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苦的莫輕柔

    炎陽書院，中央大殿！

    “李使者，這件事不能通融一下嗎？”

    “神力境，都已經能在炎陽書院當老師了。”

    葉寒來到殿外，頓時就聽到大殿內傳出蘇嘯蒼院主無奈的聲音。

    “通融？蘇嘯蒼，你將輪迴書院的規矩當什麼了？”

    一道年輕而冷厲的聲音傳出：“若無人踏入神力境，那我也該回去了，不浪費時間了。”

    這時，葉寒就聽到老師的聲音響起：“李凱，輪迴書院我清楚，不會擁有這般規矩，你不過一負責此事的普通弟子，竟敢私設規矩。”

    “莫輕柔！”

    那年輕的聲音立刻充滿嘲諷：“你看不起我普通弟子的身份？你也不過是一個九年前被排擠出去的失敗者，也敢妄談輪迴書院的規矩。”

    殿外的葉寒，不禁捏緊了拳頭，邁入大殿之中。

    他赫然看到大殿最上方盤坐着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年輕人，縱然是院主蘇嘯蒼都只能屈居側坐。

    年輕人囂張跋扈，言語肆無忌憚：“至於書院規矩，風師兄的話就是規矩，尹師姐的話就是規矩，你不爽，可以前去輪迴書院告狀，看看能翻起什麼浪花。”

    整座大殿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都仰首看着那李凱，卻連院主都不敢多言。

    事出必有因，無風不起浪！

    蘇嘯蒼是知道莫輕柔身份的，此次神力境才能前去輪迴書院的限制，根本就是爲了刁難莫輕柔師徒。

    可就算蘇嘯蒼是炎陽書院這一處分院的院主，也無法扭轉此事。

    面對這李凱依舊要小心翼翼，否則很可能影響到以後每年炎陽書院弟子能否進入輪迴書院。

    “還有，我聽說你的弟子葉寒不長眼，居然敢大鬧葉家，這件事已傳到輪迴書院。”

    “葉芷萱師姐頗爲不滿，已將此事上稟風師兄，實話告訴你，那葉寒這輩子休想踏入輪迴書院了，此次這神力境的硬性要求，就是風師兄定下的。”李凱聲音暴漲幾分。

    “那葉芷萱不過剛剛進入輪迴書院，你叫她師姐？”莫輕柔看了一眼李凱。

    李凱冷哼一聲：“叫一聲師姐怎麼了？葉芷萱雖剛入書院，卻已在風師兄的欽點下直接成爲內門弟子。”

    “葉芷萱直接晉升內門弟子？難道……？”莫輕柔終於動容。

    “不錯！”

    李凱得意洋洋：“兩年前，風師兄就已經晉升爲第一個輪迴之子。”

    這時，李凱話音一轉：“不過呢，莫輕柔，世事皆無定數，你的弟子想加入輪迴書院，倒也並非沒有轉機。”

    “不用了！”

    “那輪迴書院，我葉寒不去也罷！”

    開口的是葉寒，剎那間，諸多目光齊刷刷轉移過來，殿內衆人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踏入的葉寒。

    掃了一眼上方的李凱，葉寒來到莫輕柔身邊：“老師，世間萬道，皆可步步登天，我不見得要加入輪迴書院。”

    時過境遷，葉寒的心境在變！

    輪迴書院若皆是這些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弟子，以小見大，可想而知輪迴書院的那些高層都是什麼品行。

    “這就是你的弟子？”上方傳來李凱的聲音。

    他的眼眸俯瞰下來，充滿了不屑，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審視卑賤的臣子。

    “聚元九重天？在炎城這破地方還算可以了，你肯定不願看着葉寒在這小小的炎城平庸下去吧？”

    “實話實說，此次前來，我是秉承了尹師姐的意志，莫輕柔，只要你能夠將那半塊九陽火玉交出來，並親自回書院幫尹師姐煉化，那麼她可前去向風師兄說情，讓你的弟子加入輪迴書院。”李凱炯炯有神，盯視着莫輕柔。

    “老師，不要答應他！”

    葉寒頓時搖頭，他雖不懂那李凱所說，但字面意思總是能明白的，他不可能讓老師因自己而受委屈。

    莫輕柔陷入了沉默，停頓了足足三十個呼吸，才看着李凱：“如何確保此事！”

    大殿上方，李凱雙目一亮，霍然起身，手中一枚晶瑩剔透，如水晶般的令牌頓時浮現：“你交出九陽火玉，換取弟子令牌！”

    他顯然是早有準備！

    “可以！”

    莫輕柔看着那玉牌，輕啓雙脣。

    只見她猛然浮現痛苦之色，在下一瞬，掌指翻轉，手中立刻就出現一枚火紅色的玉佩。

    噗嗤……！

    身軀一顫，莫輕柔竟然一口逆血突兀噴吐了出來，臉色霎時間蒼白，氣色衰敗。

    “老師，你怎麼了？”

    葉寒急忙扶着她，急迫不已，有些束手無策。

    這些年老師雖然雙腿不變，但終究元力在身，不似普通人那般大病虛弱，今日這般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我沒事，葉寒，將這九陽火玉給他。”莫輕柔道。

    “不，老師，你趕快收回去。”葉寒聲音一顫。

    自己何德何能，讓老師爲了自己受如此痛苦？

    她又不欠自己的！

    莫輕柔堅定地看着葉寒：“我沒事，葉寒，你若還認我莫輕柔，就將那令牌換取過來。”

    “我……！”

    看着老師痛苦蒼白的面色，葉寒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

    “快去！”

    莫輕柔道。

    “好，我去！”

    葉寒的聲音多了幾分沉重，以及幾分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拿着九陽火玉，幾步來到了李凱面前，在對方戲謔的面容下，用九陽火玉將令牌換取手中。

    “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做出這般選擇，想必尹師姐知道了也非常高興。”

    李凱小心翼翼收起九陽火玉，隨後道：“那就這樣吧，我趕時間對尹師姐交差，今日直接上路吧？”

    目的達成，李凱心情愉悅許多，緊接着道：“莫輕柔，就給你點時間休息一下，兩個時辰之後再動身，對了，還有蘇院主，備兩輛馬車沒問題吧？見到尹師姐前，這莫輕柔可不能出事。”

    “可以！”

    蘇嘯蒼心中嘆息一聲，隨之點了點頭。

    “老師，我們先回去休息！”

    葉寒死死地凝視那李凱半響，然後推着老師莫輕柔轉身走出大殿。

    “老師，你沒必要這樣的！”走出大殿的葉寒聲音輕柔，但面容卻無比冰冷。

    “葉寒，老師本就重傷之人，無妨的，其實你即便要加入其他大勢力也是一樣，皆難如登天，但至少輪迴書院，老師還能幫到你。”莫輕柔大約能體會葉寒的心情，柔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