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神與心意

    二層小洋房裏，可愛的芙寧娜大人正一臉幸福地享用着尤里法斯給她烤的慕斯蛋糕。

    “嗷嗚……唔～”

    “芙芙，慢點吃。不夠的話，我再去做。”尤里法斯貼心地爲芙寧娜倒了杯紅茶。

    “不用，我又不是飯桶，吃太多會胖的。”芙寧娜放下勺子，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不會胖的，芙芙吃再多也還是芙芙。”尤里法斯淡笑着說。

    “唔……尤里你，你越來越油膩了。”芙寧娜耳根紅紅，“不過，我不討厭就是了。”

    “呵呵，那就足夠了。”尤里法斯金色的眸子裝着滿足感。

    “我發現尤里你現在不僅油膩了，還越來越像人了。”芙寧娜打量着尤里法斯。

    “像人，什麼意思？”尤里法斯問道。

    “嗯……就是尤里你以前太冷漠了，雖然你對誰都能笑，但是你的笑容很假，像是強行扯動肌肉，根本沒有一點情緒在裏面。這點楓丹的民衆都知道，但是他們因爲身份上的差距不會在意也不能在意，不過我卻能很明顯地感受到。你表露情緒的時間很少，基本都是和我在一起才會。”芙寧娜認真地說道。

    “但是現在不一樣。如果說以前的你還是曾經的魔神，現在的你已經很接近【人】了，你身上的神性和人性好像平衡了。”

    “這樣嗎？”尤里法斯眨了眨眼。

    芙芙她還以爲自己是魔神呢，殊不知自己比魔神可強多了……算了，還是先別告訴她了，給她一個驚喜吧！

    “嗯嗯，當然了。”芙寧娜點頭道，“你還記得幾天前的審判嗎？”

    “有關【少女連環失蹤案】和【卡雷斯槍殺案】的真正罪魁禍首的審判嗎？”尤里法斯說道，“我記得罪魁禍首是卡布里埃商會會長瑪塞勒。”

    （跳過那段劇情沒關係吧？）

    “是他，不過【瑪塞勒】是假名，他原本叫瓦謝。”芙寧娜說道，“哎呀，我讓你關注的重點不是那個在半路上被嚇死的罪大惡極的壞人，而是最後審判結果出來時，那個愚人衆執行官不服從審判結果。”

    “嗯……芙芙你是說那個挑釁你的年輕執行官？”尤里法斯皺眉思索起來。

    當天。

    愚人衆又被當成【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罪魁禍首指控了，只不過這次被指控的不是林尼，而是在楓丹連挑了七個【地方傳奇】的愚人衆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

    雖然那時在熒和娜維婭的努力下，真正的犯人瓦謝，也就是瑪塞勒已經被找出並押下，但是關於達達利亞的指控仍然存在，還需要由【諭示裁定樞機】進行最後的決斷，然後無罪釋放。

    但是【諭示裁定樞機】給出的答案很迷惑。

    達達利亞，這個才十九歲的男人被判有罪！

    某神神格：給我去拖魚吧你！

    然後，達達利亞不服，並放下狠話。

    “楓丹人引以爲傲的審判居然這麼荒唐，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如果這就是你們的規則，那我也有自己的規則！”

    於是，已經把神之眼交給熒保管的達達利亞開邪眼了，還撂倒了十臺警備機關。

    就在達達利亞準備徹底激發【魔王武裝】的時候，那維萊特和尤里法斯出手了。

    這兩人一人一隻手按在達達利亞肩上，來自水龍王和衆神之神的力量直接把達達利亞按到地板裏。

    巨大的力量讓達達利亞昏厥過去。

    同時，面對達達利亞的挑釁言語，那維萊特和尤里法各自留下了一句話。

    “抱歉，如有冤屈，我們會想辦法查明，但法庭上的規則……不容破壞！”那維萊特維護法律。

    “【正義】不容質疑！”尤里法斯維護芙寧娜。

    以上就是那天審判最後發生的事情。

    總結爲：年輕氣盛的執行官被兩個不知道多大的【老人】一招拍暈。

    “哎呀，尤里你那時可真帥氣呀！”芙寧娜雙眼放光，興奮地說，“從最高的地方直接衝下去，和那維萊特一起制止了想破防法庭秩序的愚人衆。特別是你最後那句【正義不容置疑】……哇撒！帥呆了！”

    “你當時是怎麼制服那個愚人衆的？他看起來有點強呀。”芙寧娜好奇地問。

    那天，那維萊特和尤里法斯兩人的動靜有點大，會場裏灰塵遮眼。芙寧娜沒有看清，但她也很想瞭解詳細經過，這不，忍了好幾天，終於問出來了。

    “強嗎？”尤里法斯困惑，那位執行官達達利亞的實力在提瓦特確實還不錯，他有隱藏的力量還沒來得及使用他也看出來了。

    但是就算是讓他把全部力量發揮出來，尤里法斯感覺他還不如自己曾經的孩子們中的幼兒。

    連瞬間爆恆星的力量都沒有，也能叫強？

    （沒想到吧！不然尤里法斯的“孩子們”怎麼敢惦記萬界的！）

    “不強嗎？那個人瞬間就打倒了那麼多警備機關，比一般的神之眼擁有者強多了呀！”芙寧娜驚訝地說。

    但是注意到尤里法斯“疑惑”、“質疑”的神情，她馬上改口：“當然了，我不是在怕他，只是他作爲凡人能擁有這樣的力量已經算凡人中的強者了。當然啦，和我水神芙卡洛斯比起來不值一提，不過我的力量都轉化成了楓丹民衆日常生活用的律嘗混能……爲了給大家的生活帶來能量，我放棄了所有神力，像我這樣大公無私的神明應該沒幾個吧！”

    “呵呵，公正無私的芙寧娜大人請先把紅茶喝了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喝了。當然，我也可以重新爲公正無私的芙寧娜大人泡一杯。”尤里法斯調笑道。

    “哎呀，都怪你尤里，話題又跑偏了。”芙寧娜抿了口紅茶喝下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我們明明在聊你越來越像人的事好吧。”

    “那芙芙你怎麼認爲？我這般變化，是好還是壞？”尤里法斯好奇地問。

    “嗯……我認爲的話……”芙寧娜閉目思考起來，“應該是好的吧……畢竟越來越像人的尤里法斯才有趣呀，要是一直都是那個冷冰冰的木頭，我可一點都不喜歡呢！”

    “那芙芙你想知道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嗎？”尤里法斯想到厄歌莉婭的話，不禁問道。

    “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當然是洗耳恭聽啦。”芙寧娜傲嬌地說。

    “呵呵，因爲我呀……喜歡芙寧娜。”

    轟！

    宛如一聲驚雷炸開，芙寧娜瞪着眼睛，震驚地看着微笑但認真的尤里法斯。

    他他他……他……在表白……

    太……太太突然……然然了了了吧……

    我還……還還還……還沒準備好……

    羞意從細長雪白的脖頸爬到臉頰，染紅了一切。

    “你，你在開，開玩笑的對吧？”芙寧娜強裝鎮定，她現在很激動，又很期待，但還有些害怕。

    “我沒開玩笑，芙寧娜。”尤里法斯一本正經地說，連“芙芙”這種暱稱也沒叫了，看得出來，他真的很認真。

    “按照人類的情感描述，我喜歡你。按照神明的理解，那就是往後餘生，我想和你一起度過。”

    神明不懂愛，神明只知陪伴。

    “可是你爲什麼會喜歡我？我有很多缺點的……”關鍵時刻，芙寧娜自卑起來了。

    她確實嚮往和尤里法斯在一起，但是心裏藏了祕密的她覺得自己不配。

    她是人類，能活這麼久只是因爲【水神芙卡洛斯】的【詛咒】，她終有天會死，但尤里法斯他不會，他是魔神，壽命比她長得多。

    芙寧娜害怕，害怕哪一天預言到了，害怕自己無法陪伴尤里法斯。

    哪怕她一直渴望和尤里法斯在一起，哪怕尤里法斯說出了她期望的告白，但她沒有勇氣回答。

    “唉……”尤里法斯看出來芙寧娜的擔憂和猶豫。

    他已經確定預言和【天理】有關，但一些具體的事情他暫時還不知曉。

    或許他可以選擇暴力推平，將預言破壞掉，但是厄歌莉婭說過，【天理】可以依靠水神之心殺死水神，而他目前擁有的十分之一權柄還不能將一個被徹底抹去的生命復活。

    或許他該解封自己的力量了，但是那樣的話這個世界可能會馬上被他的位格撐破，到時候修復世界也是件麻煩事，會耽誤他和芙寧娜的二人時間。

    很麻煩，他不想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要不晚上去所謂的【天空島】找【天理】聊聊？

    “對不起，尤里……我，我暫時還無法迴應你的期待。”芙寧娜低着頭，淚水從眼角滑落。

    少女的哭泣聲打斷了尤里法斯想和【天理】聊天的念頭，他趕忙離開座位來到芙寧娜身邊蹲下。

    輕輕握住少女的柔荑，尤里法斯安慰道。

    “沒事的，我會等着你的。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久。因爲我能感覺到，芙寧娜大人也喜歡着我。”

    “你，你怎麼這麼自戀，我才不喜歡你！”因爲尤里法斯後面的一句話，芙寧娜嬌羞地反駁道。

    簡稱，傲嬌。

    “啊，芙寧娜大人不喜歡我，那我只能喜歡別人了……”男人壞笑着說。他成功地轉移了芙寧娜的注意力。

    “你！不行！我不許你喜歡別人！”

    “芙寧娜大人好霸道呀……那你承認是不是喜歡我？”尤里法斯按照突然湊熱鬧的厄歌莉婭傳授的話語說道。

    “唔……”

    “芙寧娜大人要是不說，我只能移情別戀了。”尤里法斯尷尬得頭皮發麻。

    尤里法斯：‘厄歌莉婭，這樣說真的好嗎？感覺好像渣神啊！’

    厄歌莉婭：‘信我，我有經驗。’

    “好，好吧，我是有一點點喜歡你啦，不過只有一點點……”

    “嗯，這就足夠了。”男人點頭，沒有再學習厄歌莉婭的《情話三百篇》。

    是啊，這就足夠……你能開心就足夠了，有你陪伴就足夠了，我喜歡你就足夠了，你喜歡我就足夠了……

    他從不貪心，即便很想把芙寧娜擁入懷裏，但他也不會去做，他想要的，已經夠多了。

    剩下的，慢慢再來吧。

    即便你沒有答應，但是……芙芙，往後餘生，希望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