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六章 珍瓏棋局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北郭茶博士字數:3609更新時間:24/06/27 14:04:25
到了第二天本門五十餘名道士弟子的共同瞻仰下,鮮於通從陳景元手中接過希夷老祖的拂塵和手抄《易經》,華山派合派後的第一任掌門人就正式上崗了。
當天下午鮮於通就請陳景元和另外四位師兄到了一間雲房內共參神功,取出自己昨夜新寫好的《先天紫霞功》,交給陳景元,他們五人就紮成一堆仔細翻閱起來。
先天紫霞功是鮮於通在閉死關之前糅合畢生所學創出的“神機經”內功心法的一部分,這門神功以先天功爲體,加入的紫霞功真氣性質和“三分九陽功”的武學特點,乃是一部在絕頂神功中也可以競爭前三的神功。
陳景元五人看了一個時辰才依依不捨的放下,而後回想之後覺得這本神功中和“抱元胎息訣”和“指玄篇”只有二成相似之處,絕大多數都是更爲精深玄奧的武學至理。
陳景元說道:“這本神功不愧是祖師真傳,若是咱們後人能練成,恐怕也能達到祖師的成就,我等多謝師弟你傳功之德。”說完帶頭想鮮於通躬身施禮。
鮮於通急忙躲開,而後推辭客氣了半天,師兄弟六人這才高高興興的相互探討武學。
目前隱仙一脈修煉的指玄篇後來已經失傳,論高深玄奧不在紫霞神功之下,而且其中有些心法似乎就在紫霞神功中保留,可見應該是郝大通吸收了指玄篇殘篇才創出了紫霞神功。
陳景元如今武功修爲和鮮於通相差彷彿,與少林玄字輩的高僧們也都在一個水平線,屬於江湖一流的範疇,只是鮮於通若是用出“神機劍”或“希夷劍法”、“獨孤九劍”、“裴公劍經”、“太玄經”、“六脈神劍”等,武功便瞬間超越他們豈止一倍。
鮮於通覺得自己要是火力全開武功應該足以輕鬆勝過甚至殺死江湖一流的高手,只是受限於功力,比起蕭遠山、慕容博這等絕頂高手還有些差距,估計也就是和玄慈在一個範疇之內。
所以在和陳景元一起理順了華山武學,並又拿出去幾本華山劍法、反兩儀刀法等武功,鮮於通才有閒暇閉關修煉武學。
北冥神功雖然有吸人內功的特點,但是要是通過吸人內力來增強功力就落了下乘,入了魔道。
其實北冥神功的心法修煉,就如同在吸取天地靈氣,功力積攢速度已經遠勝鮮於通前世修煉紫霞神功時十倍以上。
到三年之後,鮮於通的“裴公劍經”修煉大成,到第五年“六脈神劍”也因功力大成而修煉到了遂心如意的大成程度,到現在鮮於通便已經躋身絕世高手的梯隊。
擔心不是天山童姥的對手,鮮於通又修煉了一年“太玄經”,待到體內內力又精進到了坐照入神的境界才放心出關。
六年已過,此時外界已經是元豐二年,官家年富力強三十出頭,大宋經過歷代明君的仁政和近些年王相公主持的改革變得越來越富足強大。
華山派也漸漸壯大了起來,江湖上漸漸有了點名氣。
尤其是秦紅棉和甘寶寶兩人都長成了二十多歲的美麗女子,雖然對於師父整天閉關不得親近心中難過,但是近年來玉女心經早已練成,武功大進,太玄經也堪堪入門,論武功尋常的二流好手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出關來兩女見到師父自然驚喜萬分,紛紛爭着要伺候師父沐浴更衣,現在鮮於通已經知道了二女的心意,他素來不是迂腐之人,自己跟弟子行事又何必在意其他,只是他心中並不愛二女,雖有些感情也不是男女之情,如何能欺騙內心?
所以只是任由兩名女弟子照舊給自己洗腳捏肩,並說道:“咱們修行了就要想着攀上巔峯,求一場轟轟烈烈的結果,爲師是定要尋求飛昇成道,你們可要好生練功,腦子裏雜七雜八的都給我清清,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吧。”
二女聞言臉蛋一紅,知道師父都已經知道她們的心意,但是見師尊也不着惱就知道他定然心中也有自己,登時心中比吃了蜜還甜。
一邊享受着二女的伺候,鮮於通一邊眯着眼睛想着自己的計劃。
我如今神功初成,也不知道能否打得過天山童姥?不如先去找找無崖子吧,萬一他能將逍遙派絕學讓我看看,或者把小無相功傳授給我,那也是大大的好事,只是他如今在何處?是在珍瓏棋局那裏嗎?
到了第二天,鮮於通本想辭別陳景元,不料他們五個師兄弟全都閉關修煉,顯然是不練成神功不出關。
留下一封信鮮於通就帶着兩女下了山,往東南信陽方向趕去。
二女六年來極少下山,這次跟着鮮於通下來便看什麼都新奇,鮮於通也不急着趕路,便帶着她們一路遊山玩水的趕路,走了一個月才到了蘇星河佈下珍瓏棋局的山川附近。
找了沒兩天就看到幾個聾啞少年在比劃着手語交流,鮮於通道:“聾啞門弟子,找到了。”
走到幾個聾啞少年身前,鮮於通微微一笑,還未說話那幾名少年就躬身施禮,而後擺擺手就帶頭往山後走去。
鮮於通帶着秦紅棉、甘寶寶就跟上前去,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進了一個山谷,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鬆聲若濤。又在林間行了裏許,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塊大石,上面有個石棋盤雕在那大青石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棋子,黑子、白子全都晶瑩發光,分明是珍惜玉石所制。
不一會走過來一個五十多歲的乾瘦老者,他身材矮小,但兩眼靈動,鬚髮墨黑,顯然也是身懷高明內功。
鮮於通知道這乾瘦老者就是蘇星河,問道:“聰辯先生蘇星河,鄙人華山派掌門人卓不凡前來破解珍瓏棋局。”
蘇星河自從數年前擺上珍瓏棋局,就打聽江湖上的出彩人物和少年才俊,然後一一請來,但能破解了珍瓏棋局就是符合師尊無崖子招收關門弟子的要求,但是多年來來的青年才俊和出彩人物也有數十,卻無一能夠破解棋局。
這時候來了個樣貌俊秀的壯年男子,他竟然是華山派掌門,華山派前年才漸漸在江湖上爲人所知,掌門人叫什麼也無人得知,蘇星河見他主動上門來破局就擺擺手,坐到了青石一側,示意鮮於通下棋。
鮮於通卻是不會下圍棋,他捏起一枚棋子,笑道:“蘇先生,此處沒有星宿老怪的人,你不必裝聾作啞,鄙人前來爲的是見一見無崖子,棋我可不會下。”
說完話鮮於通就將手中白子扔進一角共活的一個氣眼內,棋子“噗”一聲竟然深深嵌入青石中,顯然是露一手精深渾厚的武功。
秦紅棉和甘寶寶也不懂圍棋,還以爲自家師尊是走了一招妙棋,便一起鼓掌歡呼。
蘇星河眉頭一皺,黑子填了另一氣將白子吃了大片,而後突然一笑,再看鮮於通就是滿眼的佩服。
鮮於通棋力之差連蘇星河的徒孫也不如,所以他不再執子,起身道:“蘇先生明白這珍瓏棋局的破綻了吧?鄙人時間寶貴,先見了無崖子前輩再說。”
蘇星河拱手道:“請卓掌門稍等,我給家師彙報一聲。”
蘇星河說完話就走到三間木屋前,張口以傳音之法和屋內的無崖子說了幾句,而後走回來拱手道:“請卓掌門進去吧,兩位姑娘暫且在外等候片刻。”
鮮於通點點頭就快步走到木屋前,見這木屋竟然沒有門窗,他知道定是無崖子在故弄玄虛,他食指一動,商陽劍頓時將木屋劃出一道拱形小門,待木門倒下後鮮於通才邁步走進去。
在黑暗的木屋內走了十幾步鮮於通就又揮手破去一面木牆,就看到了一個被繩子吊着懸空的無崖子,他長鬚三尺,沒有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閒雅,那氣質就連鮮於通也不禁心折。
“長得倒也勉強合格,只是你是華山派掌門?陳踏法是你什麼?”無崖子點點頭,說道。
陳踏法是陳摶老祖的親傳大弟子,道家的華山派就是他成立並做了第一任掌門人,無崖子雖然是武林中人,可是他的師父逍遙子與陳摶老祖早年也是朋友,他和陳踏法自然也有過交往。
“陳踏法我可以稱呼師伯。”鮮於通問道,“六年前二代掌門陳景元與我合派爲一,現在華山派也是武林門派了。”
“難能盡如人意,罷了,你跪下吧。”無崖子沉吟半晌道。
鮮於通搖搖頭,道:“我不可能拜你爲師,我來是向你討要逍遙派武功,我也不白要,丁春秋可以幫你殺了。”
無崖子嘆息道:“你是華山掌門自然精通希夷老祖的神功,方纔我看你破第一道木門用的似乎是大理的六脈神劍,破第二道則是北冥神功,你身懷三大派的神功還不滿足?”
“怎麼能滿足?”鮮於通嗤笑道,“吾生也有崖,而知也無崖,你枉稱無崖子,竟然不向逍遙子前輩學習,來追求武道無上境界,反而和師姐師妹糾纏不清,哼,你要是武功遠勝她們,她們在你面前豈不老實?你要是武功遠勝丁春秋又怎麼被他偷襲導致現在這副鬼樣子?”
無崖子臉色一僵,口中喃喃道:“我若武功遠勝師姐師妹……那自然是再無煩惱……我若是武功遠勝丁……那……哈哈……”
無崖子哈哈一笑道:“是我誤入歧途了,你的北冥神功哪裏得來的?”
“大理無量山。”鮮於通冷笑道,“李秋水早已離開去西夏做了皇妃,現如今已是皇太妃,她在琅嬛福地留下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卻要後人殺死逍遙派之人,顯然是恨你入骨,不過你的情債我也不想過問。”
“你若願意傳我逍遙派神功,我就幫你殺了丁春秋,你若不願鄙人掉頭就走,怎麼樣?”
無崖子苦笑道:“我觀你修爲已經遠勝星河,比我雖不如可是我如今是個廢人,你六脈神劍一出老夫必死無疑,你怎麼不吸我內力?”
鮮於通笑道:“宗師便要有宗師氣度,更要有宗師胸懷,我若不是另有目的又豈會學你逍遙派武功?本人身懷無上神功定能成爲此界第一個飛昇的大宗師,豈會覬覦你的幾十年功力?若不是你逍遙派三大神功可相互融合,與我有大用,我連北冥神功也不屑學習。”
無崖子點頭道:“卓兄說的不錯。我身爲逍遙派掌門人,本門神功皆有涉獵,唯有‘天長地久長春不老功’當年師父只傳給了大師姐,我可以把所有武功傳授給你,但是要你幫我尋覓一個最好的傳人來,卓兄答應否?”
鮮於通沉寂片刻,道:“可以。我給你找一個命中就要做你們逍遙派弟子的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