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京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壽王字數:2278更新時間:24/06/27 14:14:31
    壽王府。

    李琩和楊玉環已經分別拜別過家人,收拾行李,只需等張太醫的女兒和那個千牛衛中郎將到來,便可出發。

    楊玉環好奇問道:“郎君,我們先去往哪裏走?南面嗎?我聽聞南面風景怡人。”

    李琩此次溜出長安,並不是沒有目的的去玩,而是想找一個地方苟起來,逐步做大做強。

    他開始計劃的地方有三個,分別是劍南,河西,河東。

    想去劍南的原因,是因爲他遙領劍南節度使,他要是去了劍南,就不是遙領。

    但是這條路太快了,很容易引起李隆基的懷疑,所以前面楊玉環問能不能去蜀洲的時候,他否決了。

    而河西和河東,則是兵力最多的兩個藩鎮

    河西比起河東,節度使兵力更強,各方面的矛盾,也不如河東那邊劇烈,比較之下,李琩打算去河西。

    因此,李琩說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我想看塞外風景,娘子覺得如何?”

    “好啊。”楊玉環點點頭,“高祖當年自太原而起,我們去河西,郎君可順便去拜望高祖舊址,盼高祖在天之靈,保佑郎君平平安安。”

    “嗯嗯。”李琩知道楊玉環說錯了方位,但沒有指正,只微微一笑,道:“只是塞外苦寒,不知你能不能忍受。”

    楊玉環道:“漢時,塞外比現在更加苦寒,但昭君出塞,無畏艱險,臣妾雖不敢自比昭君,但也不會如此嬌弱。”

    “娘子,你……”

    李琩原本想說楊玉環謙虛了,但話沒說完,李隆基給他派的貼身護衛,那個千牛衛中郎將到了。

    此人看起來二十四五歲,身材高大,長着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股子豪氣。

    只見這人來到李琩和楊玉環跟前,行禮道:“小將辛雲京,拜見壽王殿下,王妃。”

    見到這人,李琩有些吃驚。

    因爲辛雲京並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他出身隴西辛氏,將門世家,有勇有謀,因爲剛立戰功,才調入長安,做了千牛衛中郎將。

    歷史上,他後來還做過河西的節度使。

    這樣一個人,前途一片大好,被安排來做他的貼身護衛,屬實有些大材小用。

    但隨即,李琩便想通了其中緣由。

    因爲他母親,是武惠妃。

    李琩道:“辛將軍不必多禮,讓你給我做護衛,實在是委屈你了。”

    辛雲京自己也覺得委屈,他的理想是建功立業,殺敵報國,不是做什麼護衛,做什麼監視者,而且他心裏還很瞧不起李琩,因爲他覺得李琩軟弱無能,而李琩的母親武惠妃則仗勢欺人。

    但是沒有辦法,聖人令下,他只有遵從。

    因此他聽到李琩這話,極不情願的迴應道:“不委屈。”

    李琩見辛雲京這模樣,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笑道:“不委屈就好。”

    這時,張太醫的女兒也趕了過來,給李琩和楊玉環行禮道:“小女張木槿,給壽王殿下,王妃請安。”

    李琩聞言看去,只見張木槿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青衣,有些清瘦,但長相精緻,模樣俊俏。

    李琩如剛纔給辛雲京說的一樣,對張木槿:“姑娘不必多禮,讓你給我做醫官,委屈你了。”

    “不不不,”張木槿連忙否認,“不委屈。”

    不比辛雲京的極不情願,張木槿的模樣不僅是真的覺得不委屈,甚至還有些……心虛。

    她心虛,是因爲她是帶着任務來的,她要替她父親,監視李琩一舉一動。

    李琩見她的神情,就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李琩道:“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就走吧。”

    除去他們四個,李琩還帶了他的管家李九,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實中年人,還有兩個僕人,一個丫鬟。

    一行人八人,李琩、楊玉環和張木槿坐馬車,管家李九趕車,辛雲京騎馬,僕人和丫鬟坐另一輛馬車照看行李,一道從壽王府出發。

    至於其他衛隊,李琩暗中做了部署。

    穿街走巷,八人來到城門口,都不約而同的回頭望了一眼長安。

    他們都在想:“長安,我會回來的。”

    不同的是,李琩想帶着兵馬回來,楊玉環想和李琩一起回來,其他六人,則是留戀。

    出了城,辛雲京問道:“殿下,我們往何處走?”

    李琩道:“西北。”

    “喏。”

    辛雲京駕馬,前頭開路。

    李琩本來就是打着出遊的名頭,所以一路邊走邊看,走得不快。

    這日,行至路口,辛雲京勒馬停住,回身對馬車裏的李琩道:“殿下,今日不宜再走,我們當回城中休息,明日再行。”

    “哦?”李琩聞言,由楊玉環和張木槿扶着下了馬車。

    李琩眺望前方的路,只見前方路兩側都是高大的叢林,但叢林之中,卻沒有蟲鳴鳥叫,安靜得有些奇怪。

    這種情況,一般是叢林中剛剛進去了人,嚇走了鳥獸。

    李琩已經心裏有數,但還是問道:“爲何不走?離落日還有一個時辰,只要過了這條路,前方便有城鎮。”

    辛雲京望着安靜的叢林,道:“小將是爲了殿下的安全。”

    辛雲京還是沒有解釋。

    對於這樣的武將,李琩也懶得和他打啞謎,笑道:“是因爲林中埋伏了人,對嗎?”

    辛雲京聞言,有些吃驚,道:“原來殿下已經看出來了。”

    李琩道:“我們出長安之後,後面就一直有人跟着,前面有人等着,這事辛將軍應該早發現了吧?”

    辛雲京又是一驚。

    這一路,他覺得只有他自己發現這事。

    因爲他是一名武將,擅長觀察路況地形。

    但他沒想到,李琩這個病秧子居然也看出來了。

    他心裏對李琩的成見去了一些,道:“小將確實早已發現,未報殿下,請殿下治罪。”

    “辛將軍言過了。”李琩擺擺手,“後面跟着的我可以理解,可是這前面堵着的我就比較好奇,他們好像是事先知道我們的行進路線,彷彿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李琩這話說完,一旁的張木槿嚇了一跳,低下頭去。

    因爲她跟着的這十幾天,已經向他父親傳了好幾次消息。

    李琩這麼一說,辛雲京明白了什麼。

    雖然他也會向李隆基彙報消息,但是李隆基沒必要派其他人跟着,更不會派人堵着。

    辛雲京看向張木槿,正要說話,只聽李琩又道:“跟我們的,和堵我們的,明顯是兩撥人,且各有所屬。”

    辛雲京聞言一怔。

    是啊,張木槿傳信叫人,怎麼可能叫兩撥不同陣營的人。

    辛雲京放棄責問張木槿,轉問李琩道:“殿下,那我們應當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