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話語迴盪在空中,如同最後的輓歌。話音落下,小白的身體彷彿被無盡的星光所滲透,逐漸泛起了點點晶瑩的光斑。這些光斑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從他身體上逸散而出,向着無盡的夜空升騰。
徐守光緊緊抱着小白逐漸消散的身體,他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地向下滴落。每一滴淚水都彷彿帶着無盡的悲痛與不捨,融入了那些正在消散的光斑之中。
白澤並沒有趁機發動攻擊,而是站立在不遠處。夜空中,白澤的眼中也似乎有些淚花在閃動,但他隨即輕微甩動腦袋,將呼之欲出的淚水忍住,隨即擡頭看向前方,靜靜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夜風輕輕吹過,帶走了小白身上最後的溫暖,也帶走了最後一絲的光斑。小白已然化作了點點星辰,融入了浩瀚的夜空之中,而在徐守光的身前,一顆散發着濃郁金光的妖丹正靜靜地躺在地上。
徐守光忍住悲痛,將手伸向這枚金色妖丹,指尖觸碰到妖丹表面,徐守光立刻感到了一股溫暖而莊重的氣息正順着指尖流向自己的體內。不消一息的功夫,整顆妖丹便以氣息的形式完全流入了徐守光的體內。隨即,徐守光的身體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只見他身體表面逐漸浮現出一層金光,這層金光起初十分黯淡,但隨着氣息流遍徐守光的全身,金光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強。
“泰山之力...”白澤看着眼前徐守光的變化,口中自言自語道。
“白澤,你本是世間瑞獸,應當輔佐帝王,興盛大唐。但你卻勾結妖道,禍亂朝綱,起兵造反,荼毒生靈...”徐守光悉數着白澤所犯下的罪責。末了,他神色有些悲憫地說道:“你一直是小白最敬重的人,在知曉你做出這些事情前,他一直都把你視作偶像,學習的楷模。你快些回頭吧...”
“哼,李唐王室氣數將盡,現在還去輔佐他們,簡直就是飛蛾撲火!”白澤不以爲意道:“我自秦之前出山,助秦王政橫掃六國,而後秦王政以和氏璧製成玉璽,而拜我爲玉璽器靈。只是之後千年,我見過無數王朝更替,也見過無數帝王登基,他們無一不是以我所在的玉璽爲尊,期望我能助他們讓天下蒼生永祥太平。”
白澤說罷大笑:“哈哈哈,哪有什麼天下蒼生,哪有什麼永享太平,說得好聽!貪念只會被更大的貪念所吞噬,權利也只會被無數鮮血浸染。無論是昏君還是賢君,都無一例外的做一件事,那便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要讓自己的統治萬世永固...”
白澤說罷,長嘆一口氣,接着說道:“大概是見多了人性的醜惡,見慣了貪慾被放縱。我逐漸認識到,只要有人坐那龍椅之上,便會有無休止的爭鬥,便會有數不盡的陰謀。所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爲這些傢伙賣命呢...我既承了天命,我也可以任由自己來統治人界。只要見我統治,世間凡人又有哪個不服,又有哪個傢伙膽敢存有僭越之心呢!只有如此,這世間才能永享太平...”
“你說的這般,可你所做的,有哪個不是挑起爭端,陷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徐守光打斷白澤話音喝到。
“爲了徹底解決問題,一時短痛也是無法避免的...”白澤解釋道。
徐守光聽罷搖了搖頭:“這只是你自私的藉口,沒有誰是可以被作爲短痛被犧牲掉的!”
“你愛信不信!”白澤的耐性終於被耗盡,他伏下身子,成預備攻擊狀,看向徐守光。
徐守光同樣看向白澤,他雙手上的金光猛然一閃,而後逐漸拉長,變作一對由附有泰山之力的金光鑄成的拳刃。
“好,那邊讓我也來領教下你的泰山之力吧!”白澤吼道,而後他四肢猛然發力,高高躍起至半空中,張開一對前爪,向着徐守光便撲了下來。
徐守光擡頭看向越發靠近的白澤,他雙手猛然在胸前交叉,將一對拳刃交叉成十字。而後他略微後退半步蓄力,緊接着雙腳猛然在地面一蹬,將整個身體彈至空中,向着白澤飛了過去。
白澤看見徐守光迎了上來,一雙前爪便向着前方徐守光交叉一揮,鋒銳的爪子隨即便向着徐守光身體拍去。而徐守光則用力向外側擴張雙臂,原本交叉於胸口前成十字的拳刃瞬間揮出兩道金色殘影,與白澤的一對前爪碰撞到了一起。
白澤體型龐大,而徐守光只有普通人大小,按理說,力量上徐守光和白澤相差懸殊,應該會被白澤那雙銳利前爪無情撕扯成碎片。但徐守光此時體內充斥着泰山之力,這股力量是自上古時期便逐步累積至今的,同樣具有無比威能。所以這二者招式相撞,白澤也並未佔到絲毫便宜,而是與徐守光勢均力敵。
徐守光繼續用力,竟然一點一點地將白澤的一雙前爪給推開。白澤見此,驚訝於在泰山之力加持下的徐守光竟然有如此神力,竟然在自己之上。不過,白澤馬上穩定住情緒,他張開巨口,滾滾雷霆自咽喉中逐漸形成,而後白澤猛然向前方徐守光的方向將這道雷霆噴出。
徐守光見狀立刻做出調整,他猛然一用力將白澤兩隻前爪推開,而後迅速將雙臂合攏,擋在身前,調集渾身泰山之力至雙臂處做防禦狀。
雷霆吐息打在徐守光的雙臂上,只見徐守光雙臂處的金色泰山之力不斷向前翻涌,抵抗着強大的雷光。雷霆無法洞穿徐守光的防禦,卻將他逐漸向後推去,徐守光雙腳扎入地面之中,在地上拖出兩道深刻的痕跡。
或許白澤也感到有些力竭,又或許他看見這攻擊對徐守光沒有效果,將徐守光推開一丈距離後,白澤停止了吐息。轉而高舉右前爪,用力拍向地面。頓時,一道地裂波向着徐守光所在方向迅速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