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冥淵復國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獨孤十七城字數:3239更新時間:24/06/27 13:44:44
    那姑娘的母親,方纔是打了獨孤昭月一巴掌?

    她竟然打了獨孤昭月一巴掌!

    蕭山潼害怕獨孤昭月一怒之下會把他們都給殺了,正欲上前拉住已經失去理智的母親。

    江寒硯比他快了一步,他一把拉住還想繼續揮掌的母親,怒喝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獨孤昭月嘆了一口氣,道:“寒硯別爲難她,他們的親人爲了保護我,才被殘忍殺害,這是我欠他們的。”

    她揮了揮手,示意部下將那姑娘和老人的屍身處理好。又接過部下遞來的錢袋。

    獨孤昭月將錢袋雙手遞給姑娘的母親,顫聲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失去女兒很痛苦,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但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了,請你收下。”

    姑娘的母親看着面前的錢袋,淚水決堤。

    “我要我女兒,誰要你的臭錢!”

    她一把掀翻了錢袋,裏面的黃金掉落出來,灑落一地。

    “你。。。。你是公。。。。公主!”

    姑娘的母親認出了獨孤昭月,她盯着獨孤昭月的臉,震驚地說不出第二句話。

    獨孤昭月俯下身,一塊一塊將地上的黃金撿了起來,再次交到了姑娘母親的手裏,道:“亂世當道,沒有錢是很難生存下去的。我欠你們,這是唯一能夠稍稍彌補的方式。對不起。。。。。”

    那姑娘的屍身也從樹下放了下來,與老人的屍身放在一起,用白布蓋上了。

    獨孤昭月最後對他們深深鞠了一躬,道:“對不起。”

    她不敢再直視這可憐母親絕望的眼睛,轉身離去。

    姑娘的母親將滿滿一袋黃金丟在地上,溫柔地抱着女兒的屍身,哭的撕心裂肺。

    “復國落冥淵雖是所有子民的夙願,但無論是作爲軒朝子民,還是過着亡國民顛沛流離的生活,我都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健康平安罷了。你們這些大人物爭名逐利,掌控着時代的走向。我們小人物就只能任人宰割,在亂世的漩渦中失去一切嗎!?”

    姑娘的父親,老人的孩子呆坐在他們的屍身旁,擡起一雙蓄滿苦澀淚水的雙眼,仰天大喊道:“老天爺,你這個王八蛋——”

    獨孤昭月沒有回頭,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然後繼續朝前走着。

    她的聲音沙啞低沉,道:“回冥淵,施德善想必已經在那裏等着我們了。”

    。。。。。。。。。

    蕭山潼有傷在身,又十分疲憊,可坐在柔軟的馬車上,腦中迴響着那姑娘和老人臨死前的慘呼,又想到他們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供出他們,心臟就像被撕扯着一樣。

    獨孤昭月看着他,道:“你之前說,我心腸狠,說我命金貴。我只想告訴你,從我個人來說,我覺得自己就是芸芸衆生的一員,與旁人沒什麼不同。但自落冥淵國亡之後,是有很多選擇犧牲了自己,來保我平安,我才能坐在這裏。”

    獨孤昭月頓了頓,聲音都有些顫抖,道:“他們跟今日的姑娘和老人一樣,爲了能爲復國落冥淵出一份力,情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他們爲我而死,作爲回報,我只能加倍珍惜自己的性命。在危急時刻,保持冷靜,思考出能保護自己的對策,如果這樣讓你認爲是我心腸太狠,我也無話可說。”

    蕭山潼剛想說什麼,卻被車伕的喊聲打斷。

    “小姐,到了。”

    馬車停穩,獨孤昭月先行下了馬車,並囑咐了一句:“寒硯,給他戴上頭套。”

    “是。”

    江寒硯狠狠瞪着蕭山潼,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頭套。

    蕭山潼見他一副要殺人毀屍的樣子,哪裏敢讓他戴頭套,他嚇得往後一躲,道:“沒必要帶這個吧。”

    江寒硯冷笑了一聲,道:“你這人太不靠譜,不能讓你知道進入的方法,戴上!”

    江寒硯看着他,眼神中多了幾分殺氣,怒道:“你說的沒錯,她是獨孤昭月,她的命本就比旁人金貴。作爲落冥淵王族後代,危急時刻犧牲他人,保全自己更是天經地義!呵呵,她實在是太過良善,才讓你這個白癡得寸進尺!蕭山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她說這樣的話,給我好好擺正自己的位置!”

    見蕭山潼不說話,還沒罵夠的江寒硯繼續怒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她雖是用血蠶脅迫你加入,但從僱你殺害太子手下,再到苗疆之事,你一個人捅出了多少簍子?她可曾讓你體會到了一絲血蠶蠱的痛苦?”

    趁蕭山潼不注意,江寒硯一下將黑色的頭套粗暴地套了上去。

    “你若在敢對她出言不遜,就算她不在乎,但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

    路面時而坑坑窪窪,時而平坦寬闊,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目的地。

    面罩被江寒硯粗暴地摘下,本以爲陽光會刺的他睜不開眼,可環顧四周,卻是陰暗潮溼的環境。

    江寒硯遞來一個火把給他照明,示意他跟在後面。

    穿過一條長河,便站在了瀑布的面前。

    那瀑布大概三五人高的樣子,水流湍急,垂直砸入長河,在黑暗的環境下看起來就是一道銀白的簾子。

    江寒硯在牆邊摸索了一陣,湍急的白色瀑布就一分爲二,一道燈火通明的寬闊大堂印入眼簾。

    蕭山潼跟在江寒硯身後走了進去。

    江寒硯對端坐在側的施德善抱拳道:“見過苗疆女王。”

    施德善看着他們,莞爾一笑,道:“我能有今天的稱號,你們也是功臣。她呢?什麼時候到?”

    江寒硯恭敬道:“我們小姐先去更衣了,稍後便到。”

    他話音剛落,暗道門緩緩打開,瀑布湍急的水流聲傳入衆人耳中,而獨孤昭月也出現在了門口。

    施德善連忙站起身,抱拳躬身。

    獨孤昭月對她還了一禮,道:“無需拘束,坐吧。”

    施德善自坐上苗疆女王的寶座後,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優雅從容的氣場,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道:“獨孤小姐遵守承諾,出人出力助我登上女王寶座,又答應贈予一箱彩靈石。我自也要信守承諾,把獨孤小姐想要的東西送來。”

    施德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那長得十分白淨的苗疆少年,道:“拿上來,給獨孤小姐過目。”

    苗疆少年聞言,拿出了揣在懷裏的地圖,攤開在了桌上。

    施德善道:“按照當時的承諾,作爲交換,我將會把苗疆任意一塊五萬畝地域贈予你。”

    五萬畝地!

    蕭山潼被這數字嚇了一跳。

    這五萬畝地,都有軒朝整個皇都那麼大了,獨孤昭月這是給了多少彩靈石啊。

    獨孤昭月仔細看着面前的地圖,正挑選着地段。

    江寒硯忽見獨孤昭月肩頭上的衣衫被染紅,知道她傷口還未完全癒合,連忙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

    “這裏陰涼,小姐小心莫染上風寒了。”

    雖然江寒硯隨機應變的快,卻還是被眼尖的施德善看見了。

    施德善看看一旁的江寒硯,又看看獨孤昭月,直接了斷地問道:“你受傷了?”

    獨孤昭月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盯着地圖。

    “你將自己的妹妹嫁入軒朝,本意是爲了減少雙方的衝突,達到和平共處的目的,但是不用問也知道,這傷肯定是軒朝的傑作吧。”

    施德善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獨孤昭月,她不再猶豫,指着地圖上一塊土地,道:“我就要這裏。”

    施德善低頭一看,忍不住笑了出聲。

    只見她選的土地,緊靠着軒朝地域,與軒朝皇都隔河相望。

    施德善當即笑道:“成交。”

    江寒硯從角落搬出一個大箱子,放在施德善面前。

    獨孤昭月道:“這是當時承諾購置土地的彩靈石,請笑納。”

    苗疆少年上前,打開了箱子。

    裏面堆積的彩靈石幾乎要溢出來,雖然分量很足,但一箱就是一箱。

    蕭山潼覺得很奇怪。

    區區一箱彩靈石,就能買到五萬畝土地?!

    那苗疆少年替蕭山潼問出了想問的話。

    “女王,這一箱換五萬畝地,是不是有些少了?”

    施德善滿意地把玩着彩靈石,道:“你胡說些什麼呢?你知道這裏的一箱,能換多少黃金嗎?”

    她看着獨孤昭月,頓了頓,繼續道:“可要我說啊,這彩靈石堅硬無比,又輕如羽,做成武器最適合。若是哪支軍隊能配上這樣的武器,豈不是所向披靡。對嗎,獨孤小姐?”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道:“若是這樣的一支軍隊戰敗了,豈非便宜了那些隔岸觀火的人,白白讓他們撿了個漁翁之利。”

    蕭山潼看着這兩個笑裏藏刀的女人,不敢說話。

    獨孤昭月看向一旁,道:“寒硯,送客。”

    “是,小姐。請女王隨我來。”

    。。。。。。。

    坐上了回苗疆的馬車,施德善得意地撫摸着身旁裝着彩靈石的箱子,她看向窗外,道:“彩靈石實在是個好東西,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獨孤昭月將這些好東西都吐出來!”

    苗疆少年道:“女王,你的意思是,要對獨孤家下手嗎?”

    “不急,現在的舞臺,是屬於軒朝和落冥淵殘黨的,其他勢力都在觀望,我又豈能貿然出手。”

    施德善忽然想起了什麼,繼續道:“這亂世,一直是暗箋,禪堂,軒朝,東桃嶺和我苗疆的天下,如今也要分落冥淵殘黨一杯羹了。哦不,落冥淵有了土地,從現在開始便已經復國。不再是亡國殘黨了,哈哈哈哈哈,真想看看軒朝皇帝老頭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