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鏡子裏的棋局字數:6138更新時間:24/06/27 14:19:13
    harry不知道自己正站在哪裏。

    他不知道自己是站立, 還是坐着,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睜眼, 還是閉眼。周圍沒有別人的呼吸,也沒有什麼別人的聲音, 他似乎是一個人, 但是似乎又不是。他感覺自己周身的重量很輕, 有點像羽毛, 有點像鬼魂, 但是他的腳又是真真實實踩在了地面上的, 他能覺察出這個。

    也許我還是睜開眼比較好。他這麼想的時候, 便看見了一些東西, 就好像他真的顫動了眼皮一樣。但是這個顫動的時間是需要過程的,好像是一秒,好像是十個小時,harry才能夠確認自己睜開了眼,時間的概念在那一刻蕩然無存。

    harry發現自己被一層……霧給包圍着。半圓形的,看上去薄薄的霧。像是一個奶油球扣在布丁上那樣扣在地面上,卻沒有那麼醇厚香甜。

    是的, 那是霧。物理知識居然比常識更早地幫助他判斷了這個。不是冷氣,因爲harry感受不到什麼冷意,不是水蒸氣, 因爲他面前的視野沒有被大片大片直接遮蓋, 而是具有部分穿透性的, 它將一些景色一層一層透過來, 顏色淺淺,看起來像是虛幻的,卻又讓人知道它們是確切存在的。

    harry茫然地望向周圍,再摸摸臉,擡手思索,發現自己是沒有戴眼鏡,身上也是□□的,沒有衣服,這讓他後知後覺地想,也許我該穿件衣服。

    說完話的瞬間,他的身上便有了一身衣服——

    ——它不是完整地落下一套來的那種‘有’,而是迪士尼動畫裏仙女教母給辛杜瑞拉換上一身雪白舞裙的那種‘有’。不需要伸腿擡手,他已經是一個穿着整齊衣服的人了,還是他最愛的那套:美國隊長紀念t恤,質地柔軟的白色短褲,乾乾淨淨的白襪子和皮鞋,連眼鏡都重新在他鼻樑上施加重量——只是現在它只帶給他一個微微扭曲的世界,因此harry揉揉發熱的眼鏡,把它去了下來,眼鏡隨即化作一陣煙霧消失了。

    他試探地走了幾步,周圍的霧所透過來的景色越來越清晰,他可以看見一個清晰的,白色的半球形屋頂,而他坐在的地方明亮,溫暖,陽光從玻璃窗外透進來,不刺眼卻又讓他看不見玻璃窗外是什麼。

    harry輕手輕腳地走近玻璃窗,想要看清多一點的東西,然後就如他所願的,他真的看清了更多的東西。至少他先看到了一個人臺架子,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他身邊,可是他並不覺得嚇人,反而輕鬆地笑了,還衝這個穿着一身白色長袍的人臺架子點了點頭。

    “你好啊。”他說,並且心情十分輕鬆舒適。

    他的右邊則有着一盆長得十分高的植被,藤蔓從裏面蜿蜒生長出來,掛着燈籠一樣的純白色果實,將手伸過去還會感受到暖烘烘的感覺,harry從記憶裏找出它的來歷:一種裝飾用的魔法植被,很多人管它叫火燈籠果,可是火燈籠果一般都是紅彤彤的顏色,這盆則非常與衆不同,和花盆,和人臺一樣都是白色,找不出一點瑕疵的純淨白色。

    而當harry透過窗戶往外看時,發現這是對角巷的一家店鋪,因爲對面所能看見的兩三家店鋪,和這個房間有一樣的櫥窗構造。

    他的思緒漸漸清晰,感知也慢慢緩過來,思索的東西成打成打地增多了一些。

    ——只有對角巷才會這麼窄,而且又這麼多相似的多格展示窗,還有半弧形的櫥窗……harry有順便做過調查,發現對角巷的店很多都是一樣的外部構造,這種一模一樣的構造可以說是爲了節省空間,避免店鋪換主時需要大幅度調整的一個規定,至少新店主不需要特地做過多的調整,這樣的櫥窗對任何店來說夠用了,當然了,如果你想要改造,歡迎自行出錢更改。

    但是它們都是白色的。和harry印象裏十分具有中世紀特色的對角巷不同,這裏的一切都是純白色,而當harry往左邊走時,他甚至能夠觸碰到白色的簾幕。那布料質地柔軟,勾着繁複的白色蕾絲花邊,繡着的紋樣似曾相識。

    這個世界似乎都是白色的,只有harry的黑頭發,綠眼珠,偏白的膚色,紅色的嘴脣,花花綠綠的衣服才是唯一的彩色。

    “像個醫院。”他小聲地嘀咕,轉過身看着後方。

    那裏剛纔還是一片虛空,現在卻有一個櫃檯了,一些布料自己在一些一模一樣的人臺身上比劃來比劃去,針和捲尺漂浮在其中一個人臺旁邊,自動地比劃工作,一件難得出現的黑色長袍看上去已經快要縫製好了。那長袍理所當然地眼熟的很,hogwarts的校徽都清晰可見,四色的動物已經被一個大大的h拼合在了一起。

    一點點女士香水的味道從一朵紗做的花裏飄散出來,味道十分清甜,harry有許多學姐用過這樣的香水,而這些櫃檯上放置着的紗花則都像是真的一樣,甚至還舒展着花瓣,如同少女梳着自己的長髮。

    harry眨了眨眼睛,總算是明白自己在哪裏了。

    他走到應該是店門的地方,門吱呀一聲自己拉開了,harry走出去,看着上面的門牌和店牌,一個大大的剪刀證明他想的沒錯。

    “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他念出那行字,“真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裏?”

    抱着一種迷路的話就要站在原地的心態,他重新走回到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裏面去,這回這家店似乎是把他當做一個客人來看了,捲尺們衝他飛了過來,繞住他的手腕,腰身,勾搭他的肩膀,熱情的不像話,harry被撓的忍不住發笑,卻又趕不走這些捲尺,嘿十分無奈地被他們掀起了t恤的一角。

    他一年級開學前是被draco帶去做衣服的,捲尺們儘管動手動腳,被他敲敲尾巴就乖巧無比,在飛快給他量完了尺寸後,針線則在摩金夫人的指揮下將長袍從標準款型改成貼合他身材的尺寸,而這些則真的太熱情過頭了,趕都趕不走。

    “滾開。”

    正在他煩惱的時候,一隻魔杖伸過來,撥開了那些捲尺,它們通通像被噴了殺蟲劑的飛蟲一樣從空中掉了下去,砸得地面乒乓響。

    “……felton教授?”harry看着那只魔杖的主人,不是很確定的說。

    因爲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個子並沒有那麼高,穿着的不是黑色的全身斗篷,相反,他就比harry高那麼一頭,看上去大概十五六歲,一頭發白的長髮被綠色髮帶整齊地束在身後。之所以harry還認得出這個人是felton,還是因爲那根魔杖和那個聲音,還有那種‘一看就是felton教授’的感覺。

    harry的直覺一向很準,不過這時候他也有些不確定了——畢竟他從未見過felton的臉,還一度十分好奇。他看向這個人胸前的徽章——毫無疑問,蛇,這麼說這是一個slytherin。

    draco似乎是見過的。他想起這個來。

    現在看着這張臉,harry卻沒有什麼驚喜的感覺。要怎麼說呢?那是一張……很順眼的感覺。

    是的,harry曾想過felton在斗篷之下會有一張冷峻成熟面孔,這幾乎是電視劇的橋段,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感覺的臉,而felton給人的感覺無疑不是溫和了。但是現在harry看着那張臉,卻覺得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餓,冰冷。

    額,反而還有點可親。也許是因爲他長得有點像draco——他們都是標準的英國人長相。

    “爲什麼您個子縮水了……唔。”啊,不好,把心裏的失禮問題問出口了。harry捂住嘴,有點尷尬地看着felton。

    felton彈彈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不計較他的失利問題。他往後一坐,一張雙人沙發正好出現在他身後,這擺在服裝店的櫃檯前未免有點佔位子,但是他安之若素。

    “我穿着的是什麼?”他這麼問,harry注意到他左手的大拇指不經意地摩挲着右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黑曜石與金色的底託和黑色的校服長袍倒是十分相配,“如果你知道答案就不該問我這個問題。坐。”

    他說的簡單,harry也坐的十分乾脆。

    “所以說這是您年輕時的樣子?”學生誠摯地向老師發問。

    “不算是。”harry偷偷側着臉去看,發現felton的臉果然如無數人所想,面無表情這個詞彷彿寫在了上面。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顏色很淡,像海水裏墜入了一拇指大小的藍色寶石,映出的顏色又薄又淺,連瞳孔都比普通人要淺,彷彿打印時彩墨不足,而他除開一頭長長的白髮,居然連眼睫都是雪白的,這令這雙眼睛有了更多不真實感。

    harry也不知道這算不算felton的個人特色,或者某種他所不知道的巫師的種族特色,但是這樣一雙眼睛在他看來也是很稀奇的。

    “你現在快死了,你知道嗎。”felton一個停頓都沒有打,平靜地說,“但是你不會死。”

    這似乎是在表達harry處於重傷之中的意思。harry通過felton的話回憶起了一些東西,就像入夢一樣,他的記憶十分淺薄,之前發生了什麼渾然不知,現在卻涌出了一點點的意識。

    噢,我傷的很重。他模模糊糊地記起這一點。

    他用一隻手揉着harry那頭亂糟糟的頭髮,後者此刻被這舉動嚇得有點傻,只能愣愣地被他揉成鳥窩頭。

    很冰。harry想。

    但是那動作又很溫柔,除了揉亂頭髮以外,完全不會將人弄得頭暈腦脹。

    “potter家總是有一頭全學院最亂最頑固的頭髮,”felton的聲音輕了下來,“真不敢想象你甚至有個祖先是做美髮相關藥劑獲得了巨額利潤……讓我想想,似乎是你的曾祖父?還是祖父?”

    他把手撤下來,不等harry有所反應,就自顧自開始了他要說的話題。

    “這裏是生與死的間境。”他說話的聲音平穩的像在說睡前故事,“走出這家店的門,走出這條街,你就再也沒辦法從現世睜開眼睛了——因爲你的靈魂已經去向了別處。”

    harry張開嘴巴,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本着迷路基本法就逃過了一劫:“……額,但是,這裏是……”

    “這裏一般只有死去的人才會在這裏,而看到的景色恐怕都不一樣,卻是統一的純白色,”felton說,“據一個從這裏回去的人的說法,他看到的是國王十字車站,而死去的老師則陪在他身邊,爲他答疑解惑後送他回到現世。”

    harry本想說難道您也要這麼做嗎,在意識到其中的意思後閉上了嘴。他沉默地坐在他這位老師的身邊,臉上的輕鬆一點點地消失。

    “您也要在這裏把我送回現世嗎?”他說,“我回到現世還能見到您嗎?”

    “我曾來過這裏一次。”felton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口說起自己以前的經歷,“那時候我很年輕,沒有活下去的慾望,覺得自己膽小又懦弱,沒有人依靠就沒辦法自己過下去,天天在親戚留下的遺產裏一個人過日子,天天做着本不該屬於我——也許也是活該屬於我的噩夢。”

    那一定很寂寞。harry想。

    “後來我開始研究起魔法,有一次動靜大過了頭,來到了這裏,同樣也是摩金夫人。”felton將那枚黑曜石戒指褪下來,在手心裏把玩,“我本來要走出這條街的,卻在魔藥材料專賣店的門口見到了我的教父,他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把我踹回了這裏,他問我看到了什麼,我如實說了,他卻覺得我是個怪胎,因爲所有人來到生與死的間境,都會看到他心裏被視作起點的地方,而他作爲最瞭解我的人之一,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古怪,看到的是這裏。”

    “但是我知道這是爲什麼,”felton說,“我和一個人最開始就在這裏認識的……你不要笑。”

    harry簡直無辜極了,指着自己十分茫然。他發誓他真的沒有笑,爲什麼felton會覺得他笑了?

    felton看到他一臉‘你說什麼’的表情,嘆了口氣,順手又揉了一把男孩的腦袋,感受那溫暖又毛蓬蓬的觸感,這才繼續敘說。

    “我跟我教父說了實話,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一個瘋子。”他說,“因爲據我的描述,我和那個人連過節寫封信做交流都欠奉,我們讀書時還關係差到全校皆知。”

    “但是我覺得這地方很對。”他說,“如果一開始就做出了正確的舉措,後面的錯誤就都不復存在,這才是起點該存在的意義。”

    “但是很可惜,人生並不是搖骰子,隨便耍賴就能重來一次。”felton握着魔杖輕輕在面前點了點,一張純白色的桌子出現在他們面前,而就在harry被它四角上所雕飾的人魚所吸引時,一壺熱茶也從無到有,兩盤散發着濃郁酒香和熱氣的巧克力蛋糕也落在了桌子上,鮮花自己在瓶裏唱着輕鬆的曲子,一時間這裏簡直就像是個茶會,茶杯像是《美女與野獸》裏的茶杯男孩,自己將杯沿送到了harry的嘴邊。

    felton從杖尖抖落出一些黃金般的碎屑,落在那兩盤巧克力蛋糕上,然後把它們全部推給harry。

    “也許很苦,也許很甜,”felton說,“本來打算一塊給你,一塊給draco malfoy,現在都給你。你喜歡苦的還是甜的?”

    “draco會在這裏來嗎?”

    “也許會,也許不。你喜歡苦的還是甜的?”

    “……我都能吃。”harry抿抿嘴,小聲說着,對着蛋糕沉吟片刻,不知道這個時候吃蛋糕是否符合當下的狀況。但是最終他拿起一盤蛋糕,手指指着那些金屑:“這是什麼?”

    “有用的好東西。”felton說。

    harry用叉子輕輕取下一塊看起來很醇厚的巧克力奶油,放在嘴裏。這感覺很妙,巧克力奶油一般都會很甜膩,但是這塊蛋糕的巧克力奶油除了微微發苦外沒有什麼別的味道,輕飄飄軟綿綿,在嘴裏輕而易舉就化開,與其說它是巧克力奶油,不如說它是一片染上了苦味的雲。

    felton抱着手臂問他:“什麼味道?”

    “苦的。”harry說,“爲什麼巧克力奶油會是苦的?”

    “因爲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它苦澀的一面,奶油和巧克力也不能夠倖免。”felton將另外那塊推進,把那盤苦的從harry手裏換出來,“你吃甜的這一塊,苦味應該留給draco malfoy。”

    harry對這個說法眨了眨眼,搖了搖頭把那盤苦味的抽了回來。

    “我不在乎是甜的還是苦的,這盤給我就行。”harry說,“這無關緊要。”他把那盤甜的放在桌子上,“如果draco真的——不幸到——來了這裏,那就留給他甜的。他吃不了苦的,他連黑巧克力和咖啡都不愛。”

    “慣縱他的每一個缺點。”felton說,“我看不出這有什麼益處。他早被慣壞了。”

    “放大他的沒一個缺點,”harry看着felton說,下巴不知不覺擡起,“我也看不出這有什麼好處啊,教授。包括帶他出學校,帶他來到開羅,對他說很多刻薄話……抱歉,教授,但是……你知道你真的對他態度非同一般的微妙,對吧?”

    felton的表情有那麼一刻同樣稱得上是微妙了。但是當harry在對方那一雙淺灰藍的眼睛裏望見自己時,他就發現felton其實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反而似乎對他能說這句話十分感興趣。

    “我還以爲你對我的行爲沒意見,也看得清我是爲什麼要這麼做。”felton說,“難道你的智商比我預計的要低嗎?”

    “我沒那麼聰明,”harry在沙發上晃着雙腿說,“我剛開始以爲您對他就像snape對我——可snape一般懶得碰我一根手指頭,他頂多扣我幾分,說幾句過分的話,想盡辦法把我貶低,要不然就是考慮如何隱晦毒死我的教父。”

    一聲怪笑從felton的嘴裏漏了出來,把harry嚇了一跳。他狐疑地去看felton,後者把這一聲笑收的很好,嘴角歪出奇怪的弧度。

    “你繼續。”felton似笑非笑地說。

    “……好吧。”harry知道這是他不願意說的意思了,繼續說自己的想法,“但是您幾乎想要天天把他帶在身邊,說盡一切可以說的話,教他所有要教給他的東西,我剛開始覺得您這是真的看中他,我也知道有不少老師會十分嚴厲,”比如erik,harry在心裏說,雖然他在學校不叫老師,叫‘我們教授的戀人’,可是學生們還是怕他,他對學生們也十分嚴格,“但是沒有老師會……在突發情況下,把稚嫩的學生帶到危險的地方去,而您這樣的人更不會容忍學生瞎胡鬧。而且您都不會誇獎他,snape還會說‘你已經做到了這樣爲何不幫助你的同學呢’這種話,您只會——”

    “誇獎是他的□□。”felton說,淺灰藍的眼睛將這家店的一切都納入眼底,又似乎在看向別處,“我是爲了避免他變成一個廢人。我認識這麼一個人,和他很像。所以你知道如果放任不管他會變成什麼樣嗎?”

    “如果你此刻走出這條白色的對角巷去,從此不睜開眼睛,他會在hogwarts爲你把眼睛哭成核桃,然後在下一個人也離開他時照做。沒有人告訴他怎麼才能變成一個勇敢的人,事情來臨時他便手足無措,把所有事情都做糟,墊底的卻是別人。他會變成一個不離開姓氏也屁都不是,在惡勢力下連一陣風都能把他嚇得臉色蒼白的人,而你就算把刀子遞到他手上去,他也不敢捅死誰,哪怕那只是個註定要死的人,他不敢背上這份生命之債。”他說。

    harry居然認真思索着這番話所說的意義。但是最後他在否定這些話的同時,也覺得有點生氣。

    “你說的肯定不是draco,我一點也不覺得他和你說的那個人相像。”harry將蛋糕盤子重重地放下來說,伸手數數,“我們第一次飛行課他就和hermione在救我,聖芒戈的時候他爲了我拒絕了他父親的要求,現在他又一個人……噢,”harry的記憶漸漸供出他需要的部分,就像檸檬擠一擠,擠出了剩下的汁水,最後他認真地說:“這次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已經被kevin殺死了。draco幫了我很多忙,他也絕不是個膽小鬼,教授。”

    “……噢,你說得對,他們不像。”

    令harry感覺怪異的是,felton居然馬上反駁了他自己的話,他甚至露出一個叫做微笑的表情,“一點也不像。”

    他伸出手,突然在harry的臉蛋上狠狠掐了一把,還擰了一下。

    十二歲的少年臉蛋還算得上柔軟稚嫩,但是與之相對的是對痛的感知也比大人要敏感,harry不可置信地被掐的怪叫一聲,飛速捂住了自己的臉,用一種‘你是你嗎,你是不是別人喝了複方湯劑假扮的吧’的神色看着felton。

    felton又發出了那種冷嘲熱諷,或者說哼哼一樣的怪笑聲。除開他的外貌,他在這純白的夢境一樣的世界裏是那麼的不搭。

    簡直像是個混進來的別家片場的演員。

    “手感不錯。”他說,“可以說是我賺了一點辛苦費——但是你爲什麼還是那麼瘦?”

    harry:“………………”

    剪刀和捲尺悄悄地繞過他們身邊,一兩件袍子十分心疼地用袖子蹭了蹭男孩,然後在felton的冷視下飛奔而去。

    “那您爲什麼要掐我?”harry譴責地問。

    “因爲你被掐的還不夠,因爲我想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