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虐待質子風波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獨孤十七城字數:3116更新時間:24/06/27 13:44:44
    司馬坤氣沖沖走出好幾步,有些氣不過,又站住腳,對蕭山潼大喊道:“你才表現的像個女人!蕭山潼,我記住你了,你若落在我手上,我絕不會放過你!”

    蕭山潼故意將他的錢袋拋向空中又接住,頭都不回,道:“不想放過我的人太多了,你暫時還排不上號。”

    司馬坤低頭看着身上的髒衣服,又不捨地看着蕭山潼手上的錢袋,氣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啊!煩死人了!”

    。。。。。。。。。

    蕭山潼叼着狗尾巴草,悠閒的轉悠着,他路過荷花池,腦中不禁回浮現之前和李修緣,姜向鬆在荷花池玩耍的畫面。

    蕭山潼嘴角浮現笑意,可下一秒,禪堂將自己出賣給東桃嶺的畫面也隨之而來。

    獨孤昭月說的對,這世道,根本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蕭山潼想恨禪堂,但李修緣那顫抖着的“對不起”卻始終縈繞耳邊。

    禪堂堂主安撫孩子們的慈愛面孔也歷歷在目。

    實在恨不起來。

    胡思亂想了一陣,蕭山潼猛地想起,獨孤昭月之前囑咐過自己,說要看好軒朝質子姜向鬆。

    這些日子經歷了那些事,早就把她的囑咐忘到九霄雲外了。

    蕭山潼快步朝姜向鬆住處走去,正想着自己該用什麼藉口接近他,正斟酌着藉口,自己的大腿便冷不丁地被撞了一下。

    蕭山潼低頭一看,只見姜向鬆帶來的那條體型巨大的藏獒站在自己腳邊。

    藏獒擡起腦袋,看了蕭山潼一眼,便走開了。

    這是第幾次碰見這條藏獒獨自散步了?

    真是條喜歡散步的狗啊。

    他繼續往前走着,就看見姜向鬆蹲在走廊盡頭,手中不知道拿着什麼,用雙手捧着,看上去十分珍惜的樣子。

    蕭山潼走近了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在看什麼呢?”

    姜向鬆被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叫出了聲,他站起身,捂着方纔被拍的肩膀,後退了幾步。

    “我。。。。。我沒看什麼。”

    蕭山潼看着他手上的畫像,道:“這上面畫的是軒朝的皇帝和皇后啊,你想父母了?”

    姜向鬆撅起小嘴,委屈地點了點頭。

    蕭山潼見他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便安慰道:“別傷心了,我帶你去吃點心,我們。。。。。。。”

    蕭山潼看着他滲出血的肩膀,皺眉道:“你肩膀是怎麼了?”

    姜向鬆捂着自己肩膀上被鮮血染紅的衣衫,連連搖頭道:“沒什麼,是我不小心撞到了。”

    蕭山潼拉着他,道:“我就說我那麼輕輕一拍爲何你反應那麼大,你當我傻啊,這不可能是撞的,快給我看看,到底怎麼了?”

    姜向鬆緊咬嘴脣,跑開了去。

    “真的沒什麼,你不要看了。”

    蕭山潼追了上去,不一會兒便抓到了姜向鬆。

    他拉開姜向鬆肩膀上的衣衫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他肩膀上的發黑的皮肉歪七扭八的倒在一邊,粉紅的傷口裏滲着化膿的血水,那巨大的傷口出現在他小小的肩膀上,看的人不禁血脈噴張。

    蕭山潼震驚又生氣地問道:“這是誰做的?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姜向鬆沉默不語,眼中流露出與他年紀嚴重不符的無奈和隱忍,道:“我前來落冥淵做質子,本就不是來享福的,這點傷,我還扛得住,有勞你費心了。”

    方纔被蕭山潼輕輕一拍,弄痛了他。

    姜向鬆強忍着肩上鑽心的疼痛,緊緊抱着懷中父母的畫像,彬彬有禮道:“多謝關心,告辭。”

    蕭山潼望着姜向鬆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十分蹊蹺,便立刻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獨孤昭月。

    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的獨孤昭月,在聽了蕭山潼的話之後,便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她站起身,道:“你去把姜向鬆和他的侍女,三娘和秋池一起叫來。”

    “好。”

    。。。。。。。。

    姜向鬆怯生生地看了獨孤昭月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道:“見過女王。”

    獨孤昭月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道:“你過來,坐在我身邊。”

    姜向鬆明顯吃了一驚,可既然獨孤昭月已經發話,那也只有照做。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坐在了獨孤昭月身邊。

    三娘和秋池相視一眼,心虛之下,額間冒出痘大冷汗。

    獨孤昭月看着他們,淡淡道:“可知爲何叫你們過來?”

    秋池,三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秋池顫聲道:“奴婢愚鈍,不知女王在說什麼。”

    獨孤昭月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忍不住笑出了聲,道:“身爲質子的貼身侍女,連我爲何叫你們都不知道,實屬失職。”

    獨孤昭月眼波一轉,看着蕭山潼道:“傷害質子,有損兩國邦交,若交不出罪魁禍首給軒朝,後果不堪設想。既然查不到真兇,那便將你們送到軒朝,聽候軒朝皇帝發落吧。”

    蕭山潼知道獨孤昭月是在嚇唬他們,便配合地走上前,裝作要帶他們去軒朝的樣子,道:“起來,現在出發去軒朝,還能趕到天黑之前抵達。”

    三娘,秋池嚇得混身顫抖,連連磕頭求饒道:“不要!女王陛下明鑑,不要把我們送到軒朝,這不是我們做的!”

    獨孤昭月看了一眼蕭山潼,示意他住手。

    “說吧,質子身上的傷到底是什麼回事?”

    三娘顫聲道:“是夏忍冬。”

    獨孤昭月冷哼了一聲,道:“來人,把夏忍冬帶來。”

    不一會兒,一身材較小纖瘦,眼神卻堅毅的婢女便出現在了獨孤昭月面前。

    夏忍冬看見獨孤昭月身邊坐着姜向鬆,便立刻明白這次叫她來的目的了。

    她面無表情,對着獨孤昭月盈盈下拜,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秋池和三娘無關,軒朝質子是我傷的,任何責罰,我願一人承擔。”

    蕭山潼看着姜向鬆肩膀上滲出的血水,不忍地質問道:“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麼下的去手?”

    夏忍冬擡起頭,看着蕭山潼,冷冷道:“亂發善心的爛好人。”

    蕭山潼被她說的一愣,皺眉道:“你仗着自己是大人,把一個背井離鄉的孩子傷成那樣,你還有理了!?”

    “哈哈哈哈哈———”

    夏忍冬聽了這話,忽然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從開始的偷笑,漸漸變成了放聲大笑。

    “當年落冥淵城門被破,孃親被軒朝官兵殺害。爹爹帶着我和襁褓之中的弟弟一起躲在洞裏。軒朝官兵原本沒發現我們,可是弟弟一直在哭,爹爹怕他們被引過來,沒有辦法,只能把弟弟給捂死。”

    她笑着笑着,淚水便從眼中流出。

    夏忍冬突然地站起身,揪着蕭山潼的衣領,暴怒地哭喊道:“爲何爹爹捂死弟弟後,被官兵追上殺害的時候,你這個大好人沒有出現。如今我成了加害者,你就站出來住持公道了?!”

    “憑什麼?憑什麼!”

    蕭山潼看着她搖搖欲墜的小身板,不敢碰她,只長嘆了口氣,道:“這雖是軒朝造的孽,但畢竟跟他一個孩子無關。”

    夏忍冬目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她嘶聲力竭地質問道:“是軒朝皇帝姜白爲了一己私慾,發動戰爭奪取落冥淵政權,又跟我們老百姓有什麼關係,那受苦受難還不是我們?!你爲姜向鬆說理,我們被屠殺之時,又有誰站出來爲我們說話了?!”

    三娘和秋池看着夏忍冬發瘋地拽着蕭山潼,嚇得冷汗直流。

    她們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在女王面前,你注意言辭!”

    “忍冬你瘋了嗎!蕭山潼是女王部下,你這樣失了分寸,不想要命了嗎?!”

    夏忍冬自嘲似的,又哭又笑,道:“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還怕什麼?”

    她一邊發瘋似的對蕭山潼揮動拳頭,一邊哭喊道:“你沒有經歷過那種地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說風涼話!”

    蕭山潼躲也沒地方躲,看着她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也不敢推她,只一邊舉着雙臂護住自己的面部,一邊道:“你先冷靜一下!”

    啪——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傳來。

    獨孤昭月走上前,擡起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快住手。”

    夏忍冬被扇倒在地,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瞪着獨孤昭月,道:“落冥淵與軒朝有如此深仇大恨,你居然還同意將自己的親妹妹嫁給姜白,你犧牲她,同意交換質子不就是爲了保住自己的王位嗎?昏庸無道,膽小怕事!”

    蕭山潼,姜向鬆瞪大眼睛,驚呆了。

    秋池,三娘嚇得面色慘白,一個箭步衝上去,拼命捂住了夏忍冬的嘴。

    她們按着夏忍冬的頭跪下,齊聲哀求道:“她失去家人後,有些失心瘋了,還望女王寬宏大量,不要與她計較。”

    “女王開恩,她不是故意的,求女王開恩!”

    蕭山潼看看不斷磕頭求饒的婢女,又看看面無表情的獨孤昭月,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獨孤昭月絕美的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她看着夏忍冬,道:“好,這些話我可以當作沒聽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