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晁千代與徐守光便如同兩道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再次降臨在蜀都府衙那主體建築之上。屋頂上的琉璃瓦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淡淡的光輝,猶如披着一層星辰編織的披風。
徐守光站在屋頂的邊緣,俯瞰着下方的蜀都府衙前院。夜色中,整個蜀都府衙沒有半個人影,原本在府衙前後院子裏巡邏的衛兵們,此刻竟一個都不見了蹤跡。四周靜得只能聽見遠處傳來的微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傳來的夜鳥的啼鳴,這使得蜀都府衙此刻顯得格外冷清與詭異。
徐守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暗中操控着這一切。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但除了那漆黑的夜空和寂靜的府衙,他什麼也沒能發現。
“這拱衛小皇帝的一人都沒有?”晁千代變回了人形,她看向下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是有些蹊蹺,總之,我們小心一些吧...”徐守光答道。
隨後,徐守光和晁千代找了個機會,悄悄從屋頂上翻下來,而後迅速地藏到了陰影之中。徐守光伸頭向大堂裏面看了看,只見大堂裏面也空蕩蕩地,見不到半個人影。
二人小心地穿過大堂,來到二堂當中,只見二堂地面上躺着幾具唐軍屍體,地板上的鮮血仍不斷地向外擴散開來,看來這些人死了應該沒多久。
徐守光和晁千代背靠背慢慢小心向前走去,一陣兵器撞擊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後面的三堂傳了過來。
“看來有其他人也來了...”徐守光對晁千代說道,“我們悄悄摸進去,看看裏面的情況。”
晁千代點點頭,而後她同徐守光一併壓低了身子,緩步朝着三堂走去。
越靠近三堂,這打鬥聲越是清晰。很快,徐守光和晁千代便穿過了二堂,到了三堂的門口。此時,打鬥聲已經十分清晰了,徐守光背靠在牆上,緩緩把腦袋伸出去半邊,只見在這三堂中央,一個漢子渾身浴血,手握一把九環大刀,護在一個穿着皇袍的孩子身前。那身着皇袍的孩子面露驚恐,因爲在他們身前,立着十好幾個長相兇狠的怪物。
這些夜叉怪物身形龐大無比,彷彿是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惡魔。他們身高超過常人許多,巍峨令人望而生畏。三角眼閃爍着冷冽的光芒,彷彿能看穿一切虛僞與謊言。面部線條扭曲猙獰,佈滿了凹凸不平的疤痕和疙瘩,讓人不寒而慄。
伴隨着低沉的咆哮聲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他們的腳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彷彿能讓大地顫抖。空氣中瀰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惡臭,那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這是夜叉。
一隻夜叉看準一個空檔,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惡狠狠地向着癱坐在地上,身着皇袍的孩子的脖頸咬了過去。那孩子哪經歷過這些兇險,呆坐在地上嚇得哭出了聲。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前方那男人果斷放掉了眼前的對手,轉而一步衝向那穿着皇袍的孩子處。但就在這一個轉身的時間,那夜叉的利爪如同閃電般劃破夜空,尖銳的爪尖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刺眼的光芒。隨着一陣撕裂般的聲響,男人的背上頓時被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男人悶哼一聲,不去理會身後的夜叉,他緊咬牙關,繼續向前方奔了過去,而後他一刀揮出,瞬間便將先前那夜叉的頭顱給砍了下來。而後他回身一腳,踹在身後那只夜叉的腹部,一腳將那夜叉踹翻。
“聖人,您沒事吧!”那男人轉過頭對着那孩子說道。那孩子顯然之前沒見過這些場面,被嚇得不輕,沒有回答那男人的話。不過,徐守光卻聽得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
“王大哥!”徐守光認出了這男人便是王建,於是趕忙從門後站了出來,對着王建喊道。
王建循聲看了過來,見到徐守光,他原本已然絕望的內心頓時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徐兄弟,晁姑娘!快來幫幫老王我!”王建喊道。
徐守光跟王建關係不錯,既然是王建要幫忙,徐守光也不再觀望,抽出唐刀涓溪便衝進了夜叉堆裏。
徐守光對準一隻夜叉的脖頸便用力將唐刀揮下。瞬間便將這只夜叉的身首分家。而後,徐守光左手從如意袋中調出了兩枚飛針,向着前方一隻準備偷襲王建的夜叉擲去。兩枚飛針準確射中那夜叉的喉嚨,那夜叉當即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這時,又有一隻夜叉悄然摸到了徐守光背後,它的身影彷彿一道幽靈般的影子,在月色與血腥的交織中若隱若現。徐守光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惡意從身後傳來,想也不想,猛地轉身,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手中的唐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那夜叉發出一聲刺耳的咆哮,但徐守光的動作卻比它更快,唐刀猶如閃電般劈向夜叉。刀光閃爍間,夜叉的嘶吼戛然而止,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和灑落的鮮血。
不遠處,王建也在與幾隻夜叉激戰。他的身影在火光中跳躍,每一次揮劍都伴隨着夜叉的慘叫和鮮血的飛濺。他的身邊已然橫七豎八地倒着許多夜叉的屍體,現在雖被幾隻夜叉圍住,但好歹壓力小了許多。
徐守光再看向另外一側,只見晁千代也一手拿着落霞傘,一手舉着孤鶩劍,兩隻夜叉一左一右圍攻着她,但晁千代卻絲毫不慌,她嫺熟地張開落霞傘,擋住身後的攻擊,而後手中孤鶩劍向着前方遞出,準確地扎入了前方夜叉的心口。那夜叉當即倒地,而晁千代一把抽回孤鶩劍,將它插回了落霞傘中,再對着後方使勁一捅,孤鶩劍的尖端頓時透過傘面,直接扎穿了身後那只夜叉的喉嚨。
終於,三人一陣拼殺後,終於將三堂中的所有夜叉都解決掉了。
“王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徐守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