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正義的英雄與邪惡的壞蛋

    問，有一個看似毫無防備的大美女，就這樣躺在你的沙發上，用媚眼朦朧的神情望着你，會是什麼感受？

    約翰答：“門鎖的錢在你工資扣。”

    娜塔莎：“……”

    經歷過託尼那幾十億的煙花秀後，約翰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省錢了。

    還有就是自己距離富有還是有很大的距離。

    畢竟他上次買個振金都要用鍊金術，而託尼眼都不眨一下就將幾十套戰甲炸了。

    考慮到後續託尼還要重新研發以及重建別墅的錢，約翰爲自己淳樸節約的精神所感動。

    哪有老闆不剝削員工，不過是有沒有上進心。

    娜塔莎雖然是一個心機深沉的特工，但遇到這樣的老闆，她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也不復剛纔的千嬌百媚姿態，娜塔莎從側臥改成坐起來。

    “別告訴我，你聖誕節也要上班。”

    約翰將外套脫下一放，外套自動飄向衣帽架掛上去。

    他覺得娜塔莎可能是爲了神盾局的事情過來。

    娜塔莎還試圖在這個人身上找到屬於自身魅力的優越感，挺起傲人身材，曖昧說道：“就不能來找你敘舊嗎？”

    “敘舊？”約翰一臉詫異，“別說些欺騙自己的事情。”

    人間清醒。

    “好吧，”娜塔莎放棄了，突然感覺託尼都比較好對付，她說，“一點兒事情，銀手風尚建築是什麼情況？”

    “你看到的那樣。”約翰走過去，聳聳肩，“友善的巫師們，在看到漂亮的紐約受損，出來幫忙維修。”

    “哇哦。”

    娜塔莎毫無誠意地感慨一聲。

    如果不是知道市政府的錢都進入銀手風尚建築口袋了，恐怕她就信了。

    她不由想起局裏的專家們對約翰的評估。

    這個人其實和託尼很像。

    不同的是，他比託尼少了點同理心，多了些理智與冷漠。

    用一個代號來形容，那就是…….旁觀者。

    託尼·斯塔克，前半生，他是億萬富豪，是麻省理工出身的超級天才，是花花公子。

    在一次見到斯塔克工業製作的武器出現在恐怖分子手中後，他就任性地宣佈關閉武器部門。

    原本美利堅最大的軍火公司，搖身一變，變成爲人民謀取福利，創造清潔能源的鋼鐵俠。

    任性。

    託尼像是一個孩子，突然看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在此前，他都是在被象牙白蛋殼內包裹的雛雞，接受着這世界的美好。

    他能成爲超級英雄，全是因爲自己的善良與責任心。

    別看神盾局對其評估上沒多好，可他們都知道，這樣的人，往往才是最適合一個超級英雄組織的人。

    約翰不同。

    不同到讓弗瑞到現在都不會將人當作復仇者。

    哪怕這個人在紐約大戰一舉決定了勝局。

    弗瑞更多的，是將他看作一個競爭對手，或者說是一個需要發揮神盾局責任的重點關照對象。

    他的任性，直接就是無視別人的生死危機。

    巫師的身份，地位成謎，將一位外星來的神徹底挫敗。

    不可否認約翰保護了紐約，可他的保護有一種推動別人保護的感覺。

    就比如鋼鐵士兵，這東西出現的時機和紐約大戰開始太過湊巧。

    在大戰之後，又推出銀手風尚建築。

    破敗的城市不到一年恢復原樣，收取了市政府大量的金錢。

    他的幫助，都需要讓人買單。

    連神盾局都被迫花了一大筆錢來讓史蒂夫甦醒。

    這個人將商人的本質發揮到極致。

    冷靜地思考一切行動，用旁觀者的視角看待。

    弗瑞正在調查約翰，準確地說，是約翰的身份。

    上一次弗瑞在外交部碰壁，察覺到約翰在魔法世界的身份成謎。

    他到底在那個神祕的魔法國度是什麼地位，又是什麼可以讓銀手風尚建築聽令？

    這一切都是弗瑞調查的目的。

    思緒在腦海中晃過，娜塔莎對約翰說道：“一些人拍攝到巫師修復建築的畫面，你們不是有保密法嗎？”

    巫師爲了隱藏行蹤，通常會使用遺忘咒來將所有目擊者的記憶消除。

    只是隨着時代的發展，遺忘咒固然可以消除記憶，可街道上的攝像頭以及臺上逐漸清晰的衛星，都會讓這些祕密無法完全銷燬。

    聽到娜塔莎的問話，約翰笑了，他看向娜塔莎，說道：“你覺得，還有多久？”

    “什麼？”娜塔莎不解。

    可約翰的下一句話，讓她毛骨悚然。

    “被保護的人，什麼時候會將武器對準他們的英雄？”

    這是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將損失歸咎於破壞者，這是每個地方都避免不了的。

    不管是超級英雄還是恐怖襲擊，他們都會造成破壞。

    不同的是，超級英雄是因爲保護。

    而恐怖分子是因爲襲擊破壞。

    可造成的損失卻是真的，無非是大小的關係。

    超級英雄的保護，無非是將本該擴大的危機縮小。

    誠然這可以保護到很多人，可那羣被波及的人卻不會領情。

    炸彈在底層爆炸，會導致整座大廈的坍塌和一千多人死亡。

    炸彈在高層爆炸，那一層樓的人同樣受到傷害幾十個人死亡。

    民衆不會知道你阻止了多大的災難，那一個大廈的人因爲你的出現而存活下來九成。

    他們只會覺得，超級英雄沒有保護好他們，造成了這個悲劇。

    聰明的人從來都是少數。

    高層爆炸的人會怨恨，他們的親人朋友會責怪，羣衆會激憤超級英雄所造成的傷害與損失。

    哪怕是沒有人死亡，超級英雄隨手拿起民衆分三十六期購買的汽車砸向壞蛋。

    那個被砸掉車子的人，同樣不會感激。

    他只會崩潰，只會憤怒，散播着超級英雄的壞話。

    一個超級英雄和一個恐怖分子造成的破壞。

    後者不需要承擔這些，因爲他們本就是罪犯。

    前者卻要受到指責，接受調查，然後公開道歉。

    弱者的武器從來不是力量，是那些站在弱者層面上對強者的指責。

    “爲什麼他們要這樣做？”

    “因爲英雄不是壞蛋，英雄需要賠償，而壞蛋……”約翰笑了笑，“本來就壞。”

    “現在只是小部分，他們感到不安，因爲他們還需要超級英雄。”

    “等到他們習慣了，他們會從被保護者，變成一個個批評家，事後告訴你們，哪裏可以怎麼做，哪裏不可以怎麼做。”

    “不過來來回回就一個意思，”約翰盯着娜塔莎，意味深長道，“你們做錯了。”

    娜塔莎面色白了一層，她盯着約翰，顯然這個聰明的女人明白約翰的意思。

    被冠以超級英雄的名頭，意味着脫離民衆範疇。

    每個人都渴望有一個聖人完美無瑕，他們更加熱衷於打造出這樣的人。

    可就連史蒂夫這個美利堅的精神象徵，也不會是完美無瑕。

    娜塔莎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所以你讓銀手風尚建築開始出現？”

    “巫師的修復能力恰恰是超級英雄時代所需要的，”約翰並不否認，他點點頭，平靜說道，“在超級英雄爲了阻止壞道而造成的居民損失。”

    “巫師可以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他翹起嘴角，慵懶又帶着愜意，“當然了，這些需要付費。”

    “斯塔克作爲復仇者的後盾和財力支撐，”約翰坐在單人沙發，右手撐在臉頰上，玩味兒笑道，“真奇怪，明明神盾局說着保護世界。”

    “在神盾局背後的組織，堂而皇之消耗斯塔克的善心與智慧。”他搖搖頭，嘴角的笑意像是冷笑。

    娜塔莎接收着這些信息，都不用請示弗瑞，他明白約翰說的沒問題，甚至神盾局不能拒絕。

    曼哈頓只是一個簡歷，復仇者未來也不可避免損壞建築或者其他的。

    巫師能夠將其修復還原，正是最好的後勤。

    娜塔莎重重呼出一口氣，讓她宏偉的規模像是要崩開白色襯衫鈕釦。

    “你還真讓人看不懂，剛纔你讀我心了？”娜塔莎明明都沒說什麼，約翰就將她想知道說出來。

    約翰聞言輕笑一聲，紅棕色的眼眸，深邃注視娜塔莎的眼睛，說道：“我不對朋友使用攝神取念，娜塔莎。”

    那一瞬間，娜塔莎忽然明白，爲什麼弗瑞那麼忌憚約翰。

    一個特工之王註定不會用真心待人，甚至最親近的人都要存留三分懷疑。

    可約翰不會。

    他有着讀取大腦的能力，卻從不會對自己人使用。

    他包容，包容那些可能沒有那麼光明的想法待在自己身邊。

    那些野心、那些私慾。

    他尊重，只是純粹的信任。

    身邊能有不是全心全意的聖人。

    他很自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