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什麼仇怨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本人全糖去冰字數:3087更新時間:24/06/27 13:51:03
司徒元心中一驚,自己竟然絲毫沒有發現身邊一直跟着這麼一個人。
此人身手敏捷,氣息沉穩,面上一道淺淺的疤痕倒是成了他能力的象徵,司徒元明白,此人功夫不凡!
再看看自己身邊的那些侍衛,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些人是什麼來頭?”陳言潤用下巴指了指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人問道。
原莽冷冷的看了這些人一眼,淡淡的回答說:“是徐青山派來的人,那人知道馬車進京必經此地,這才派人再次潛伏着。”
“徐青山……”陳言潤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上次徐夫人利用楚亦心陷害妾室不成,反而鬧得京城裏沸沸揚揚的人盡皆知最後自殺,想必徐青山這是在報仇。
“他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司徒元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一個書生,怎會招惹上徐家的人去?
陳言潤冷哼了一聲,他母親的死本就是自作自受,跟旁人有半分關係?於是便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徐家人可向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主,看來你上京之後得小心行事了。”司徒元對陳言潤好心勸誡道。
畢竟陳言潤也確實是個飽讀詩書的可塑之才,除了在感情的事情拎不清之外,其他方面司徒元還是對他十分欣賞的,並且一直認爲此番陳言潤十有八九能夠中上狀元。
“有原莽在,我自然無事。”陳言潤對自己身邊之人十分放心。
司徒元本就對此等武功高強的人感興趣,如今話題到了原莽的身上,自然得好好的刨根問底的一番才行。
“你小子什麼時候揹着我偷偷找了個這麼好的侍衛?”
陳言潤挑眉看了司徒元一眼,知道他是個武將,如今見到如此高手恐怕是情不自禁了,但卻故意說:“你我二人之間何時如此熟悉了?將軍還是稱呼我爲言潤吧,免費被旁的人聽到了誤會。”
“坐着我的馬車,還說跟我不熟悉?”司徒元厚着臉皮反問,早就把自己之前去給陳言潤故意搗亂的種種行爲拋在了腦後。
陳言潤給司徒元一個眼神沒有說話,原莽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萬萬不能被他挖了牆角。
見陳言潤如此,司徒元也知道是問不出來隻言片語了,於是只能連連搖頭上了馬車,上去後還不忘了叮囑兩句:“若是再有此等武藝高超的天縱奇才,你可不能再如此吝嗇了。”
一行人繼續趕路,因爲得知了有原莽這個高手在,司徒元一直不安穩的心也放了下來,開始安安心心的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而陳言潤則一直在心中思索徐青山的事情,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眼下還在京城外邊派人來刺殺,若是進了京恐怕更是舉步維艱了。
因着出來的時候耽擱了些時辰,衆人只能在路邊的客棧借宿一晚,司徒元本想和陳言潤把酒言歡,順便再好好勸勸關於楚亦心的事情,卻不曾想竟又出了岔子。
原本順順利利的入住了客棧,結果侍衛卻突然給司徒元遞來了一封信,見到那信上的內容後司徒元的臉色立馬就凝重了起來,哪裏還有剛纔嬉皮笑臉的樣子?
“發生何事了?”陳言潤敏銳的察覺到了司徒元的變化,於是便詢問道。
司徒元思索了片刻,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自己身邊也不安全了,陳言潤若是繼續留在這裏說不定還會給陳言潤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司徒元便屏退左右,將信上的事情跟人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
“此事說來話長,前些日子我上了一封奏摺,是關於京中有些官員貪墨的事情,皇上得知後震怒,下令徹查,一時間京中也算是波濤洶涌。”
陳言潤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得高看了司徒元一眼,司徒元是個武將,原本並不用理會朝廷中的這些是是非非,只要一門心思撲在戰事上就好,調查貪墨的事情,必定會給自己拉來一些仇恨。
如此看來,司徒元還確實是個一心爲國的,而眼下顯然也是因此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可這件事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二皇子的頭上,種種證據指出二皇子和這一件事有不小的牽連,如今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司徒元繼續說。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事光明正大的調查,即便是皇上也包庇不了,只是二皇子一黨的人怕是不會對這件事情輕易作罷,必定會大力尋找證據或從中百般阻撓。”
陳言潤冷靜的分析着這件事,歷朝歷代以來都是官官相護的,真正能夠不理會黨派之爭獨善其身的能有幾個?
司徒元突然嘆了口氣,目光也變得深遠了起來,“是啊,可這件事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還要如何?”
“二皇子不知爲何竟然毫無徵兆的畏罪自殺了,眼下滿朝文武都在商討這件事。”
“畏罪自殺!?”陳言潤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若是這樣的話,恐怕風向又要倒去另一邊了,忙豈不是......”
司徒元沒想到陳言潤的腦子轉的這麼快,對官場上的事情竟然也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日後必定大有作爲。
“皇上十分看重這件事,甚至認爲這其中有蹊蹺,眼下還不知究竟會如何解決呢。”
陳言潤明白了爲何司徒元會突然之間臉色驟變了,“二皇子一死恐怕這件事就會很難繼續推進下去了,一個處理不當,還會將你推之風口浪尖上,一步錯步步錯,着實是有些難辦了。”
司徒元咧嘴笑了起來,“官場上就是這麼腥風血雨的,前腳榮華富貴後腳落魄街頭也是長有的事,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自然。”陳言潤點頭,對此心中明了卻也毫不畏懼,男兒本就應當志在四方,總不能窩在陳家村裏一輩子。
“眼下恐怕我已經護不了你了,若是跟我在一起反倒會給你增加不少麻煩,明日我便將你送去我一好友那裏,如何?”
陳言潤明白,若是自己繼續呆在司徒元的身邊,恐怕司徒元還要分出心思來思慮自己,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聽從他的安排才是。
於是陳言潤便點了點頭,“但憑你做主。”
“既然如此,你今日便在這客棧安安心心的住下,京城那邊事態緊急,我得趕緊回去才行。”
若是放在往常的話,司徒元定然是不放心將陳言潤獨自一人扔在這裏的,但是眼下知道了司徒元的身邊有一個武功高超的侍衛便放心了不少。
“保重。”陳言潤起身說道。
司徒元挑了挑眉,這還是陳言潤第一次對自己沒有敵意呢,於是又忍不住逗人,“讓我保重,你就不怕我半路回去找楚亦心?”
“爲了回去見楚亦心把皇子和皇上拿出來編排,除非你活膩了。”陳言潤無情的拆穿了司徒元的玩笑話。
司徒元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即便自己是開國元勳級別的大功臣,也不敢做這種事啊。
“楚亦心的事情你可得再好好深思熟慮一番,眼下對你來說科考是唯一最好的出路,你若是自己不珍惜,旁人就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兒了。”
這始終是扎在司徒元心中的一顆刺,那樣要被世人詬病的事情,司徒元實在是不願意見到它發生。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儘快回去解決自己的事情吧。”陳言潤最聽不得別人說這種讓自己放棄楚亦心的話。
司徒元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覺得陳言潤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果然讀書人就是與衆不同,罵人都用不上一個髒字。”
這意思不就是眼下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別跟着他瞎操心了嗎?
陳言潤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司徒元的話。
司徒元氣得牙齒吱吱作響,心中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又說:“我那好友可不像我這般好說話,若是你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可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擔待你。”
“住在旁人的屋檐下,我爲何要去得罪人?”陳言潤反問。
司徒元的話又被噎了回來,之前當着楚亦心的面怎麼沒有發現司徒元說話如此咄咄逼人!?
“總之你自求多福吧,我那好友名叫濟威,聽這名字響噹噹的,但卻是個極其不好相與的人,他若是一個不高興將你趕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陳言潤沉默,自己哪裏是那般讓人看不上眼的?
見人如此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司徒元立馬認真起來湊到了陳言潤的身邊,“我這話可不是唬你的,我只能將你送過去,但能否成事,還要看你自己了。”
司徒元這話確實是發自肺腑的,濟威當真是個怪性子,況且有個最致命的特點,向來都不喜歡柔柔弱弱的是書生。
“多謝將軍提醒。”陳言潤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隨後便直勾勾的看着門,示意人該離開了。
如此明顯的逐客令怎能看不懂?於是司徒元拂袖而去,心中憤憤的!不知爲何自己總是會在陳言潤這裏吃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