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間失意齋藤飛

    大神鷹眯了眯眼睛，不確定地說。她將摸在開關的手放下，走向了齋藤飛鳥。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大神鷹湊近了一些，已經確定了，是齋藤飛鳥這個笨蛋。

    “我...來學習嘛，反正也睡不着。”齋藤飛鳥神情有些慌亂。

    “那你怎麼不在宿舍裏學？”

    要說齋藤飛鳥一個人主動學習，那不如讓大神鷹這個無神論者相信世界上有鬼。

    “在宿舍會吵到minami，開着燈，她睡不着覺。”

    “哦。”大神鷹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走到齋藤飛鳥的身邊，抽出了身邊的凳子，坐了下去。

    “你呢，你這麼晚不睡，鬼鬼祟祟的來幹什麼。”齋藤飛鳥反問說。

    “我來買個喝的，有點睡不着。”

    說完，大神鷹看了一眼齋藤飛鳥面前的作業本，最後一題還停留在大神鷹下午教的那裏。“你這，一點兒都沒動過啊。”

    “我，只是在想！”齋藤飛鳥一下子撲在作業本上，不讓大神鷹繼續看。

    “行吧。”

    大神鷹也不揭穿她，她總覺得齋藤飛鳥有什麼事情，難不成是約會？深夜一人出現在乃木阪大樓的休息室，難道對象還是個內部人員？齋藤飛鳥才16歲啊。大神鷹腦洞越想越多，越想，她就越無法直視面前的齋藤飛鳥。

    “唔...”

    正當大神鷹瘋狂腦補的時候，齋藤飛鳥打了個寒顫，她這才發現，齋藤飛鳥身上只不過穿着一件單薄的衛衣，要放在秋天，或許還能禦寒，可現在是冬天啊，還是最冷的時候，況且還是晚上，這不得凍感冒了。

    “你怎麼穿這麼少。”

    說着，大神鷹將右胳膊從袖子裏縮了出來，把凳子緊緊挨着齋藤飛鳥，將另一半羽絨服披在了齋藤飛鳥的身上，兩人都很嬌小，穿同一件寬肥的羽絨服都沒什麼問題。

    齋藤飛鳥倒也沒客氣，胳膊竄進袖子裏。兩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來吧，哪道題不會，我教你，寫完趕緊回去睡覺。”大神鷹說。

    “.....”

    換來的是齋藤飛鳥的沉默，大神鷹只能看到趴在桌上齋藤飛鳥的後腦勺，看不見其正臉，因爲要保持羽絨服不會掉，她只能靠在齋藤飛鳥的後背。

    “鷹。”齋藤飛鳥沉默了許久，叫了一聲大神鷹的名字。

    “嗯？”

    “我是不是，很差勁啊。”

    “爲什麼這麼說。”大神鷹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因爲...你看啊，從七單之後，八單，九單，十單，我都沒有進選拔，可是我已經很努力，是不是因爲，我本身就很差勁。我想畢業了....”說話時，齋藤飛鳥的鼻子吸了幾下，似乎是哭了。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爲什麼要發一篇那樣的blog，儘管身邊的人提醒了她，橋本奈奈未也好，大神鷹也罷，但齋藤飛鳥都沒有聽進去，反而是一意孤行，從而被粉絲們炎上。

    發了那篇不理智又孩子氣blog的結果就是被打入under，這對一個剛剛有上升趨勢的她來說，就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連續三單的under讓她看不到上升的希望，雖然在under都是前排，但她志不在under，哪怕是under center。

    大神鷹看了一會齋藤飛鳥的小腦袋，她將手中一直握着用來捂手的熱抹茶放在了桌上，挪到了齋藤飛鳥的面前。

    “不介意就喝一口吧，熱熱身子，錢就夠買一瓶的。”大神鷹說。

    齋藤飛鳥捧起來，對着還有點茶漬的口喝了一口。回頭看着大神鷹，雙眶通紅，淚珠都流了下來，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抱在懷裏，呵護她，不讓她收到一丁點傷害。

    “爲什麼....”齋藤飛鳥輕咬嘴脣，楚楚可憐地說。

    “你覺得現在已經是最糟糕的情況了麼？”

    大神鷹問道，兩人之間臉對臉不超過二十釐米，都能聞到對方吐出的帶着些許抹茶香味的氣息。

    “糟糕透了...”

    大神鷹離開椅背，坐直身子，從齋藤飛鳥那裏拿過一支筆，杵在她的作業本上，指着一道題。

    “你看這個拋物線，開口向上的拋物線，頂點在原點。”大神鷹用黑色的中性筆圈出了抵在原點的那張拋物線的頂點。

    “有時失意，有時得意，差的結果也只是最低點原點，不會比這個結果再差了不是麼？出題的是這個社會，解題的人卻是我們自己，每道題的結果或許只有一個，然而解法卻是多種，或許，解到最後是無解，只要堅信自己的理念，換個思路，也許就會柳暗花明又一村。”

    大神鷹耐心地和齋藤飛鳥講着道理，她相信，齋藤飛鳥再笨，心靈雞湯還是聽得懂的。

    “擤....”齋藤飛鳥吸了一下鼻子

    “asuka，三分鐘熱度這個詞聽過吧。”

    齋藤飛鳥紅着眼點了點頭。

    “這個詞適用於任何場合，就拿你當偶像來說，你從十三歲開始當偶像，一直堅持到現在，很棒。但你看，你才沉寂了三單，就耐不住性子了，那樋口桑呢？和田桑呢？”

    樋口日奈，和田瑪雅二人同樣是乃木阪一期生，和齋藤飛鳥一樣，也是年下組，可她們儘管前七單都沒有被選上，她們也在堅持，八單，終於到了選拔。雖然後面又沉下去了，但至少人家堅持到出頭的那天了。

    “你看我，當時七單的時候和Miona一起，直接啪的一下到了最頂端，七單甚至比麻衣樣和娜娜敏都要耀眼。”

    說着，大神鷹在拋物線左邊最高處畫了一個圈。

    “但這也不是不變的，八單，我不就從CENTER下來了，到了一排邊緣，當然，那個位置也很耀眼。”

    大神鷹在在左邊向下延續的拋物線上又畫了一個圈。

    “可是後來呢。”大神鷹說完，在原點，拋物線最低處圈出了頂點，“直接從一排福神玩到了UNDER，我自己當時都傻了你知道嗎？哈哈。”

    大神鷹說着說着都把自己逗笑了，齋藤飛鳥也破涕爲笑，擦了下眼淚。

    “當時，是出了挺多事情的吧，現在大和裏菜也被開除了，也算解恨了。”

    “你當時，擤，爲什麼要和裏菜吵架啊？”齋藤飛鳥知道當時她們吵架，但不知道因爲什麼，只是隱約知道和二期生寺田蘭世有關係。

    “誒，就是她當時嘲笑蘭世，不提她。”大神鷹搖了搖頭。“從一排福神到under，我估計做鑽地機都沒我這麼快的吧？當時我整個人都是麻的，想着，完蛋了，玩脫了。”

    大神鷹說的話半真半假，更多的是要順着齋藤飛鳥的同情心理說的，要說的和她一樣慘，或者比她更慘，她才有心思去思考。

    “可後面呢，你也知道了，我接了電影，啪地一下，我又飛回了福神。”大神鷹在右面的拋物線上畫下了最後一個圈。

    “人生總是起起落落的，記住我說的，世間唯一不變的，就是改變。”

    大神鷹盯着齋藤飛鳥，一字一句地說。

    “....改變....”

    “沒錯。我呢，只是個旁觀者，局外人，而你，才是你人生下棋的棋手，怎麼走，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停，什麼時候退，都是由你決定。不過現在我建議你先保持不動，說不定，人生這個對手就會給你漏出空擋呢，對不對？”大神鷹溫柔地笑着。

    齋藤飛鳥眼神變化着，裏面蘊含了許多的情感與思緒，話，大神鷹是和她說了，但怎麼走就還得看她自己。

    “行了，回去慢慢想吧，我看你也不是來寫作業的。一起上去吧，我送你回去。”

    說完，大神鷹就要起身，兩人穿着同一個羽絨服，齋藤飛鳥也被拉了起來。

    “那個，鷹....”

    正當大神鷹準備走的時候，齋藤飛鳥停在了原地。

    “怎麼了？”

    “我好像...沒帶門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