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與選擇

    （私設！私設！本章仍舊有私設！）

    浮羅囿，甘露花海。

    傳說，這是花之夢境的女主人——娜布·瑪莉卡塔的國度，她帶領着美麗又天真的鎮靈一族在這片荒蕪的沙漠以自己的力量開闢了一個鳥語花香，生機無限的綠洲之國。

    【愛特侖彼緹蘭德】，意爲永恆美麗之地，這是花神娜布·瑪莉卡塔對其子民美好祝福，也是對自己治理的國家的美好期望。（實在找不到關於花神國度的古名稱，就私設咯）

    然而現實是無比殘酷的！

    魔神戰爭還未結束，花神就已死去，她的國度雖然還未徹底覆滅，但也只剩下幾個失去了形體的鎮靈苟延殘喘。

    時間推移，魔神戰爭結束，七神體系確立。

    大地之上，七神的國度繁榮發展，而在神之目光不能觸及的地下，同樣有一個國度在掙扎求生。

    那便是無神的國度——【坎瑞亞】！

    五百多年前，坎瑞亞打開了漆黑之門，放出了吞食世界的漆黑獸潮，提瓦特再一次陷入戰亂。

    彼時，【天理】命初代草神大慈樹王處理坎瑞亞帶來的【禁忌知識】對世界樹的污染，祂則攜其餘六神一同降臨坎瑞亞，對其進行了審判。

    而初代水神厄歌莉婭，便是在抵抗沙漠的荼泥黑淵中源源不斷的漆黑獸潮。

    爲了保護她所深愛的子民，舊日的水之主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獸潮。

    獸潮雖不強，但卻沒有盡頭，它們從荼泥黑淵爬出，對提瓦特的生命露出鋒利的獠牙。

    無窮無盡的漆黑之獸讓厄歌莉婭疲憊不堪。

    爲了阻斷無盡的獸潮，厄歌莉婭獻祭自身，化爲萬種母樹，補上了崩裂了天空，堵住了獸潮涌出的黑淵。

    至此，舊日的水之主，初代水神厄歌莉婭長眠於甘露花海的地下。

    時間向前跑着，五百多年已過。

    甘露花海地下，一朵巨大的花苞生長於此。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駐足在花苞前。

    這片地下空間裏，水元素很濃郁，並且還有着強烈的生命氣息。

    “老師，這便是地脈記錄的前代水神隕落的地方。”納西妲指着花苞說。

    花苞整體呈藍色漸變紫色，花苞中心是一個巨大的平臺。這花苞奇異的形狀讓尤里法斯有些懷疑厄歌莉婭的審美。

    “嗯，那我要重現地脈記憶了。”尤里法斯點了點頭走到花苞中心，同時量級多到難以想象的生命能量匯聚在他的手上。

    “等等老師……”納西妲想說的話頓時卡住了，她感覺自己擔心的能量不夠無法重現厄歌莉婭的想法太過可笑了。

    她的老師擁有的力量遠超她的想象。

    尤里法斯手中的生命能量呈深綠色，那團能量濃郁到像水一樣泛起波動。

    這種生命能量級別，納西妲無比確信那是可以比擬頂尖魔神生命的純粹生命能量。

    老師手中的生命能量如果脫離控制，應該是能立馬誕生意識成爲一個新生的魔神的。

    隨手搓魔神？

    老師他的位格究竟有多高啊？

    納西妲本以爲【世界外的神明】這個位格就已經很高了，可是現在看來，她的老師應該比這種位格更高才對。

    【世界外的至高神】或者【世界外的創世神】？

    納西妲不敢想象，她只知道她的老師用頂尖魔神的生命能量只是來重現一個記憶。

    說記憶也不準確，厄歌莉婭畢竟是神明，或許她還留有一點殘魂？

    畢竟神明與魔神一樣，其執念是難以消除的。二者唯一不同的是，魔神死後的執念會化爲詛咒、怨念，而神明因爲神之心和神明權柄的原因，執念只會是執念，沒有外力干涉的話是無法影響現世的。

    納西妲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尤里法斯將手按在地上，將龐大的生命能量注入此地的地脈。

    魔神級別的生命能量注入，地脈的能量立刻就出現了暴動，爲了保障地脈的正常運行，地脈自主地釋放多餘的能量，與之一同被釋放出來的，還有過往的歷史。

    這便是地脈的記憶，一種用以維持地平衡的方法。

    而此地的地脈最大的記憶便是五百年前抵抗漆黑獸潮的厄歌莉婭。

    “成功了。”尤里法斯淡淡地說。

    在兩人的注視下，一個身材修長，又是白色長髮，穿着藍白色長裙的女人慢慢出現，女人看起來和常人無異，然而她的身形卻虛幻無比

    “前任水神厄歌莉婭！”納西妲震驚了，地脈果真能這樣使用啊！

    “陌生的面孔。”厄歌莉婭打量着尤里法斯和納西妲，只見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後視線停留在納西妲身上。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樹王的氣息，看來你應該是新任的草神了。”厄歌莉婭對着納西妲微笑着說。

    “樹王？我並不知道前任水神你說的那位是誰，而且須彌的草神一直以來都是我，沒有換位的事情。”納西妲面露疑惑，她搖頭否定厄歌莉婭的所言。

    聞言，尤里法斯目光奇怪地看向納西妲，他明明記得納西妲是新生神明，三百年前還被凡人囚禁，但爲什麼納西妲會說須彌沒有前任草神？

    納西妲的否認讓厄歌莉婭陷入了一陣沉默，隨後她苦笑一聲：“這樣嗎？看來我也早已被【遺忘】了，老朋友，能記得你的應該只有我和降臨者了吧。”

    “那麼，喚醒我這縷污濁不肯消散的殘魂的人，肯定就是這位朋友了吧。”厄歌莉婭沒有悲傷太久，雖是一抹執念，但她清晰地明白這二人是有事相求。

    “是我。”尤里法斯平淡地說，“我別無所求，只爲楓丹的預言而來。”

    “……”厄歌莉婭沉默了。

    良久，她才開口：“楓丹的預言是楓丹人的懲罰。預言是不可更改，必定會發生的。”

    “預言之所以爲預言，就是警告人們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災難，讓人們提前做好預防措施。沒有什麼預言是不可更改的。”尤里法斯語氣平靜卻又堅決地反駁道。

    “你不是楓丹人，爲何對楓丹的預言這麼上心？”厄歌莉婭水藍色的眸子靜靜地盯着尤里法斯，脣齒輕啓，“如果我的感知沒出錯的話，你也不是人類，你的位格似乎比我都高，這樣的你又爲何要操心楓丹的預言。”

    “我是當代水神芙卡洛斯的眷屬。不知這個理由能讓你滿意嗎？”尤里法斯眼神古井無波，他知道厄歌莉婭是在試探他。

    “哈哈哈。”厄歌莉婭輕笑一聲，她感覺自己像是在聽一個當紅的笑話。

    一個位格高的存在去給一個位格低的存在做眷屬？這是什麼離譜的事情？

    這不就相當於【天理】給人類做僕人一樣離譜嗎？

    可是看着尤里法斯認真的模樣，厄歌莉婭只能選擇相信他。

    “好吧，既然是芙卡洛斯那孩子的眷屬來求助，我就將我所知曉的事情，儘可能的告訴你吧。”厄歌莉婭朝尤里法斯伸出手。

    看着那雙虛幻但又纖細的手，尤里法斯毫不猶豫地握住。

    他並不擔心厄歌莉婭害他，沒有人比他清楚厄歌莉婭現在的狀態，一抹沒有力量的執念，現在的身形還是靠他維持呢。

    納西妲安安靜靜地當一個看客，她知道兩人接下來的話涉及楓丹的祕密，厄歌莉婭既然選擇主動避開她，那便是不想讓她知曉。

    她已經是個懂事的神明了，不會給老師添麻煩的。

    尤里法斯只感覺自己像是被溫暖的水包圍了一樣。

    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水藍色的空間。

    他的對面，厄歌莉婭正靜靜地看着他。

    “我看的出來，在提到芙卡洛斯那孩子時，你的眼裏有很不一樣的情感，想必那孩子對你來說有更深的意義。”厄歌莉婭說道，“那麼，可以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嗎？強大的魔神先生。”

    “按提瓦特的的說法，你們應該稱呼我爲【第五降臨者】。”

    “原來如此，難怪我總覺得你身上的氣息很駁雜。”厄歌莉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降臨者】呀！”

    “我聽納西妲說【降臨者】都是有着改寫世界的力量，所以……”

    尤里法斯話還未說完就被厄歌莉婭打斷。

    “所以你便認爲自己有能力打破楓丹的預言是吧？”

    “沒錯。”尤里法斯點頭，語氣自信。

    “哈哈，很可惜，楓丹的預言即便是【降臨者】也不能改變的。”厄歌莉婭語氣充滿悲傷與自責，“楓丹的預言啊，那是楓丹人罪孽的終結，是楓丹人必須要接受的【審判】，任何人都不可以，也無法改變。”

    “爲什麼？難道連【降臨者】也不行嗎？身爲【第五降臨者】的我有很強的力量。”尤里法斯皺眉，他討厭預言。

    “倒不如說正是因爲你是【降臨者】，才絕對不能干涉楓丹的預言。”厄歌莉婭擡頭看向水藍色空間的上方，意有所指地說道，“高天的那位你見過了嗎？”

    “【天理】嗎？如果你是擔心祂插手，那你可以放心了，祂不是我的對手。”尤里法斯自信地說。

    他的權柄雖然只能使用十分之一，但對付一個提瓦特的【天理】頂多多費點力氣就是了。

    “哈哈，你果然很強。”厄歌莉婭笑了笑繼續解釋道，“但是你再強，只要你插手楓丹的預言，那位就算是忌憚你而不敢直接出手，也可以通過水神之心殺死【背叛】祂的水神，將芙卡洛斯的一切摧毀。”

    “你忍心看到水神芙卡洛斯的死亡嗎？”

    厄歌莉婭的質問像一把錘子敲在尤里法斯的心上。

    是啊！他怎麼能接受小神明的死亡？他做的一切不就是爲了避免預言的實現嗎？

    預言背後隱藏的東西，在與【天理】的對峙時他就隱隱有了猜測。

    他害怕那個預言實現的現實，那樣對小神明太殘忍，太不公平。

    “所有楓丹人都會溶解在海水裏，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厄歌莉婭輕輕念着【預言】。

    “你知道預言的最後是什麼嗎？”厄歌莉婭突然問道。

    “……是水神的結局吧……”尤里法斯聲音低沉，他此刻心情糟糕到極點。

    “哈哈，這【預言】其實就是高天的那位對水神的懲罰，你應該早有猜測吧。在楓丹人溶解後，在水神哭泣後，等待她的是【天理】的審判，【水神】會活下來，但水神芙卡洛斯就不會了。”厄歌莉婭說出了那個殘酷預言的最後一段。

    尤里法斯狠狠地捏緊拳頭，預言的最後果然如他所猜測的那樣。

    水神王座、水神權柄會繼續保留讓下一任水神繼承，但如今的水神芙卡洛斯則會死於預言！

    可惡！可惡！可惡！

    他不能讓小神明死亡！他不允許小神明被【天理】審判！

    尤里法斯很想像人類那樣通過罵髒話來宣泄自己的情緒，但他漫長的生命中也只會“可惡的XX”、“愚蠢的XX”這些形容詞了。

    好想提前解決【天理】，但小神明的性命被捏在祂手上。

    尤里法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爲投鼠忌器而不敢出手。

    “我就只能看着預言發生，什麼都做不了嗎？”尤里法斯不甘心，他明明有着強大的力量，卻只能幹看着，什麼都不能做。

    他不是沒有想過復活他的小神明，但是厄歌莉婭說過【天理】會摧毀芙卡洛斯的一切，他擔心這其中也包括小神明的靈魂。

    他目前的權柄無法做到復活沒有靈魂的生命。靈魂是復活的關鍵，沒有靈魂復活的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而且他不想小神明受到傷害。

    這一切一定，一定有辦法的！

    “如果有辦法，那我想只有一個了。”厄歌莉婭的話讓尤里法斯眼睛一亮，“芙卡洛斯是我衆多眷屬中極其特殊的一位，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能想到那個辦法的。那個我還沒來得及去實踐就死亡被迫擱置的辦法。”

    “是什麼？”

    “欺騙【天理】！”

    “你是準備……”尤里法斯愣住了，這位前代水神這麼猛的嗎？

    “一切因我而起，一切也該因我而結束。我既是【預言】的因，也該是【預言】的果，因果都該終結於我。”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需要你這位【降臨者】的幫助。”

    厄歌莉婭水藍色的眸子盯着尤里法斯，後者的金眸又像之前那樣平靜，但這一次其中的堅定更甚，還有着對厄歌莉婭隱隱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