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水影之位？

    深夜。

    北雪仁坐在座椅上看着面前留守在主島的另外兩名忍刀七人衆，他的臉上相比起前天多了幾絲疲倦，眉眼間也不自覺帶了些戾氣。

    “枇杷十藏他們還沒找到那個傢伙嗎？”

    “他們說對方出手很快，藏得很穩，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他們無跡可尋，也沒有正面撞見對方的機會，可能還需要兩天。”

    作爲大刀·鮫肌持有者的西瓜山河豚鬼低着頭老實彙報，他雖然有着整個忍刀七人衆最魁梧的身材，並且常常被人認爲是靠肉體戰鬥的莽夫，但實際上他跟枇杷十藏一樣是忍刀七人衆中爲數不多的聰明人。

    北雪仁眉頭緊皺，神色冰冷道：“所以他們追到現在，只知道對方戴着個面具披着個黑袍，除此之外一概不知？甚至連對方的攻擊手段都不知道？”

    “額，他們根據死者的中毒狀態推測，襲擊者應該是前陣子幹掉慄霰串丸，號稱黑色死神的木葉忍者油女志黑。十藏他們正在有意識地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嗯，這就好，儘量把這件事傳得全村人都知道。”

    “水影大人，您說這事是木葉策劃的嗎？”西瓜山河豚鬼低眉順眼，有些疑惑地問道。

    北雪仁閉上雙眼靠在椅子上，右手揉着眉心，淡然道：“不像，猿飛那個傢伙不是這種作風。”

    說到這，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應該不是猿飛，而是團藏，那家夥做事向來無所顧忌，根據情報來看，油女志黑在上一次渦之國的時候就加入【根】了。不過團藏總歸是屬於木葉的一員，就直接當作是木葉指示就對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給那邊施加壓力？”

    “不必，既然對方都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那我們就沒必要忍了。直接打過去就行了。等抓到那個油女志黑，拎出來千刀萬剮當作戰前提升士氣了。”

    “是。”西瓜山河豚鬼老老實實點頭，對此沒有絲毫異議。

    事實上北雪仁在霧隱內的威望一直都是非常高的，雖然是他開創了血霧之治，讓霧隱變得血腥冷漠，但也不得不承認，在對方的統治下，霧隱的實力確實是在不斷上升。

    遠的不說，就說這盛名忍界的忍刀七人衆，就是他一手開創的。

    而西瓜山河豚鬼作爲其中的成員，對北雪仁自然是敬畏有加。

    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北雪仁睜開雙眼，神色淡然道：“進來。”

    “水影大人。”大蛇丸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迎着西瓜山河豚鬼和藍莓陽太打量的目光走了進來。

    北雪仁見狀，淡漠的臉上總算是出現一絲欣慰的表情。

    “抱歉，這兩天事務繁忙，沒有在你奪冠的時候捧場。”

    “大人言重了。”大蛇丸低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回道。

    北雪仁手指向西瓜山河豚鬼和藍莓陽太，問道：“他們倆不用過多介紹，你應該都認識吧？”

    “當然，畢竟我可是做夢都想加入忍刀七人衆的。”

    “那從此以後，你就是忍刀七人衆之一了，跟前輩們打個招呼吧。”

    “榮幸之至。西瓜山河豚鬼，藍莓陽太前輩，從今天起我就是忍刀七人衆的一員，作爲同僚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大蛇丸側過身子對兩人微笑道。

    西瓜山河豚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在資歷上面看得比較重，大蛇丸纔剛回來就頂上慄霰串丸的位置，他對此是有些不滿的。

    而藍莓陽太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了，神態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似的道：“你就是最近那個瘋傳的水谷鬼羅嗎？好厲害，我竟然見到真人了？”

    “如果村子裏沒有第二個水谷鬼羅的話，那應該就是我了。”

    “嘿嘿～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不像慄霰串丸那個傢伙整天陰森森的。”

    聽到這話大蛇丸笑而不語。

    北雪仁見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做自己的事去吧。鬼羅留下。”

    “好的。”西瓜山河豚鬼和藍莓陽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辦公室內這下就剩北雪仁和大蛇丸兩人了。

    感受着對方那蘊含在衰老皮膚下的磅礴力量，大蛇丸臉上的笑意變得更爲濃郁。

    他不是對強者有什麼奇怪的癖好，他只是單純想做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罷了。

    而且對方這種狀況，總讓他想起一個人。

    北雪仁像是嘮家常般淡然問道：“在村子裏面過的還習慣嗎？”

    “挺不錯的。”

    “其實你不用跟我裝的，你一個在木葉生活慣了的人回到村子裏肯定會有所不適，這無需多言。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逞強，但老實講沒什麼必要。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跟我提，我能幫你解決的儘量會幫你解決，回到村子就不要想太多，怎麼舒服怎麼來就行了。”

    “多謝大人，確實，生活飲食方面是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差距，但這些都是可以適應的。我相信我用不了多少時間。”大蛇丸低頭道謝。

    北雪仁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後靠在椅子上問道：“鬼羅，你認爲這個世界上，戰爭是什麼？”

    “是人們進化的階梯。”大蛇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北雪仁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地看着對方。

    “噢？說說你的理解。”

    “就像忍界的每次大戰一樣，雖然有無數的生命在其中隕落，但人類亦在其中收穫無數的知識。禁術什麼的暫且不論，就說世間絕大部分的戰術忍術都是於戰爭之中脫胎成長就足以證明，人類爲了爭鬥，爲了勝利，會自行朝着更高的方向進化。”

    面對大蛇丸的侃侃而談，北雪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道：“嗯，有意思，所以你對生命的看法是什麼？在你的口中那些戰爭之中隕落的生命彷彿就像是一串數字般。”

    “生命是資源。”

    “資源？”

    “對，資源。”大蛇丸臉上掛着笑容，隨即悠悠道：“在我的眼裏生命可以是各種資源，生火的木材，建築的石材，賭博的籌碼，其本質都是爲了讓我們走得更高更遠。”

    “你這不是利己主義嗎？”

    “不，如果立場是我自己的那是利己主義，但立場是整個村子，整個國家呢？難道，水影大人您不是這麼想的嗎？”

    大蛇丸這句話一出直接給北雪仁整愣住了。

    他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大蛇丸，但這一次卻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氣勢攻伐，他只是單純看着對方，想要從對方的眼裏看出點什麼。

    可怎麼看，他都看不出對方在想什麼，唯一能得出的結論就是，對方說話不是全真，但也不會是全假。

    而且對方的說法很簡單，簡單到直視人心，讓他無法退避的地步。

    許久過後，北雪仁道：“你這個人，我看不透。”

    “即便強如大人您，也無法看穿每一個人吧？”

    “是啊。你剛剛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現在敞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就問你一句。鬼羅，你的立場是自己還是村子嗎？”

    “這很重要嗎？大人，我是爲您做事的，我所背靠的也是您，而您所代表的即是村子。”大蛇丸始終保持着臉上的微笑。

    北雪仁思考良久過後輕笑一聲，灑脫道：“你說得對，這確實不重要，但我還是想知道如果水之國跟火之國開戰，霧隱村跟木葉村開戰，你究竟會站在哪一邊？”

    “你說過了大人，霧隱村是我的家～”大蛇丸的笑容漸漸邪魅。

    辦公室內陷入沉默。

    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

    啪啪啪！

    突然，北雪仁拍着手掌站起身，臉上盡是笑意。

    “好好好，說得好，你這傢伙滿分啊！我北雪仁倒黴一輩子，這次總算是撿到寶了。”

    “大人謬讚。”

    “沒有謬讚！有你是我的福分，我認真的，你比矢倉更適合日後的水影之位！”

    此話一出，大蛇丸神態一變，連着身子都跟着一震，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原狀。

    “......大人言過了。”

    北雪仁見狀，眼裏藏着點點戲謔之意，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些惋惜之意。

    “可惜啊，雖然我很想跟你促膝長談，但現在事務繁忙，再這樣下去我今晚可就又得加班了，家裏那位可又得嘮叨我了。”

    “未來還長，我們擇日再聊便是。”

    “說的也是，那你先回去吧。”

    “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大蛇丸說罷低頭轉身緩緩走出，眼中緩緩出現一縷迷茫與複雜。

    水影？我會成爲水影？

    而北雪仁則看着他的背影，雙眼之中充滿了戲謔。

    與此同時，另一邊。

    漆黑無垠的大海上，枇杷十藏擡頭望着天上緩緩升起的煙花，張開嘴巴露出那鯊魚般利牙，握緊手中刀柄，一股凌厲的殺意從他身上綻放而出。

    “比我想象中還要快，看來今晚就可以結束戰鬥了！油女志黑嗎？亦或者說黑色死神？算了，不管是什麼，你今天都得栽在本大爺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