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三又四分之一十一字數:3822更新時間:24/06/27 13:11:34
    聽小白說這木匣子中的黑石頭就是磁石,徐守光也試着轉動了下身體方向,果然,那塊通體黑色的石頭也跟着一塊轉了下方向,其中尖尖頭的部分始終向着東南方。

    “這意思是讓咱往東南走?”徐守光問道。

    “嗯,有了它,咱們就可以找到雲夢澤了。”小白回答道。

    而後,徐守光和小白也沒再在這柳府多耽擱片刻,立馬回到客棧中,把住店錢付了,騎上馬奔着東南方就去了。

    這一路沒什麼大道,淨是些泥窪沼澤的地面,馬兒走得並不快。當天夜裏,累了一天的馬兒實在走不動了,徐守光也只好找了處稍微有些乾爽的大樹下,把馬兒拴好,而後生了堆篝火,準備在這裏湊活過上一夜。

    徐守光坐在火堆前,烤着一隻打來的山雞。按說這沼澤地裏蚊蟲自然很多,但奇怪的是這些蚊蟲似乎都不去叮咬徐守光,好像就沒看見這人似的。徐守光似乎也發現了這點,於是跟小白打趣道:“我就說那蟾皇膽吃不得吧,現在吃了它血都是臭的...你看,連個蚊子都不帶咬我的。”

    小白最瞧不上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便懶得去搭理徐守光,只是苦了拴在樹上的馬兒,蚊蟲不叮徐守光,又咬不着小白,便只好把目標都放在那馬兒的身上,只見那馬兒一邊甩着尾巴一邊打着響鼻,可是半刻都得不到消停。

    看馬兒這個狀態,徐守光不禁有些擔心,若是馬兒夜晚休息不好,勢必會影響明日的行程。他記起昨夜翻看毒經時似乎有查到一個驅蚊香,於是他忙從如意袋中把那本毒經調了出來,一頁一頁向後翻着,沒翻幾頁後果然就找到了那驅蚊香的製法。

    徐守光仔細查看這驅蚊香的製法,其實並不難,只是需要一些艾草和蒿草,徐守光小時候在嘉州長大,這兩種草倒是見過不少,都在水源充沛的地方生長,想必在沼澤地中也應該比較容易找到。

    正當徐守光準備起身去找這兩種草時,他身後拴在樹上的馬兒忽然驚恐地叫了起來。徐守光連忙回頭看過去,只見那馬兒正揚起兩隻前蹄拼命亂蹬,想以此來掙脫拴在樹上的繮繩。

    “這馬兒怎麼了...”徐守光心中覺得很是奇怪,於是將毒經撇在一邊,站起身來朝馬兒看過去。好傢伙,只見這馬兒腳下一圈密密麻麻擠滿了各種各樣的蛇,怪不得這馬兒想跑。徐守光不敢耽擱,連忙從如意袋中調出一枚金錢鏢,這還是之前在那陸淳身上搜刮來的。而後徐守光甩動手腕,將金錢鏢對着那繮繩擲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金錢鏢準確射中繮繩,繮繩應聲斷裂,那馬兒沒有了束縛,連忙一蹦一跳地向跳開那裏。隨後徐守光一步跟上,對着那一堆蛇大吼一聲:“火鳥!”

    只見徐守光身後立馬升起一隻巨大的渾身燃燒着火焰的虛幻火鳥,這火鳥出現後立馬對天鳴叫一聲,而後張開巨大的雙翼,緊接着就看見熊熊燃燒的烈焰從那火鳥身形處向前迅速擴散。烈焰掠過原本馬兒站在的地方,立馬將蛇啊、草啊什麼的一併點燃,冒出滾滾黑煙,而那些各種各樣的蛇則都在這炙熱的烈焰下瘋狂扭動和捲曲着身軀,很快便被燒成了灰燼。

    處理完這些蛇後,徐守光把頭轉向馬兒那邊,方纔這些蛇已經讓馬兒受驚了,現在正瘋了般地向遠處跑去。

    “這若是沒了馬兒,剩下路程可就難走了,不能給它跑了啊...”徐守光也顧不上將這些蛇都清理乾淨,趕忙去追馬兒。但這馬兒跑得不慢,徐守光費了好半天勁才把那馬兒給追上,一個翻身跳上馬背,而後猛地一拉那斷開一邊的繮繩,總算把馬兒給勒停了。

    徐守光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對着馬兒罵道:“你瞧你那膽小勁兒,白長這麼大個了...”而後,徐守光把繮繩重新系了起來,打了個死結,而後騎着馬兒便回到篝火處。

    徐守光下了馬,仔細檢查了下四周,確定再沒有什麼蛇了,便把馬又拴在了樹上。而後徐守光回到篝火前,忽然發現方纔拿出來的毒經居然不見了!他仔細查看了附近,都沒有發現。而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處草叢忽然動了一下,此時並沒有風,徐守光連忙擡起頭來看了過去,只見一隻個頭不小的鼴鼠正拖着那本毒經往草叢後的地洞裏鑽。

    “你給我站住!”徐守光大喝一聲,連忙幾步飛奔過去,而後對着那鼴鼠一撲,可終歸還是慢了一步,那大鼴鼠已經帶着毒經鑽進了洞裏。

    徐守光忙把手探進洞裏一陣摸索,可這鼴鼠洞很深,大鼴鼠已然帶着毒經鑽到了深處。這可讓徐守光犯愁了,你說你要出來堂堂正正打一架吧,徐守光倒是容易對付,可偏偏這種拿了東西就土遁的主,徐守光有力氣也沒地方使。看來只能想辦法把這大鼴鼠給逼出來了。

    徐守光趕緊去篝火處取了燒得正旺的柴火,把這些柴火一股腦都丟在鼴鼠洞洞口。而後取出涓溪,在四周草叢中一陣揮舞,之後又將砍下來的一堆草葉抱了過來,全都丟進了火堆裏。草葉燃燒產生了大量的煙,徐守光就蹲在那鼴鼠洞的洞口,一邊咳嗽,一邊利用寬大的衣袖做扇子,使勁把煙往鼴鼠洞裏扇。不一會兒,徐守光便瞧見在不遠處的一個地方也都冒出了煙。

    “看來這大鼴鼠還挺能打洞的...”臉被薰得炭黑的徐守光一邊不住咳嗽一邊加快了扇風的頻率,果然不多時,在那不遠處的正冒着煙的那個洞裏,一隻同樣被煙嗆得不行的大鼴鼠,拖着一本書鑽了出來。這大鼴鼠一鑽出來,大口喘着氣,一邊喘氣還一邊抱怨着:“咳咳...這什麼人吶,太缺德了!”

    這時徐守光也發現了偷書賊大鼴鼠露頭了,連忙向那邊衝了過去。這大鼴鼠雖說視力不太好,但它聽覺不錯,一聽見地面猛然震動起來,它便知道徐守光發現它了。憑它四條小短腿怎麼能跑得過徐守光呢,無奈之下,這大鼴鼠只好又抱着毒經跳進了鼴鼠洞中。

    徐守光又撲空一次,他頂着洞口冒出的煙,對着洞裏喊話:“偷書賊...咳咳...把書交出來,我便...我便饒過你!”

    “咳咳...誰用你饒過...咳咳...有本事你下來...咳咳...抓我呀...”大鼴鼠已然被嗆得不行了,但它嘴皮子還蠻硬的。

    “嘿!小東西,那好,我就守在這裏,看咱倆誰能耗!”徐守光索性盤腿坐下,眼睛緊盯着洞口處。

    而此時的鼴鼠洞內,濃煙瀰漫,大鼴鼠正一邊咳嗽一邊向另一個方向挖去。要說別的本事這大鼴鼠沒有,但若說打洞,這大鼴鼠認第二,就其他誰敢認第一。只不一會兒的功夫,大鼴鼠便又在另一處冒出個頭來。

    大鼴鼠喘着粗氣,它看向遠處,只見徐守光還盤腿坐在之前那個洞口。它嘿嘿一笑:“傻小子,就憑你還想蹲你鼴鼠大爺...”

    大鼴鼠回過身子,把那本毒經也給拖了出來,它把書往背上一扛,正準備開溜,卻不想突然在它耳邊響起“哐”的一聲鑼聲,大鼴鼠頓時給這鑼聲震得腦子裏嗡嗡響。緊接着那大鼴鼠就感覺自己身體被一隻爪子給牢牢抓住了,他拼命掙扎,但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徐守光也聽見了這鑼聲,他連忙站起身跑了過來,就見狸和豺站在那裏,豺一隻手拄着徐守光做的拐,一隻手抓着那只大鼴鼠;而狸則彎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毒經。

    “喲,黑眼兄弟、黃皮兄弟,是你倆呀!”徐守光見到他倆還挺驚訝的。

    “喏,這是你的書...”狸不識字,但他也不想讓徐守光小瞧了他,便裝模作樣地翻了翻那毒經,便把書交到了徐守光手裏。

    “嗨喲!這次多虧你們二位了,若不是你倆,怕這本書便追不回來了...”徐守光跟狸和豺道謝。

    “這便是還了你做的那拐的情分,從此以後咱們互不相欠!”狸腦袋一仰,顯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嗯吶!”豺跟着點了點頭,而後他用胳肢窩駕住拐,右手從背後取下斬骨刀,在大鼴鼠脖子上比了比。

    “大俠!饒命啊!”大鼴鼠聲音中帶着哭腔。

    “嘿,你方纔不是挺有骨氣的嗎?”徐守光戲謔道。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大鼴鼠兩隻前爪並在一起,一個勁地作揖道。

    “說吧,是誰讓你來偷這毒經的?”徐守光認定了一般妖怪都不識字,要這書沒啥用,從方纔狸裝模作樣的把書拿倒了就可以看出。

    “...這...這小的不敢說...”大鼴鼠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哦?這樣啊,那黃皮兄弟,你動手吧...”徐守光想嚇嚇這大鼴鼠的,狸也聽出來徐守光的用意了,但他倆忽然想起了在黑風洞裏那慘死的女蛇精,趕忙同時上前一步抓住了豺那正要落下的胳膊。

    “這樣,黃皮兄弟,你身上有傷,把這大鼴鼠先交給我吧...”徐守光趕忙想了個說辭。狸也在一邊點頭附和:“嗯吶!”

    豺這才把那大鼴鼠交到了徐守光手裏,徐守光把大鼴鼠接了過來,這下徐守光、狸、大鼴鼠三個同時長吁一口氣。

    徐守光背過身去,一手抓着大鼴鼠,一手悄悄指了指身後直勾勾盯着大鼴鼠的豺,小聲地說:“趕緊說吧,不然我一會把你交給他...”

    “嗯!嗯!”大鼴鼠連忙點頭:“小的也是被逼的,這兒叫隨州,像咱們這種小地方,小妖精的法力普遍都不怎麼高。只是近日裏,咱們這兒來了一條成了精的大赤鏈蛇,它一來便霸了小的家,將小的一家妻兒老小全部都抓了起來,逼着小的去給它偷寶貝。小的沒辦法,只能聽從它的幹這些壞事。今日傍晚,不知從哪又來了一隻斷了尾巴的大守宮,它與那大赤鏈蛇似乎相識。也不知道那大守宮說了些啥,不一會兒,那大赤鏈蛇便讓小的來這偷...”

    “偷啥?”徐守光問道。

    “偷一塊黑色石頭,但小的翻了好久,都沒找到,於是便尋思着多少拿點走...”大鼴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原來是賊不走空啊...”徐守光心中吐槽道。隨後,他不禁在心中分析:“那斷了尾巴的大守宮八成就是我白日裏在柳府遇到的那只,現在它出現在這裏,顯然是一路尾隨我過來的...它既然跟着我來了,很顯然它是不打算放過我了。這次它能叫上一條大赤鏈蛇,下次還指不定叫上什麼,那我也自然不能留着這樣一個禍患存在!”

    “它讓你偷了石頭後交到哪裏?”徐守光問大鼴鼠。

    “回大俠的話,那大赤鏈蛇讓我偷完石頭後便回到家中,它讓小的拿石頭換回自己的家人。”

    “你信它的話?”

    “不信也沒有辦法啊,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它手裏啊,小的也沒得選啊...”大鼴鼠委屈的又要哭了。

    “它若讓你去其他地方尚且可信,但若是讓你回家,便是打算拿了石頭後便把你和你家人都吃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大鼴鼠顯然被徐守光的話嚇到了。

    “不用急,這不有我嘛...”徐守光一拍胸脯。

    大鼴鼠忽然想到方纔徐守光抓不到自己的懊惱樣,它用有着些許懷疑的語氣問道:“你...”

    徐守光白了它一眼,而後說道:“它倆要是不懼怕我,爲什麼不自己親自來殺人越貨呢...”

    “聽起來好像也有點道理...”大鼴鼠慢慢點了點頭。

    “那既然他們懼怕我,咱不妨來個合作,你看如何呢?”徐守光看向大鼴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