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規則級天賦能力

    正當小鎮上的人們準備着進行火刑之時，突然發現陽光變得衰弱。

    他們本以爲是烏雲遮蓋住了太陽，若是下雨，恐怕會對這場審判造成影響。

    然而，當他們擡起頭來時，卻是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天空萬里無雲，而太陽……則是被撕裂開來！

    數個光點向不同的方向分散着，毫無疑問！那是太陽！

    但是，太陽並沒有因此爆發，而是逐漸的熄滅，就像是……太陽如同生命死去了一般。

    太陽熄滅，天空也化作星空，至此，人們才發現，那璀璨的星空，此刻正呈螺旋狀攪在一起。

    那螺旋的中心，如同黑洞一般扭曲了光的中心……眼正注視着人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注視着那眼，人們臉上的理智紛紛被摧毀！

    每個人皆是跪倒在地，然後發出奇異的怪叫聲，伸出手，不顧一切的想要扣出自己的眼珠！

    ……

    “呃……！”

    肖亦只感覺自己的意識彷彿是在洪流之中的一葉孤舟，下一刻隨時可能被淹沒，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播間內，只能無力的隔着屏幕望着肖亦的人們，此刻也是感到了絕望。

    越加壓抑的情況，已經致使大多數人都無心再發彈幕，而如今的情況，更是讓他們無心再思慮其他事。

    很明顯，肖亦這一次已經輸了。

    即便他能夠不死，但是，他也會變成精神病瘋子，連自主的思考都很難再恢復……

    看着肖亦，人們心中就只剩下絕望。

    但是，肖亦卻還是依舊堅韌的保有着一絲自我意識，他拼盡全力的望向眼前的卡爾，質問道：

    “是……是你害死的嗎？許多的人，比安娜，蒂婭，莉蒂希婭，還有你的女兒，格萊蒂絲！”

    “……”卡爾臉上的喜悅收斂了些許，“還有自我意識啊，即便在我刻意安排的這麼多精神摧殘之下，卻還是堅持下來了啊，果然如我所料，你很是棘手。”

    “……回答我。”

    “……”卡爾嘆息了一聲，並不想理會肖亦。

    但是，就在這時，紳士望着肖亦，開口道：

    “真是無聊，從一開始，這場遊戲就是一邊倒的碾壓局勢，我已經給出提醒，但你並未放在心上，導致了這場遊戲很是無趣，到了這一步，也不能讓我產生絲毫的情感波動。”

    “……遊戲？”聽到這番話，肖亦心中雖生出幾分疑惑，但很快就因爲那難以言說的折磨而無心思考。

    隨後，紳士又看向卡爾，說道：

    “事已至此，誕生於人的神啊，不妨就將絕望的真相告知於他吧，徹底擊潰他的最後一絲尊嚴，達成你的目的吧。”

    “……說的也是。”

    卡爾這才點了點頭，隨即漠然的，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肖亦，將一切的真相都闡述出來。

    “那就告訴你吧，肖亦，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幻覺的病症。”

    “……誒？”

    僅僅只是一句話，就讓肖亦僅剩的一絲的自我意識動搖了。

    卡爾繼續說：“你所看見的一切幻覺，都是我和紳士所造成的，伱也應該注意到了吧，你每次看見幻覺時，我和紳士都在你的不遠處。那是我們刻意爲你創造的幻覺。”

    “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答案也很簡單，因爲你有資質啊。”紳士跟着說道：“你曾經在海上遇見了那個傢伙的一個側面，那也就意味着，你擁有着招引那個傢伙過來的資質，這才引起了那家夥的注意，不然那個傢伙可不會關注這個小地方。”

    卡爾接着說：“而且，你是當時所有人中最佳的適格者，是毫無疑問的，讓那一偉大存在降臨於此最好的容器，所以，我才策劃出了這一切。

    目的就是摧毀你身爲人的概念，莉蒂希婭，包括我的女兒格萊蒂絲，都是爲了這個目的而特意培養出來的工具，她們本就是爲你而生的人。”

    “……！”這番話，讓肖亦感到了由衷的憤怒！

    他本以爲，卡爾是一個善良的好人，是因爲好父親，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他所表現出的那真摯的情感，只不過是爲了達成而刻意表演出來的，他實際上並不在乎任何人，他只將其當做是工具！

    就連自己的女兒也是，甚至名字取得都很隨意！

    “但是，出現了一件我意料之外的事。”卡爾又話鋒一轉，“那就是紳士告訴我，你的身上存在着奇異的力量，那就是……你的認知可以改寫現實。”

    “什……”

    聽到這番話，最爲震驚的是此刻在直播間裏的人。

    誰也未曾想到，肖亦最大的祕密，他能力的真相，竟然在此如此輕易的就暴露出來了！

    連隱藏了這麼久，作爲最終底牌的天賦能力都早已經被對方知曉……衆人在肖亦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翻盤的希望了。

    “最開始，我也對此很是煩惱。”卡爾說：“沒想到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更要命的是，你的認知中神是不存在的，導致我的力量被你壓制的死死的。還好我還有人的身份，勉強維持住了存在。

    好在有紳士相助，我才勉強能施展出一些創造幻覺的能力，同時，紳士也表示，即便是他，也無法直接改寫你的認知，我也由此意識到你的棘手，於是，我接下來的主要的目標，便是潛移默化的改變你的認知，讓你覺得……神是存在的。”

    由此，肖亦也明白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其原因，都是爲了讓自己相信神是存在的。

    可笑的是，備受折磨的自己，真的開始向神禱告，完全順了對方的意。

    “就因爲這種原因，你才造出了邪神的傳說，害死了那麼多人嗎？”肖亦質問道。

    “不……”卡爾搖了搖頭，“那其實最初並不是爲了針對你而製造出的，爲了引起那位偉大存在的注意，一場獻祭儀式是必須的，而且，必須要由這座小鎮的人自發的進行癲狂的儀式才行，因此，邪神的存在是必要的。”

    “沒錯。”紳士說：“所以我才創造了一座島嶼，引誘人們前往探尋，而格洛爾家族的人誤以爲是他們祖上所遇見的星辰再次到來，便前往查探，正好讓我們可以利用，傳播邪神的存在，並創造一場災難，將邪神的存在徹底根植於這座小鎮的人們心中。”

    “至於爲什麼要在這裏，是因爲這座小鎮上的人，本就是最好的祭品。”

    卡爾緩緩的解釋道：

    “他們在痛苦中徘徊着，卻又滿懷一種奇怪的自豪感，認爲自己信仰的高級的存在可以躲避那些不潔的存在。但實際上他們所信仰的東西也沒乾淨到哪裏去，那不可娛樂的嚴苛的清規，就足以證明這一點，若是真的乾淨，又何須顧慮這點娛樂。

    他們本身就乾淨不到哪裏去，因此自認爲清廉高尚的信仰與自身私慾的衝突讓他們無比的混沌，思想被兩種截然不同之物折磨着，自然也會變得極端。

    因此，被信仰壓迫着的他們，只要有只要有一個宣泄口，他們就會輕之若鶩，舉報與指控就成爲了他們廉價的滿足私欲的工具。

    壓抑的宗教信仰導致人們害怕着邪神，但又渴望着邪神。根除邪惡的大義旗子成爲了他們滿足私欲的最好的理由。由此導致了這場荒謬的審判以及可笑的獻祭儀式。

    就像是站在道德至高點上批判指責他人一樣，低賤之人體驗了一把使用權力決定他人的人生命運生死的快感，自然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且還是混在大多數人之中，就算事後發現那是錯的，但難以責衆，難以被追究責任。不受懲罰，就不會後悔，那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就算有清醒之人想要反抗，也會被一同推入火中，因爲人們無法容忍與自己不同的異類，不符合自己偏見之物，皆是罪惡的。當癲狂與私慾是一種常態時，清醒就是罪惡。”

    卡爾的語氣中，滿是厭惡與批判，他是如此的厭惡着人類。

    “簡而言之，就是運氣好吧。”紳士說：“不止如此，還有那個叫赫雷爾的人類，他雖然與我們敵對，但一直強調着神是存在的，正好順了我們的意。”

    “嗯，沒錯。”卡爾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爲了保證在這裏的儀式能夠順利進行，我最初在其他地方稍微試驗了一番，沒想到卻招惹上了赫雷爾這條瘋狗，一直追到了這裏，讓我頭疼不已，不過……如今來看，那居然是我的幸運啊。”

    “呵呵……”紳士不禁笑了起來，“他一直致力於讓人們清晰的認知到邪神的存在，抹殺人們心中對於邪神的信仰，由此斷絕邪神的力量來源。卻沒想到這裏的人是那麼的扭曲，他的所作所爲反倒促成了他最不想看見的結果……實在是有趣啊。”

    “……”聽着他們的話，肖亦也明白了，赫雷爾之前的所作所爲究竟是爲何了。

    至此，這座小鎮上所發生的一切情況，死去的莉蒂希婭，比安娜，蒂婭，赫雷爾，以及格萊蒂絲她們，真正的死因也已經明晰。

    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兩人所導致的！他們就是真正的邪神！

    於是，肖亦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們……究竟是什麼！？爲什麼要那不可名狀的存在降臨於此！？”

    “……還有嗎？”卡爾顯露出一絲不耐煩，“事已至此，你知曉了又如何？何不快些擯棄身爲人的概念，早些解脫。”

    “告訴你也無妨。”紳士卻說：“我是與你們認知中的那不可知之神相似的存在，注意到了你們這裏的情況，感覺會發生很有意思的事所以便來小小的協助了一番。而這傢伙，是誕生於人的神——人想神。”

    “……人想神？”

    肖亦記得伊芙說過，人想神是如狼神那般，因人的信仰而存在，會迴應人的願望的存在。也難怪赫雷爾會採用斷絕信仰的手段。

    “看你的表情，你似乎知道人想神是什麼啊。”卡爾眼中，忽然閃過幾分悲慼，“那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會追尋那一偉大存在了吧？因爲是我是人想神，是誕生出來就註定比人低賤的存在，而人，卻又是那麼無可救藥……我已經說過了！無論什麼樣的存在都是生來自由的，爲什麼一定要被什麼存在束縛住呢？我絕不承認這樣的天命！因此，我要與命運對抗！追尋更加高尚的力量！改寫自己的命運！即便那是無用功，我終將毀滅也無妨！至少我嘗試過！努力過！”

    這番話，無疑就是卡爾的真心話，是他策劃這一切真正的原因……

    “……哦？”紳士忽然感應到了什麼，“來了啊，真是沒想到，雖然肖亦的最後一絲自我意識尚存，但是，他那認知改寫現實的能力，卻是創造出了一個不可知之神的存在，那不可知之神雖然只是近乎全知全能，隨意改寫現實的存在，但也足以承載那家夥的一切！此刻，那家夥不僅僅只是作爲眼降臨，而是徹底的，以完整的一切降臨於此！肖亦所創造的不可知之神！才是真正的完美容器啊！”

    “真的嗎！？終於啊……”

    卡爾幾乎快要流下感動的流水，但他看向肖亦，卻又變成那副高高在上，還帶些些許鄙夷不屑的眼神。

    “就這一點上來說，我要感謝你……不過話說回來，居然如此順利……人類已經是如此的愚蠢了，你在人類之中，卻是更加愚蠢的存在啊。”

    說着，卡爾不禁嗤笑一聲。

    “你……當真是個弱智啊。”

    說罷，卡爾便不再理會肖亦，只當他是一個被丟棄的垃圾。

    “……”肖亦沉默着。

    他在這一刻，想起了一句話，曾經，一位友人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肖亦，不要忘了這一點，當你以後遇見自己的神時，也切記不要爲其瘋狂，因爲那究其本質，只是工具罷了。”

    明明是如此重要的話語，自己爲何會忘記這番話呢？

    肖亦的確爲自己的神陷入了瘋狂，那名爲科學的神明，禁錮了肖亦的認知，讓他可以拒絕認知他所無法理解的一切事物。

    但也因此，那也成爲了肖亦最大的弱點。只要揪着這一點，便能輕易擊潰肖亦。

    肖亦現在仔細想來，他其實根本不懂什麼叫科學，他只是想要偷懶，不想去學習，不想要去理解這個複雜世界的本質，便使用名爲科學的神明這一工具，來讓自己逃避去認知世界。

    神只是工具，而自己只是偏執的相信着自己所相信的，由此陷入了對工具瘋狂的信仰中。

    自己與自己所鄙夷的那些人，並沒有什麼差別。

    “你必須做出改變。”

    這一刻，肖亦終於能明白伊芙對他所說的那句話的含義了。

    “……是啊，這一次，我的確是很弱智啊。”

    肖亦……強撐着折磨，緩緩的站了起來。

    “什……！？”

    本已經不再將肖亦放在眼裏的卡爾和紳士，皆是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在他們一臉難以置信的注視下，肖亦望向了他們。

    肖亦那疲憊的，絕望的眼神，再一次閃爍起了清澈而愚蠢的光彩。

    “你們的確是很厲害，我直到最後才發現你們的計劃，而且，你們的對我精神的折磨，也的確讓我的理智一點又一點的喪失，以至於我居然真的去認真思考，從而落入你們的陷阱，被你們所噁心到。我的確因爲你們的影響而改變了，但是，多虧了你們，我也明白了，我也能因爲他人而改變，我無需再固執下去，曾經遇見的人和事，在此刻也能將我再一次改變。”

    話音剛落，肖亦的耳邊，聽到了熟悉的，無比遙遠而又彷彿來自自己內心的聲音。

    【舊境已逝去歸零，瞬息轉變已至永恆，心悟而清明，祭緣道因緣而空性，歸化爲自性，將迴應你的心象，於此轉變爲規則級天賦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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