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仙與魔

    望着那把插在龍脈之上的仙劍，葉宇陷入了沉思，思緒重重。

    『夏彩玉跟它死在同一天，也就是說，它不是罪魁禍首嗎？而是受到了最爲直接的牽連，衆神爲了殺死它，屠殺了所有劍修，包括夏彩玉。』

    『它到底是怎麼死的？』

    『它是仙嗎？我跟仙是同一派的嗎？仙和神的差別在哪裏？』

    葉宇不得不認真思量，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這決定了他的做法。

    雖說他埋葬衆生，在特殊屬性達到上限之後，他的個人頁面多出了【仙力】這個詞條。

    可單憑如此，他就認爲自己是仙，未免太過草率了。

    因爲他跟萬劫神樹打過交道，他展現出了很多的力量，萬劫卻認爲他是衆神，甚至是覺得他是主宰，一次都沒有懷疑他是仙。

    歸根結底，他不是爲了仙或神而戰，只是想要阻止天玄災難日的發生。

    他想從這場末日救下師傅，還有自己重視的人們，如果有能力的話，順便拯救一下這個世界。

    如果可以的話，葉宇更期望時裂是神劍，是敵人，那他直接殺了這把劍，就解決了一個麻煩。

    只要他把敵人全殺了，掃除了一切人禍，那天玄災難日就只剩下天災了。

    可是親眼看到傳聞中的仙劍，他越發直切的感受到了天玄災難日的可怕。

    強如時裂，死亡條件如此苛刻，需要屠劍滅道，更是涉及到時間之力，卻還是隕落在天玄災難日那一天……它的敵人究竟是強大到什麼樣的地步？

    『小師妹是神還是仙？』

    思慮良多，葉宇微微側頭，望向了身邊人。

    小師妹有很大概率是仙的一派，畢竟她的功法《太宇鎮神功》，單看功法名就揭露了很多東西。

    而且她對於靈淵有天然的排斥，即使對萬劫的態度比較冷漠，看到了也懶得理會，但這可能是因爲在她眼裏，萬劫構不成什麼威脅，等到大成之日，一把火燒了就行了。

    『小師妹跟時裂到底是敵是友，只要見上一面就會有結果，如果她們真是同盟友軍，那我有可能直接從仙劍之口，得知到天玄災難日的真面目……要試試看嗎？』

    『如果是友軍，那自然是收穫巨大，能夠省去我無數的麻煩，縱覽全局，取得先機。』

    『如果是敵人，那事情就麻煩了，一旦發生戰鬥，我是有把握自保，但小師妹可能會有危險啊。』

    葉宇有些意動，但是在考慮風險和後果。

    這把劍的實力深不可測，疑似踏上無敵路的主宰級，而且從名字上就看得出來，牽扯到了時間道法，攻擊手段是什麼樣，依舊是霧裏看花。

    “大師兄，我們趕緊走吧。”

    就在這時，師心水扯了扯葉宇的衣角。

    “別着急，來都來了，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反正它發現不了我們。”

    發現她還是執意想走，不願在此地久留，葉宇安撫道。

    葬天法是他的依仗，天上地下任他行。

    “可是它早就發現我們了，正在看着我們。”

    對此說法，師心水不太認同，搖了搖頭。

    葉宇聞言一愣，擡眸望去，再次看向了那把劍柄。

    這把劍很兇，但是跟生靈不太一樣，沒有眼睛。

    正因如此，他無論怎麼看，這把劍都是一動不動。

    “你確定它在看着我們嗎？”

    葉宇沒感覺到目光，考慮到小師妹的直覺很準，不得不重視。

    “我有一種感覺，在我們找到它之前，它就知道了一切。”

    師心水重重點頭，望着那把劍，描述着自己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天地共鳴，一道笑聲響徹開來。

    此聲若雷鳴，更如神吟，響徹八方，引得萬法共振，異象頻生。

    地涌金蓮，天地起風，每一片花瓣，每一縷微風都是靈劍所化。

    『竟然被發現了……是境界差距太大了嗎？』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笑聲，葉宇要是還反應不來是怎麼一回事，那就怪了。

    大笑之後，一道戲謔的話語，隨之響起：

    “有趣，真有趣，太宇竟然變成了一個小毛丫頭。”

    『太宇是指小師妹嗎？小師妹果然是主宰級轉世？』

    葉宇盯着那把仙劍，心思在轉動。

    他沒有輕舉妄動，只是保持警惕。

    既然時裂早就發現了他們，卻是沒有動手，那潛在的意思，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可悲，太宇竟淪落到這種田地，看來我們是敗的一塌糊塗，仙鄉要破滅了嗎？”

    時裂確實是甦醒了，注視着師心水的模樣，喜極生悲，話語沉重。

    “我才沒有輸，這是破而後立！”

    面對它的嘆息，師心水頓時就被氣的俏臉通紅，緊握秀拳，振振有詞的反駁。

    “就你現在這幅樣子能做什麼？距離紀元輪轉只剩下這麼一點時間，你還如此孱弱不堪。”

    時裂在低語，天地同悲，隨着它的笑聲而歡鳴的萬劍，漫天亂飛的動作都是停緩了許多，像是情緒低迷。

    “伱不懂。”

    師心水在反駁，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爲何如此激動，就是很生氣。

    “那你倒是說說你在做什麼？還跟魔在一起行動。”

    看到她那愚不可及的樣子，仙劍在冷漠質問。

    “大師兄才不是魔，他是……他是……”

    師心水搖了搖頭，據理力爭，卻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打斷一下……仙劍，萬世極道主宰在你看來，是神還是魔？”

    聽到這裏，葉宇按捺不住了，開口道。

    “魔。”

    時裂的話語很簡短，只有一個字，卻是果斷而乾脆，宛如是唸叨大敵之名，蘊含着肅殺與仇視。

    它隔空注視着葉宇，要不是因爲他跟太宇在一起，它早就動手了。

    “何爲仙？”

    葉宇又是問道。

    “先天之靈，道之本源，庇佑衆生，造化無窮，是爲仙！”

    仙魔之分，並非隱祕，時裂見他詢問，無比自傲的迴應，彷彿是自視爲世間最高貴的存在。

    “原來如此。”

    得到這個答覆，葉宇有所領悟，陷入思索。

    “……”

    見到他這個反應，時裂有些錯愕。

    這個存在，竟然不知仙魔之分？這是什麼情況？

    擁有300倍的悟性，對葉宇而言，世上之事，皆是一點即通。

    難怪萬劫神樹看到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懷疑他是仙，因爲不是仙，即爲魔。

    仙是先天之靈，是道之本源，時裂就是時裂，它不是某個強者的兵器，而是大道的顯現，是劍道共主，劍道之化身。

    魔是後天之靈，應該是修道者達到一定的層次，爲了尋求更高的突破，開始追尋道之本源，在想方設法的追殺衆仙。

    天玄大陸是所謂的仙鄉，這個世上之所以有仙的概念，卻是沒有修仙者的痕跡，這是因爲仙的存在和層次太高了，或許有人見過仙，但時間太過久遠，無跡可尋，只剩下傳聞。

    小師妹的由來也是仙，她跟仙劍同一個級別的存在，是時裂最重要的夥伴之一。

    只是不知爲何，小師妹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以至於時裂感到好笑，又感到可悲。

    “太宇，此人是何方神聖？你爲何跟他在一起？”

    沉吟了一會，時裂開口詢問。

    這個男人的境界雖然很低，實力很弱，卻是潛力無窮，掌握了十種至尊道，絕非等閒之輩。

    “他是大師兄啊。”

    面對這個疑問，師心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

    時裂被她這個率性而爲，不動腦子的回答給幹沉默了。

    明知道太宇變成了這幅鬼樣子，它竟然還試圖跟太宇對話，簡直是愚不可及。

    “她這話說的不錯，我是她的大師兄。”

    就在這時，葉宇大致捋請了狀況，開口道。

    時裂沒有說話，只是冷漠以待，看他有什麼說法。

    但凡這個男人是孤身前來，它早就出手了……可是他跟太宇一起行動，且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她爲什麼跟我在一起，我認爲是利益一致的結果。”

    發現它很高傲，葉宇沒有在意，只是代爲回答。

    “此言何意？”

    “雖然你們分爲仙魔，先天與後天，勢不兩立，但我今天站在這裏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拯救這個大陸，避免我的親朋好友受到牽連與禍害。”

    葉宇能夠感覺到它的敵意和偏見，表明立場，有意化解其中的誤會。

    “你剛纔還在利用太宇，從她的口中套出對付我的方法，你認爲我會相信你這個說法嗎？”

    時裂對此說法嗤之於鼻，話語冰冷。

    “對付你的方法，難道除了太宇以外，別人不知道嗎？比如萬世極道主宰，還有你的劍身和劍鞘分別鎮壓的危險存在。我不知你是敵是友，所以我必須要考慮怎麼處理你。

    因爲在我看來你很危險，就跟萬劫神樹一樣，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把你們全部剷除，一個不留。”

    葉宇不急不躁，只是有條不紊的講述自己的情況。

    “剷除我，就憑你？”

    時裂知道他言之有理，殺死它的方法是祕密，卻不是無人知曉，但對於他的話語很不滿意，居高臨下，藐視一切。

    “就憑我，我給你一個勸告，不要與我爲敵。”

    只不過，葉宇比它更傲，身板挺直如槍，有舉世無敵，氣吞山河之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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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