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周義篇（6）：冷凍室8號冰棺

    【刀神傳說第二部】

    監獄長吩咐道：“把這個犯人收監到第三層8號監獄。”

    兩個獄卒大聲應道：“是！”

    然後，他們押着犯人甄真走出禁子房。

    監獄長提筆在註冊本上寫：要犯甄真，第三層8號監獄。

    段捕頭見周義來到禁子房，知道對方有要事。

    於是，他不再逗留，識趣地跟監獄長告辭走了。

    段捕頭走後。

    監獄長笑道：“周幫主，還有什麼事嗎？”

    周義道：“我想領走小禿子的屍首。”

    “這……”監獄長遲疑了一會兒，道：“那跟我來吧。”

    監獄長帶周義和鹿小寒沿第一層走廊走了大約3分鐘，進入一個地下室。

    周義跟着監獄長往地下室走去。

    他發現越往下走，越冷。

    “殺聲入耳膚血憯，寒氣中人肌骨酸。”

    地下室門口冒出絲絲寒氣。

    寒氣瀰漫在通道的空氣中，使人不由縮緊身子。

    快到門口時，從地下室中跑出一個檢驗吏。

    檢驗吏跑得匆忙，不小心撞了下鹿小寒。

    鹿小寒正欲發作，周義輕微搖個頭。

    檢驗吏看到了監獄長。

    他停步。

    監獄長問：“爲什麼跑得這麼快？”

    檢驗吏回道：“有事向睡捕頭彙報。”

    監獄長道：“那趕緊去吧！”

    周義聽聞“睡捕頭”三個字，正想問他何事，又覺不妥。

    於是，他默默無言。

    周義擡頭看了看門口上邊，一塊白色牌子上三個藍色字：冷凍室。

    周義等三人走進冷凍室，發現裏面只有一個人了——大牛。

    大牛向監獄長恭敬道：“監獄長，有何吩咐？”

    監獄長隨口道：“你忙你的。”

    大牛回道：“是。”

    周義四周打量了一下，冷凍室裏的冰棺不多，十具而已。

    他問監獄長：“小禿子的屍首呢？”

    監獄長笑道：“來，這邊。8號冰棺。”

    他們來到8號冰棺前。

    冰棺蓋子蓋着，看不到屍首。

    監獄長道：“稍等！”

    然後，他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蓋子。

    周義好奇道：“這裏每個冰棺的鑰匙需要監獄長你親自保管啊？”

    監獄長笑道：“是啊！放在冰棺裏的屍首都是極其重要的。”

    周義和鹿小寒同時往冰棺裏看。

    但見：小禿子屍首上半身裸露，一個淡淡的紅印印在胸前。

    周義心道：果然是中了硃砂掌！

    他吩咐鹿小寒：“鹿護法，請把小禿子的屍首帶回長安分舵中，並叫石舵主厚葬。”

    鹿小寒沒有馬上應道。

    他心中琢磨：我不是要跟幫主去剷除棍魔趙雲嗎？怎麼回分舵去？

    他猶豫了下，回道：“是的！幫主！我把小禿子屍首帶回去後，去哪裏找你？”

    周義心想：現在看來，事情比想象的複雜多了，還是叫鹿護法給刀神李流水或劍聖陸青山帶路吧。

    於是，他吩咐道：“不用找我了！你跟石舵主一起去明德門接應刀神李流水和劍聖陸青山，然後……”

    周義忽然不說了。

    監獄長心中明了，他馬上說：“周幫主！等下需要請你去籤個字。現在先把屍首拿出來吧。”

    周義和鹿小寒趕緊一起把小禿子屍首從冰棺裏擡出，放在地上。

    監獄長用鑰匙鎖好冰棺後，吩咐道：“大牛，記得鎖好門！”

    正在檢查冰棺的大牛回道：“好的！”

    監獄長向周義說：“周幫主！我先行一步。記得到我那裏籤個字。”

    周義道：“好的。”

    監獄長前腳走，周義和鹿小寒擡着小禿子屍首慢慢走在後頭。

    走出冷凍室後，他們和監獄長的距離越拉越遠。

    周義小聲道：“接應到刀神李流水或劍聖陸青山後，帶他們到太平鎮。要注意保密！”

    鹿小寒小聲應道：“好的。”

    小禿子僵硬的屍首漸漸柔軟，變得溼漉漉起來。

    周義覺得事情交代完了，放下小禿子屍首。

    他吩咐道：“鹿護法，你把小禿子屍首扛回去吧！”

    鹿小寒應道：“好的！幫主！”

    然後，他看了看地上溼漉漉的屍首，皺眉：這會把衣服弄溼了啊！

    周義又道：“對了！注意走僻靜之處，不要去大街上大搖大擺。”

    鹿小寒應道：“明白！不過，等下再扛回去可以嗎？”

    周義也看了看地上溼漉漉的屍首，道：“可以！”

    他說完後，就去監獄長那裏簽字了。

    簽字時，周義問：“監獄長，那個小禿子的屍首是誰弄回來的？”

    監獄長從抽屜裏拿出記事本翻了翻。

    然後，他告訴周義：“段捕頭！就是你剛纔見過的那位。”

    周義心中且驚且悔：早知道剛纔要跟段捕頭聊聊了，不知現在何處去了。

    他跟監獄長道謝後，馬上趕往獄神廟附近的禁子房。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禁子房的獄卒和衙差都不知道段捕頭去向。

    周義嘆了口氣。

    他急忙又來到獄神廟。

    他不見睡捕頭睡覺，只看到捕快小許。

    周義問：“睡捕頭呢？”

    小許道：“睡捕頭讓我告訴閣下，他去大堂面見衛五爺了。”

    周義心中暗驚：衛五爺居然親自出馬了，要不要去大堂呢？

    他正琢磨着……

    小許又道：“睡捕頭交代我，帶周幫主從偏門出去。”

    周義道：“那帶路吧！”

    拐了幾個彎，到了偏門處。

    小許悄悄道：“睡捕頭說，明早五更亭子。”

    周義心中明白：這個亭子就是蒙面人打劫棍魔趙雲的亭子。

    他從總衙門裏來到了大街上。

    他擡頭一看，夕陽周圍出現了一圈日暈。

    “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

    周義根據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覺得天氣要變了。

    他決定趁天色還亮，趕緊去亭子附近查探一番。

    周義從街上買了幾個饅頭。

    他從長安城金光門出去。

    但見：遠處田野上，升騰起柔和的晚霞。

    霞光抹在雲天，鋪在地上，充滿了詩情畫意。

    周義無心賞景，腳步匆匆。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

    周義看着周圍人們悠悠哉哉走向長安。

    “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爲什麼一去不復返呢？”

    周義心中暗歎：匆匆走過了四十多個春秋，如今還是到處漂泊。何處才是安頓之處呢？

    他覺得心有點累了。

    他覺得該回家了。

    但是，他一想起妹妹周玉娟自殺前的眼淚，心中就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他一定要找到棍魔趙雲，親自報仇。

    他不敢把真相告訴家人。

    他不敢把真相告訴朋友。

    他不敢把真相告訴丐幫弟子。

    他只跟他們說：“我妹妹周玉娟是得病逝世的。”

    他知道棍魔趙雲武功實在太高了。

    他不想讓自己的親人朋友和兄弟去冒險。

    他只想刀神李流水或者劍聖陸青山其中一人能及時趕到太平鎮，然後聯手除掉棍魔趙雲。

    周義心情沉重。

    他沿着官路走了兩公裏多後，拐上去呂后陵的小道。

    周義沿着小道走了不到十分鐘。

    他就看見了亭子。

    亭子在小道旁邊，亭子旁邊有兩棵槐樹。

    兩棵槐樹並排在一起，一些枝枝丫丫伸到了亭子屋頂上。

    亭子周圍雜草叢生。

    周義走進亭子打量了一下：除了四周坐凳比較乾淨外，其餘地方都是灰塵。

    顯然很久都沒人打理了。

    周義注意到亭子五根柱子上都有一些很小的凹洞。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凹洞：果然像棍棒撞擊出來的。

    他心道：看來小麻子所言不虛。

    夕陽落山了，天色暗淡下來。

    周義把亭子周圍都逛了一下，找不出什麼線索了。

    於是，他回到亭子中，吃了饅頭，就在一邊坐凳上打坐練功。

    他運起“飛弦羽經”內功。

    天色一下子黑了下來，不見月亮和星星。

    周義頭部在黑暗中發出微微的紅光。

    很快，他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三更時，下了一陣毛毛雨。

    “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

    無月，呂后陵附近起霧了。

    紅光也消失在霧中。

    “似是在一片虛無中航行，夢在一片迷霧中徘徊。”

    正在打坐運功的周義，忽緩緩睜開眼。

    他聽見腳步聲。

    急匆匆的腳步。

    腳步聲往亭子越來越近。

    周義站了起來。

    他四周望去，一片濛濛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但他聽到了三個腳步聲。

    “三個人？難道來的不是睡捕頭？”周義不敢大意，用“夜行眼”查看。

    但見前面小道上三個模糊的人影朝亭子穿霧而來。

    周義凝神。

    不一會兒。

    “亭子裏是周幫主嗎？”一道聲音傳入亭子裏。

    周義一聽，是睡捕頭的聲音。

    他放鬆下來。

    他應道：“是睡捕頭嗎？”

    “是我！”三個人中最前面的睡捕頭回道：“周幫主，讓你久等了！”

    周義定睛一看，只見睡捕頭穿的是捕快衣服——灰衣。

    他疑惑道：“你這身衣服？”

    睡捕頭笑道：“掩人耳目。”

    周義也笑道：“好像沒什麼用，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他說完，看向跟睡捕頭一起來的兩人。

    一個認識，是小許，手裏拿着一個包袱。

    另一個人沒見過，手裏拿着一張卷起來的草蓆。

    “小許，你見過了。”睡捕頭指了下另一個人：“他叫流光。他們都是我的親信。”

    既然都是睡捕頭親信，周義不再盤問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