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七章 佛陀往生

    “善哉！善哉！我已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將往生極樂，得卓先生指點，我已經走出來一條新路，請諸位大師謹記今日之事，爲我天下後人大開方便之門！”

    掃地老僧赤着身子，渾身上下都透着佛家寶相莊嚴，他聲如洪鐘，令人聽到了心中就剩下滿足平靜，所有的邪思雜念竟然瞬間消失，可見佛家神通之玄妙。

    玄慈等人三拜九叩，而後齊聲說道：“謹遵我佛法旨！”

    掃地老僧成就佛家六神通，又練成無上神通，便是修成多羅三藐三菩提果業的佛陀，玄慈等僧不敢有絲毫違逆，全身心的跪拜應諾。

    掃地老僧轉身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帶笑意的卓不凡，道：“卓先生，點化之恩，容後再報，老衲先走一步！”

    話音一落，掃地老僧雙掌平平往前一推，一陣清風驟然襲到了卓不凡面前。

    卓不凡急忙運氣以劍指的三尺劍芒去擋，卻見那清風竟然無視劍芒、手指、手臂以及卓不凡的身體，好似虛無的從他手上拂到面上，而後透體而過。

    卓不凡身體一震，皺了皺眉頭，半晌才大笑道：“妙啊！原來無上正覺也好，至人無爲也罷，竟然是要內外都無漏無爲方能無所不爲，成就肉身成聖！只不過你們佛教卻是要借肉身爲船渡過苦海，靈魂往生才是根本，好啊！掃地老僧，咱們有緣再見！”

    卓不凡說着話擡頭去看，卻哪裏還有掃地老僧的身影。

    只見院子中一陣陣清風吹拂，一道金色長虹劃破長空，從天上隱約有金花銀花和香氣傳來，玄慈等僧人更是聽到了梵音陣陣，他們都跪在地上口中默唸佛經。

    一陣陣的洗練人心的佛音迴盪在少林古寺內，掃地老僧的嗓音從天而降，和他的真氣一樣在少林寺內慢慢迴響震盪。

    “一佛坐千葉，一葉有千佛，我心蓮不開，怎知不成佛？僧人皆知：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我佛常曰：應雲何住，應雲是住。佛？不過如此！”

    卓不凡一身青衣，如一把利劍一般屹立在中央，翹首看着天上的香花落下，面帶笑意，而後淡淡道：“恆河有無數沙，天地有無數世界，不成聖人佛陀，豈知天地之廣闊？”

    聲音慢慢淡去，場中的卓不凡也不知何時消失了，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秦紅棉和甘寶寶。

    腳下踩着“巨闕劍”御劍飛行的卓不凡懷中抱着秦紅棉、甘寶寶二女，一路從少室山下來，一路往東，直飛到東京汴梁才緩緩落下。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在空中御劍飛行的卓不凡，紛紛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從開封府的一處偏僻之地落下，卓不凡帶着二女往皇宮走去。

    秦紅棉和甘寶寶見識了掃地老僧的飛昇，也知道了師尊是也要飛昇，看着越發縹緲的師尊，心中都五味雜陳，有心說話卻不知說什麼，只能緊緊攥住師父的衣襬，跟在他身後在繁華的汴梁城穿行，再也沒有心思看一眼路兩旁新奇的雜技和勾欄瓦舍，就連冰糖葫蘆、桂花糕、山楂糕也沒了興趣。

    卓不凡現在心中思緒萬千，還不知道身後的兩名女弟子還在對自己牽腸掛肚，滿懷不捨，隨手買了兩個糖葫蘆遞給二人，道：“吃個糖葫蘆，爲師帶你們去見官家！”

    此時已經入夜，從汴樑皇宮外牆抱着二女一步躍進十多丈的城牆內，卓不凡正大光明的在皇宮內行走卻無一名護衛能夠發現。

    在皇宮後苑走了半晌就看到觀稼殿燈火通明，卓不凡耳朵微微一動就聽到裏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卓不凡也知道北宋的皇帝都會在觀稼殿種糧食，即表示與民同甘共苦，也表明了以農爲本的態度。

    現在已經是時近中秋，當朝的官家趙頊白天忙了一天，晚上想起水稻成熟了，就連夜來收割。

    卓不凡帶着二女無聲無息的站在觀稼殿前，看着三十多歲的皇帝一身紅袍，光着腳，手裏拿着鐮刀彎着腰才一畝面積的稻田中收割金燦燦的稻子，兩旁有幾名內侍手中舉着燭火給官家照明。

    看了半天，皇帝趙頊卻當真是一趟一趟的走着收割，到一個時辰後才收割完不足半畝，他直起腰，長出一口氣。旁邊的一個老年的宦官急忙上前幫官家擦汗，而後勸道：“陛下您萬金之軀，爲了改革和軍國大事已經累了一日，怎麼晚上還好勞動？奴婢們就說我們來幹，您怎麼就這麼倔？收拾這些腌臢傢什做什麼？”

    趙頊沉聲道：“劉老不必再勸，還是祖宗有心！不每年耕種收割怎知民生疾苦？我大宋立國本就不易，要是子孫後代再耽於聲色享樂，別說收復失地了，就是不亡國也難！朕越是乾點農活越是頭腦清醒，爲了祖宗的基業，也爲了大宋的子民，這個改革是一定要走下去！”

    “好啊！”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淡淡傳來，衆人都心頭一驚，轉眼看去卻見不遠處一個看不清長相的青衣男子和兩個絕色少女在那裏站着，一看就知道不是宮裏人。

    劉老是服侍先皇的大總管，見到不明之人進入皇宮內院就大吃一驚，但他卻面不改色高聲喊道：“護駕！”

    聲音剛喊出就被一道無形風勁點中穴道不能動彈，其他宦官也都被點中，外面駐守護衛的一對御林軍卻根本沒有聽到劉老的呼叫。

    趙頊見這三人動也沒有動，自己身邊的四個內侍全被被定身了，就知道來的是奇人異士。

    趙頊身處壯年，又是天潢貴胄，自然氣度非凡，看着卓不凡問道：“先生深夜到訪，不知找朕有何貴幹？”

    卓不凡點點頭，笑道：“你這個皇帝還是不錯，用王安石主持變法，縱然他下臺你也能走上臺主持變法，實在有魄力，你又打敗交趾，去年還抓住機會大敗西夏，也不枉本座的一番心血。”

    趙頊聞言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去年幫朕守住永樂城，又幫徐禧突襲打敗西夏大軍的上萬義士是閣下的手筆？”

    卓不凡笑道：“不錯。本座是天山靈鷲宮宮主、華山派掌門人，江湖人稱劍神卓不凡，早就知道皇帝你五路大軍攻西夏要在永樂城下大敗，所以就派我部下的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島部衆前去解救，不然破城之後咱們漢家好兒郎不知要死多少。”

    趙頊這才知道來的是江湖上的絕世高人，他三年前召見陳景元時就聽說了華山派已經換了卓不凡做掌門，當時還想有時間傳召卓先生，沒想到今日就見到了，兩手拱手施禮道：“原來是卓先生當面，朕早就聽真清大師陳道長說過您的大名，今日才得見先生，是朕的失誤，還請先生莫怪。”

    卓不凡笑着點點頭，讚道：“陛下是個好皇帝。本座不日便要破碎虛空，飛昇上界，今日前來就是想延我漢家江山的國祚，一是爲陛下醫治暗病，若不然你兩年後便要病死。二是想請陛下立太子，本座再收之爲徒，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爲咱們大宋教育出一個文治武功樣樣齊全的皇帝，不知陛下以爲如何？”

    從秦朝以來中國歷朝歷代都崇信道家，宋朝自然也不例外，當年趙光義就對“太平御覽”愛不釋手，二十多年後就會有道宗皇帝出現了。

    趙頊自然也對道教十分重視，對華山掌門卓不凡的飛昇之言雖然有些懷疑，但也知道他必定身懷異術，就說道：“那就勞煩先生了。明天一早請貴派的陳先生、龍虎山張先生、閣皁山、茅山的先生一同再議吧。”

    卓不凡卻說道：“陛下，本座冒犯了。”

    話音一落卓不凡就站到了趙頊的身邊，然後趙頊就感覺一股熱乎乎的氣流進入了身體四肢百骸，令他舒服的險些哼出聲來。

    過了片刻暖流漸漸散去，趙頊身體也得以控制，只覺精力充沛，原本的病痛竟然完全好了。

    趙頊這才知道卓不凡的神奇，心中也生出了幾分敬畏，說道：“多謝先生救治。”

    “選好皇子送上華山即可，請官家放心，我華山一派，道家一脈和咱們大宋趙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鄙人飛昇前會鼎力爲我大宋謀劃。”

    趙頊擡頭去看哪裏還有卓不凡和那兩個女子，偌大的宮殿內竟然空空蕩蕩在迴響着卓不凡臨走前說的話。

    四名內侍突然能動，劉老一邊高聲呼喊護衛，一邊搶到皇帝面前，問道：“官家！剛纔那人可有傷了你？”

    趙頊皺着眉頭道：“沒有，朕身體前所未有的好。”

    ……

    半個時辰後，延壽宮內，數名御醫爲趙頊診脈後都滿臉驚喜，太醫令躬身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祖宗保佑，您的脈象強健有力，可見隱疾已經完全好了！”

    趙頊聞言點點頭，沉思片刻，道：“宣皇后來，再出宮去宣王文恭覲見……慢……王相暫且不要宣了，先把延安郡王趙傭叫來。”

    到第二天，經過趙頊和皇后一夜的商討，早朝上就下旨讓六皇子延安郡王趙傭效仿太祖舊事，去華山拜見陳摶老祖後人，學習文治武功。

    三天後，年僅六歲的延安郡王趙傭就在御林軍的護衛和兩名親隨的陪伴下出了皇宮，往華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