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機四伏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壽王字數:2123更新時間:24/06/27 14:14:31
皇宮裏,李隆基坐在龍椅上,手撐着額頭,彷彿有些疲倦。
一旁的高力士呈奏道:“稟聖人,壽王殿下這段時日,除了去給惠妃娘娘請安之外,一步也未出過壽王府。”
李隆基並未擡頭,又問:“有沒有見過什麼特殊的人?”
“沒有。”高力士肯定的回奏。
李隆基沉默下來,思慮片刻後,又問道:“太子呢?”
高力士回道:“太子殿下倒是經常和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在一起,朝中一些大臣,也有前去拜會。”
李隆基聽到這兒,終於擡起頭,望向高力士,道:“李亨呢?”
高力士道:“李林甫倒是去拜會過忠王殿下,但忠王殿下未見。”
李隆基道:“李亨最近見的都是些什麼人?”
高力士道:“賀知章、潘肅、呂向、皇甫彬等人,都是些名士。”
李隆基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高力士自覺的退了下去。
待高力士出門,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叩拜行禮道:“拜見聖人。”
李隆基道:“高力士剛纔所說屬實?”
“句句屬實。”侍衛伏地回話。
李隆基道:“好,你出去吧。”
“喏。”侍衛退了出去。
四下無人,李隆基靠在龍椅上,心裏盤算起來。
李琩失勢,在所難免,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太子如今有些得意忘形,倒是李亨,可真沉得住氣。
朕當下要想平衡太子的勢力,看來只能扶持李亨。
李亨啊,朕希望你是真的沉得住氣,可不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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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琩整日在王府中和楊玉環讀詩聽曲,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到一月中。
這月,李隆基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下敕:“天下逃戶,聽盡今年內自首,有舊產者令還本貫,無者別俟進止;逾限不首,當命專使搜求,散配諸軍。”
第二件,准許壽王出京遊歷,並派張太醫的女兒爲李琩的醫官,另派一名千牛衛中郎將做李琩的貼身護衛。
這第一件事,關係國計民生,但長安城中,明顯第二件是帶來的震撼更加強大。
因爲李琩不僅患了病,還要出京了,這意味着李琩再無緣太子之位,
一時間,暗流涌動。
……
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三兄弟圍坐在一起。
鄂王李瑤道:“上天有眼,讓李琩患了不治之症,這下二哥的太子之位算是穩固了。”
光王李琚跟着道:“李琩就是該死!武惠妃氣死了我們阿孃,現在也該讓她嚐嚐失去至親人的痛苦。”
李瑛這兩兄弟罵得起勁,他自己倒是比較冷靜,他想了想,道:“二位弟弟,言過了,怎麼說,李琩也是我們的兄弟,兄弟生了病,我們怎麼能如此落井下石?”
李瑤與李琚對視一眼,同聲道:“臣弟失言。”
李瑛擡手,示意不必多禮,而後道:“現在情形也不是那麼明朗,李琩雖然患病離京,但武惠妃還在,父皇對她的寵幸絲毫不減,她雖然不能讓她兒子當太子,但是她依舊可以影響其他人。”
光王李琚道:“前有武氏,後有韋后、安樂公主、上官婉兒及太平公主,父皇明明知道女人干政是大忌,偏偏卻又寵幸武惠妃,讓她……”
“住嘴!”李瑛打斷李琚,道:“父皇聖明燭照,千古明君,你豈能言過?再說,父皇並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忌諱,不然武惠妃就不是惠妃,而是皇后。未立她爲皇后,已經是父皇的節制。”
李琚不服,道:“她雖無皇后之名,卻也有皇后之實。”
李琚說到這兒,明白了什麼,接着問道:“二哥,你不會是想討好她吧?”
李瑛道:“魏蜀吳三足鼎立時,常此次聯合,對付另一方,因爲沒有誰會是永遠的敵人。這幾日,我見父皇經常召見賀知章,潘肅,呂向、皇甫彬等人,他們都是李亨的師友,可見父皇也有其他用意。”
“這……”李琚反應過來,“可我實在不願和武家的人聯合,而且,還要低下身段。”
許久不說話的李瑤道:“聯合歸聯合,但並不代表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
“什麼辦法?”李琚問。
李瑤道:“李琩不是要離開長安嗎?出了長安,路途艱險,保不準會遇到什麼意外,如果這個意外是李亨的人造成的,豈不是一舉兩得?”
“對啊!”李琚拍手叫好,轉頭想問李瑛的意見,卻見李瑛已經走出了門。
李琚問李瑤道:“二哥什麼意思?不同意?”
李瑤微笑搖頭,道:“如果二哥真不同意,他已經阻止了我們。只是他是太子,當行正道,這些事,應該由我們來做。”
李琚道:“也罷,那就咱倆商量。”
……
李亨府裏。
李亨給呂向和皇甫彬倒了茶水,說道:“這是嶺南那邊剛送來的新茶,口感甚佳,請二位老師品鑑。”
呂向和皇甫彬端起品了品,呂向道:“不膩不辛,脣齒留香,好茶。”
皇甫彬接着道:“殿下,這嶺南雖然是個產茶的好地方,可要說住人,還是這長安好。”
皇甫彬此話,是想暗示李亨奪嫡,因爲要是李亨不奪嫡,能不能久居長安,便不是他說了算。
李亨聽出言外之意,但並不表明態度,只道:“嶺南一帶,我有些相熟的朋友,老師喜歡嶺南茶,我每年可命人送於老師。”
皇甫彬知道李亨是在裝糊塗,便直接道:“殿下,聖人如今多詔我四人入宮,其用意顯而易見,如果此時不抓住機會,錯失了良機,難免遺憾。臣知道殿下宅心仁厚,可聖人如此用意,太子那邊不會不有所行動,不早做準備,屆時恐怕無力應對。”
李亨聞言微愣,想了想,道:“那依老師之見呢?”
皇甫彬道:“先發制人。”
“如何先發制人?”李亨問道。
皇甫彬道:“太子素來與壽王和武惠妃不合,若這次壽王離開長安後,出現意外,太子恐怕難逃干係……”
李亨道:“他是我的弟弟!”
皇甫彬道:“他母親是武家的人,武家多行不義,報應在他身上,也是應該。況且他的病,本來就活不了多久。”
李亨道:“此事我就當沒聽過。”
李亨只說沒聽過,卻沒有阻止,其言外之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