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與龍王

    楓丹廷。

    尤里法斯安靜地跟在芙寧娜身後，看着這個和他原本世界建築風格非常相似的城市，他的心裏不禁產生了一絲熟悉。

    ‘哈哈，陌生的魔神看到楓丹廷的發達被震驚住了。哼哼！我的楓丹可和你們那羣老古董的部落不一樣，律償混能的全面應用，使得能源問題解決，讓楓丹科技高速發展。’

    ‘現在的楓丹可以說是提瓦特最先進的國家吧！’

    芙寧娜非常滿意尤里法斯一路上的沉默，她現在可謂是信心百倍，自豪滿滿。

    楓丹廷的街道上，人們穿着華麗的衣服，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他們或逛街購物，或在咖啡館坐着一邊看報一邊品嚐咖啡，蛋糕店隨處可見，魔術師在不擾道路秩序的地方當街表演魔術，公告欄裏張貼着歌劇表演宣傳海報。

    由此看來，楓丹廷人們的生活真的很富足。

    “啊！是芙寧娜大人！芙寧娜大人好久不見啊！”

    “真的啊！芙寧娜大人又來看望我們了，不愧是溫柔的芙寧娜大人。”

    “芙寧娜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

    “芙寧娜大人，我做了新式蛋糕，希望你能點評一下。”

    作爲楓丹的神明，芙寧娜的人氣自然是不用多說的，她本人僅僅是出現在街上就會引起無數的話題。

    此刻，楓丹廷的人們看見芙寧娜出現在街道上，紛紛向她獻上衷心的讚美。

    “哈哈哈！我親愛的子民們，看到你們如此好的狀態，身爲你們的神明，我也是感到非常歡喜的。”

    芙寧娜大笑一聲，揮手向周圍的人示意。

    而周圍的人得到了芙寧娜的迴應，表現得也更加熱情了。

    尤里法斯看着這人神和諧的一幕，平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抹笑容。

    人與神……就該這樣啊！

    “咦？芙寧娜大人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能跟在芙寧娜大人身邊的，應該是哪個有名歌劇家或者糕點師吧？”

    “不太像，以芙寧娜大人的行爲，如果是有名的歌劇家和糕點師早就被刊登在報紙上了。”

    “哇撒，那個人好帥啊！他的氣質也很特別呢！”

    樣貌出衆的尤里法斯自然也成爲了人們的話題。

    白色長髮，金色異形瞳孔，略尖的耳朵，這些特徵無不是在說明他不是人類。

    對於這樣一個陌生的非人類出現在楓丹廷，人們對其的關注明顯要高於[水神行走在人間]的話題。

    “芙寧娜大人，能請問一下您身邊這位朋友是誰嗎？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人恭敬地向芙寧娜詢問道。

    “是啊，芙寧娜大人，能麻煩您告訴我們嗎？”

    芙寧娜見衆人對尤里法斯好奇不已，她輕咳一聲，做了個簡單的說明。

    “我親愛的子民們，請不用爲我身邊之人大驚小怪。這位朋友名爲尤里法斯，乃是受我這位神明的邀請來到楓丹廷的。”

    圍觀的人聞言反應不同。

    有人習以爲常，因爲芙寧娜常常邀請歌劇家或糕點師。

    有人羨慕或嫉妒，因爲他們也想得到神明的垂愛。

    而有人卻眉頭一皺，退至衆人身後。

    非人類，受神明邀請……而上一個受到這種待遇的還是兩百年前受水神芙卡洛斯邀請來到楓丹擔任最高審判官的那維萊特！

    某些人的權力嗅覺似乎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上一個的那維萊特壟斷了楓丹的立法權和司法權，那麼這一次的非人類尤里法斯又會從他們手上奪走什麼呢？

    不一會，圍觀的人羣中有幾個人神情嚴肅地悄悄離開了。

    被讚美聲包圍的芙寧娜並沒有注意到有人的中途退場，而尤里法斯卻是冷淡地看着那些人的離開。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他，很厭惡這樣。

    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芙寧娜，尤里法斯面露無奈之色。

    這個天真的神明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不容易打發了熱情的衆人，芙寧娜驕傲地看向尤里法斯。

    “唉，人氣太高也是一種苦惱，誰讓我這麼受歡迎呢？”

    尤里法斯眼含笑意地點了點頭：“辛苦你了，芙寧娜大人。”

    這個神明有些笨笨的，真是莫名可愛呢！

    芙寧娜沒有在意尤里法斯對她的稱呼，她只是催促道：“好了好了，耽誤了這麼久，我們先去沫芒宮吧。”

    “一切都聽你的，芙寧娜大人。”尤里法斯調侃道。

    ……

    沫芒宮。

    這是楓丹廷最高最宏偉的建築，也是楓丹廷的政治中心、權力中心。

    因爲楓丹地位最高的兩人都住在這。

    它是楓丹水神芙卡洛斯的寢宮，是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的辦公地兼住宿區。

    此時沫芒宮右側的一間辦公室裏。

    成百上千的文件堆積在好幾張足以躺下五個壯碩男子的大桌子上。

    一個有着白色長髮，淺粉灰的菱形瞳孔的男人正伏在案几旁翻閱手中的文件。

    男人的樣貌和常人有很大的區別，他有一對尖耳，頭上還有兩根超長的水藍色向身後垂下的疑似頭髮也像角的東西。

    男人穿着藍黑色爲主體的服飾，胸前佩戴着象徵公平與正義的天平配飾。

    他正是楓丹的最高審判官，公平的代名詞——那維萊特！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推開，來者沒有任何的預約。

    芙寧娜興奮地跑到那維萊特面前，雙手叉腰，正欲說些什麼，卻被那維萊特頭也不擡地打斷施法。

    “芙寧娜女士，我想我不止一次地提醒過你，即便是你，就算跳過預約環節，在進入我的辦公室前，也需要先敲門。”

    那維萊特語氣平淡，完全沒有對一個神明應有的尊敬。

    尤里法斯跟在芙寧娜後面，在看到那維萊特的一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對方有着很強的力量，和天真的神明不同，對方擁有的力量足以瞬間摧毀這座繁華的城市。

    這個最高審判官並非凡人！

    再看一眼對方和芙寧娜的相處模式……呃，老父親和熊孩子。

    尤里法斯散去心中的警惕。

    他不會傷害笨笨的神明，自己也就無需在意。

    “那維萊特，我可是水神，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別想管我。”芙寧娜撇了撇嘴，不滿地說。

    “算了，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這次我帶來一個朋友來楓丹廷，你絕對想象不到他是什麼身份。”芙寧娜眉飛色舞地說着。

    她前後態度的轉變之快讓人咋舌。

    那維萊特早在尤里法斯進門時就注意到對方了。

    對方的一些外表特徵和他很像，一看就知道絕非人類，同時他又在對方身上感到一點熟悉的氣息。

    他的生命氣息很強，應該有着不弱於我的力量，而且他身上還有類似於七神的感覺，可是又不太像，這是爲什麼？

    那維萊特眉頭微皺，他承認，他有些看不穿眼前這個陌生的傢伙。

    “你好，芙寧娜女士的客人，我是楓丹的大審判官那維萊特。”那維萊特語氣平淡。

    “你好，我叫尤里法斯，是一個旅人。”尤里法斯說道。

    尤里法斯？沒聽過的名字，也不能排除他用的假名。那維萊特想道。

    “哼哼！我跟你說那維萊特，尤里法斯可是有救駕神明的功勞，我準備舉辦一場舞會來答謝他。”芙寧娜自顧自地說，完全沒注意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

    “嗯……芙寧娜女士，我提醒過你不要獨自外出。”那維萊特看向芙寧娜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疲憊。

    “啊！我……”芙寧娜語塞，她剛剛好像暴露自己偷跑出去的事情了。

    “算了。芙寧娜女士，能麻煩你先出去等待一會嗎？我有些私事想和這位尤里法斯先生單獨聊聊。”那維萊特說道。

    “唔……好吧。”芙寧娜抿了抿脣，有些失落地離開辦公室。

    那維萊特特意避開她，肯定是不想讓她知道，她堂堂水神芙卡洛斯對這種小事才不會在意的……超在意的好吧！

    什麼事情要避開她？爲什麼不能和她說呢？怎麼說她好歹也是楓丹的水神，楓丹地位最高的存在好吧！

    芙寧娜坐在那維萊特辦公室外面的長椅上，晃動着如雪糕般白嫩的兩條腿，可愛的小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辦公室裏。

    那維萊特邀請尤里法斯坐下，兩人就這樣相視而坐。

    “尤里法斯先生，不知你這樣的存在來到楓丹是何意？”

    沉默了許久，那維萊特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並無任何企圖，只是流落至此，恰逢芙寧娜大人邀請來楓丹廷一覽。”

    尤里法斯也不是會打太極的人，他同樣也是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一點上，兩人的出奇的一致。

    “你的話我保留態度。”那維萊特並沒打算相信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他繼續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遠離芙寧娜女士，她是一個天真的神，我無法幫她辨別所有事情。”

    尤里法斯聞言沉默了一下。

    對方這是在變相警告他遠離笨笨小神明。

    果然笨笨小神明在這個國家相當受寵。

    尤里法斯回答道：“你不必多慮，大審判官先生。芙寧娜大人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朋友，我很珍惜這份友誼。”

    “我會自己觀察，你我之間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那維萊特平靜地說。

    “不過看在芙寧娜女士的面子上，我可以先考慮以朋友的關係相處。”

    那維萊特直視着尤里法斯，態度不知爲何有點緩和。

    而尤里法斯不知道的是，芙寧娜對於惡意很敏感，這也讓她規避了許多危險。

    同樣的，如果尤里法斯對芙寧娜抱有惡意，芙寧娜就不會主動邀請他進入楓丹廷，就算是被脅迫進城，芙寧娜也會第一時間向那維萊特尋求幫助，而不是興沖沖地找那維萊特炫耀。

    這也正是那維萊特態度稍微好轉一點的原因，不過，他仍舊對尤里法斯保持警惕。

    “感謝你的信任，大審判官。”尤里法斯點頭。

    ……

    尤里法斯和那維萊特一起走出辦公室。

    芙寧娜看着二人，莫名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你們兩個……沒事吧？”

    “芙寧娜大人放心，那維萊特先生很熱情。”尤里法斯淡笑着說。

    “熱情？”

    芙寧娜這些更加確定兩人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就那維萊特那個冷冰冰的樣子，怎麼會熱情呢？

    “只是邀請尤里法斯先生在楓丹廷多留一段時間罷了。”那維萊特淡淡地說。

    “哦……不信。”芙寧娜搖頭。

    那維萊特不語，尤里法斯也不說話，三人就這麼奇怪的沉默着。

    三個人中有人摸不着頭腦，我不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