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有所依靠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鏡子裏的棋局字數:6530更新時間:24/06/27 14:19:13
——這不是他。
——你明明就注意到了。
——這絕絕對對不是他。
——可是你明明也這麼認爲, 你明明注意到了!
draco幾乎是抱着書包一路狂奔回的自己寢室, 內心裏有兩個聲音在互相拉扯, 互相爭吵,聲音還越來越大。
他進休息室時, blasie和pansy, 還有達芙妮正坐在一起討論着新一季的時裝, 看見他進來招呼都不打就跑回自己寢室, 都奇怪極了。
“他的臉色可蒼白了。”達芙妮說。
“看上去活像見了鬼——該不會是xavier又把他給打了?”pansy咬着自己的指甲說道。
blasie搖搖頭:“看上去不像——他臉上一點傷也沒有, 跑起來也不礙事,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harry和朋友真的吵架的時候從來不打人, 對draco更是如此, 冷暴力冷的時間如此之長,如此之徹底,也是挺少見的,要是換個人對draco進行冷暴力,幾天不和他說話,一個眼神都不給他,那draco絕對會叫他別回來了, 還會叫他趕緊滾蛋。
但是想想都知道,如果draco對harry這麼講(比如滾蛋什麼的),那恐怕這段友誼就可以在羣衆的喜聞樂見下結束了。
“他是抱了一隻貓回來嗎?”達芙妮細聲細氣地說, “我看他好像很看重懷裏的書包, 裏面有什麼嗎?”
這話說的沒錯, 三個人都看見他抱着書包抱得緊緊地, 還把長袍罩在上頭。
就好像是,生怕裏面的東西掉出來,而掉出來會露出一個阿瓦達發射器一樣。。
…………
draco關上寢室的門,屏住呼吸給它加了幾道防護咒……但是咒語唸到一半他又泄氣地停下來,知道這就是無用功。他把自己摔在四柱的大牀上,連着他抱的書包一起,重重地喘息,感覺這一路跑回來比他躲十個遊走球還要緊張還要累。
他毫無形象地橫躺在牀上,把拿着的書包解開一條縫,又扭着脖子看自己的窗簾——雖然外面都是水,可是他還是怕窗外浮現一張felton的臉——看到窗外只有水草以外,他才從裏面拿出那副小像。
沒錯,他把它偷回來了,即使felton可想而知地會暴怒地搜尋這個偷他東西的人,可是draco還是把它偷回來了,雖然不太敢想象這麼做的下場,可是,噢,梅林啊,每當他想把東西放回原處,他都做不到,而就在第三次掙扎着要不要放回原處的時候,一個晃神間,他就發現自己已經非常誠實地奔跑在走廊上,用書包裝着那張小像往回跑路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並變得不可挽回了!
他鬱悶地看向那副小像,把它舉在頭頂,而當他又一次看見這上面畫着的男人時,他的牙齒又止不住打顫,渾身發冷,鬱悶的心情被一種難以言喻,近乎恐懼又帶着疑問和恍惚的心情所擠佔。
名字就在喉嚨口,馬上就能夠涌上嘴邊,但是那是個不可能的名字,那個名字按理說不可能屬於這個男人,可是除開那個名字,又無人能用這個名字。
draco又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男人。
身材——算不上壯碩。看上去有力卻沒有多少肌肉,draco相信如果是在同樣的年齡,flint絕對比這個男人高大且壯實。
長相——毫無疑問,和draco第一眼以爲的那樣,他與james potter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那額頭上的閃電傷疤,與那一對綠眼睛,它們和draco無數次爲此要求harry丟掉隱形眼鏡的那對綠眼睛一模一樣。
髮型……噢天吶這什麼醜到爆的寸頭。
“……有點不一樣。”他看着看着,心裏的懷疑更深。是的,這個男人無疑就像是他想說的那個人,對,就是那個膽敢冷暴力他的那個傢伙。但是仔細看,卻能發現這個男人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的。
首先……那個著名到載入教科書的傷疤,現在已經完全消失在它該在的地方了,而這個男人頭上的傷疤,不僅還存在,還是高清版本,一點兒也沒有‘這是個二十幾年甚至三十幾年前留下的玩意兒’的樣子;其次,男人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且看那滄桑的臉就知道這才不是日光浴曬出來的,是風吹雨打烈日炎炎給磋磨出來的。然後就是……因爲這幅畫的精細度,draco甚至能看出這個人的皮膚是多麼缺乏保養,且居然還有着黑眼圈,嘴角略帶青紫,彷彿是被人打了一樣,不,應該是確實被人打了,因爲那雙整張臉上唯一好看的那對綠眼睛是斜着看着這邊的,隱隱的居然還讓draco看出一點怒意。
這是個糙漢,睡眠嚴重不足,畫的時候還剛被人朝着嘴角打了一拳。draco這麼下着結論。
但是同時,不可否認的,這也是個惹人注目的男人——他有着難以否認的英俊,有着難以忽視的野性,他下巴上有着青青的胡茬,他的脣角有着被拳擊與撕咬的痕跡,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是被欺凌的那個人,因爲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下巴揚起的角度都在告訴所有看着這幅畫的人,他下一秒就會把他的敵人擊倒,沒有人可以永遠地打倒他。
這甚至不可以說是一種傲慢,而是一種氣勢,一種無人可敵的氣勢,這讓這個男人像是撕碎一切的颶風,又或者是獅子與豹子,勇敢又善戰。
這張小像可以說是畫的傳神的可怕。因爲這個男人,這個不過是一張畫的男人,居然有着令draco不敢去觸碰的氣勢,如果他就這麼站在draco面前,draco是不敢去招惹他的,就算眼睛會忍不住往他身上挪動,他也連一個招呼都不會和這個男人說。
draco忍不住把這張畫像拿遠了一些,可是他舉得手臂痠痛,只好翻個身,把手臂壓在牀上,對着那張小像翻來覆去仔細看。
harry是沒有這樣的氣勢的。draco忍不住想,然後又驚慌地想梅林啊我真的這麼覺得?我真的真的覺得這個畫像上的男人是harry?!真的?不開玩笑的?
他忍不住掐了把自己的臉,試圖矇騙自己這是個夢,至於爲什麼是個夢,醒過來還需要考慮這種問題麼?不需要!!!
但是沒用,多疼他都清醒着,畫像都沒有消失。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男人是誰呢?
就如draco想的,這其實不像是harry——harry過了八百年恐怕都沒有這個男人的氣勢。這個男人仿若一頭豹子,看着像只虎斑貓,不怎麼兇悍,甚至有種平常水準的漂亮,可是卻能在下一秒跳起來撕碎你。
harry一向是溫和的,平靜的,甚至偶爾是沉默的,笑起來的時候像足了他爸爸,那個有着驚人的英俊的和善的麻瓜——而他最犀利的時候,比如念魔咒,比如制服蟲尾巴,都沒有畫像上的男人十分之一的……怎麼說呢,男子氣概,對,男子氣概,harry有時候溫和的像個姑娘,像所有電視劇裏的大法師一樣,頂多有時透露着一種‘我很厲害’的氣勢,卻不夠令人畏懼和覺得這是個戰士。
但是這又確實是像他的。draco心中一個反對的聲音在不停地提醒他,從外貌來看,這和harry無疑是相像的,就算年齡差了也許不止十歲,這種相似也不會被誤判,從五官到那道聞名整個英國巫師界的疤到那對綠眼睛,都證實了這個猜想。
也許這畫的是猜測,猜的是harry十年後會是什麼模樣——不不不。draco馬上就推翻了這個猜測。有誰會無聊到畫這種畫呢?還是這種和本人氣質嚴重不符合的畫?
說起來,光是畫這一點就很奇怪了——巫師界是不如麻瓜界的電子器械行業發達,但是照相機依舊是很常見的物品,因爲巫師界的所有畫都是會動的,如果這是和harry相似的某個人,felton要一點東西作爲留戀,爲什麼不照一張照片,而是要畫一幅根本不會動的畫?如果處理得當,它甚至可以擁有和那個人一樣的思維和記憶,這樣做不更好麼?爲什麼要這麼一副巴掌大的小像呢?
與此同時,draco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樣的東西,這樣的一副畫像,爲什麼會放在對felton來說至關重要之物的那個抽屜呢?還是說,其實他猜錯了,那個抽屜根本只是放些他不重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地方?
這有可能嗎?draco質問着自己是否算錯了順序,但是他的驕傲又告訴他,他不可能算錯的。
如果這件畫像對felton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東西,是非常寶貴的東西,那他又是怎麼看待harry的?
這是他的家人,他的朋友的畫像嗎?
不。draco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交好的人,那爲什麼要畫這樣一副畫像呢?draco自認如果是自己,繪製家人朋友的畫像時,無疑會選一個體面的畫面,而不是這種,嘴角甚至還帶着青紫的。如果是,那這個男人心理是有多扭曲?
那麼,反過來思考呢?
光是想想,就讓draco覺得脊背發涼。
……不,說不定,不,梅林啊,一定是我算錯了。
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用力地否定自己……並且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挪在這個問題上,暫時不去想其他,也不曾去思考爲什麼這某種程度上不關他的事把他嚇得渾身發冷。
“一定是哪裏弄錯了。”男孩這樣嘀咕着,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裏,並不再去看那副特殊的小像,“一定是。”
…………
第二天起牀的draco,黑眼圈相當嚴重,走路還歪歪扭扭的,而他在走廊上碰見吸引着每一個學生視線的sirius black,也就是自己的舅舅時,差點沒一頭栽倒到地上去。
“您怎麼在這裏?!”衆目睽睽之下,draco不得已使用了敬語,“有什麼事情需要您到這裏來?”
“我來給harry請假,”sirius匆匆衝他說了這麼一句,就彷彿屁股後頭有狗在咬他一樣匆忙走過draco身邊,等draco愣在原地愣了三四秒才想起來,拍了拍腦袋,走回來給了draco後腦勺一巴掌,“多給harry寫信,寄到我那裏去,但是不準吵着出學校,給我好好待在這裏,不然我就替你媽媽管教你。”
說完他又飛一樣地走了,draco張着嘴巴想要伸手拉住他的長袍下襬問問什麼,卻因爲sirius穿着的是紮緊的襯衫和西裝褲,壓根沒下襬,因此抓了個空。
“felton這幾天不給你們上課,”draco追上去的時候聽見他跟一個slytherin的學長交待,不耐煩的要命,“他要我囑咐你們最好安靜幾天,不然誰犯事兒誰倒黴,他說到做到,你回去告訴你們的級長管好自己學院的事兒。”
draco幾乎一瞬間屏住了呼吸——felton突然從課堂上離開,和harry突然請假,一定有什麼必然聯系,要是沒聯繫他就把頭割下來給weasley當球打!!
他突然又緊張起來。
那個畫像上的男人,如果是felton的敵人,不!一瞬間,draco又有了個恐怖的猜想——假如,假如!那是個和harry非常相似的人,而felton認爲,這就是未來的harry?!而這個男人是felton的仇人?
想到這裏他簡直連站都站不穩,一瞬間之前felton的所有事情一起涌上腦海,他幾乎恐懼地想要吐出來。
“舅舅,舅舅——”draco也不管接下來有課,小跑着跟過去,第一次叫舅舅叫的順溜極了,他拽着sirius的袖子,哆嗦着問他,“harry爲什麼要請假?他要請幾天?這和felton不上課有關係嗎——”
“你又不是ravenclaw,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問題,”sirius沒好氣地回答他,一巴掌把他拍開,“——都是你們鬧的。你最好祈禱別被我知道你們吵架是誰先挑起來的,如果是你,你就給我小心你的屁股。”
“您要是別說那麼多廢話我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draco低聲嚷嚷道,“到底怎麼了?他又生病了?夏天他怎麼會生病?他不是冬天才容易生病嗎?felton又怎麼要不上課?!”
“不是生病,是受傷,”sirius低聲對他說道,轉身朝着校長室走,“告訴你可以,別給我說出去——felton是去給他療傷配藥的,這傢伙對魔藥和魔咒都有一手,還會用麻瓜的醫療器械。但是我不信任他,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人,如果不是dumbledore說他可以信任,我絕不會讓他進門。”
——看起來那個猜測不是很準。
draco都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大大鬆了口氣,連拽着sirius袍子的手都鬆開了。
sirius並不喜歡felton,即使他如sirius所說,正在治療harry的傷,他還是不喜歡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嘀咕了幾句聽不清的,又說harry確實被救回來了,這讓draco下意識地想要露出一個贊同的微笑,卻在下一秒頓悟sirius所描述的是個什麼情況後,把笑容咽了回去。
“你讓,felton給harry……不,我是說,harry怎麼會受傷?!hogwarts裏他怎麼能……他又回家了?!回家了怎麼還受傷?!”
draco都不知道該先震驚哪個問題,隨後他立馬說,“你得帶我去看他!!”
他得寸步不離地守着harry……讓felton不能接近一步!這個男人的用心實在是和他的來歷一樣不明,如果他是食死徒,如果他是更危險的人,如果他真的無限接近於他的猜測,怎麼辦?
“他脫離危險了。”sirius掰開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指,重點強調,“他現在非常無聊,需要有人給他不斷地找點樂趣——知道你最該做的是什麼了嗎?”
“那就讓我去陪他!”draco立馬說,一點兒也不覺得給無聊的人做消遣有什麼不對,“而且既然脫離了危險,那就別讓felton接近harry!”
“他是你的新院長,你居然討厭他?給我一個理由,”sirius皺起眉說,雖然他也很想隔絕這個來歷不明的教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的,“不然我幹不出用過就扔的事情。你討厭他是因爲他搶了那老蝙蝠的位子?”他這時候倒是難得想起了一些事兒,比如snape給他外甥做了教父之類的。
“……他,他……”draco很想說felton來歷不明不說,還對harry抱着奇妙的態度,想說felton這傢伙居然在抽屜裏藏了一副和harry很相似的男人畫像,但是他說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在這人潮涌動的樓梯上把這些話說出來,“那……那就讓我請假去陪harry……讓我看着他!”
“他爸爸學校的學生一天換一個都輪換不完,你去做什麼?”sirius表情不善地說,“和他繼續吵架?繼續惹他生氣?”
draco被他梗得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想起來他們吵架還沒和解,差點兒憋死自己。
“給他多寫幾封信,”最後,sirius拍拍他腦袋,“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好好寫,他現在暫時不能說話,也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糖果和零食也不要寄了。”
draco點頭,低聲回覆:“我知道了。”
他忍不住把手伸進自己口袋裏,他的左口袋一直裝着那副小像,生怕放在宿舍被人偷走,但是帶出來他又覺得心驚膽戰,覺得felton總有一隻眼睛盯着他,並且看得到這幅畫像。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翻來覆去想了一個晚上,draco覺得自己拿走這幅畫像,就是爲了等着felton來找他呢。
…………
felton把今天分量的藥水遞過去,看着男孩仰頭把它喝了個乾淨,又被這味道搞的直趴在被子上撓被子,毫無同情心的遞過去第二瓶,要求他一個小時後喝。
【謝謝您,教授,】男孩刷刷刷在手裏的本子上寫,【但是我什麼時候才能停藥呢?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說話和正常吃飯?】
“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felton故意把時間說的長之又長,還算滿意地看到男孩皺成一團的苦巴巴的臉,但是他沒有露出什麼神情,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
但是男孩抓住了他的袖子,遞給他一張早就寫好的紙,上面的字寫得又大又整齊,還留着幾道相似的畫痕,看樣子是寫了好幾遍才寫出這麼一張紙。
【謝謝您的藥水和魔咒,】harry在紙上寫了這些話,【還有那些咒語。】
harry在被搶救的時候除了聽到在他耳朵裏變得嘰裏咕嚕的咒語聲,還有一道熟悉的男聲,那聲音讓他自己在心裏默唸一段咒文,這樣可以加速身體的自愈,他迷迷糊糊之間,沒有認出這道聲音,因此剛開始不肯照着這段聲音去做,但是後來那聲音就變成了熟悉的男孩的聲音,harry聽出那是draco的聲音,他這次信任了這道聲音,恍惚之間便開始照做,據說果然加快了傷口的癒合。
後來harry的書包被拿過來,他從裏面拿出salazar的畫像,背誦了那段咒語給畫像聽,古老的始祖聽了一會兒,說這是一個偏遠而原始的地區,那裏的土著巫師喜歡用的咒語,他們永遠不願意跟着世界的發展而發展,在salazar的時代就是一些老頑固,雖然因此沒落,但也留下不少古老的咒語,生澀繞口卻又有用。
【對不起,我一開始沒聽出那是您的聲音,】harry挺不好意思地翻過一頁,展示第二頁,【還勞煩您改變自己的聲音來哄騙我。】
想想看就知道,draco怎麼可能在這兒,他在學校呢,那麼也就是說,那聲音是模擬出來的,就harry自己都知道十種改變聲音的方式,這並不困難。
“救自己的學生是作爲老師的責任。”很難得的,felton對那個‘哄騙’沒什麼意見,顯然他也覺得這是哄騙,讓harry更不好意思了,felton看他頭低的更低,伸手擡起他的下巴,“別低太低,會碰到傷口。”
harry連忙自己擡起下巴。
“你倒是信任draco malfoy,”felton說到那個名字時都變得冷淡起來,“聽說你們現在還沒和好。”
【您怎麼也聽起這些事兒來了,】harry摸摸腦袋,翻頁寫下新句子,【吵架歸吵架……不對,額,其實我覺得根本沒吵起來?是我單方面在生氣而已,不過生氣歸生氣,我卻知道draco不會害我呀。】
“不會害你?”felton重複着這句話。
【他再怎麼和我生氣也不會害我,】harry笑了笑,刷刷幾下寫完後就舉起本子,【我們是好朋友。】
felton停頓了幾秒,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harry驚訝地想要挽留他,但是光寫字,沒人看就沒用;用能力呢,他又不知道貿然在這位老師的腦袋裏說話,他會不會生氣,只好一臉尷尬地放下本子,讓這位老師快步走開。
…………
felton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的走廊上走着,沉默地走着,絲毫不怕自己迷路到危險的地方去——貴族的家裏總有這麼一個地方——畢竟這間屋子對他而言也很熟悉,他在這裏窩了十年,根本不願意去其他的地方,也不願意回自己那富麗堂皇的家。
他擡起自己的左手,再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發現他們都在顫抖,還顫抖地那樣厲害。
他知道,恐懼深深侵襲了自己,直到現在也還未消退。
死亡很多時候距離人都只有那麼一刻,也許這段距離看起來很遠,比如那個該死的巫醫,但是felton知道,這段距離很多時候都近的可怕,對那個男孩來說,死亡從來都是離他最近的東西,死神伸伸手就能抓走他,但是幸運女神愛他,讓他幾次從那陰影下面溜了過去,可是felton也知道,那不是永遠。
他閉着眼睛,站在原地,不過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他便顫抖起來——前幾日的景象又一次地重現於眼前,細弱的男孩的脖頸血痕模糊,呼吸都打着頓,那孩子緊閉着眼睛的模樣和他記憶裏的那個人幾乎就要重合,而且不論sirius如何呼喚,男孩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倒是出於本能不斷地在叫着自己的爸爸,彷彿爸爸在這裏他就能一下子全好起來,而felton自己則顫抖着拿出魔杖,一瞬間無數的魔咒充斥在他的腦海裏,他卻有一瞬間不敢用它們其中任何一個,生怕自己唸錯一個字節就毀滅了所有。
但是當他聽到男孩呼喚父親時,他又彷彿抽筋時被人錘了一下,緊鎖的眉頭一下子鬆開來。
上一次,這男孩,這個人,無人可以依靠,他的嘴裏永遠不會呼喚什麼能救他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呼救是沒有用的,如果自己救不了自己,那他誰也救不了,別人更不會來救他,他一向如此。
但是這一次,他終於有了可以呼救的人。
“……梅林啊,感謝charles xavier。”
felton輕嘆出一口氣,聲音輕的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