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轟！”

    地下密室中，一聲輕微轟鳴響起。

    盤膝而坐的趙恆，身軀一震，臉色微微發白。

    一陣運功調息，片刻後，才恢復如初。

    睜開雙眼，趙恆有些無奈。

    “這九轉驚元訣，果真不好修煉呀。”

    九轉驚元訣後天篇幅，已被趙恆，耗費一千多枚下品玄晶，改造爲完美狀態。

    此功改造後，修煉原理幾乎沒有變化。

    但在安全係數方面，卻呈幾何倍提升。

    原功法，每次凝聚氣元球失敗，就可能重傷反噬，危及性命，需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

    但改造過後的功法，優化了凝聚氣元球的方案。

    並設計出一套，氣元球爆炸後，完美的卸力疏通之法。

    如今氣元球凝聚失敗，趙恆只會受到一些氣血衝擊，略作調息就可恢復，代價縮小了無數倍。

    但即便如此，趙恆這一個月多月，試驗了數百次，也未能成功凝聚出一顆氣元球。

    搖了搖頭，趙恆沒有固執地修煉，轉而放鬆心情。

    精神力放空，將心神匯於雙眼，雙耳，口鼻……等感觀之處。

    六識發散，趙恆只感覺，自己的感官彷彿擴散開來，向着遠處飄散，離開了地下室。

    出現在整個小院範圍的僕人，丫鬟，護院……他們的氣息，甚至於他們的動作，趙恆都隱隱有所感知。

    這是一種極其玄妙的感覺，就像是趙恆的靈魂飄出體外，看到了這一切。

    雖然朦朧虛幻，感知卻又如此真切。

    “這就是望氣術‘攝魂篇’的功效嗎？”

    來到青羽堂這一個多月，趙恆一直沉浸在修煉之中。

    如今他的多門武技，都已大成，他甚至已經初步掌握了，裂石拳開山式，這一先天武技。

    但趙恆已經多次嘗試，以他目前的狀態，依舊無法施展出“開山式”。

    最大的原因，就是他體內能量不足。

    所以，這些日子，趙恆主要修煉的，就是‘九轉驚元訣’和‘望氣術第四層’。

    九轉驚元訣凝聚‘氣元球’，可令氣血玄氣倍增，說不定可以幫助趙恆，施展出開山式。

    而望氣術則不需要，消耗大量能量，且趙恆一直對此術修煉，頗有天賦。

    果不其然，在九轉驚元訣，還未取得突破之際。

    趙恆竟然奇蹟般，邁入了望氣術第四層。

    即便只是堪堪邁過一個門檻，但趙恆卻能夠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取得了質的突破。

    此時，這種‘靈魂離體’般，對周圍事物的超強感知力，便是望氣術四層帶來的能力。

    趙恆感覺，如果繼續深入修煉，自己的感知力還會增強，甚至產生新的能力。

    緩緩收功，趙恆六識迴歸，眼底白光斂去，起身走出了密室。

    又是一個清晨，趙恆照例，走出小院巡視堂口。

    青羽堂衆人，看到趙恆，都是連忙恭敬行禮。

    “堂主好！”

    雖然衆人的反應，似乎都對趙恆很敬重。

    但以趙恆如今的感知力，卻能敏銳地察覺到，這些人眼底的一絲敷衍和漠視。

    他們似乎只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空有名頭的堂主，應付而已。

    甚至，趙恆偶爾還能聽到，一些人在背後，對自己的議論和嘲笑。

    對此，趙恆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對每個人都是和善微笑。

    倒不是趙恆謹慎到，對自己這些手下，都要小心討好的地步。

    而是他清楚，自己初來乍到，要想徹底將青羽堂掌控在手中，需要一些時間。

    而自己表現的越是平庸無能，有些故意隱藏在自己視野下的人和事，才能放鬆警惕，慢慢浮出水面。

    趙恆在莊園內，巡視了一圈，並未發現於佔海的身影。

    他來到前廳，詢問負責堂口日常事務的老總管。

    後者忙道：“回稟堂主，於副堂主外出採買，說是半個月後，要出城與附近一座武道家主，交易一批物資。”

    趙點點頭道：“於副堂主還真是操勞呀。”

    老管事連忙應和道：“堂主說的是，您尚未來主持大局時，這堂裏上上下下的事物，都是於副堂主一個人操持着，他的確是嘔心瀝血，辛苦得很呀！”

    趙恆笑着點頭，又問道：“咦……那廖副堂主呢，平日裏，怎麼沒見到過他？”

    那老總管旁顧左右，搖了搖頭道：“不瞞堂主，廖副堂主一直都是這樣，對堂中事務並不上心，不是待在居所修煉，就是去城裏的青樓買醉。”

    趙恆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

    “身爲副堂主，這也太不盡職了，宗門給他的俸祿，難道是讓他整日裏，和青樓女子廝混嗎？

    老總管，你派人去把廖青松給我叫來！”

    “堂主，這……”

    “別廢話，快去！”

    老總管一臉爲難地點點頭，轉身離去的一刻，嘴角又浮起一絲得逞笑意。

    殊不知，他身後的趙恆，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

    一刻鍾後，趙恆的小院廳堂內。

    廖青松頗有些不安地趕來，面見趙恆。

    從前來通稟的下人，火急火燎的樣子，他就猜到，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莫非那個傢伙，還是嫌我礙眼，在堂主面前又進了讒言？”

    廖青松站在廳門外，心中暗自思忖。

    “廖副堂主，怎麼站在門外，快快請進！”

    這時，廳中的趙恆，卻是親自迎了出來，一臉熱情的樣子。

    廖青松見狀，心中略感詫異，被趙恆迎入廳中。

    隨即，兩人分賓主落座，趙恆親自爲廖青松沏茶，並與之閒聊起來。

    趙恆聊的，都是一些瑣碎小事，還對廖青松表達了關切之意。

    原本惴惴不安的廖青松，這才放下心來，但性格使然，他並不健談。

    趙恆與之聊了沒一會，就實在沒了話題。

    廖青松努力想要找一些話題，緩解尷尬，卻憋得額頭滲汗，硬是想不出一個話題。

    趙恆見狀，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廖副堂主，時候不早了，本堂主也不留你了，去忙吧。

    今後堂中遇到任何事務，都可以來找我商量，本堂主定會多多聽取你的意見。

    聞言，本已起身，打算離去的廖青松，心頭一動。

    遲疑片刻，終於還是轉身看向趙恆。

    “堂主，在下確有一事想要詢問。”

    趙恆不動聲色道：“廖副堂主請講。”

    “堂主，不知於副堂主，可曾將堂中庫房的鑰匙和陣盤，交給您保管？

    庫房之中，封存的都是宗門放置在此的重要物資，所以庫房的鑰匙和陣盤，應該由堂主掌握。

    之前青羽堂一直沒有堂主上任，這兩樣東西，也就在於副堂主手中。”

    趙恆聞言，心中恍然，面上卻是平靜點頭。

    “這個我知道，之前於副堂主向我提過一次，我讓他暫且保管這兩件東西。”

    廖青松聞言，略顯詫異，但還是提醒了一句。

    “堂主，庫房之中的物資，事關重大，您既然已經到任，還是加強管控的好，以免有所閃失嘛。”

    說完，廖輕鬆便不再多言，告辭離去。

    看着廖青松離去的背影，趙恆目光微眯，若有所思。

    ……

    此後數日，趙恆依舊只是每日清晨，在堂口巡視一圈。

    反倒是廖青松，在趙恆召見過一次後，之後一段時間，時常來到堂中執勤。

    但當他見到，趙恆每日依舊疏於管理堂口。

    而且這段時日，還頻頻召見於佔海。

    兩人經常並肩談笑，甚至勾肩搭背，關係極其要好的模樣。

    廖青松暗自嘆息一聲，失望搖頭，一連多日，不再出現在堂口。

    直到半個月後。

    這天傍晚，天色陰沉，天空中下着濛濛細雨，

    於佔海親自押着一批物資出了堂口，說是要與城外一座武道家族進行交易。

    他事先找到，如今已十分熟絡的趙恆，讓他在物資清單上簽字。

    趙恆果然毫無防備，乾脆利落地簽字放行，臨走前還搭着於佔海的肩膀，主動送行。

    於佔海心中歡喜，暗道這個小堂主果然好糊弄，已經完全受自己的掌控，看來不久後的大計，實施有望。

    隨後，他便帶着大隊人馬，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