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紐蒙迦德臨時居住紀事(上)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鏡子裏的棋局字數:5977更新時間:24/06/27 14:19:13
    grindelwald如往常一樣坐在窗子旁, 任由冬季的冷風往這間房間裏肆意吹掃,連同他自己的骨骼和血肉一起吹至冰涼。

    其實那也稱不上是窗子——只是一個石磚間留出來的縫隙,豁口, 這也許不能稱得上是窗子,不過湊上去倒是能聞着點新鮮空氣, 看着些許微光。除此之外,黑暗充斥在這間屋子中。沒有光, 當然沒有光,這裏沒有蠟燭也沒有燈泡,這裏唯一的住客不需要光, 那就沒有光。

    房間的角落發出一些衣料的摩擦聲, 隨後輕巧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一張薄毯被罩在他的身前,好讓冷風沒那麼容易滲透到這落魄老人的骨頭之中,勉強保護一下這個搖搖欲墜的架子。

    “我昨天, 前天, 以及更早的每一天都和你說過, ”grindelwald的聲音是冷淡, 幾乎聽不出感情和人味的,“我不需要你的照看。拿走。”

    這個不帶着命令語氣的命令沒有被執行。腳步聲如來時那般輕巧地退回了角落,又是一陣衣料摩挲聲,隨後房間恢復死一般的沉寂。

    固執, 非常固執。

    grindelwald不知第幾次下了定論。

    沒過多久, 角落裏又傳來翻書的聲音——速度正常的翻書聲, 幾乎能想象出讀書者的手指如何愛惜又輕巧地翻過書頁。

    耐心,極其的有耐心。

    時至今日,grindelwald不得不又加了這麼一條定論。

    這是一個固執又有耐心的男孩。原因無他,這個男孩到這裏已經有六天了,這樣的沉默自從grindelwald第三次拒絕男孩後,便每每發生在這間牢房。grindelwald曾以用最拒絕人的態度去對他,也曾以最像個年長者的口吻去拒絕他,但無論是他要男孩滾遠點還是尊重自己的意見,男孩的像沒聽見似的。

    “你有時讓我覺得你是最乖順的僕人,”他冷聲說,“卻也是最傲慢獨裁的老貴族。”

    但這不是僕人,也不是貴族,只是一個男孩。六天前這個男孩掉落在這裏的時候,grindelwald就確認過。

    這個地方禁錮着魔法,但是除開魔法,男孩的身上有很多會發光的東西,grindelwald看着他掏出一個小鏡子一樣的東西,那玩意兒亮起光,照亮了男孩。黑髮,綠眼睛,穿着夏天的麻瓜衣服,當時,男孩的臉上還不乏驚慌失措,grindelwald不願體諒他,卻能理解那種慌亂——這個男孩就像一個突然穿過牆壁的鬼魂一樣出現在這裏,幾乎沒有任何預兆。

    可能是出於嚴格的家教和習慣,男孩站穩後還向他問好,即使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驚慌失措’這麼微小的詞語可以形容的了。

    “晚上好,先生……額……您……看上去比上次要……年輕那麼一點?”

    這是男孩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說出口的德語因爲過於震驚而磕磕巴巴。

    對grindelwald來說,這句話毫無邏輯可言,因爲他從未見過這個男孩,也沒有和人攀談的慾望。於是當時他送回給男孩的只有沉默。

    第一天,完全的沉默。

    第二天,男孩開始固執地照料起他的生活:盯着他吃飯,給他蓋上繞勝於無的衣物和毯子,偶爾還打掃一下空蕩蕩的房間。但是這牢獄中唯一的大齡囚犯給他的還是沉默。

    第三天,忍受不了男孩時不時啃掉自己從口袋裏源源不斷掏出來的零食的聲音,grindelwald第一次向守衛提了一個要求。整個過程中,平庸的男巫守衛驚惶,顫抖,困惑,grindelwald不耐,煩躁,決斷,男孩安靜,安靜,無比安靜,恍如無人一般在角落裏坐着,從頭到尾,守衛都發現這間牢房裏有第二個人。

    第四天,男孩終於明白對於grindelwald而言自己是陌生的,向這位老人詢問了一下日期。

    “……近乎十八年!”男孩震驚到直接脫口而出。

    之後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個房間的沉默從那天開始蔓延,直到第六天,男孩都未再說一句話。

    grindelwald終於滿意了一點。

    而六天後的現在……

    聽完grindelwald的話,房間裏的另一個呼吸稍微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然後,房間裏響起了出乎grindelwald的預料的平靜回答,就好像中間沒有沉默的那幾天一樣。

    grindelwald不是很滿意這種平靜——說不出原因的一種不滿意——或者說,他從內心憎恨這種平靜,更喜歡男孩出來時的驚慌,那更像一個孩子,一個年輕人,一個未經世事的冒失鬼,而不是一個智者做派的……隨便什麼玩意兒,也許幼崽是個很好的形容詞。

    但是grindelwald討厭幼崽——他有預感,多年的獨自生活已令他忍受不了這男孩多少天。他需要的是一個絕對私人的封閉空間,一個獨屬於他的牢房,而不是有着如禿頂老頭帶孩子一樣的可笑陋室。

    grindelwald一度想讓守衛將孩子帶走,但是他不是那種一有事就嚷嚷的作風,他就算已經如此也習慣暗中冷淡觀察,自從守衛瞎了一樣無視了角落裏啃零食的男孩,他也不再思考這個方案——不是說他沒有解決方法,但太麻煩,人上了年紀便不願麻煩,不知道這是否是所有無論巫師還是麻瓜的人類的通性。

    “您有您的堅持,”男孩的德語不是很流利,說話的速度不緊不慢,聲音不大不小,“但我不能坐視。我有我的堅持,比如說,一會兒有人送飯來,我肯定還是要看着您吃掉。”

    “我看不出你在這裏盯着一個快要死去的人有什麼意義。”grindelwald在黑暗裏打量他半晌,快蒼老到看不出表情的臉像是凝固的人像石板,你的手能在上面摸得到人類的溫度,卻感受不到它有人類的靈魂。而他終於問了一個和拒絕無關的問題,“……你的身上,帶了什麼魔法物件?”

    “多了去了,”男孩平淡地回答,“您問哪個?”頓了頓,他直接說,“如果您問的是我怎麼能看書……我有一個魔法物品叫‘榮光之手’,它可以給我一個人點亮一小塊區域,作用範圍只有擁有者。”

    反應不算快不算慢,但在一般人的水準以上。grindelwald想。

    “你是個純血。”grindelwald帶着肯定語氣說,心裏卻也有着疑點,因爲男孩穿的完全不像,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麼的渾濁的聲音,“魔法物品總是難得一遇。”

    “不,”果然,男孩說,“這是一份……生日禮物。我不是純血,我有純血的朋友和同學。”

    如果這是真話,那他對grindelwald簡直算有問必答,這又是一個令grindelwald無法解開的謎——男孩的回答隨意又有不該有的詳細,就好像grindelwald不是一個關在高塔中的囚犯,而真的是住在他隔壁的鄰居家男孩。

    啊,鄰居家男孩。哈。

    他爲這個想法感到深深的譏諷——即使這是一種在多年來他已經難以擁有的情緒。他在不知道多久以前,還以爲他已經一個人在這裏呆得足夠長,長到把這種不成熟的情緒全部埋葬,現在看來時間還不夠長。

    ——話又說回來,男孩又確實不像個純血。純血家族的巫師從小便接受教育,沒有哪個純血如男孩一般固執無知。除非是外面委實過去了太多年,才導致像這樣年輕的巫師都忘記了grindelwald這個名字曾給巫師界帶來多大的危險,即使這個人現在只是紐蒙迦德里的一個囚犯。

    “您這看起來比我知道的還要差勁。”男孩繼續沒什麼畏懼地說,“沒有書,也沒有窗簾和桌子——您沒什麼精神需求麼,平常有沒有找守衛要要報紙看?”

    “你對囚犯的意義可能瞭解的不夠。”grindelwald淡淡道,“沒有囚犯需要那些東西。”

    男孩不明意義地沉默了一下。grindelwald希望他能繼續沉默下去,不過他還是嘆了口氣,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那口氣聽起來疲憊地像個大人。

    “我還是希望您這裏有東西可以打發時間的,”男孩說,“我的口袋裏除了備用的魔法物件就是一堆零食,手機……哦您可能不知道手機是什麼,類似於通訊羊皮紙。我手上這本在口袋裏,還是因爲我的導師要我邊度假邊寫論文。”

    空間伸縮咒。導師。度假。grindelwald冷靜地找出幾個信息。

    “那你就該出去,”老人在窗口並不回頭繼續注視男孩,“這裏甚至不會給你提供食物。”

    “我知道。”

    “我不打算和你聊天、”

    “我知道。”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在這兒都會一無所獲。”

    “可能吧。”男孩說。

    grindelwald聽見他合上書的聲音,以及又一陣衣料摩擦。男孩像是把頭埋進了膝蓋,因爲他接下來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像被捂住了嘴,掐住了脖頸。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幹什麼。”男孩輕聲說,“我都不知道回哪裏去,到哪裏去……我懇求您,讓我再在這兒留幾天吧。”

    “因爲我還暫時想不出答案。”他最後說。

    這回他說的話很像個孩子了。

    …………

    第九天,向grindelwald所住塔樓送來的飲食變成了雙份。

    這個變化來的恰到好處。

    男孩啃零食的咔咔聲已經變得很少,偶爾掏出來的水果本就比零食還少。他這幾天的腳步聲也已經開始變得虛浮。grindelwald用腳指頭猜都知道他的零食儲備大概已經告捷——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沒有哪個突然從夏天的某處,突然闖入冬天的紐蒙迦德的孩子會帶有足夠的食水儲備,老實講,就算是grindelwald自己,也覺得男孩揣着這些零食和水果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不過,他清楚地知道男孩一直有在控制食物的攝入量,因爲監獄不可能餓死這唯一的囚徒,卻很有可能餓死這唯一的多餘者,如果一開始就吃掉所有儲備,只會死的更早,連一個機會都等不到。

    但就算是grindelwald也無法猜到什麼機會是男孩想要的——男孩的儲備逐漸減少,但他依舊很少說話,只會看書和以照顧爲名打擾grindelwald的清淨,他甚至都沒請求過grindelwald分他一口水。

    “謝謝您。”男孩真誠地說。

    “別人的自作主張。”grindelwald冷聲說,並且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讓事情變成這樣。但他還是只動了自己的那一份,另一份在不久後被男孩一點也不猶豫地吃掉。

    警戒心太差。grindelwald在身後響起一些輕聲時想。假如他還是一個惡徒,或者外面有着惡徒,光是一口水,男孩就能在這裏斃命,甚至不需要一個阿瓦達索命。

    但他什麼都沒說,任由男孩在他身後安靜吃飯。

    雖聲明不是純血,但男孩明顯有着一定的教養,他的叉子和盤子從未碰觸出刺耳的響聲,也沒大聲咀嚼或喝水,一切都輕悄悄,並且有條有理地進行到結束,事後如果找個人來做衛生檢查,會發現這裏連顆麪包屑都沒落下,粗製濫造的餐具則擺放得很整齊。

    第十天,grindelwald在清晨偶爾給他餘光一瞥,發現男孩手心裏漂浮着一滴水。

    grindelwald幾乎是馬上陷入了震驚,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恐慌。

    這幾乎瞬間動搖了這個老人所有的心神,他馬上用自己去感應這座塔樓的禁錮……當發現它牢固依舊時,他鬆了口氣,接着心裏則涌生一種很久都沒有的衝動,比如在一個孩子的後腦勺拍一巴掌。

    “你在幹什麼?”grindelwald說,“這裏不能使用魔法。”

    “我們都知道這一點,”男孩順從地回答,“所以這不是魔法,先生。”

    他將掌心合攏一點,水珠微弱地打顫。grindelwald雖已蒼老,但魔力依舊支撐着他的器官保持在一般人的水平以上,他能看見那枚水珠有一瞬間似乎是要凝結,變成別的模樣,可連一秒都不到,它就散了。

    男孩顯然也看到了這個結果,無聲地嘆了口氣。清晨的光線令grindelwald看清他的表情,那對綠眼睛沒有剛來時那麼亮了,幾乎是完全黯淡了下去。

    grindelwald清楚地知道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失敗會幹什麼——沮喪,怒罵,發火,將負面情緒和責任推卸給別人,又或者是懼怕這之後的後果,驚惶,慘叫,不願面對現實……

    但確實也有人是男孩這樣的——不沮喪,不發火,不害怕,就是嘆氣。像是麻木,像是平淡,也像是理智。因爲現實如此,無法改變,所以他們就這樣了,只給得出這麼個反應。

    “你一定年少有爲。”grindelwald就在此刻突然發聲,像是湖面突然驚起的漣漪。

    男孩少見地被嚇了一跳,就好像那湖面漣漪中陡然跳起一條魚拍到了他面前一樣有點震驚。這讓他的表情生動了那麼一下。

    “什麼?哦,額……”男孩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衡量這個說法,“如果作爲學生,算吧。”grindelwald聽得出他不是很在意地說,“我去年是學年第一,如果您問的是這個。”

    “不是考試,是素質。素質才能決定你的考試成績和你是否有爲,傻瓜才用成績單純判定一個人是否有爲。”grindelwald幾乎是輕蔑地說,“如果換一個普通的hogwarts學生來這兒,他絕不會像你這樣。”

    這間牢房裏幾天前多出了一個人,但詭異地是,他並未掀起波瀾。

    因爲這個人和普通的人,甚至普通的孩子都有很大的不同。

    “我‘這樣’是什麼?”男孩把自己蜷縮起來。他這幾天一直老實地睡在地上,靠着牆,雖然他看起來不是特別冷,但這畢竟是永遠黑暗的紐蒙迦德,還是冬天的紐蒙迦德,他也不可能很暖和,grindelwald看見他把指尖塞進了袖子裏取暖。

    “獨立。你似乎從未想過尋求我的幫助。”grindelwald指出這一點。

    當一個人陷入一個封閉的空間,一個不是自己私人空間的封閉空間,他難免會出現一些恐慌。有的人表現明顯,有的人表現不明顯,但這種不安全感不會徹底消失。而當這個人發現這個空間有着另一個非朋友的人時,大部分人一般都會做出兩種選擇,威脅或者求助,因爲他會想出去。

    但grindelwald清楚,無論是威脅或者求助,都是依靠的一種表現——這證明這個人想要依靠着另一個人出去,無論是以什麼手段得到出去的方法。假如這件事發生在年輕的grindelwald身上,他倒是第三種類型——他堅信沒有自己破不了的難題,他終會靠着自己出去。

    男孩則屬於很少見的一類——他可能沒法子出去,然後等他徹底意識到這點後,就徹底安靜了,是那種即使真的是囚徒,也會如走向課堂一般走向最後一刻的類型。

    當然了,這一類和男孩也有矛盾的地方:說他安靜,他卻喜歡多管閒事,非要盯着grindelwald是否吃飯和是否需要把毯子搭在身上。

    但他確實在別的地方把自己和這個房間的另外一個人給割捨開了——他從未尋求過grindelwald的幫助,不管那有沒有用。

    “…………”

    男孩面對grindelwald的話,垂着眼眨了幾下眼,沉默了大概十幾秒之久,才回答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其實我這不叫獨立。”男孩說,“只是您不知道外面對我來說是怎樣了而已……相比起來,您這裏無論如何變化似乎沒什麼兩樣。對我來說,這裏是我欺騙自己的一個……小房間吧。”

    他不把這兒叫牢房,管它叫房間。

    “你能出去?”grindelwald問。他問這個問題時帶着點嘶啞,帶着點不太一樣的兇狠,“那你在這裏還要留到多久?”

    “可能過幾天再走,可能明天就走。”男孩說着站了起來,掏出一個麻瓜打火機,燃起火光後,用指尖繞着火焰跳舞,像是念了什麼火焰魔法,但是三秒後又消散,這令男孩又嘆了口氣,“這不靠我決定。”

    那靠什麼決定?

    grindelwald心裏冒出這個問題,卻又覺得這個問題問出來挺沒意思的——男孩去哪裏都一樣,和他沒關係。

    他那雙異色瞳轉了轉,換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在看什麼書?”他問,“什麼書你看了幾天都沒看完。”

    “實際上我看完了,還想要寫論文理清下我的觀點呢,”在說這些時,男孩又像個孩子了,他的口氣挺無奈,“可是我連紙筆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該把我的作業交到哪裏去,所以我只能翻來覆去看,在腦子裏打草稿。說起來,您怎麼知道我是hogwarts的學生?”

    “因爲你特別愛管閒事!”grindelwald冷聲說,“我見過的愛管閒事的年輕人,無一例外都是hogwarts教出來的小混蛋。”

    男孩一愣,眨了眨眼,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個說法。隨後他居然笑了起來。

    “好吧,我知道您其實是想說,”這是grindelwald第一次見男孩笑,很輕很輕的笑容,但那確實是笑,“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dumbledore教出來的小混蛋。”

    “你又以爲你是那個意外嗎?”grindelwald不無惱怒地說,“你們都愛把時間荒廢在自己不該做的事情上。”

    男孩笑着坐遠了一點,肩膀抖動了幾下。他掏出了剛開始拿在手裏的麻瓜小盒子(手機),像是照鏡子一樣對着看。

    grindelwald沒有停止注視他,男孩像是一個最好的易容馬格斯一樣,頭髮從黑變棕,眼睛從綠變藍,下巴變圓又變尖……這比剛纔的水珠和火花都要順利許多,男孩終於鬆了口氣。

    “十三,不對,十五?不對,john的年齡錯了……”他喃喃道,聲音細細的,仰着頭望着天花板,一邊數磚塊,一邊算着什麼,“那麼是因爲這個年代太早了。”

    grindelwald看着他望天許久,又嘆了口氣,重新抱起了書。

    “您說的對,我現在真的有點覺得荒廢時間了——我能唸書麼?”男孩第一次提出要求,“就在角落念出來,念咒語,可以麼?我想練習我的發音。”

    當然不可以,grindelwald需要安靜。能讓他一個陷入自己意識中的安靜,而不是需要滿屋子充斥着勤奮學生的唸咒聲。

    男孩可能是發現grindelwald不是那麼不好說話,在被回絕了後進行了糾纏——充分應證了grindelwald給他的評語,固執,耐心。

    第十二天,紐蒙迦德最高的塔裏有人蒙着銀邊斗篷不起眼地潛入,又不起眼地出來,施咒爲這個地方最頂樓的房間擡入桌子,紙筆,和幾本和人腦袋那麼厚的書……然後問題就解決了。

    男孩終於得到了寫論文的紙筆和額外作業,grindelwald在順手佈置完作業後終於重獲了大概三天的寧靜。 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