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拜山大典

    回到了華山的鮮於通知道近兩個月都是門內的兩件大事，也就不再閉關修煉，每天除了陪着兩個夫人，就是教已經三歲多的兒子鮮于岐寫字背詩。

    三歲的鮮于岐十分聰穎，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人一見就喜愛，鮮於通和兒子親近一些，姚明珠見了幾次就十分不快，鮮於通察覺還是姚明珠有心事就旁敲側擊問了幾次。

    近幾年自從鮮於通武功精深後，道家功夫的特性也在他身上顯現了不少特點，得自全真派和華山隱仙傳承的華山內功也是講究道家恬淡中和的心性和深藏若谷、神韻渾然、無爲而治的特點，越是清心寡慾，恬淡無爲的性子越是容易修煉武功，越是功力深厚恬淡中和的性格也越明顯。

    鮮於通擔心未來還有悲慘的結局就一直心無旁騖的修煉武功，隨着功力深厚他的心性越發沉穩平淡，像三豐真人看齊的求道長生念頭已經成了他的唯一追求，因此對於男女之事就不很在意，姚明珠和胡青羊兩姐妹多日也不曾輪到一次。

    胡青羊有兒子照顧也不覺寂寞空虛，可是姚明珠卻越來越急，總覺得自己生不出孩子，心裏都快憋出魔怔了。

    鮮於通知道自己日後免不了長期閉關和外出，若是發現了夫人姚明珠的問題卻不當一回事，稍有不慎就能賺得一頂綠帽子暖頭，於是鮮於通自此以後晚上也不練功也不去陪胡青羊，每晚都睡在姚明珠房內，將她折騰的渾身痠痛才作罷。

    七月十五華山派的中元節水陸道場大開，華山派分散各地的弟子全都回到了山門，整個華山上下都熱熱鬧鬧了好幾天，連帶着華陰縣城也開起來廟會，南北商隊和戲班子、街頭小販都擠在華陰縣城，看着繁華許多。

    鮮於通也不懂水陸道場的規矩，只是按照華山四老的要求穿戴一新，而後在舉行了半天儀式後念青詞，燒黃紙，於是華山掌門鮮於通先生的任務就完成了。

    從神臺上下來的鮮於通出了一身汗，道：“表演這一通可比跟殷野王打十次都要累人啊！”

    華山派的水陸大會三天後就結束了，可是華陰縣的廟會卻唱了一個多月，直到五鳳刀門的副門主孟凡旌帶着烏九公的親筆信和侄子及派內的長老執事等來到華山腳下時還能聽到縣城內的蒼涼霸氣的陝西秦腔。

    “華山派不愧是名門正派，竟然庇佑的山下小小的華陰縣富裕繁華不亞於開封、長安大城，百姓也能天天聽戲，實在是大同之鄉，桃源聖地啊！”孟凡旌看着華陰縣北進進出出的人大多穿着素淨，面帶笑容，加上華陰縣內熙熙攘攘，大戲不斷，就以爲是往日裏也如此熱鬧，不禁對華山派越發佩服，連聲讚歎。

    孟副掌門的侄子名叫孟正鴻，今年二十二歲，因孟凡旌獨子孟正鵬四年前被謝遜殺死，孟凡旌就對侄子孟正鴻寄予厚望，每每親自指點其刀法，大事也多帶他在身邊歷練，此次帶他來華山見世面提前已經囑咐了許多，所以孟正鴻一路上也少言寡語，唯恐說錯了話挨了責罵，現在見伯父讚揚華山派治下有方，想起華山掌門鮮於通曾與伯父有救助之恩，就附和道：“想必是華山派歷代道德高修和君子大儒教化有方，我聽說現任掌門鮮於通先生就儒道雙通，武功高絕，頗有名望，這些百姓也是爲了感激他吧。”

    孟凡旌聞言眉頭一皺，暗道：我人前吹捧華山派乃是權宜之計，況且他們華山勢大，鮮於通年輕有爲，華山崛起已經是必然，我五鳳刀與他華山相鄰，不伏低做小也要被打壓，怎麼能在自己人面前也說的如此肉麻，形同溜鬚拍馬。

    心頭煩躁的孟凡旌冷哼一聲就不再說話，只是快步登山，孟正鴻本以爲自己說話應當能讓伯父高興，不料卻惹惱了他，頓時心頭一亂，也沒了主意，只是悶頭跟着往前走。

    五鳳刀門衆人走到山腰涼亭時就看到了兩個身穿青色長袍的少年站在華山迎客亭前。

    兩個少年年紀二十餘歲，一個身材精悍矮小，一個身材頎長，兩人站在一起相差一尺，本應看着滑稽的景象在見到兩人眼中精光和淡然神情就只有和諧舒適之感。

    孟凡旌認得身材矮小精悍的是華山掌門的師弟鄧清，急忙上前拱手見禮。

    鄧清帶着四師弟李馱上前一步，笑道：“孟掌門和諸位英雄久違了！”

    孟凡旌笑道：“鄧大俠和這位少俠客氣了，二位百忙之中還前來迎接，實在令老孟我惶恐啊！”

    “這位是我四師弟李馱，掌門師兄特遣我二人前來迎接諸位大哥，還請上山一敘吧。”

    鄧清先是擺手介紹了身邊李馱，待李馱和衆人見禮後，鄧清就和孟凡旌攜手往山上走去。

    登到山上，衆人就看到了一個高大巍峨的山門，山門上掛着一塊巨大的寫着“華山派”三字的牌匾。

    山門下是兩尊高大古樸的石獅子，孟凡旌和孟正鴻等人透過山門看到了門後錯落有致，閣樓林立的華山派正殿級偏殿。

    進入華山派內，鄧清將五鳳刀門衆人帶至偏殿休息，而後就去中殿“紫氣東來閣”端坐的鮮於通及華山四老彙報。

    “五鳳刀的人都來了？”鮮於通看了眼華山四老，道：“請四位師叔下去安排吧。”

    四人轟然應諾，而後就分散下去着手五鳳刀門拜山後的酒宴及兩派掌門交換信物等事宜準備。

    等了半個時辰，就有人通知鮮於通和孟凡旌兩人進入供奉三清六御的前殿，而後兩人在兩派弟子的共同矚目下說了些文縐縐的互助互惠的盟約後，弟子擡上來三牲六畜和酒水，鮮於通將手中一把寒光照人的短劍切開牛頭的耳朵，而後將染了血的短劍在兩碗酒上輕輕一點，而後鮮於通和孟凡旌兩人各飲一碗酒。

    最後鮮於通將隨身佩劍贈與孟凡旌，而孟凡旌則把烏九公的親筆信和他用了幾十年的寶刀送給鮮於通，而後兩人攜手走出大殿，各自去換常服參見最後的酒宴。

    一場酒席過後賓主皆歡，五鳳刀門的門人全被安置在中殿側院休息。

    華山派第一次招收江湖中有一個響亮名號的門派做小弟，自然不敢怠慢，極力示好的同時也表現出大派氣象，所以五鳳刀衆人住在華山派所見所聞都是華山派弟子團結向上，人心尚武的面貌，全然沒有江湖人士多沾染上的好賭、嗜酒等陋習。

    五鳳刀弟子隨意溜達時和華山弟子打招呼，華山弟子也客客氣氣的迴應，在五鳳刀門人住了三天後才辭別下山。

    此次五鳳刀門的拜山門一行，華山和五鳳刀雙方都基本滿意，尤其是五鳳刀衆人得到了華山派足夠的尊重，這讓他們每個人都對盟主華山派產生了極大地好感。

    而三天時間裏，鮮於通和孟凡旌兩人則把陝西、山西、河南、河北及蘇魯皖鄂等省的相關兩派的生意全都深入合作了一個遍，此次合作還是以五鳳刀門讓出部分利益爲主，但是有華山派的支持，五鳳刀也算有了靠山，長久看來好處更大，所以在談論生意時兩人基本沒有產生意見相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