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星空與銜尾蛇

    熬夜開車還是有弊端的。

    馬莎昏昏欲睡。

    約翰察覺到的時候，馬莎差點睡着。

    “到哪了？”

    “先生，繼續前進六個小時，到達索科維亞。”

    moss時刻在線。

    “索科維亞？”聽到這個帶着點熟悉的名字，約翰說，“休息吧。”

    馬莎迷迷糊糊點頭，然後趴在方向盤就睡着了。

    約翰默默無語看着還在踩着油門的馬莎，他抽出魔杖，對着車窗敲了敲。

    除了馬莎的座椅，其他的座椅都在往後面退，整個車子開始無限翻轉。

    原本不大的空間，在每一次翻轉過後，變得越來越大。

    最後直接變成有十平米的空間。

    約翰擡手隔空抽出車鑰匙。

    打開車門，這是一片樹林。

    再往前開就可以看到一個城市。

    他踩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向前走去。

    野草快速生長，在他的身後編織成一張綠色座椅。

    馬莎在疲憊過後睡得很香，方向盤變成枕頭那樣柔軟。

    久違的枕頭讓她流出口水。

    唯一可惜的是，那張座椅沾染了禁魔之血，無法被放大。

    “呲溜。”

    在口水將要碰到方向盤之際，她驚醒吸了回去。

    擦着嘴角的口水，她下意識尋找自己的眼鏡。

    反應過來已經不用戴眼鏡後，她揉着眼睛。

    “我們出發嗎？”她問了一句。

    沒有得到迴應。

    眨巴一下眼睛，她回頭望去。

    寬敞的空間讓她懵了。

    好在已經習慣這些新奇的事情，她望向窗外。

    在這個戰火瀰漫的國家裏，唯有那天空始終保持着美麗。

    羣星之下，約翰一個人獨自坐在那兒。

    他沒有做什麼，只是靜靜地坐着。

    右手上的銀戒指平平無奇，任誰第一眼，也不會將這東西與有着毀天滅地的神器牽扯在一起。

    銀色戒指旁邊，橢圓翠綠寶石更加華麗。

    寶石內部，一條咬住尾巴轉動的蛇若隱若現。

    “不繼續睡會兒？”約翰不用回頭，他知道馬莎醒來了。

    馬莎悻悻收回準備突擊的手。

    “你不睡覺嗎？威克先生？”

    “我不需要睡眠。”約翰隨意擡手，他的旁邊野草生長，編織出新的座椅。

    馬莎坐上去，她聽着約翰的話，仔細想起來。

    在她的印象中，約翰似乎從來沒有睡着的時候。

    哪怕是因爲魔力之血不舒服，約翰也只是眯起眼睛，沒有睡覺。

    馬莎沒有第一次見到有人不需要睡覺。

    她有些羨慕地說：“那樣真好，可以過滿二十四小時。”

    “好嗎？”約翰笑了笑，仰望星空，“你不覺得那樣很奇怪？”

    “爲什麼會奇怪？”馬莎不解。

    約翰說；“夢境，是賜予人類幻想的溫牀。”

    “天馬行空的想法，似曾相識的場景，未來的驚鴻一瞥。”

    天空中有一顆流星劃過。

    “在東方，有着黃粱一夢的故事。”

    “夢的時間很奇特，它有時候讓你在裏面待上一分鐘，醒來卻過去一天，有時候又在裏面度過生老病死，卻只是剎那。”

    約翰微微搖頭，“無法做夢的人，他失去幻想的資格，所見是真實之物，所聽是真實之語。”

    “看看那兒，”約翰指向流星，“在我的母校霍格沃茨中，有着觀測星象進行占卜的方法。”

    “我卻從來不會將它用在占卜上。”約翰聲音中帶着些許感慨，“我已經活在真實裏，不想知道太多關於未來的事情。”

    馬莎靜靜聽着，她悄悄側頭，看着那張專注又古井無波的側臉。

    老氣橫秋的人，卻只是一個有着高中生那般稚嫩相貌的人。

    只是很多人，在看到的第一反應，是被其身上與衆不同的氣質給先入爲主。

    他可以是老師，可以是先生，可以是老闆。

    但他不可以是孩子，不可以是少年，更不能是被保護的。

    因爲無夢之人註定拋棄幻想。

    馬莎失神看着約翰。

    她對約翰的情感很簡單。

    一開始，她只是想要找一個讓自己內心過得去的血食。

    這個食物是披着羊皮的狼，可狼皮之下，又是一個讓自己變回人的好人。

    她很感激約翰，是約翰給她第二次生命。

    並且收留自己，在學校裏開始控制自己的能力。

    約翰從來不要求讓自己付出什麼。

    好像一切讓他付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馬莎看着，忽地被晃了晃。

    她望去，是約翰的戒指。

    裏面的銜尾蛇轉動着，像是永無止境的時間。

    “你在意這個？”

    約翰的聲音讓馬莎回神。

    她紅了紅臉，旋即想到約翰會讀心術，她很尷尬，畢竟自己盯着對方戒指被抓包。

    “放心，不是讀心術。”約翰隨意笑了笑，“我不對身邊的人用攝神取念。”

    “太過真實的世界，會讓人害怕。”

    約翰摘下那枚翠綠寶石戒指，他遞給馬莎。

    馬莎手足無措。

    “只是借你看，不是給你。”約翰無語道，“我還沒有那麼大方。”

    聽到這話，馬莎訕訕一笑，接過戒指。

    戒指裏面轉動的銜尾蛇鬆開嘴巴裏的蛇尾，開始遊動。

    “這是怎麼回事？”馬莎不知所措，總不能是自己把它弄壞了吧？

    這東西看上去那麼貴，把自己賣了也還不起啊。

    她欲哭無淚。

    約翰挑眉，“那說明，你剩下的時間不足以讓它轉起來。”

    蛇盤起來，對着馬莎吐芯子。

    雖然沒有聲音，但看上去意外地帶點可愛。

    馬莎試探性地觸碰，蛇憤怒地用尾巴拍打着，就像是要把她的手指趕下去。

    她頭一回兒覺得蛇這種冷血動物會這麼有趣。

    “先生。”

    moss的聲音響起，打破這個略帶着溫馨的時間。

    約翰拿出手機，紅點在攝像頭亮起。

    “斯塔克先生與班納先生進行實驗。”

    約翰問：“什麼實驗？”

    moss沉默一會兒。

    “製造一個我。”

    ...

    紐約。

    復仇者大樓裏。

    班納與託尼正在火熱朝天的對再生搖籃進行操作。

    他們要將賈維斯的數據輸入到這具原本屬於奧創的身體裏。

    “基因數據集97%，所以你必須在三分鐘內上傳那份原理圖。”

    班納設置好一切。

    全世界最棒的兩個天才一起幹活，速度加倍。

    也就在這個時候，史蒂夫回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還帶着兩個人。

    兩個曾經的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