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主的考驗

    “你不應該出去，只要你還待在診所，你就是安全的。”

    艾恩雙手抱胸，看着正在準備武器的凱爾。

    “難不成你還想着讓我們幫你？沒門，而且你也不能再讓溫蒂小姐再去面對會讓狂厄惡化的局面了。”

    “哦，艾恩醫生，從剛剛開始你就扮演着一個盡職盡責的醫生，我很喜歡。但是現在的我可不是你的病人，而是一個剛剛拿到新玩具的幼稚男人。”

    診所外面的黑幫探頭探腦，有幾個想要打破中立之地的‘冒險者’剛踏進這間診所的大門時，他們的肩膀上面就插進了一把手術刀。

    “那是醫用器材！”

    “放心，我是付費使用。”

    “不，它們不能夠被用於暴力！”

    凱爾對艾恩的抗議表示理解，然後在前臺給安交了整整一萬狄斯幣，而此時的他脫下了口罩，戴上了從網絡上面買到的頭盔，而且他還讓那兩個孩子在上面進行了創意性的塗鴉。

    就這樣，凱爾戴着由摩托頭盔改造而來的頭盔走了出去，前面的擋風玻璃被換成了一塊雙眼位置才有玻璃的擋板，至於嘴巴上的擋板則被兩個孩子畫上了一個猩紅的笑臉，聽說那是漫畫《鏽河傳說》中的反派的招牌式笑容。

    而艾恩搶在了他之前衝了出去，怒氣衝衝地喊道：

    “岡薩雷斯！你們在街口設置收費關卡的事情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現在你們竟然敢來衝擊我的診所？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岡薩雷斯黑幫中走出了一個剃了光頭的壯漢，他雙眼泛紅，懷裏面抱着那名被凱爾給燒成了無面人的小頭目，聲音輕柔地令人感到噁心。

    “醫生？艾恩？你這座診所是所有黑幫的救贖，而你這個女人卻讓我的弟弟陷入了瘋狂，因爲他對你的癡迷才犯下了這麼愚蠢的錯誤，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罪不至死啊！”

    壯漢將那位臉被燒得外焦裏嫩的小頭目放在了地上，向着空無一物的高空舉起了手。

    “主啊！我知道您每時每客都與我們同在，因爲我已感受到了您的大愛！您垂聽了孩子的乞求，也會成全孩子的。您給予我的考驗我已經感到了其中的重量，請好好注視着我，讓我成爲您羽翼中的一根羽毛。”

    被放在地上的小頭目雖然是他的弟弟，但是這位光頭大漢卻沒有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將目光迷離地看着灰霧沉沉的高空之上，似乎在那背後有着有着什麼讓他尊崇的存在一般。

    更讓凱爾感到奇怪的是——那名小頭目其實還活着，他確實將火焰摁到了他的臉上，但是他確實還活着，而且靠着凱爾的視力確實看到了那名小頭目的小動作。

    “裏卡多！你想要幹什麼？你的弟弟還活着！”

    一旁的艾恩也看出了那名光頭壯漢的狀態不太對，更看出了他那位好像死了的弟弟其實還活着。

    “我想幹什麼？我要完成主對我的考驗，安東尼再也沒有作爲岡薩雷斯家族一員的資格了，而我將他送往主的身邊，讓他脫離被惡魔纏身的噩夢。”

    光頭壯漢裏卡多單膝跪地，雙手輕撫着安東尼的臉龐，然後將他抱到了懷裏，緩緩地加重着力氣，而安東尼因爲喘不上氣而拼命地掙扎着，在艾恩反應過來之前，就傳來了咔嚓的一聲，脊柱斷裂的聲音讓周圍旁觀的黑幫都感到了一陣冰冷。

    “裏卡多！你敢當着我的面殺人！還是殺死一個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艾恩的情緒出現了劇烈波動的時候，她的機械臂在閃過了陣陣電光，但是裏卡多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她的身上，而是指着站在艾恩旁邊的凱爾，語氣猛然變得如同一頭野獸一樣殘暴。

    “考驗已經完成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就是殺死你這個惡魔。不用抵賴和隱瞞，我能夠看到安東尼的殘魄附在了你的身上，你還散發出了他的血味。”

    凱爾突然感到了有點意思，雖然看病花的時間遠比他想象中的要久，但是這羣黑幫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無聊，因爲那名光頭壯漢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副眼鏡，在戴上了它之後很快就注意到了凱爾，就好像凱爾的身上真的有鬼魂纏着他一樣。

    “醫生，你知道那副眼鏡是什麼嗎？”

    “你現在還有時間關心這個？唉，剛好你這次惹上的人是岡薩雷斯的人，他們的高級幹部手裏面都有這種依靠異方晶製造的道具，可以通過檢測別人身上的狂厄殘餘。”

    “嗯？可是我的M值一直是零啊。”

    “狂厄殘餘一般是戰鬥之後才會產生，而且只要不是感染程度過高的狂厄者或者是禁閉者，這種狂厄殘餘是不是對人體產生影響的。總之你可以將它看做像是開槍之後的硝煙反應，而現在岡薩雷斯的那名幹部就靠着某種器械將它檢查了出來。”

    凱爾和艾恩交談着，根本就沒有去管那名精神情況估計也有點問題的黑幫，這讓作爲精神病的裏卡多非常地不爽。被無視的他大聲喝道：

    “惡魔！你就只會躲在一個女醫生的身後嗎？”

    哇，好拙劣的激將法。果然這個殺死自己弟弟的黑幫的腦子也不太好啊。

    “回去診所裏面，要是你走出去的話，他們肯定是要上前把你撕碎的。”

    艾恩站在診所的門口，似乎是篤定岡薩雷斯的黑幫絕對不會對她的診所動手。但凱爾可不會將戰鬥的主動權交給一羣精神病來主導，更別提這名有着機械臂的醫生還需要去給那兩個孩子做手術呢。

    “謝謝你的好意，醫生。但是你應該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

    凱爾緩緩地走下診所的門前階梯，朝着人羣當中迎面走去。

    “很好，惡魔，主給予我的考驗將要完成了，而你將成爲我飛昇上界的食糧。”

    “有病就去治治，別在這裏發癲。”

    正當凱爾打算使用權能創造機會時，從遠處傳來了好幾聲輕微的爆炸響聲，好幾枚催淚彈掉進了岡薩雷斯黑幫的人羣當中。

    “你還愣着幹什麼！”

    凱爾的二手麪包車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到了他的身邊，滑門打開的時候，一隻纖纖玉手直接抓起凱爾的領子將他扯到了車內，就在他要享受到洗面奶時，白逸把他甩到了後座之上，而澈也一踩油門，帶着凱爾揚長而去。

    只剩下咳嗽個不停，流淚不止的黑幫，站在原地輸出着文明狄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