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真的是他

    “走了麼？”

    沈長青站在女兒身前，沉靜盯着地窟邊緣。

    在發現地窟的那兩道氣息消失後，懸着的心方纔鬆懈了下來。

    隨即轉身，大手輕輕放在沈妙可的額頭上，開始爲其驅散迷霧之毒。

    “你說的話爸爸都聽到了，爸爸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了。”

    沈長青柔聲低喃，聲音帶着一絲哽咽和顫抖。

    自沈妙可出生，他都沒有盡到作爲父親的一點點責任。

    這讓他內心十分愧疚，在歷史長河中輪迴的時候，他沒有哪一天不再思念着自己剛剛出生的女兒。

    本以爲永遠無法相見，沒想到女兒在契約英靈的時候，把自己召喚了出來！

    意念一動，世界樹再度浮現。

    【第三顆輪迴果融合階段：100%。】

    【第四顆輪迴果已成熟，是否進入輪迴？】

    沈長青一共輪迴了三次，每一次輪迴都處於玄黃界不同的紀元時代，以及不同的地理位置。

    但很遺憾的是，沈長青輪迴三次，都沒有接觸到戰力等級比較高的時代和地理位置。

    玄黃界太大了，七百萬年的歷史也實在太浩瀚了。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

    在世界樹下，他當然聽到了李聞對於地窟的講述，甚至是那鬼奴教的兩大高手發難時，自己都在看着。

    之所以沒有追擊那鬼奴教老者，便是地窟方向存在着兩股非常危險的氣息。

    “世界樹能讓我回到過去，體驗種種不同的人生經歷，而妙可現在又已經契約了我，居然能讓過去的我再度重臨人間。”

    “倘若英靈的融合不侷限於一個，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輪迴，去往戰力等級更高的時代和地界，創造出比青雲齋老子更有價值的身份？”

    “如此一來，我也就有了更強的實力，避免剛剛發生的一切。”

    沈長青陷入沉思，輪迴中的漫長歲月固然精彩，但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陪伴在女兒身邊更重要。

    可是，在真正瞭解了這個世界的面貌後，沈長青發現輪迴的作用，是唯一可以保護好女兒的方法。

    正沉思時，沈妙可迷迷糊糊中睜開了雙眼。

    沈長青頓時緊張起來。

    他和女兒從來沒有說過話，當年第一次做父親，還沒來得及好好疼愛，結果自己就死了。

    他完全沒有任何做父親的經驗，一轉眼女兒就已經八歲了。

    現在他馬上就要和女兒相認，雖說血濃於水但彼此還是較爲陌生，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我這是在做夢嗎？”

    “爸爸？爸爸！”

    沈妙可從茫然到震驚，在確定這並不是夢境後，喜極而泣一把抱住了沈長青的脖頸。

    情緒的失控讓她身軀微微發抖，失聲痛哭起來。

    “爸爸你終於醒了，爸爸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女兒沈妙可……”

    沈長青身軀僵直，很快眼眸露出柔情，心緒複雜輕撫着她的頭髮。

    這八年來，沈長青不知道女兒究竟是怎麼過的。

    但從她稚嫩臉龐上的些許風霜來看，顯而易見必然經歷了很多的苦難。

    山村裏的孩子，尤其是留守兒童大部分都有這樣的印記。

    可沈妙可自出生就沒有父親，過程的艱難更盛。

    就這樣相擁了幾分鐘後，沈妙可的情緒平復了一些。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充滿好奇的望着沈長青的模樣。

    “爸爸，你的頭髮怎麼突然全白了？”

    “爸爸，你身後那發着光的東西是月亮嗎？”

    “爸爸，爸爸，你怎麼不說話？”

    ……

    沈妙可和其他的孩子一樣，總喜歡問這個問那個。

    沈長青很緊張，剛到了嘴邊的話卻卡在了喉嚨裏。

    他曾無數次幻想和女兒相聚的場景，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鐵骨男兒卻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幸好，女兒並不是內向的小姑娘。

    他深呼吸一口氣，笑道：“這是爸爸很久以前的樣子，爸爸背後的東西叫做功德，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才被別人送的。”

    沈妙可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了，那月亮就是錦旗！爸爸，你以前是警察叔叔嗎？”

    沈長青忍俊不禁，但還是點了點頭。

    山村裏的孩子見識都很少，閱歷就更別說了，不過能理解成錦旗，倒也算是對的。

    察覺到正有兩道氣息靠近後，沈長青對女兒繼續說道：“爸爸可能需要睡一會兒，你要好好聽李聞叔叔的話。”

    沈妙可急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我們馬上就要到鹿城了，他們可以幫助你。”

    沈長青笑着搖了搖頭：“爸爸只是累了，睡一會就好。”

    英靈虛影漸漸消散，遠處傳來了李彤彤焦急的呼喊聲。

    在看見沈妙可坐在地上後，兩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小沈同學，你有哪裏受傷嗎？”

    李聞連忙查看沈妙可的狀態，發現除了有點虛弱之外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又面色凝重的看向地窟邊緣。

    好險，沈妙可若是再向前走百步，就可能遭遇不可知的危險。

    只是剛剛那浩然正氣的爆發，又源自於誰？

    這裏除了沈妙可，並沒有看見其他人。

    “我爸爸剛剛醒了。”

    沈妙可笑嘻嘻開口，顯得十分開心。

    “什麼？”

    李聞和李彤彤相視一眼，頓覺狐疑。

    “小沈同學，把你看到的東西再仔細和我說說。”

    不多時，等沈妙可講完後，李聞忽然有了一個荒誕的猜測，情不自禁呼吸急促起來。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他？”

    李聞喃喃自語，內心有些震動。

    排除一切可能性，那個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答案。

    突然間的滿頭白發，背後還有一輪明月映照，這哪裏是什麼類似於錦旗的東西，分明就是功德啊！

    再結合之前的浩然正氣，迷霧的盡數驅散，包括鬼奴教的兩位高手倉惶逃離，沈妙可居然毫髮無傷。

    這這這……

    “妙可，你爹不會真是青雲齋老子吧？”

    李彤彤此時瞠目結舌，腦海轟隆隆作響，顯然也猜到了答案。

    “啊？青雲齋老子那不是一千年前的人嗎，和我爸爸又有什麼關係？”沈妙可茫然不懂。

    李聞深呼吸一口氣，剋制住內心的激動說道：“這不是巧合，這是必然的結果，孩子啊，你爸爸真的是青雲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