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霜之哀傷的怒火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鹹魚不在字數:4212更新時間:24/06/27 13:45:20
距離拉格納羅斯被巫王索瑞森召喚到這個世界上來之後,已經過去了數百年的時間,雖然黑石山脈變成了普通生靈的禁地,但其實很多人已經忘卻了“炎魔之王”這個恐怖的名字。
在當初經歷了三錘之戰的矮人們壽終正寢之後,卡茲莫丹的後裔們也漸漸淡忘了火焰之王的恐怖影響,僅僅記住了常年找他們麻煩的黑鐵矮人。
然而,只有親身經歷過那場災難的人,才明白炎魔之王究竟代表着什麼。
今天的人只會明白炎魔之王的力量夷平了大半個山脈,將綠野變爲荒地,可他們不明白,被火焰燒灼至死的痛苦,以及被火山灰掩住口鼻,在面對窒息和缺氧的恐慌中無力死去的悲哀。
沒有人知道,因爲體會過這些的生靈,早已經在當年那場災難中死亡。
然而,阿爾薩斯卻召喚出了還沒有被炎魔之王的火焰徹底湮滅的靈魂,這些憤怒的亡魂根本不需要阿爾薩斯的引導,他們自己就向炎魔之王發泄起他們的怒火。
也許一個黑鐵矮人,一個普通的人類在炎魔之王的力量面前顯得渺小而無力。
可當數百年來死於炎魔之王手下的靈魂們聚集在一起時,即便是炎魔之王本人也要爲自己的暴行付出代價。
別人看來,只是炎魔之王的出現抹去了一片地區,終結了一個王國,可在親身經歷者的靈魂當中銘刻着,這是一種怎麼樣的苦難。
無數的靈魂衝擊着炎魔之王的軀體,炎魔之王從降臨到現在,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腳被縛的無力感,他的力量依然洶涌澎湃,可那些亡魂卻像是不懼怕烈焰和焚燒一樣,依然死死地貼着拉格納羅斯,撕扯着他的身軀。
靈魂能量是元素之靈壯大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許是因爲艾澤拉斯本身的存在過於顯著,讓許多靈魂在死後沒有前往死亡的國度,而是有機會滯留在這個世界上。
現在,當這些直接或間接死於拉格納羅斯殘暴統治之下的亡魂從沉寂中甦醒的時候,拉格納羅斯的存在就像是一把火炬,而他們就是撲火的飛蛾。
既然靈魂能量能壯大元素之力,那這些亡魂就有傷害到炎魔之王的能力? 他們並非從物理層面上直接撲滅炎魔之王的烈焰? 但是卻不斷地“撕咬”着拉格納羅斯的存在。
他們本身就是死於高溫或烈焰,甚至是更爲痛苦的方式? 所以哪怕是在撕扯炎魔之王的身體時? 他們自己的亡魂之軀會被點燃,也毫不在意。
靈魂是有記憶的? 而他們的記憶,就停留在他們死前最痛苦的時刻。
炎魔之王的火焰的確能將這些弱小的靈魂再次毀滅? 可當一批又一批? 近乎無窮無盡的靈魂撲在他的身上,中和他的力量,削弱他在現實位面的存在時,拉格納羅斯卻發現? 自己竟然連握住戰錘的機會都沒有。
阿爾薩斯嘆了口氣? 炎魔之王目前已經算是被控制住了,可是卻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他本來是想像提爾一樣,正面對抗炎魔之王,將其這具化身鎮壓的。
可霜之哀傷卻在面臨炎魔之王的攻擊時? 主動喚醒了沉寂於大地之下的千萬亡魂,甚至連阿爾薩斯都沒來得及阻止? 這把魔劍就發揮出了它那顯赫的威力。
而且,這活躍的靈魂之力? 還喚醒了逐風者桑德蘭那沉睡的精華,雖然這位風元素領主依然很虛弱。
而且? 他似乎對霜之哀傷有股本能的畏懼感? 阿爾薩斯猜測? 也許是這位風元素領主發現,霜之哀傷能夠徹底抹除他的存在,讓他失去復活的機會,這對於剛剛復甦,還十分虛弱的桑德蘭來說,無疑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霜之哀傷製造出的寒冰領域幾乎在高溫的地下巖洞裏開闢了一片冰場,而空中那雲層和雪花,也是這裏的水元素被凍結之後產生的。
看起來之前吞噬的那些靈魂讓霜之哀傷有些“急於”展現自己的力量,黎明之光的出現讓這把劍感受到了本能的危機感。
雖然霜之哀傷也暴露在了吉安娜他們的面前,但這並非要緊之事,阿爾薩斯既然獲得了這力量,就不可能一直瞞下去,遲早有一天,霜之哀傷和天災軍團的存在會暴露出來。
與其一口氣將其袒露給所有的聯盟成員,不如一點點讓其接受天災軍團這個可悲的產物。
而且今天霜之哀傷爆發的這一手,也算是解決了很多麻煩。
“吉安娜!”
阿爾薩斯朝着吉安娜高呼一聲,炎魔之王的狀態已經被這些升騰的亡魂給壓制到了極點,是時候讓吉安娜送這位元素領主滾回他自己的世界了。
在阿爾薩斯的呼喊下,吉安娜也從剛纔的失魂狀態中恢復過來,她抿了抿嘴脣,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解決炎魔之王。
女法師閉上眼,開始調整起自己的呼吸,片刻之後,她的雙眼霎地睜開,藍色的光輝綴滿了她的雙瞳,她將法杖往前一推,這根長杖飄浮在她的身前,杖柄散發出一道道水藍色的光華。
她的兩隻手的腕部先是浮現了一道最基礎的奧術之環,緊接着,這兩圈環路上的符文和架構開始一點點填充起來,也變得愈發複雜,很快,她的兩隻手都被玄奧繁密的奧術符文和架構給包裹起來。
澎湃的魔力頃刻之間從吉安娜的雙手迸射而出,注入了法杖的杖柄。
再經過又一次聚焦和蓄能之後,杖柄上蘊積的魔力在爆發的光暈之中,瞬間就擊中了炎魔之王頭頂正上方的巖壁。
炎魔之王在這個魔法中感到了巨大的威脅,他想要驅動自己的身體,而那高漲的火焰愣是衝破了亡魂的束縛,他甚至已經一隻手握住了薩弗拉斯戰錘的錘柄。
可還沒來得及擡起這柄被稱爲“拉格納羅斯之手”的錘子,魔法紋路像是印在了巖壁頂端一樣,下一秒,岩石碎裂,上萬噸的海水混雜着泥土和岩石,如同天罰一般降臨。
吉安娜在做完這一切過後,也是雙腿一軟,搖晃着身子,撐住法杖避免自己摔倒,而法杖的光輝也逐漸散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無法阻擋的吸力拉扯着吉安娜的身體,她驚呼一聲,發現自己被未知的魔法力量拖到了阿爾薩斯的跟前,王子橫腰抱起吉安娜,黎明之光自動變回那本鋼鐵聖契,掛在他的腰間。
阿爾薩斯沒去看被海水衝擊的拉格納羅斯,但炎魔之王的雙手在靈魂風暴和來自大海的沖刷之下逐漸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
偌大的戰錘也在冰冷海水的沖刷下,失去了熱量,激起大量水汽之後,徹底暗淡下去。
阿爾薩斯快步回到麥格尼等人的面前,三人看着阿爾薩斯背後襲來的海嘯,還沒來得及開口,海水都已經衝到了他們面前跟前不過數米的地方。
這個時候,霜之哀傷再次綻放出一股冰藍色的光環,厚重而堅實的寒冰拔地而起,那些接觸到這冰面的海水都被瞬間凍結。
一個半球形的冰罩子,將阿爾薩斯等人牢牢的護在了其中,聽着外面呼嘯的海水聲,衆人暫時都陷入了沉默。
阿爾薩斯確認了下吉安娜的情況,她其實只是脫力,但王子還是用聖光緩解了下她的疲憊,才把注意力轉向麥格尼。
這位矮人國王看上去頗爲狼狽,岩石皮膚被高溫燙的開裂,連盔甲也被燒的黢黑,也就是那把家傳戰錘還依然散發着神光。
麥格尼張了張嘴,想說話,可是愣是沒發出聲來,因爲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爾薩斯將手掌貼在麥格尼的身上,開始引導着聖光修復這位矮人國王身上的傷勢,同時還說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事情想問,現在就可以問了。”
幾人面面相覷,見沒有人接茬,索拉斯爲了緩解這種有些尷尬地場面,將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露出花白的頭髮,問道,“炎魔之王……死了?”
“按照我們的看法,確實是死了,就算他是火元素之王,也承受不了海水持續的沖刷,何況這水裏還有獵潮者的力量在。”
獵潮者耐普圖隆,他雖然沒有出現和拉格納羅斯正面對決,但逮到最後的這個機會,就算吉安娜沒有幫他打開海水的通路,這傢伙也會主動來給炎魔之王致命一擊。
汲取了耐普圖隆祝福中的精華之後,阿爾薩斯發現自己對於元素的感知變得敏銳了許多,至少之前他沒法從海水中感應到耐普圖隆的力量。
有了水元素領主出手,不怕拉格納羅斯不死,因爲沒有人比耐普圖隆更厭惡拉格納羅斯了,因爲他們兩個本來就水火不容。
現在抓到拉格納羅斯這具化身的機會,他肯定是毫不留情地徹底破壞了拉格納羅斯的形體,讓他不可能繼續存在於現實位面。
只不過這個過程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在拉格納羅斯徹底滾蛋之前,他們還要待在這個冰罩子裏,免得被海嘯沖走了。
索拉斯聽到阿爾薩斯的答覆,也是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聯盟的最終目的達成了,盤踞在黑石山的勢力幾乎被清剿一空,只剩下一些成不了什麼氣候的黑鐵矮人和黑石獸人。
短暫的欣喜過後,聯盟的四位成員都將他們的目光投向了維持着冰霜結界的霜之哀傷身上。
這回,是麥格尼第一個開口了,在阿爾薩斯的治療下,他也算是好了大半,已經可以解除自己的岩石形態了。
“阿爾薩斯,那把劍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東西給我的感覺可不太好……我一生中見過了無數把武器,沒有一把給我過相似的感覺。”
麥格尼撐起身子,有些嚴肅地望向霜之哀傷,他從未見過和這把符文劍上相仿的力量,而且劍身上銘刻着的符文,同樣是他不認識的。
希爾瓦娜斯和吉安娜看向這把劍的目光比麥格尼和索拉斯都要複雜的多,也許是她們天生就有的魔法親和力讓她們看見了更多的信息。
阿爾薩斯看了看霜之哀傷,也沒刻意隱瞞,“這是我從惡魔那裏繳獲的武器……對,就是去諾森德的那一次。”
就在阿爾薩斯和幾人簡單講述霜之哀傷的來歷時,位於黑石塔上層的奧妮克希亞卻是突然擡了擡頭。
在她身邊正捧着一本《通用語傻瓜手冊》的圖拉妮注意到了黑龍公主不尋常的表現,她開口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門的薩薩里安同樣投來了目光,雖然他對於奧妮克希亞談不上喜歡,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條黑龍的感官遠比死亡騎士敏銳的多。
“沒什麼……只是有個傢伙從我們的世界滾蛋了。”
薩薩里安聽到這句話之後就再次收回視線,垂下腦袋,就好像雕塑一樣站在門口,不再有什麼反應。
替代了自己的哥哥,成爲黑石塔新主人的奧妮克希亞自然是察覺到了拉格納羅斯的敗亡,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主人阿爾薩斯竟然如此迅速地就在熔火之心取得了勝利。
她本來還盼着主人會需要自己出手和那個討厭的炎魔之王過上兩招,她也好在阿爾薩斯面前多多賣些力氣,總好過被徹底遺忘。
甚至最好是因爲幫阿爾薩斯擋那麼一兩下而受點傷,奧妮克希亞不信阿爾薩斯對自己的態度不會變好一些。
但現在嘛,炎魔之王死都死了,那她的小算盤也落空了,只能繼續留在黑石塔上層,打理着一團糟的黑龍軍團。
想玩這些,她有些嗔怪地看了眼圖拉妮,“都是因爲你,我才不能離開黑石塔,去幫助我英明神武的主人,唉,你本來是個階下囚,卻過着比我都還要舒坦得日子。”
圖拉妮被奧妮克希亞那有些古怪的目光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有些嫌棄地別過腦袋——打不過對方,就不看對方了,大主教教過自己,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奧妮克希亞也不覺得有什麼,她反而很好奇,阿爾薩斯叫自己好吃好喝地把這個德萊尼養着,還不讓自己做一些“實驗”,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實驗一下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