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西門飛揚篇（6）：催眠琴聲

    【刀神傳說第二部】

    卻被火盆發出的暖氣驅趕走了。

    李廣田心情平復後，繼續道：“面具殺手雖然負傷，還想刺殺本官。幸虧刀狂司馬靜趕到，驚走了面具殺手。”

    西門飛揚問：“刀狂司馬靜後來去哪裏呢？”

    李廣田惋惜道：“我本來想請司馬靜留下來當大捕頭，可惜他一心想找刀神李流水比武，還是走了。”

    西門飛揚問:“凌霸最後說出了衛五爺的祕密了嗎？”

    李廣田道：“沒有。”

    西門飛揚心中暗暗嘆息。

    西門飛揚問：“大人是怎麼知道大牢裏來了面具殺手？”

    李廣田道：“是張虎報告的。”

    西門飛揚問：“黑衣人殺手抓住了嗎？”

    李廣田嘆道：“也逃走了。”

    西門飛揚問：“大人到大牢去走了多久？”

    李廣田道：“大概五分鐘時間。”

    西門飛揚分析道：“張虎向你報告，一直到你到大牢，應該花了十分鐘時間。”

    李廣田恍然道：“你是說小春和面具殺手纏鬥十分鐘不正常？”

    西門飛揚道：“那倒不是！只是這一點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做文章。”

    李廣田道：“但無論如何，小春是保護本官而犧牲的，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說明小春沒有私通面具殺手。”

    西門飛揚疑惑道：“甚是蹊蹺！今天俞大人是怎麼說的？”

    李廣田道：“俞大人說，凌霸的屍首上也有七寶刀的刀傷。”

    “啊？”西門飛揚一時無語。

    李廣田忽陰陰道：“我記得，凌霸屍首上交州府前，縣衙檢驗吏已經把凌霸屍首查了一遍，並沒有七寶刀的刀傷。”

    西門飛揚問：“薄刀的刀傷呢？”

    李廣田道：“有一處，在心臟地方。”

    西門飛揚問：“七寶刀的刀傷在哪裏？”

    李廣田道：“俞大人說，在心臟處。”

    西門飛揚問：“七寶刀現在在哪裏？”

    李廣田陰陰道：“小春犧牲那晚，七寶刀也不見了。”

    “啊？”西門飛揚倒吸一口涼氣。

    西門飛揚問：“歐陽捕頭和凌霸的屍首還在嗎？”

    李廣田嘆道：“都化爲骨灰了。”

    “唉！”西門飛揚也嘆了一下。

    他終於明白李廣田要單獨與他交談的原因。

    鐵牢中的煙氣瀰漫着。

    木桌上的蠟燭在煙氣中忽明忽暗。

    李廣田道：“事已至此。我看只有抓到面具殺手，才能洗刷小春冤情。”

    西門飛揚只跟歐陽春接觸過三次。

    最後一次接觸還是兩年前的事了。

    他內心還是相信歐陽捕頭不會跟面具殺手私通的。

    他真誠道：“李大人，放心！我會儘快把面具殺手抓到。”

    李廣田由衷地感激道：“多謝了！”

    西門飛揚忽問道：“李大人爲何一直到今天才去給歐陽捕頭伸冤呢？”

    李廣田道：“其實今天不是我第一次替小春伸冤，是第三次了。”

    西門飛揚聞言，唏噓不已。

    李廣田忽道：“西門捕頭真的準備待在鐵牢中？”

    西門飛揚拿起木桌上的摺扇，道：“請李大人多多關照！”

    李廣田臨走時，問：“西門捕頭，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西門飛揚想了想，說：“如果明天大牢中有什麼動靜，請不必驚慌，請大家不用衝進來。只要卯時和午時送飯來就行了。”

    李廣田道：“放心！”

    西門飛揚看了一眼牆角稻草，叫住正走出去的李廣田：“李大人！”

    李廣田停步，回頭問：“何事？”

    西門飛揚問：“有棉花嗎？”

    李廣田道：“有。”

    西門飛揚道：“給我來一堆棉花。”

    西門飛揚躺在暖和的棉花和稻草堆裏，心裏忐忑不安。

    一日奔波，甚是疲憊。

    西門飛揚終於沉沉睡去了。

    早上7點，捕快趙虎送來了菜包和豆漿。

    趙虎見西門飛揚蓬頭垢面，問：“要不要洗把臉？”

    西門飛揚嚥下口中菜包，說：“不用了。”

    趙虎默默退出去了。

    西門飛揚在鐵牢中實在無聊，叫道：“來人！”

    在鐵牢門口看守的趙虎聞聲進來。

    他興奮地說：“西門捕頭，有什麼吩咐？”

    西門飛揚展開摺扇，道：“你們衙門裏有什麼詩詞類的書籍？”

    “詩詞類？”趙虎覺得奇怪：當名捕需要讀詩嗎？

    “有嗎？”西門飛揚見趙虎愣住，提醒了一下。

    趙虎回過神，道：“有！曾師爺那裏有。”

    西門飛揚道：“幫我拿一本來。”

    趙虎道：“好！”

    說完，小跑着出了鐵牢。

    大概過了十分鐘，趙虎從曾師爺那裏借來了一本《唐詩三百首》。

    西門飛揚在鐵牢中讀詩。

    趙虎覺得不可思議。

    但他並沒有打擾西門飛揚。

    中午12點，趙虎送來了米飯和一盤青菜炒肉，還有紫菜蛋湯。

    吃過午飯。

    西門飛揚讀詩也讀不下去了。

    沒有讀詩的心情。

    “風塵馬變色，霜雪劍生衣。”

    西門飛揚心中有點焦急了：爲什麼玉捕頭還沒有出現呢？

    下午1點過去了。

    西門飛揚心想：難道自己預測的路線錯了？

    下午2點過去了。

    西門飛揚心想：難道我的運氣消失了？

    下午3點過去了。

    西門飛揚心中暗歎：看來要親自向白鹿書院跑一趟了。

    就在西門飛揚快要絕望之時。

    陵陽縣衙門中突然響起來“叮咚”“叮咚”幾下琴聲。

    幾下琴聲過後。

    一輪連綿不絕的琴聲傳遍了整個衙門。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琴聲悠悠揚揚，極其柔和，極其悅耳，聽得人如癡如醉。

    令人不知不覺間走進了夢幻之境。

    西門飛揚心中一喜。

    但他不敢大意，體內馬上運起“山字經神功”。

    他凝神靜氣。

    他柔軟的雙耳自動扭轉，遮住耳孔。

    且說，衙門中上上下下的人員都被琴聲催眠了。

    李廣田正在辦公房間跟曾師爺交流事務。

    兩人聽得琴聲。

    雙雙伏桌而睡。

    看守鐵牢的趙虎聽得琴聲。

    整個人不由癱倒在地，也睡着了。

    大捕頭聶抗天正在後院練武。

    聽得琴聲，沒有睡倒。

    他在練武場中搖搖晃晃的，似倒非倒。

    猶如一個醉漢在走路。

    突然，琴聲停頓一下。

    隨即，一陣絲絲琴音響起，若有若無，鑽入人心深處。

    聶捕頭那多年來的憂愁被琴聲撫平。

    他歪倒在一塊石頭邊，帶着笑容睡着了。

    終於，琴聲停止了。

    西門飛揚柔軟的雙耳恢復原狀。

    他搖着手中的摺扇，滿眼期待地盯着鐵牢的入口。

    不一會兒。

    鐵牢入口處出現了一個纖細的影子。

    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女子邁着豪邁的步子沿臺階而下。

    她不算漂亮，也不醜陋，耐看。

    她慢慢走下來。

    她手中的“天神琴”被她的纖手壓縮成火柴盒大小。

    她把“天神琴”藏入衣服中。

    她看似氣定神閒。

    但秀眉微皺，閃亮的眼眸卻充滿了擔憂。

    直到她看到鐵牢中儒雅的西門飛揚，朝她微笑。

    她的心真的一下子淡定了。

    “小玉！別來無恙！”西門飛揚手搖摺扇，笑容燦爛。

    來人正是魏國三大名捕之一的女捕頭侯金玉。

    玉捕頭快速走下臺階。

    雖然西門飛揚蓬頭垢面。

    玉捕頭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劈頭就問：“西門大哥，你怎麼被關在鐵牢裏？”

    西門飛揚在鐵牢中走動幾下，雙手伸展幾下。

    他問：“你看，我沒有腳鐐，沒有手銬。”

    玉捕頭雙眼一瞪，質問：“公告是你的主意？”

    西門飛揚收攏摺扇，道：“是啊！”

    玉捕頭忽縱身躍起，猶如一隻飛燕，狠狠踢向西門飛揚面部。

    西門飛揚腳下一滑，退到了牆角。

    玉捕頭踢空，輕盈落下。

    西門飛揚展開摺扇，佯怒道：“爲何踢我？”

    玉捕頭反問：“你爲何陷害我弟？”

    西門飛揚笑道：“放心！我馬上叫李大人把公告全部撤下來。”

    玉捕頭搖頭道：“撤下來還不夠！”

    西門飛揚“哦”了一聲。

    玉捕頭繼續道：“撤下來後，再張貼上澄清公告。”

    “有道理！”西門飛揚摺扇收攏，稱讚道：“小玉！這個主意很好。”

    西門飛揚心中暗道：這樣，李大人的聲譽就可以保全了。

    玉捕頭心中知道西門大哥出此下策，必有要事相告。

    玉捕頭轉入正題：“老大有什麼吩咐？”

    西門飛揚收攏摺扇，緩緩說道：“‘火鴉’的情人護送到落日崖。”

    玉捕頭脫口而出，道：“護送到劍聖陸青山那裏？”

    西門飛揚點頭道：“是的！老大說越快越好。‘火鴉’恐時日不多。”

    玉捕頭心中一凜，道：“刺客頭領在大梁？”

    西門飛揚遲疑道：“可能吧！”

    玉捕頭問：“你跟我一起去嗎？”

    西門飛揚搖頭道：“我先去‘落日崖’打探一下劍聖陸青山是否在家。我在落日崖等你。”

    玉捕頭道：“明白了！”

    說完，她忽縱身躍起，猶如一隻飛燕，狠狠踢向西門飛揚面部。

    好男不與女鬥。

    西門飛揚腳下一滑，退到了鐵牢門邊。

    玉捕頭又踢空，輕盈落下。

    玉捕頭抿嘴一笑，道：“算你厲害！總有一次我會踢中的！”

    說完，她邁着豪邁的步子沿臺階而上。

    她很快從縣衙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