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你也不想……

    二級的劍術，變化不小，早上剛醒的時候，趙成最大的感覺，是時間突然擁有了一點質感。

    這種感覺，和傳說中的第七感，自然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但於他這個曾經的“麻瓜”而言，卻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世界變得不一樣了，或者說，這才是世界真實的模樣，只是凡人受限於生命缺陷，看不到而已。

    而這，無疑也是超凡的魅力所在。

    不說是力量提升多少多少斤，血肉骨骼，變得有多麼堅固堅韌。

    畢竟，就超凡之路走到足夠遠之前，血肉之軀再怎麼提升，力量也不可能比得過挖土機，堅固也不可能比得過鋼鐵。

    真追求純粹的力量，最簡單的方法其實不是刻苦修煉，而是去開挖掘機和泥頭車……

    真要算，這兩樣四捨五入，也勉強算是高達的雛形了，誰敢說這是外力？！

    時間有了重量，一瞬間，趙成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做了一種滋味，甚至感覺，以前自己，一直都在虛度光陰。

    不過，細想這的確不是什麼錯覺。

    就普通人，偶爾狀態極假的時候，也能有那麼幾個瞬間，感覺到時間的重量，那幾個瞬間，世界是美好的，生活也是有滋味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但也只有那麼幾個瞬間，轉眼既逝。

    而現在，那種源於時光重量的安穩感，卻是直接常駐，雖然只有絲絲縷縷，倒也沒有那短暫剎那的極致驚豔，和心靈顫抖，卻勝在源源不絕。

    就這種舒泰的精神狀態，趙成就感覺可以活到一百二十歲不成問題，就算自己的生命力，再也沒有半點增長。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自己超能力的可持續性。

    按照這個進度，自己苟個二十年，然後讓宙斯來個野有大賢，可當神王，毫無問題。

    畢竟，不管是哪個版本的宙斯，都不過是一個宇宙的神明罷了。

    而自己的超能力，明顯是多元級別的。

    超能力是多元級，也約等於自己是多元級。

    只要自己不作死，穩穩發育，誰能擋住自己的無敵路？！

    ……

    “趙成，性別男，十六歲，獨生子女，智力平庸，體能平庸，性情平庸……”

    花園裏，陽光明媚，城戶紗織研讀着手下人送來的資料，雖然心中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

    因爲這個資料裏的大體內容，和角色卡的背景資料，沒有什麼差別。

    就那天她看到的人物屬性，只是角色卡的一部分，在人物卡的角落裏，還有一個詳情項。

    這個東西，要是放在氪金手遊裏，估計也就是一段頂天了幾百字的文案，甚至幾十個字就解決了，毫無誠意。

    而她的垃圾系統，卻是在這方面比較較真，硬生生的弄出了一本二十萬字的趙成傳，裏面洋洋灑灑，比查戶口都要詳細。

    趙成傳的前二十萬字，沒有多的內容，以一種很詳實的語調，描述了一個叫做趙成的少年，十六年的無趣人生，這個東西，要是作爲開頭，城戶紗織可以保證，作者要窮到連泡麪都吃不起。

    甚至要是讓她來寫，她可以把這二十萬字的內容，濃縮到一百個以內，甚至極端點，十個字就夠了。

    平庸無趣且慘淡的人生。

    不多不少，正好十個字。

    不過，這也正是芸芸衆生的真實寫照，這世上，能夠從衆生之中躍起的人自然並不少，但九成九九的，也只是衆生。

    無知的童年，平庸的少年，平凡的青年，無力的中年，無味的老年，終其一生，生命除去麻木的重複，甚至找不到半點的絢爛剎那。

    而要是從攻略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個非常好攻略的，缺愛的中二少年。

    畢竟十六歲的年紀，一直沒談戀愛，單身着，總不能是不喜歡吧。

    當然，城戶紗織自然是和廢材談戀愛沒什麼興趣，只是單純的刷好感，可以提高系統羈絆罷了。

    但誰說刷好感一定要付出感情的，就這種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屁孩，只要對他好一點，表現的瀟灑仗義，像是一個女俠一樣，突然闖入他的生活，再騎着烈馬，突然遠行，保管此後幾十年，都讓對方念念不忘。

    就像當年的郭襄之於張三丰。

    張三丰晚年的境界不可謂不高，但該是念念不忘，還是念念不忘。

    至於說慢慢的接觸，一起冒險，一點點的刷好感，乃至是獻身，不是不行，只是顯得很蠢。

    用美色，那不叫美人計，真正的美人計，叫突然驚豔你生活，然後交給歲月，時間會不斷的美化你的形象，直至無敵。

    愛而不得，才是最愛最好的。

    城戶紗織這個時候，腦袋轉的飛快，要是趙成是那在訓練空間裏，把她砍死了幾千次的冷麪魔鬼，她還真不敢這麼想。

    但現在，她感覺自己可以用盤外招，直接把好感刷滿。

    至於用系統功能，一點點的贈送禮物提高好感和羈絆？！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傳統攻略方式。

    更何況，她城戶紗織，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甚至，一次轉世下來，她不但沒有變得更沉穩，反而是更風風火火，瘋瘋癲癲……

    至於前世的她，是什麼情況，概括起來，大抵就是，二十歲，喜歡打架，擅長一個人的時候發癲，經常幻想自己有個同父同母，但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嗯，就連她自己都感覺自己很瘋。

    城戶財團的力量毋庸置疑，短短半天時間，就把一個普通人調查的清清楚楚。

    而城戶紗織調查這個，不僅僅是想在攻略上走邪道，也想卡一下系統的bug。

    比如說，讓趙成現實裏學會小宇宙。

    有她這個女神的人間體加buff，再讓對方燃燒一下生命，她的未來無疑是光明的。

    甚至可以用這個方法繞過，自己無法修煉出小宇宙的問題。

    她無法超凡，是因爲雅典娜的神宇宙的緣故。

    但理論上，她可以同步角色卡的能力，包括小宇宙。

    這也是她的一個測試，看看系統和女神，哪個更厲害。

    要是系統不敵，她感覺自己還是放棄反抗算了。

    “很好，我有了個很好的劇本，反正這個世界沒有倚天屠龍，嗯，看看，先讓南城那邊的人弄個活動，再來個會場偶遇，對對對，把郭靖黃蓉的劇本也加進去，我假裝去混吃混喝，很好很好……”

    “不愧是我！”

    這一刻，城戶紗織只感覺，自己前世看的書，都成了智慧。

    當然，這種事，她自然可以交給手下的智囊團去做，甚至絕對安排的，比她自己想，要好十倍百倍，但角色卡的事情干係重大，她自是不會讓其他人看出太多東西來。

    ……

    “城戶光五一組織了一個燒烤會，說是馬上就要畢業了，同學們一起聚聚？！”

    “這是什麼輕展開，世界線收束？！”

    “莫非我是主角，要觸發劇情了？！”

    趙成看着班裏的喧鬧，五月將至，因爲這個消息的傳開，班裏一陣喧鬧，只有趙成，陷入沉思。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和城戶光不熟，給她面子幹什麼，不去！”

    趙成念頭一轉，有了決定。

    他立志苟到無敵，對於眼下的活動沒有絲毫興趣，反觀他的同桌釋天一，激動的臉都紅了。

    當然，班裏情緒最激動的，要數坐在第三排最當中位置的一個仁兄了，這個人叫白源，十七歲，平日裏一副裏霸道總裁的模樣，不但家裏有錢，且長得帥，最重要的，還是城戶光的舔狗。

    當然，他不是硬舔，而是有技巧的那種。

    但那激動的情緒，卻是暴露了他舔狗的本質。

    這是趙成劍術越來越高之後，覺醒的能力。

    最近他天天在夢裏爆殺馬賽克，劍術是越來越高了，明明是一樣的場景，劍術確實突飛猛進，像是沒有極限一樣，趙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理。

    “？？？”

    “竟然不去，什麼孤僻小鬼？！”

    城戶紗織眼角跳動，對於這個事，她其實並不急，只是事情沒有按照她想的發展，讓她很不爽。

    至於不急，卻是因爲，強大的身體素質，還有精神，才是領悟小宇宙的基礎。

    趙成這張角色卡，目前還在打基礎。

    而想到，分明是讓趙成訓練，但被砍的卻是她，這讓他一下子更不爽了。

    ……

    “嗯？古維爾聖學院因爲城戶光的緣故，打算在南城搞場特招會，只要年齡或者年紀有一樣符合的，都可以投簡歷？！”

    趙成聽到釋天一的話，也是驚了一下。

    其實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的，因爲古維爾聖學院，最早是神學起家，沒錯，就是雅典娜這個神，這也是趙成知道這個世界的一點真相後，有意收集和神有關信息的結果。

    而神學麼，講究什麼因果命運，特別是命運，甚至直到現在，古維爾學院都保留着，尋求神的指引的優良傳統。

    早些年，據說是由聖女禱告，然後隨機抽取城市，在那邊招生。

    現在麼，與時俱進了，直接用供奉在神明下面的電腦抽獎。

    畢竟，神若是存在，與時俱進，學會用電腦，也很正常。

    要是無神的世界，這個東西就是一個象徵意義，但這個世界，神是真實存在的，就很有趣了。

    而趙成知道這個消息後，卻是又生出了難道我是主角，這是衝我來的感覺。

    畢竟在他覺醒超能力之後，南城這個地方，你去看地圖，都容易下意識的忽略，結果現在你告訴我，世界排名前三的學校，在這裏特招。

    “所以，成哥，要不我們一起投？！”

    釋天一興沖沖的說道。

    “不投！”

    趙成明確表示拒絕。

    “我們什麼成分，你沒點數。”

    “更何況，就我們學校，都有幾個省奧數亞軍，十多個各種市級冠軍，而就我們這些眼裏的天才，放在世界層面，也不過是有點小聰明，廢這個事幹什麼？！”

    “成哥你說的對，不過人要是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萬一我天賦異稟呢？！”

    釋天一思索片刻，嚴肅的說道。

    而不只是釋天一這麼想，就此刻，整個班，甚至整個學校，乃至是整個南城的適齡學生，怕都是這麼想的。

    整個南城，此刻都充斥着一股狂熱的氛圍。

    半個月後，一整個南城，近五萬人報名，只有三十三人獲得了面試資格，而就這三十三個天才，無一例外，全部折戟成沙。

    這一下子，衆人對於城戶光的含金量，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

    “小道消息說，那些面試官的問題，太離譜了，我一個朋友的朋友的哥哥，國家少年組圍棋季軍，智商那是沒話說，結果據說考官竟然問他，要是有神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麼做……”

    “其實這個問題還好，畢竟那學校是神學起家的，也不算偏科，我朋友朋友的朋友，據說考官問的是，他是喜歡美人魚，還是魚美人……”

    “這什麼GB問題？！”

    “所以你朋友朋友的朋友，是怎麼回答的？！”

    “他皮了一下，選了or。”

    ……

    “全軍覆沒啊，全軍覆沒……”

    教室裏，釋天一也在說這個事。

    當然，他在海選就被刷了下來。

    “所以說，成哥，你說這古維爾聖學院，真的是在選學生，而不是在故意折騰？！”

    “不過，據說馬上，城戶紗織小姐，也要去古維爾聖學院上學。”

    “可以說，這一屆怕是幾十年來，含金量最高的一屆，這要是能當紗織小姐的同窗外加校友，單是這個關係，就能少走五百年彎路。”

    釋天一開始絮絮叨叨，而趙成只感覺他吵鬧。

    一直到，一羣西裝革履的人，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一整個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在前面帶路的，是學校裏那一年都難得看到幾次的校長，此刻對方卻是和以往的威嚴模樣不同，不但彎着腰，甚至帶着幾許卑微。

    至於這羣西裝革履的人，爲首的人，是一個身軀高大，好似獅子一樣的老紳士，長髮披肩，面容方正，趙成一眼看過去，只感覺對方是走錯了片場，一整個的，北鬥神拳的畫風，和教育事業，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沾邊的。

    這個老紳士走到教室的講臺上，用一口流利的中文，昂揚的說道：“不好意思，同學們，打擾了！”

    “這次我們過來，是爲了彌補一個錯誤。”

    “前幾天的古維爾學院面試，因爲系統錯誤，以至於漏掉了一位同學，所以特來補救。”

    此言一出，整個教室都炸開了。

    而臺上的老人沒有打斷，一直到教室裏的聲音小下來後，才不疾不徐的說道：“請問誰是趙成同學？！”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趙成身上。

    而反應最大的，還是趙成旁邊的釋天一，其一雙眼睛，似乎再說，你小子竟然騙我，我把你當哥，你竟然和我玩心眼，說好的不投呢？！

    只有趙成自己清楚，神TM的系統錯誤，自己根本沒有報名。

    不過，趙成的超凡劍術，也不是假的，這樣的場合，他絲毫不慌，只是在許許多多，羨慕、嫉妒、驚訝……，各種情緒交織的目光中，施施然的站了起來，並跟隨者老者，走出了教室。

    而在趙成離開教室的剎那，整個教室直接炸了，而討論的話題，正是趙成身上，是不是有他們不知道的優點。

    還是說，就和網傳的一樣，那被選中的三十三個人，其實全部是因爲運氣，而不是履歷。

    當然，對於趙成能否被選上，此刻也沒人看好，但就這種場合，衆目睽睽下，這種展開，對於高中生而言，也足夠威風了。

    要不是眼下他們都快畢業了，就這個事，已經足夠讓趙成威風三年了。

    ……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我會莫名其妙的投出一份簡歷，但我目前，並不想去海外求學。”

    僻靜處，趙成緩緩說道。

    “趙成同學，你的這個想法，就有些太過武斷了。”

    “人生，遠遠不止一種可能性。”

    “當然，我知道，僅僅如此，並不足以說服你。”

    老者笑道，陽光透過樹葉的空隙，灑在他的臉上，光影斑駁。

    說話之間，老者遞給了趙成一個特殊的手機。

    “不妨聽完這個電話，再做決定，冒昧打擾，我很抱歉。”

    老者弓腰，隨後緩緩退去，將空間和時間，都留給了趙成。

    手機並沒有上鎖，而看這制式，顯然是經過特殊信息加密的。

    趙成打開手機，撥通了裏面唯一的電話號碼，短暫忙音後，電話直接接通了：“我，城戶紗織，雅典娜的人間體，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當然，你也需要我的幫助。”

    “你也不想我死掉之後，再也不能躺着變強吧？！”

    ……

    下午的時候，學校的廣播，就播出了趙成被古維爾聖學院錄取的消息，食堂甚至給所有學生，都加了一個雞腿。

    至於趙成的同學們，除去城戶光之外，所有人的心態都崩了。

    不過，城戶光雖然沒崩，但也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目光，看向趙成。

    她是通過了正規測試的，知道想要通過的條件，有多苛刻。

    只有趙成，在回到自己的位置後，卻是在思考一件事情，既然不是平行世界，自己每天晚上做夢，砍的那團馬賽克，不會就是城戶紗織吧？！

    這是什麼離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