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渦之國

    天還在矇矇亮時，東野雨就已經帶隊租了條小船朝着渦之國前進。

    看着海面上漂泊的霧氣，小隊成員川酒，這個瘦高的年輕人見四下沒有外人，便開始吐槽道：“這裏的霧氣也太大了吧，什麼都看不清，這樣在海上飄真的能到渦之國嗎？”

    “有海助在，還怕找不到路嗎？況且又不需要你划槳，有海助的通靈獸在你着什麼急？”

    蘭子端着書籍靠在船舷如是說着，她是隊內唯一的女性，雖然因爲面具的原因看不到臉蛋，但黑袍下偶爾顯露出來的身姿也足以證明她身材的姣好。當然，她清脆的聲音也爲其加了不少分。

    海助是個高大的健壯漢子，他並沒有坐在船上，而是站在了“海面”上，站在了他的通靈獸上。

    海豚。

    是的，他的通靈獸是海豚，船下數十只遊動的藍白色生物都是他所召喚出來的。

    這也是爲什麼團藏會選擇讓他加入隊伍，並負責帶路和海上防衛的原因，畢竟渦之國這個島國離火之國並不遠，憑藉海豚的聲波完全可以做到定位往返，哪怕是大霧也一樣。

    而此時海助也跟着笑道：“川酒，別心急。這霧氣對海豚們可沒有用。”

    “這樣啊。說起來，蘭子，渦之國爲什麼會這麼簡單被滅啊？我記得就連初代火影的妻子都是漩渦一族來着。而且漩渦不是天生恢復力強，查克拉量大，體質強大的一族嗎？”

    川酒有些好奇地看向蘭子，蘭子聽到這話收起書籍，嘆了口氣，開始科普。

    “渦之國跟其他國家不同，雖然也有着自己的忍村。但本質上忍村跟國家之間並沒有什麼間隙，渦潮隱村和渦之國都是同屬漩渦一族之人，也沒什麼主家分家之別，這就導致他們的氛圍非常鬆散，年輕人別說成爲強者，就連自願成爲忍者的都沒多少。這在有強者頂住外界壓力的時候還沒什麼事，可一旦那個強者死去，渦之國的強國形象自然就隨之崩塌。”

    “那個強者？”

    “就是渦潮隱村的建立者——漩渦蘆名了，後面年事已高死亡之後，渦之國在其他忍村的突然襲擊也就跟着分崩離析了。”

    “這樣啊，那個漩渦蘆名這麼強嗎？”

    “當然了，那可是被譽爲木葉封印術祖師的男人......”

    東野雨瞥了眼三人，沒有搭理他們的閒聊扯皮，轉頭看向角落裏默不作聲的油女志黑。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這傢伙自從上了船之後狀態就有些不對勁起來，想了想對方可能是第一次出任務，沒出過海，索性問道：“志黑，你有坐過船嗎？”

    “沒......有。”

    聽着這有氣無力的聲音，東野雨心中頓時起了不祥的預感。

    “你不會是，暈船吧？”

    “稍微有一點暈......雨隊長不必擔憂......等上了岸就沒事了......”

    儘管東野雨看不到油女志黑此時的表情，但他從對方的聲音上，彷彿已經看到了一個雙眼變成蚊香的男人。

    這可就有些麻煩了。

    也就在這時，正在跟川酒和蘭子閒聊的海助像是想到了什麼，靠在船舷來到東野雨的邊上。

    “話說回來，雨隊長，團藏大人要我們前往渦之國遺蹟的最主要目標是什麼？”

    “這你無需操心，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東野雨淡然說着，海助吃了個閉門羹有些無奈，只好岔開話題說道：“雨隊長，我記得你的年紀並不大吧？”

    “確實不大，但並不妨礙當你的隊長。”

    “額呵呵～那是，那是，以雨隊長的能力，如果不是之前有龍馬隊長壓着，應該早就成團藏大人......”

    “如果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東野雨打斷對方的話語，黑袍下的短刀緩緩出鞘。

    見油女志黑似乎也有所異動，海助沒想到東野雨說話這麼衝，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只好尬笑地抓着腦袋，還欲辯解什麼。

    可就在這時！

    水遁·水龍彈！

    嘭！

    頃刻間，小船被水下直衝出來的水龍撞個粉碎。

    衆人發覺不對下意識跳開，可海助卻像是早有預料般，不進反退，手中冒出鋒利白光竟朝着東野雨直刺過去！

    與此同時，數道黑影趁機從船下殺出，對另外幾人發起攻擊。

    剎那間刀光閃舞，鮮血飛濺。

    僅在幾個呼吸間，就有數條生命就此隕落。

    東野雨右手持刀，左手卡住一擊不中便想潛進水下的海助喉嚨，瞥了眼毫髮無傷站在水面上的三人，以及從天上掉下來，暗殺失敗的霧隱屍體。

    有點過於.....輕鬆了。

    他暗暗想着，隨後淡定自若地說着：“海助，看來你叫的人並不怎麼樣。”

    “東野......雨。”

    海助被卡住喉嚨，臉色發紫，雙手抓向對方手臂想要掙脫，但無法他怎麼使勁，東野雨那手臂卻始終是紋絲不動。

    蘭子跟海助相對來講接觸更多，也更瞭解對方性格，見到此情此景不禁疑惑道：“海助，當隊長跟我說隊伍裏叛徒的時候我還以爲是川酒，畢竟這貨看起來就很不着調。結果隊長跟我說是你，到底是爲什麼？”

    “喂喂喂，說歸說，可別把我帶上了。”

    “說說吧，【根】之中可沒有怕死的人，我不相信你是什麼性命底牌被拿捏然後做出叛徒的舉動。講出你的苦衷，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帶着你的遺憾下黃泉。”

    沒有理會大叫的川酒，東野雨收刀入鞘，鬆開卡住海助的手，轉爲雙手控制住其雙臂，將其壓在水面上。

    海助看着霧隱的屍體漸漸潛入海底，心中也不由得埋怨起來，明明他都說了至少要來一個上忍的，怎麼盡是些臭魚爛蝦，連給他撤退的時間都沒撐到！

    而且，東野雨的反應速度與實力也大大超出他的預想，明明去年他見到這傢伙的時候實力也就普通【根】成員的水準，現在怎麼這麼強了？

    見大勢已去，海助內心煎熬思索後索性全盤托出。

    “蘭子，因爲擅長水遁，我去年被團藏大人派來霧隱這邊執行了一次任務，你知道的吧？”

    “知道，我記得你那時還跟我提過。難道說一年前你就背叛了團藏大人嗎？”

    “並不是，而是在之後的半年裏。一年前，我在霧隱認識了一個女人，我們相愛了，並在之後她有了身孕，可好景不長，半年後我的身份暴露，被查出是木葉派來的間諜。我不怕死！作爲【根】的成員，我早就做好爲了團藏大人，爲了組織，爲了木葉而獻身的準備，可霧隱以她和孩子威脅我！”

    川酒和蘭子面面相覷，儘管隔着面具，但還是感知到了對方的迷茫，老實講他們不懂愛情孩子是什麼概念，畢竟對於常年在【根】生活的他們，感情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遠。

    海助見狀扯了扯嘴角：“你們沒有經歷過，是不會懂的。這種作爲丈夫，作爲父親對妻子，孩子的感情。”

    “所以你後面就成爲了霧隱埋在【根】之中的間諜了？”

    面對對方的訴苦，東野雨心中沒有掀起絲毫波瀾，依舊是淡然問道。

    海助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道：“嗯，他們對我們的這次行動很感興趣。並且答應我，只要這事一成，就讓我和妻子團聚，從此遠離忍者的世界。”

    “遠離忍者的世界......多麼美好的嚮往啊～不過很可惜，你應該是被騙了。且不說霧隱的手段一向狠辣，做事以不留活口爲己任，就說現在的戰爭吧，對於高層而言也不過是場利益糾紛罷了，傷不到根本。等這次戰爭結束，你猜霧隱會不會把你背叛的消息作爲和平的象徵告訴給團藏大人？”

    “......”

    聽着這話海助陷入了沉默，雖然有着面具遮擋，衆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從其始終低着頭的表現來看，估摸已經陷入了掙扎之中。

    東野雨也不打算等他想明白，鬆開牽制的雙手，將他提起來，並拍了拍其肩膀道：“我們還有任務在身，現在先帶路吧。這裏離渦之國應該不遠，現在回岸重新租船太費時間了，我們直接走過去。”

    見海助還在思考，東野雨索性抽刀出來：“海助，至少現在你的性命還是在我們手中的。你很愛你的妻兒對吧？你要是死在這，你覺得對於霧隱而言，你的妻兒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雨隊長，你果然很恐怖。”

    海助緩緩吐出這幾個字，隨後蹲下來準備通過海豚來定位。

    如東野雨所料，這裏確實離渦之國不遠，本來海助是打算在即將登島，這個最令人掉以輕心的時候進行突襲的，所以航線其實沒有問題，但不知道爲什麼霧隱竟然提前了，他沒有辦法只能跟着自爆了。

    想到這裏，他又不禁在心中腹誹霧隱的決策。

    東野雨見海助老實下來，趕路之時又緩緩靠近了油女志黑，看對方似乎沒什麼眩暈的症狀了，他便調笑道：“我覺得對你而言，走路比坐船划算。”

    “從小到大沒坐過船......”

    油女志黑淺淺地辯解了一下，興許是覺得剛剛的情況確實有些丟人，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