傻站在原地。

    什麼情況?!我們又在哪裏說岔了?!

    …………

    TobiasSnape被一聲爆炸聲吵醒。

    這本該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他來到了他的情人家裏,他們吃過一頓溫馨的晚餐,在一起做了一些事情,然後依偎在一起好好地睡着了。他該一覺睡到大天亮,然後吃一頓早飯,再出去找些酒喝——他最近比較寬裕。

    還沒等他從睡意裏完全擺脫,思考什麼爆炸聲才能這麼近在咫尺,女人的尖叫聲已經把他嚇了個哆嗦。

    他一個打滾從牀鋪上竄起來,睜開眼,就發現他的情人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從牀上拖到了牀下,她奮力尖叫、掙扎,但於事無補。

    這棟房子並不大,牀鋪就擺在最西邊,門則在東邊。TobiasSnape一眼掃過不大不小的客廳,一下子就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站在門板之上,身形好像一棵樹木一樣,不爲任何尖叫而動搖,直直地立在那兒。

    TobiasSnape先生在看到黑影手裏的小棍子時,徹底清醒了過來。他先是楞愕,再是憤怒,深深的恐懼,最後又轉爲憤怒。

    ——站在門口的是他的妻子Eileen。

    「你這是做什麼?!」他從牀鋪上一躍而下,鞋子也不穿,看也不看自己哭泣的情人一眼,大步地朝着妻子走去,「私闖民宅!使用你那惡毒的把戲,毆打一位女士!啊哈,我明天就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他說得極其有底氣,彷彿這麼一說,警察局就會無視他在這裏與人偷情的事實,只對他的妻子做出懲罰一樣。

    Eileen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不過沒有反駁。

    然而,這聲嗤笑卻令Tobias感到極其惱火,因爲它顯然代表了她的輕蔑。輕蔑!一個妻子,一個女人,甚至是一個不能見人的女巫,敢對她的丈夫表示輕蔑!還是在他的情人,那個把他視爲依靠的小女人面前!

    Tobias氣急敗壞地舉起了胳膊,大大的巴掌朝着Eileen扇了過去,後者站姿都不曾動搖一下,她將魔杖的尖端向前一送,Tobias就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收回手。

    「你居然敢把這玩意對準我,對我施展你的詛咒!」他吼道,「不知感恩的婊/子!我早就說過了,在我面前不準玩弄你們這些小把戲!」

    Eileen卻揮了揮魔杖——這根魔杖是她壓在箱子底部的第二魔杖,因爲有些瑕疵,所以要價很低,卻足夠許久沒使用過魔咒的她施展一個束縛咒。Tobias被魔杖放出的紅光擊中,立刻像是一隻豬一樣,四肢都黏在了一起,並肚臍朝上,倒在地上。

    Tobias剛想破口大罵,Eileen卻又揮了揮魔杖,他的嘴

    就自己合上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粘着似的,沒有Eileen的允許,他就絕對張不開自己的嘴。

    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過來——十幾年都未在爭吵、撕打中使用魔法的Eileen在跟他來真的。

    而在一個巫師面前,他的嗓門、塊頭、巴掌都毫無意義。

    「Severus在哪裏?」

    Eileen依舊很平靜。她不憤怒,不傲慢,也不焦急,但她問話問的很清晰。同時,隨着她的手一抖魔杖,Tobias的嘴便又能夠張開了。

    「你這該下地獄的婊/子——」

    Eileen二話不說,一腳踏在他的肚子上。她的眼睛往旁邊一瞥,之前被她拖下牀的女人蜷縮在一個角落,已經恐懼到說不出話來了。她看着Eileen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鬼怪,覺得她眨眼之間就能將自己殺掉。

    Eileen給她補了個昏迷咒,任由她暈了過去。隨後,她對自己的丈夫又問了一次:

    「Severus在哪裏?!」

    「我怎麼知道那樣的怪胎去了哪裏!!」再次被解封嘴巴,Tobias憤憤地道,「誰知道他會不會藏在哪裏,想要把我咒死,或者毒死!他一天到晚只會搞那些……」他抖索着嘴脣道,「……毒藥!」

    Eileen抓起他的衣領,將魔杖的尖兒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他沒有回家。」Eileen說,「他從不會不回家,而我聽說,在這片街區,有祕密的買賣孩子的渠道——他們只要特殊的孩子,越特殊,價格越高。」

    「告訴我,Tobias,」她的聲音算不上好聽,面容更不算有特點,但此刻,她盯着自己的丈夫,整張臉看起來冰冷而銳利,像是一把刀,「和我發誓,你沒有通過那條渠道拿到錢。」

    「那種小崽子死在哪裏都跟我沒關係!」Tobias咆哮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要找那個***,就該去臭水溝和垃圾箱翻翻找找!」

    與此同時,他的內心卻在發抖,一些喝酒時的場景在他腦子裏回放了起來。孩子,孩子,特殊的孩子。似乎確實有人詢問過他的家庭,重點是他的妻子與兒子。

    Eileen冷冰冰地看着他,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謊言。

    Tobias卻發現,他現在完全不認識他的妻子了。他的妻子,這個老巫婆,一直以來都是……沉默的。早些年,他還會和她吵起來,但近些年,她的情緒越發收斂,被他毆打也不會露出特別的表情,作爲一個負責毆打的對象,Tobias的評價是她即使作爲捱打的對象,都很無趣,這也是爲什麼,他要在外面和女人約會。

    他從這個女人身上得不到任何反饋。

    她不會哀求,也不會服軟。她只是像一塊兒木頭一樣承受着。

    而現在,這棵木頭卻活了過來,並且來勢洶洶,彷彿想要他的命!這——這太荒謬了!

    「那麼,」她說,「我需要你的血。」

    她的口氣如此稀鬆平淡,好像不是在說什麼恐怖的要求一樣。隨即,Tobias看到,她把魔杖放進了口袋,從裏面掏出一把他在他兒子手裏見過的銀色小刀。

    「什麼?」Tobias悚然一驚,一時間,諸多恐怖傳說在他的腦海裏閃現,看着那根漆黑的魔杖,一向打妻子打習慣了的他哆嗦起來,「你怎麼敢,你不能————啊、啊!!!!!」

    慘叫在這棟屋子裏迴響了起來——面對丈夫的質問,Eileen用行動證明了她有多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