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犧牲者，泉水

    被遺忘，是殘酷的。

    在魔法世界，有那麼一種殘酷的魔法。

    遺忘咒。

    將記憶以及痕跡抹除，讓一個人徹底被遺忘掉。

    在一場巫師與麻瓜的戰爭中，麻瓜家庭的巫師選擇了參戰。

    他們不能連累家人，只能夠選擇讓自己從未出現過。

    那些巫師犧牲在戰爭之中。

    一場在當時看來不自量力的戰爭，換來了魔法國度對外的一次態度。

    這場戰爭裏有着上位者的算計、他國的覬覦，最終的結果是戰爭勝利，讓魔法國度從那場被麻瓜毀滅的惶惶不可終日中走出。

    也是開始讓巫師，重視起魔法科技的開始。

    在那場戰爭結束多年後，魔法國度正式走入世界的舞臺。

    韋斯萊魔法部長要做的，就是讓那些失去家人的家庭，重新填補缺失的記憶。

    這有些殘酷，但很需要。

    小辣椒一切都想起來了。

    被她覺得帶着些危險的巫師，是她最親近的家人。

    內心缺失的一塊，終於得到了填補。

    母親晚年尋回的記憶，是那麼的殘酷。

    與那些遺物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封帶着些沉重的信件。

    那是爲當初那場戰爭所犧牲巫師的所在。

    他們爲了巫師而死，被銘記於巫師之城。

    那是一張通往巫師之城的車票。

    韋斯萊魔法部長沒有邀請那些各國領袖，第一個可以踏足巫師之城的麻瓜，是巫師的家人。

    小辣椒決定過去，去看看自己的妹妹。

    託尼想要一起去，可惜，車票只有一張。

    與小辣椒有一樣想法的，還有其他的巫師家人。

    當初犧牲的巫師家人被喚起記憶，失去家人的他們發現，家裏甚至沒有了那些屬於孩子的印記。

    隨着凌晨到來。

    託尼從睡夢中醒來，他看到穿着黑色衣服的小辣椒。

    “託尼，你可以不用過來的。”

    小辣椒和託尼站在望向一望無際海面的碼頭上。

    託尼抱着小辣椒說，“我真希望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小辣椒心頭微暖。

    “那個信天翁號準時的麼？”託尼說完懷疑地看了眼上面寫着凌晨五點的時間。

    希望那艘船不是破破爛爛的幽靈船。

    他顯然是認爲信天翁號是一艘船。

    隨着距離五點鐘還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託尼吐槽道：“他們該加強一下自己的時間觀念。”

    隨着他的話落下，指針跳動。

    藍光亮起。

    一輛長長的列車從藍光中疾馳而出，海面濺起的水花隨着指針再次走動。

    五點鐘剛剛好。

    列車停留在碼頭前面，車門打開。

    託尼和小辣椒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海上列車。

    託尼試圖從中尋找出它是怎麼出現的。

    “空間傳送技術？”

    這個麻瓜世界尚未克服的難題，巫師竟然已經可以應用了？

    作爲一名物理天才，託尼需要重新審視巫師。

    他一直以爲，巫師就是揮動筷子一樣的魔杖來使用魔法。

    列車還有着濃濃的科技風。

    完全不像是魔法國度的產物。

    小辣椒試探性地往那邊看去。

    列車的發出催促的聲音。

    “請乘客儘快上車，下一站倫敦。”

    冰冷的女聲廣播催促着。

    小辣椒看向託尼，兩個人對視着，最後用一個親吻來道別。

    “別忘記替我問候班納。”

    託尼與她依依不捨道別。

    小辣椒走上魔法列車。

    她往前面走去。

    她看到一個與自己一樣穿着黑衣服的女人。

    女人望着外面，她的表情中帶着悲傷。

    傷心的不僅僅是小辣椒，還有更多的人。

    ...

    尼福爾海姆。

    經過長途跋涉，一路上忽略掉被幹掉的陰屍還有泰格草龍。

    在搖擺的尤彌爾前差點被撞死，又被維穆爾冰原野生動物追着跑。

    約翰終於快要到達傳說中赫瓦格密爾泉水了。

    託斯不捨地舔着自己手裏那點殘渣，他們帶來的補給都快要吃完了。

    準確地說，是託斯吃完了。

    約翰壓根沒有吃東西。

    簽訂冰龍契約後，託斯的飯量也得到了增長，讓預計可以吃兩個月的乾糧全都給吃完了。

    他現在飢腸轆轆。

    “先生，我們就要餓死在這裏了。”

    飢餓和寒冷侵蝕着託斯。

    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糾正一下，是你要餓死了。”約翰急忙撇清關係，自己又不餓。

    還有睏意，託斯腦袋一點一點的，差點走路都睡着。

    冰天雪地裏，飢腸轆轆地睡着，顯然不是什麼好下場。

    託斯很絕望。

    約翰指了指前面出現的角獸羣，“你可以去抓一隻來吃。”

    “角獸？”託斯說，“那可是能把房子頂穿的角獸。”

    “你現在有巨龍的力量，”約翰讓他正視所具備的力量，“甚至你還會使用火焰魔法。”

    這麼一說，託斯感覺自己應該可以。

    他上場了。

    他下場了。

    肚子被角獸刺穿，掛在鹿角上宛若勝利品。

    這個傻小子一挑就挑了個角獸首領。

    約翰把人救了下來，刺穿的失血的肚子讓託斯體溫快速流失。

    “癒合如初（Episkey）”

    本來都覺得自己死了的託斯一睜眼，自己的肚皮完好無損。

    可飢餓依舊在攻擊着他的大腦。

    託斯和首領槓上了，一次次被刺穿，一次次衝上去。

    到最後，他終於吃上了一頓肉。

    他的牙齒，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鋒利，對着鮮血淋漓的生肉啃咬，快速填飽肚子的飢餓感。

    約翰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這肉可以烤。

    這裏遠比大河的另一邊更冷。

    可奇怪的是，這裏沒有凝結的雪，更沒有凍住的河。

    溪水在迷霧中發出潺潺流水聲。

    一邊向着赫瓦格密爾泉水出發，一邊磨鍊着託斯。

    託斯也逐漸成長，從一開始被各種虐，到後面，那個瘦小的身板逐漸變得更強。

    終於，他們抵達了赫瓦格密爾泉。

    那泉水，遠沒有約翰想象中的巨大。

    相反，它與普通的泉水，看上去沒有區別。

    “看上去和喬沃諾維奇的泉水有點像。”

    泉水清澈，但下面是一個無底洞延伸下去。

    約翰先是裝了一瓶。

    託斯感覺口乾舌燥。

    那泉水裏，彷彿就是香甜的果酒，引誘着他靠近。

    託斯甚至想要跳入裏面，讓自己沉下去。

    當他出現這個想法時，約翰伸手把人拎了回來。

    “這東西可不是你能喝的。”

    約翰瞳孔收縮，豎瞳盯着泉水。

    這東西神奇的，竟然沒有任何的魔力波動。

    甚至連存在於萬事萬物的混沌粒子都沒有。

    泉水，乾淨純粹的泉水。

    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蘊含劇毒的物質。

    要麼極其複雜，要麼極爲純淨。

    只有巨人能夠承受住這口泉水純淨所帶來的作用。

    “獻祭一隻眼睛。”約翰盯着泉水，“奧丁把自己倒掛，獻祭眼睛來換取智慧。”

    他若有所思。

    被稱爲最初之泉的赫瓦格密爾泉水說不定也有着特殊的置換條件。

    所以他作出決定。

    “託斯，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約翰對託斯露出微笑，託斯感覺有點不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