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厄里斯魔鏡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鏡子裏的棋局字數:6319更新時間:24/06/27 14:19:13
夜晚的hogwarts從來都充滿了神祕感, 讓人想去探索她的所有, 但她同時也是奇妙的, 令人永遠摸不着頭腦的,就好像絕世的美女, 美豔絕倫的同時又必然讓人摸不着頭腦, 難以討好。
但是時不時的, 她又會迫不及防地對人敞開誘人的懷抱。
——找遍了二樓全部的房間後, harry以及draco在最開始尋找的那一間教室裏找着了一面鏡子。
“我們剛纔明明看過這裏, 是空的, ”harry把自己縮在那件昂貴的斗篷底下, 頗爲不解地小心地踏進去, 不讓任何一點點灰塵有可能沾染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傷口,“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裏完全是空的。”
他的聲音清晰又響亮地在draco的腦袋裏而不是耳邊響起,在這空蕩蕩的教室裏顯得略微怪異,不過後者倒是習慣了——而且這麼暗的地方,紙筆溝通顯然不現實,也不方便, 提着燈看紙還容易暴露自己。
“他們說這面鏡子的出沒沒有規律,”draco低聲回答,“也許我們就是這麼倒黴, 這麼久才碰上它的規律。”
“你確定就是這面嗎?”harry一擡眼就能夠看到放置在房間正中間那兒, 幾乎可以說是不偏不倚, 甚至可以說是極爲精準的一面鏡子。假若這個房間四方的地面用粉筆畫出對角線, 這面鏡子無疑會在白線的交叉點上。
“就是它,”draco點起魔杖尖兒一點微光,像舉着手電筒一樣往上一照,看見一行讀不懂的銘文後肯定道,“上面有他們說的文字。”
harry一揮手,讓這件房間的門自己合上,然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探照燈,打開後總算是能讓鏡子擁有了高度的可見度。
“哇哦,”看見這面鏡子長什麼樣後他感嘆了一聲,“它真氣派。”
“它看上去不像是人類的手藝。”draco則說,“倒像是……”felton櫃子裏的幾件藏品。想到這裏,他把harry的手捏的更緊了一點。
心裏的恐懼再一次涌上來,拔腿就跑的衝動越來越明晰——只要他不知道那幅畫是否是個預言,他還能騙騙自己這不是真的。但是馬上,他就咬咬牙把恐懼與衝動一起給咽下去,因爲不論如何,他決不能讓那幅畫裏的事情發生在身邊這個朋友的身上。
那樣的慘狀,他決不能讓它降臨到harry身上。
他害怕着,恐懼着,又帶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反抗精神,牙齒上下磕碰着,注視着這面傳說中能夠看到未來的鏡子。
這面鏡子非常地大,非常地高,兩個人仰着脖子估計着它大概有天花板那麼高,超脫了一般鏡子的長度;它大概不是什麼特別老舊的古董,因爲它是一面水銀鏡,周圍的鏡框則是在貴族家較爲常見的黃金質地,雕刻的也不像draco見過的老舊古董那樣,以人像,傳說,花果植物爲主,而是極其普通的一種花紋,這讓這面鏡子的出生年代變得越發往前起來。
draco把魔杖往下挪,看到鏡子的支撐架是兩隻爪子的形狀,而往上看,探照燈所照亮的是每一個版本的‘據說’都有的銘文——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每一個字母都是英文,它甚至不是什麼繁複的花體字,但是連起來讀卻令人讀不懂它到底是什麼意思,仿若從未學過英文。
他忍耐着所有的情緒,哆嗦着看向鏡面……但是在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看到的,應該只有自己的未來,這讓他立馬緊張地望向harry,但是又立馬意識到,harry已經看着鏡面很久了,卻沒有什麼反應。
該不會那景象也出現在鏡子裏,而harry嚇傻了吧。draco一想這個就趕緊捏了捏harry的手,輕聲呼喚他:“harry,harry?”
“你不用叫兩聲,”harry奇怪地回答,“我又沒有睡着。”
“誰跟你說那個——我是說,你看到了什麼嗎?”draco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問。
“我正準備問你呢,”harry小聲說,“他們有說這面鏡子需要什麼啓動魔咒嗎?”
“沒有那種東西!”draco吃了一驚,他一邊趕緊轉過頭去看鏡子一邊回答,“他們說只要站在鏡子面前就……”他的話到了最後驀地被掐滅了聲音。
在靠近之前還像是一面普通鏡子的這面鏡子,在這個時候突然對他展露了鏡子裏應該展露的內容。
draco和鏡子裏的那個男人小眼瞪着大眼。而那男人鉑金色的頭髮,灰藍色的眼珠與蒼白的皮膚,draco幾乎是下意識地擡起左手腕,露出手腕上一顆黑痣,而對方嗤笑一聲,彷彿在嘲笑他的舉動,然後便也擡起自己的左手,在同樣的地方露出一顆一模一樣的黑痣。
“你難道是……我?!這個樣子會是我?!開什麼玩笑!”他忍不住喃喃自語着,最後失聲大叫,把harry嚇了一跳:“draco?!”
draco此刻沒空理會他,幾乎是目瞪口地看着鏡子裏的男人——那是個和他,和他父親極爲相似的男人,可以看得出那頭鉑金色的頭髮鬆鬆散散沒有抹一丁點髮膠,劉海也散落在額前——這也就算了。
這個……姑且算是年輕的男人吧,這男人穿着一件麻瓜的外套和牛仔褲,嚴實地讓draco看着都覺得熱,他忍不住把空着的那只手的指尖放在手邊吹了口氣;而這男人的身後明顯是draco見過的美國的街道,但是這透視不對!他站哪兒呢?!摩天大樓的玻璃窗上?!等等,他還在脫衣服!這男人外套和牛仔褲下面那是什麼玩意兒?!
draco自認能夠接受非自己審美的藝術,他甚至能夠接受人體藝術,只要模特的身材夠棒……但是這不代表他能眼睜睜看着一個身材棒極了,卻疑似自己的人穿着一身仿若裸奔的緊身衣!他還注意到,這男人在脫完外套後,甚至還在說話,根據口型,那估計是——
“你覺得哪種美國人會穿緊身衣攀爬摩天大樓還對着下面說‘我是這個世界的王?’”
draco有點崩潰地回頭問harry。
“……啊?”harry眨眨眼睛,在腦袋裏有點手足無措地回覆他,“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大反派……你看到什麼了麼?”
draco:“………………”
他的目光定格在harry的脖子那兒,視線彷彿要穿透厚重的斗篷落到那個傷口之上。他覺得自己不是很想做超級大反派,但是超級英雄對自己而言是不是反而更不靠譜?!
這下draco徹徹底底地失落了——這絕不會是什麼‘能夠看到未來的鏡子’,如果這種東西會是他的未來,那他還不如現在就從復仇者大廈上跳下去以證明他有一顆英雄的心。
他搖搖頭,正打算說‘回去睡覺算了’‘這鏡子不是真的能夠預示未來’這種話,就被鏡子裏切鏡頭一樣刷拉一下切換場景的變化給吸引住了眼球……然後只聽harry在朋友腦海裏發出一聲慘叫,draco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用一個巴掌死死地罩住了harry的眼睛,而他自己正可以說是緊張又艱難地喘着氣,臉上的熱度一下子高的發燙。
我這麼做真是太及時了。draco看着自己罩住harry雙眼的巴掌,喘息着想,同時嚥下一口唾沫,朝着鏡子面前站近了一步,這一步沉甸甸的,因爲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想靠近看個一清二楚,還是退後幾步大喊着不是真的。
恐懼,害怕,不安,失望在這一瞬間從他身上消失地乾乾淨淨。harry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知名的熱度,像是火一樣從draco的心裏燃燒到指尖。
他好奇地用牽着draco的那只手搖了搖對方的手臂:“我看不到了——你看到什麼了?這不能讓我看見嗎?可是我也看不見啊!你忘了你聽說的嗎——每個人只能看見獨屬於自己的景象,我看不見你看見的東西的。”
我才不是怕你看見這個。draco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嘴角抖動着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他像是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鳥一樣,死活不把手從harry臉上拿下來,自己則又忍不住把那景象看了一次又看一次,看了一眼又覺得眼睛被燙地不得不偏過頭,下一秒又忍不住偷偷瞟過去看。
他就好像一個被禁止吃糖的孩子,在糖罐子放在前面時,總是忍不住要從裏面偷拿走一塊糖,也許剛開始,良好的自制力讓這孩子只是想要一塊兒,可是當家長不再看向這邊時,孩子忍不住誘惑,小手偷偷拿走了一塊兒又一塊兒糖,每當他拿走一塊兒,還都會躲得遠遠的,彷彿這糖罐子和自己沒關係,但是下次開啓糖罐子的又往往是他,時間間隔還小之又小。
可怕的是這行爲給draco本身帶來的感覺也像是個吃糖的孩子——每次這麼做的時候,罪惡感和自制力都告訴他不能有下一次了,可是就像孩子舔着糖果那樣,不論怎麼往下吞嚥,口中的甜蜜都好像要溢出來那樣讓人覺得愉快,滋生着對下一次的犯罪行爲的渴望,得手的時候又快活到想唱歌。
我不能這麼幹——可是這麼幹讓我覺得很好——不我不能這麼幹——我就是想這麼幹!
一番心裏掙扎後,draco最終還是捂着根本控制不住溫度的滾燙的臉,從指縫裏悄咪咪地看着那面鏡子。
奇怪的緊身衣男人身邊,站着的是一個同樣穿着緊身衣的人……奇妙的是前者讓他想喊‘下流!’,後者卻讓人的眼睛忍不住打轉。那委實算不上壯碩,卻肩寬腰窄腿長,脖頸和十指都十分修長,那姿態如一顆枝條頗有韌性的樹,挺拔卻自有其柔軟之處……比如有個就算draco對自己喊多少遍‘下流’都要稱讚的滾圓挺翹的屁股和光滑圓潤的肩頭,緊身衣的袖子下露出的一截格外引人遐想的白皙手腕。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不,這個似乎只是大學生年紀(這還是harry科普給他的)的青年,有着亂糟糟的黑髮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掛飾,還有一雙就算火化成灰都不會讓人認錯的綠眼睛,那個咧嘴就綻開的笑容更是熟悉的讓draco下意識就擺出了嫌棄的表情,又很快抿着嘴收了回去。
疑似自己的男人笑一笑,說一句我是這個世界的王,draco覺得他就是個傻x,但是這個男人也不過就是笑了那麼一下……
——他卻驀地心跳加速,如打鼓一樣強烈。
而這樣兩個人,在鏡子裏牽着手衝他招手,鉑金頭髮的那個似乎說了些什麼,讓黑髮的踢了踢他的屁股,此外就沒有更多親暱的舉止了,但是draco依舊能敏銳地看見,他們相牽的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正散發着不起眼的光暈。
這景象,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比之前任何一個景象都要讓他覺得渴望——渴望多看這一個細節幾眼,渴望這個有着奇妙魔力的景象多存在幾秒。
…………
等再次的回過神來(這個狀態在今晚已經重複了很多次),draco發現自己的手被拉在半空,因爲牽着他的那個人被人輕而易舉地拎了起來。
draco打了個哆嗦,看到自己的舅舅正一臉‘你們完咯’的表情,拎走了harry,而felton——噢他正好是今晚的值班教師——正站在原地,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明顯是要和他算總賬。
harry只來得及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就被sirius給小心地拎走,後者還小聲問他:“半夜跑過來看這麼一面鏡子?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draco有心豎起耳朵聽答案,但是他張望着看過去,只看得見harry一臉困惑地搖頭,sirius問他是不是沒看到,harry才使勁兒點頭,都快把頭點成砸地鼠的錘子了,可見他對看不見任何東西這點是多麼失望。
留下的draco吃驚地和felton小眼瞪大眼,最後還是小眼睛的那個先說話:
“這……不是可以看見未來的鏡子,對吧?”
draco自己都說不清楚,這句子裏有的是渴望還是什麼——如果這是可以看見未來的鏡子,爲什麼harry什麼也看不到?這難道預示他沒有未來嗎?
可是draco不理解的一點就是……人總是要死去的,巫師也一樣,爲什麼偏偏harry看不到自己的未來?這根本就說不通。
“當然不是。”felton的回答裏帶着嘲諷,卻讓男孩鬆了口氣,“一個slytherin,一個ravenclaw,居然沒有一個人把句子倒過來讀,去年分院的時候你們都該去hufflepuff和gryffindor,免得留在現在的學院丟人現眼。”
句子倒過來讀
draco立馬擡頭去看鏡子上的銘文,把它倒過來讀,隨後便恍然大悟——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倒過來念就是‘我所顯示的不是你的臉,而是你的內心。’(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
“這是一面看見自己慾望的鏡子,”felton說,“你們都還是孩子,想要達成的多半是日後的輝煌,因此大部分的學生都以爲這顯示的是未來——但是其實只要找失去父母的孤兒來看就會發現,它連去世的人都一併顯現出來,這足以證明那並不是未來。”
“不是?”draco說。“真的不是未來?”
“……人死不能復生。”felton停頓了一下,便輕聲說出這句話,聲音輕的像是嘆息聲,態度明顯比下午嚇唬他時好多了,“那不是未來——那副畫也不是。”
draco徹底鬆了口氣,雙腿都爲之癱軟,還好他要面子,沒直接在原地一屁股坐下來。
他再朝鏡子裏看過去,綠眼睛的青年正抱着手臂和那個‘自己’說什麼,一臉輕鬆……剛纔沒注意,但是現在仔細看,這青年和那副燒掉的小像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不,你肯定在騙我,”draco突然徹底明白了felton的意思,他的臉頓時鐵青,“這不可能是我內心的渴望——這怎麼會是我想要的!”
felton居然嗤笑一聲:“這說明你自己想要什麼,這面鏡子都比你清楚。”
說着,他推開站在鏡子前面的draco,幾步站到了鏡子的前面:“什麼都沒看到的人,則是不論聖誕節收到什麼都會開心的那種人。”
“你說的那種人叫傻瓜。”draco想湊過去看,卻發現felton站在鏡子前面,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你說這是能顯示未來的鏡子,那你……您看到了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不怎麼怕felton了,也許是因爲那令他心口和臉頰熱度一起上升的景象帶來的後遺症還未完全根除的緣故,他甚至覺得,恐懼和害怕暫時擠不進他的心。
“這和你沒有關係。”felton輕聲說,“你可以回寢室睡覺了——slytherin扣十分,因爲夜遊。”
“……你看得到畫像上那個人嗎?”draco一時間鬼使神差地突然把這麼一句話問出了口。
“滾出去!”
回答他的是一聲突如其來的低聲嘶吼——draco從沒見過felton這樣對誰說過話。
我大概猜對了。
被這麼一下嚇得手腳並用‘滾’出去的時候,draco這麼篤定地斷定道,在踏出門檻時還是沒忍住悄悄回頭,瞪大眼睛。
felton的斗篷兜帽居然不知何時被取了下來——一頭銀白色的長發落了下來,在窗外灑落進的點點月光,顯眼的要命。
draco的腳停頓了那麼一秒,眼珠子定在那面鏡子上,想看看有沒有felton的臉。
“你要我親手送你回寢室?”felton說。
draco在這威脅之下只好快速地滾蛋了。
………………
等男孩跑的遠遠的了,dumbledore才提着燈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對着felton輕聲嘆息,就像長輩看着自己不聽話的孩子。
“我想我確實這麼說過——你不適合看這面鏡子,”dumbledore說和緩地,“我的孩子。”
“dumbledore教授。”felton沒有回頭,只是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裏面的景象,他的手觸碰着鏡面,“這是個意外。您應該什麼都聽見了——您有什麼想法?”
“那孩子確實很幸福,”dumbledore說,“他已經不合適了。”
“我爲james potter和lily potter感謝您。”felton轉過身,對着老人深深地彎下腰,平淡又略恭敬道,“也許您不愛聽我這話,但是既然有的人想要,爲什麼不讓他去?預言本來就沒有指定是哪一個孩子,假如hogwarts的信件沒有找到他,lupin沒有見過他,您一樣要換人。”
“他不一樣,”dumbledore說,“很不一樣。他是個很特別的孩子。”
“比起longbottom和其他人,也沒什麼不一樣,”felton說,“longbottom能狠心殺死要他命的八眼蜘蛛,xavier卻立志不殺人……難道說您的特別是指他父母雙亡麼?”
他擡起上身,露出的一雙久不見太陽的淺藍色眼珠直直地盯着dumbledore,那架勢大有一旦dumbledore真的點頭說對,他今晚就能殺去聖芒戈將longbottom夫婦解決的意味。
“他已經不再單單屬於巫師了,”felton輕聲說,“您最好別再摻和了。”
“我只怕黑魔王不會放過他親手標記的那個孩子。”dumbledore對着這威脅,卻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意味,他的態度依舊寬和,卻帶着憂愁,“tom從來都不會改變他的初衷。”
“他已經瘋了,”felton嗤笑一聲,“放他去瘋吧,再讓他把魔法部的上層一起拖去地獄,然後把他們一起推去見梅林。”
dumbledore露出一個淺笑,對着他搖頭。
“死亡不能解決一切,孩子,”dumbledore說,“但是不論如何,我可以對你承認,我盡我的一切愛護harry——而他不會被這一切所牽扯。”
“我還有別的問題,”felton說,“您在這面鏡子裏——每次到底看到了什麼?有人告訴我是羊毛襪,還告訴我這答案可能不是真的。”
“你又在裏面看到了什麼呢,孩子?”dumbledore並不回答,只是輕聲反問。
felton閉上了嘴。
他回頭望着鏡子——那裏面是一張,和剛剛跑出去的男孩有着百分之八十相似度的男人的臉。他看着自己的白髮,變得色澤黯淡的眼睛,以及臉頰旁鬼魅般爬上的一絲黑色的紋路,靜靜的不說話。
鏡子裏,有着亂糟糟黑髮的男人則從他的人影後邊兒路過,抱着的是同樣黑頭發綠眼睛的男孩,而陪伴着孩子和男人的女人,樣子不斷變換,最終停留下來的是一副紅頭髮,面目模糊的女人的模樣,也許是因爲felton自己也記不清那個誰的樣子了。
但是就算記不清樣子,felton也覺得這三個人是很溫馨的一家人……恩愛的夫妻與可愛的孩子,十分地完美,看,男人後面的牆壁上還有許多獎章。
但是那他——這個鏡子裏唯一不合羣的人,不該存在於這三口之家的人,又是做什麼的呢。
“它真的能映出我們心底的渴望?”felton看着鏡子許久,居然也和draco一樣懷疑着,“我覺得我想要的不是這個……這麼簡單又沒道理的。”
他真的是爲了這個才辛苦至今的嗎?
“它真的能,”dumbledore走近他,伸手拍上他的肩膀,溫聲道,“也許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想要的僅僅是這些,孩子。”
“是嗎。”
felton的手一拳錘在鏡子上。
他把額頭抵在冰冷的鏡面上,身子靠着這面華美的鏡子慢慢地對着它滑落下來,最後他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彷彿心絞痛一般不忍伸展胸口,手指攥得指節和指尖一起發白。
dumbledore再度嘆息一聲,蒼老而寬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這對他而言相當年輕的年輕人的背,權做撫慰和順氣。這個孩子,往常十分地難以接近,卻也十分的抑鬱,難以開懷。
這個從未露臉的年輕人的心裏,到底裝了多少心事,就連dumbledore都無法猜出全部梗概。
“……那我還真沒用啊。”
一聲被壓抑地極低的哭腔,從那幾乎蜷縮着所有不能爲人所知的情緒的身軀裏,艱難地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