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6章 跪久了，膝蓋也就軟了

    “對抗你的化身？”

    葉寒看着這位老者：“我斬異族，天經地義，別說是你一道化身，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依舊要殺死永無生！”

    “你放肆！”

    老者勃然大怒。

    身爲主宰，何時被人族後輩如此挑釁？

    “看一看吧！”

    葉寒眸光掃過四周，指着不遠處的大地：“看到了嗎？屍體，人族的屍體！”

    “異族的命很珍貴？那我人族的命，難道就不值錢嗎？”

    “我人族式微，在諸天中弱小不堪，被諸天諸族所看不起，而你是我人族的主宰，當世開路的先驅，精神的領袖，今日我在此斬殺永無生，你竟壯他人志氣，滅我人族威風。”

    葉寒言辭冷厲徹骨：“若是換做十年前，我定會問一句，憑什麼？而今我不求這個世道有多公正，我行得正走得直，只求快意恩仇，只求自身念頭通達，誰要阻我葉寒的道，我就打，往死裏打！”

    此間衆人，全部色變，諸多呆在這天外戰場已久的人族生靈，皆目光閃爍，浮現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當衆挑釁人族主宰的威嚴，這種事情從未聽聞，便是十二少帝也不會這樣做。

    正因爲人族弱小，正因爲人族的主宰數量較少，才顯得這些無上主宰的身份更加尊貴，威嚴無上，更加不可挑釁。

    “你……！”

    老者踏出一步，怒火激盪。

    蒼老的眸子之中迸發出攝人心魄的寒芒，似要震懾葉寒的心靈。

    葉寒聳了聳肩，神念運轉，念頭通達，內心澄明，無懼老者的目光威勢。

    約莫想到了不久之前葉寒的那一擊，自知化身狀態無法壓制葉寒，老者強行壓抑着怒氣，盯着葉寒：“你可知曉，斬殺永無生，將爲我人族招惹天大的麻煩，永恆王朝殺至，我人族即便憑藉大道天塹可以阻擋，亦要付出代價，到時候，死的可比今日這些人更多！”

    “但站着死，至少比跪着死更有氣勢，亦更有尊嚴！”

    葉寒眸光掃過四周：“我只知一味的忍讓只會讓異族更加放肆，我只知敵人來了有拳頭相迎，而不是礙於異族的威勢一再退避，一再麻痹自己，欺騙自己說一切要以大局爲主，跪久了，膝蓋也就軟了。”

    “後輩無知！”

    老者沉冷看着葉寒：“你叫什麼名字，爲何以前不曾見過？”

    “葉寒！”

    葉寒淡淡開口。

    老者深吸一口氣，怒火彷彿要衝散這一道化身，他盯着葉寒：“此事我當溝通主宰聖殿，予以嚴懲，此戰之後，你不必留在天外戰場，迴歸大道天塹受罰！”

    “是嗎？”

    葉寒看了老者一眼，也不再留什麼情面：“我的意思是，你趁早滾開，否則我必斬你化身，傷及本尊之根基！”

    規矩！

    法度？

    當年起源之地，便有各種所謂的執法者用規矩壓人。

    時至今日，縱然無上主宰，妄圖以規矩壓人，葉寒也不會忍讓。

    老者眼中甚至浮現幾分殺念。

    可葉寒，同樣一縷殺意激盪，強勢踏出一步：“怎麼，要動手嗎？雖然在異族面前丟人現眼，但我不介意宰了你這一道化身！”

    呼……！

    老者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強行壓制着再度騰昇的怒火。

    “隨我離開！”

    轉過身軀，強忍着怒火，老者看向了那座大陣中的諸多人族高手。

    一羣生靈這才起身，一個個壓制着之前與異族大戰的傷勢，皆複雜看了葉寒一眼，也不曾多說什麼，默默走到了老者的身後。

    這時，那之前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青年，十二少帝之一的那位，凝視着葉寒，言語多了幾分訓誡的味道：“我人族不是異族，人族是講規矩，講禮節的種族，所謂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你今日先爲我人族招惹麻煩，而後挑釁主宰，他日迴歸大道天塹，如何面對世人質問？”

    “開始道德綁架了？”

    葉寒瞥了那青年一眼：“你也是個軟骨頭，十二少帝之一，浪得虛名，丟人現眼罷了！”

    此間大地內，這位十二少帝之一的存在，臉色變得奇差無比，同樣不曾想到葉寒當衆如此羞辱他。

    至少，在他的心中，這已是羞辱。

    身爲人族最爲耀眼的十二個年輕一輩之一，他何時承受過同族如此羞辱？

    以往走在任何地方，都是無數人族簇擁與敬畏的存在。

    今日卻是例外。

    只是，目睹葉寒的恐怖戰力，他受傷狀態，實在沒有必勝之心。

    “走！”

    一側的老者開口，手臂一揮，瞬間帶着此地的所有人族高手離開。

    瞥了衆人的背影一眼，葉寒並不在乎。

    他眸光向天，看向了天外時空。

    這短短片刻，天外時空，兩大異族無上主宰的意志化身對峙，似已經過了又一次的暗中較勁比拼。

    兩大主宰本尊若出世，孰強孰弱不好說。

    但此刻，終究是誰也真正奈何不了對方，而屍天子，也便是天屍少爺的父親，隱隱佔據着上風，屍天子出手降臨之前，分明提前有所準備。

    “你堂堂屍族之主，竟然庇佑一名人族高手！”

    天外時空，永恆神主眸光冷厲無情：“但你護得住此人一次，也護不住第二次，屍天子，今日這筆賬我記下了！”

    “不送！”

    屍天子神色漠然。

    轟！

    蒼穹之上，出現了氣爆。

    伴隨着時空的猛烈搖顫，一條虛無般的通道被打開，永恆神主的身軀眨眼消失在天外。

    葉寒面容平靜，深深看着那片時空，並未有任何表示。

    認真而言，他看不懂這屍天子爲何出現，爲何會替自己擋住那永恆神主。

    隨後一念間，屍天子的化身便從天而降。

    撲通撲通……！

    此間大地內，無數的異族皆跪拜下來。

    在這一瞬間，齊刷刷開口：“見過主宰大人！”

    此間異族，多來自祖陸，自然是知曉眼前屍天子的身份。

    屍天子不曾理會，手臂一揮，天地蕩起了滾滾的空間力量，瞬間形成了無形的結界，讓此間的一切對話不被任何生靈聽到。

    葉寒平靜看着對方，等待着這屍天子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