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順藤摸瓜

    夜幕時分，金鳳閣頂樓，西廂房內，金爐暖帳，活色生香。

    身着一襲輕薄紅紗，內裏只穿着一條紅色兜衣，露出雪白皓腕和修長美腿的秋月花魁，俏臉紅潮未退，正倚在趙恆身邊，乖巧地爲其揉捏肩膀。

    “趙郎，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金鳳閣了，人家想你想得都瘦了。

    趙郎你還一點都不憐惜人家，剛纔那般折騰，人家魂都要飛出去了。”

    趙恆嘴角一勾，方纔他也只是動了動“手上功夫”。

    主要還是以攝靈術，讓秋月花魁陷入幻象，讓對方體驗了一番，天翻地覆的人間極樂。

    如今人已經餵飽了，該問話了。

    趙恆隨手摟住秋月花魁，盈盈一握，柔韌滑膩的蠻腰，用手輕輕掐揉她的肌膚。

    “月兒，這些時日我忙於公務，的確是怠慢了佳人，是我的不是，今天一定補償個夠！”

    聞言，秋月又羞又喜，止不住將俏臉埋進趙恆懷中，嬌嗔道：“趙郎真壞，人家快被你折騰散架了。”

    趙恆嘿嘿一笑，大手不安分地在花魁娘子身上遊曳，同時出言詢問道：“對了，月兒，你認識宮裏的人嗎？”

    “宮裏的人？”秋月美眸眨動，搖了搖頭。

    “金鳳閣這種地方，畢竟是煙花之地，就連朝中的官員，都極少前來，更何況是宮裏的貴人們。

    那些皇子、貝勒們，就算真的想要尋歡，也會悄悄把人叫到自己的府邸，奴家是清倌人，又是藝伎，倒是沒有這種經歷。”

    聞言，趙恆微微皺眉，他來到秋月這裏，就是想看看，他是否接觸過宮中之人，好順藤摸瓜，看看與那三名登天境高手，有沒有聯繫。

    如今看來，今夜是白來了。

    但就在趙恆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之際，秋月忽然又開口說道。

    “奴家和宮中之人沒有往來，倒是王媽媽，時常暗地裏和宮中貴人們打交道。”

    “王媽媽？”

    “哦……就是一位廝混在帝都的老鴇，如今沒有在青樓裏做事，就幹起了“人牙子”的活計。”

    所謂人牙子，就是爲買賣人口的雙方撮合，從中取得佣金的角色。

    秋月花魁道：“王媽媽，經常會賣些良家女子到宮中做奴婢，也會將一些已經失身的女子，賣到帝都青樓中接客。

    此外，她還會接一些皇宮貴人們的生意，替他們挑選適合的清倌人，甚至是孌童，暗地裏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以此牟利。”

    說到這裏，秋月花魁點了點趙恆結實的胸膛。

    “趙郎，這些都是行業裏的機密，人家自不會隱瞞趙郎，但郎君也莫要透露給其他人。”

    趙恆聞言，笑着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月兒怎麼會認識這老婆子？”

    秋月笑道：“在金秋月夜前一個月，我正好在王媽媽那裏買了一個丫鬟。

    說來也怪，那日和王媽媽見面，只隨意吃了一頓飯，事後竟然病了十幾天，可是將人家折磨不清。

    想是這老婆子造孽太多，連累了奴家。”

    聞聽此言，趙恆目光微眯，已然可以判斷出。

    這位王媽媽，就是秋月身上那一絲陰冷能量的源頭。

    要麼這老婆子，就是一名魔道武者，要麼就是她從別處沾染而來。

    終於有了線索！

    “趙郎，你似乎對王媽媽很感興趣？”

    這時候秋月才反應過來，開口詢問。

    趙恆笑道：“我對一個老婆子感什麼興趣，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我府上還缺幾名丫鬟，倒可以在王媽媽這裏挑選幾個。”

    聞言，秋月花魁俏臉幽怨。

    “哼，趙郎，你莫不是嫌棄奴家，把你服侍得不好，還要挑選幾個漂亮丫鬟，爲你暖牀？今後就不來金鳳閣了？”

    趙恆聞言，寵溺地刮了刮秋月花魁挺翹的鼻樑，又伸手在對方豐盈的翹臀上，用力一捏。

    “你這小妖精又吃醋了，看來還是沒把你餵飽，今天不能放過你！”

    隨後，趙恆如同餓狼撲食，將秋月撲倒。

    同時眼底精光一閃，攝靈術再度施展。

    隨後，西廂房內，再度響起激烈的牀榻搖曳聲，和秋月花魁忘情高亢的聲線。

    廂房外等候服侍的丫鬟們，聽到這些聲音，一個個臉上既羞澀，又震驚，還有着濃濃的羨慕之意。

    “這位趙御醫，不僅才華橫溢，醫術無雙，還有這般鐵打的強健身子，秋月娘子真是幸福呀。”

    ……

    一夜無話，西廂房的聲音，一直響到了後半夜。

    當日清晨。

    秋月花魁倒在牀榻上，已經累得是兩眼翻白，骨酥腳麻，沉沉睡去。

    趙恆則梳洗一番，在二樓一間包廂中，見到了秋月花魁請人領來的，帝都資深人牙子“王媽媽”。

    王媽媽其實並不老邁，不到四十年歲，穿着豔麗，搽脂抹粉，雖然眼角已見淺淺皺紋，也算風韻猶存。

    見到趙恆，王媽媽立刻起身行禮。

    “哎喲……老身見過趙大人，早就聽說過趙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

    王媽媽不愧是帝都金牌人牙子，恭維拍馬的話，信手拈來，還十分自然不做作。

    “王媽媽客氣了，請坐。”

    趙恆隨意一揮手，態度平和。

    兩人落座，王媽媽主動開口道：“聽秋月姑娘的貼身丫鬟說，趙大人是想買幾名奴婢？

    不知是大人要什麼姿色的？是要燒水做飯，還是鋪牀暖被？”

    趙恆聞言，淡然道：“哦……我聽說王媽媽有宮中的資源，我只想找幾個能理事，口風嚴的侍女，不知道有沒有離宮的宮女。”

    雲風王朝皇宮的宮女，都簽有賣身契，只要做滿相應年限，就可以離宮，另謀生路。

    聞言，王媽媽自信一笑道：“當然是有的，不過宮裏出來的姑娘，見過世面，識人懂禮，這價格……”

    趙恆二話沒說，從袖中直接掏出一塊金元寶，直看得王媽媽兩眼發直。

    “這……這……”

    “這只是定金，若能挑選到合適的，再給你兩錠！”

    聞聽此言，王媽媽激動不已，上前抓住金元寶，一把摟進懷中，生怕它長翅膀飛走似的。

    而趙恆在交談時，神識一直在王媽媽身上來回搜尋。

    此時他目光一凝，終於察覺到。

    對方體內那一絲熟悉的陰冷能量，與秋月當初，身上殘留的能量一般無二。

    不過，這些能量不屬於王媽媽自身，看來她也是從別處沾染而來。

    趙恆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淡然道：“王媽媽，這定錢你已經收了，可別找不到宮中的資源，隨意糊弄在下。”

    聞言，王媽媽立刻拍着胸脯保證：“請趙大人放心，老身在帝都混了這麼多年，莫說是賣幾個宮女，就算是幫宮中的貴人們找……”

    趙恆目光眯起，正待對方說下去，王媽媽卻是及時閉嘴，顯然不想透露太多。

    趙恆皺眉，眼底神光涌動，直接施展攝靈術。

    下一刻，王媽媽的目光瞬間變得呆滯，被趙恆操控了思維。

    “說吧，你和宮裏哪些貴人有來往？”

    王媽媽當即老實交代，告之趙恆。

    她不僅幫帝都許多達官貴人，買賣人口，還設立暗娼，半騙半買，弄來一些相貌出衆的良家女子，爲朝中勳貴，乃至皇子提供那方面服務。

    其中甚至連東宮太子，都曾光顧過她的生意。

    聽了王媽媽的講述，趙恆眉頭微皺，對方的業務範圍稍微有點廣。

    他又問道：“那你在數月前，有沒有接觸過宮裏，一些較爲古怪的客人。”

    王媽媽此刻有問必答。

    “有的，宮中有一位武將，出手極其大方，而且，他不喜美色，卻對一些長相俊俏的後生感興趣。

    近兩年來，每隔一兩個月，他就會出宮來，光顧老身的生意，給我許多銀票，讓一名孌童陪他一夜。

    只是這人忒粗暴了些，那些孌童陪他一夜，便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老身處理起來，頗爲麻煩。

    而且那人身上冷冷的，每次和他打過交道，老身都要病上幾天。

    要不是他給的實在太多，這買賣，老身真的不想做了。”

    聞言，趙恆的目光一縮。

    連忙追問：“那名武將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是何官職？”

    王媽媽卻是搖頭，“這個老身就不知道了，此人每次來時，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人認出來。

    老身也是一次無意間，發現了他的佩刀，樣式像是宮裏御林軍的武將佩刀，不然，我也不知道他是一名武將。”

    聽到“御林軍武將”幾個字，趙恆的目光大亮。

    “他一般什麼時候出宮找你？”

    王媽媽茫然道：“昨日老身正好收到他的密信，說是明日晚間，就要一名孌童服侍，地點就在……”

    隨着王媽媽將所有信息一股腦的道出。

    趙恆眼中神光一斂。

    王媽媽茫然的目光，也漸漸恢復清晰。

    “哎喲……剛纔發生什麼了，老身怎麼感覺自己像是睡着了。”

    趙恆笑道：“王媽媽想是做生意，太過操勞了，挑選侍女之事，就拜託了。”

    王媽媽聞言，連忙起身笑着應承：“趙大人放心，此事老身一定給您辦妥，要不明日。

    呃……不行，明日老身還有要事在身，耽擱不得，過兩日，過兩日就給先生領人來。”

    趙恆點頭答應，看着王婆離去的背影，他心中暗暗冷笑，看來明夜就能有所收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