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三又四分之一十一字數:3899更新時間:24/06/27 13:11:34
    徐守光將墨軒的遭遇與晁千代和羽慄雄太二人講了一遍,不過中間他隱去了小白通萬物的能力,只說是墨軒在自己昏迷之時託夢所述。二人倒也不疑,都覺得宋大河這人可惡之極,利用傀儡人的救主之心,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是,達州鹽幫勢力手眼通天,宋大河所在的匯賢莊更是守備森嚴,我們三人此刻又都被通緝,不好辦啊...”晁千代手託在下巴上,嘴角輕咬,黛眉微蹙。

    “我們要將宋大河醜惡嘴臉公之於衆,自然不去匯賢莊!”徐守光道。

    “那去哪?”晁千代問到。

    “縣衙!”徐守光斬釘截鐵地說。

    “縣衙?你以爲縣官老爺能管得了宋大河?再說了,去了縣衙你有什麼證據告他?”晁千代似乎覺得這不可行。

    “證據暫時還沒有,但證人倒是有...”徐守光心中似有了打算。

    半晌後,醉紅樓,獨孤道長與花繁坐在雅間中,花繁恭敬地舉着酒盞道:“道長,花某已按宋幫主吩咐,將人都送到您那了,您當時不在,是您座下弟子收的...”

    “哦...”獨孤道長點了點頭,而後將盞中美酒一飲而盡。

    見獨孤道長盞中空了,花繁連忙拿起酒壺又給斟滿,“道長,您是宋幫主面前的紅人,小弟這也是初到,這今後就指望着道長能多多提攜了...”

    獨孤道長微眯雙眼,掃了一眼身旁諂媚的花繁,嘴角略微上揚道:“好說...”

    一聽此話,花繁心中一喜,剛想說些感謝的話,可還未出口,就聽門外傳來一聲:“獨孤道長好爽快,什麼時候也提攜提攜我呀...”

    這話夾槍帶棒的,二人循聲望去,就見徐守光扛着鐵劍,一腳踹開雅間木門,直挺挺地站在門口。

    一見徐守光,花繁立馬站起身來,一把拿起桌邊靠着的弓箭,對着徐守光喊到:“好你個徐守光,私通鬼鳥,宋幫主早已發了你的懸賞。我正愁如何尋你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是,我就在這,但能不能拿到那賞銀,還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狂妄!”花繁話音一落,立馬張弓搭箭,對準徐守光方向連放三箭,頭兩箭封左右退路,第三件直取徐守光心口。徐守光倒也不慌,也不管左右兩箭,只是右手將鐵劍拉到胸口出一橫,用鐵劍的劍身將射向心口的箭矢擋下。

    “就這恐怕差了些...”徐守光下巴一擡,言語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你!”花繁氣急敗壞,又從腰間箭袋中抽出三支箭矢,夾在指縫間,直接將弓拉滿,對準徐守光位置,同時將三箭射出,三箭在空中散開,分取徐守上中下三路。眼見三箭將至,徐守光從如意袋中調出三枚飛針,同樣是同時甩出,分上中下路直取三箭。隨着鐺鐺鐺清脆的三聲金屬碰撞聲音,三支箭矢紛紛落在地上。

    三枚飛針擊落箭矢後並未落地,而是直直地向着花繁的臉上飛去,花繁原本還想趁徐守光躲閃之際偷偷放暗箭,但見這飛針襲來,花繁也只好慌忙把弓撤了,向一旁躲去。但他終究還是慢了一點,仍有一枚飛針擦過他的顴骨,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花繁大驚,他捂着留着臉上的傷口,看着眼前的徐守光。他沒想到徐守光的暗器居然也如此厲害,他料想自己應該不是面前這人的對手,連忙一轉頭,對着一旁坐着的獨孤道長喊到:“道長助我!”

    獨孤道長本以爲花繁一人便可將徐守光解決,沒想這幾招下來,竟然還讓徐守光佔了上風。他急忙掐動指訣,口中默唸着些含糊不清的咒語,想要招出小鬼。但就在這時,一把紅傘忽然從窗外飛了進來,傘下是一名絕色美人,這美人柳眉倒豎,一雙漂亮的杏仁眼正盯着眼前的老道,正是晁千代。

    晁千代一扭傘把兒,抽出孤鶩劍,對着面前的獨孤道長脖子就刺去,獨孤道長顯然也沒料到,慌忙向一旁躲閃。晁千代見其躲閃,也隨着變招,化刺爲削,孤鶩劍立馬轉變方向,向着老道追去。

    這獨孤道長馭鬼是一把好手,但身法上確實差了些,好容易才躲過前面的一劍,這下又來一劍橫削過來,獨孤道長心中叫苦,只好硬着頭皮使拂塵格擋。這拂塵是法器,而孤鶩劍是兵器,拂塵哪裏擋得住喲,只聽唰的一聲,拂塵頂端的馬鬃被齊齊斬斷,好好一拂塵,瞬間便成了一支大號毛筆。

    聽見身後響動,花繁一轉臉,見晁千代正以凌厲的攻勢壓着獨孤道長喘不過氣來。花繁心中暗道這獨孤道長沒用,可眼前助力也只有他了,無奈只得掉轉弓身,對準晁千代,要給那老道兒解圍。可這弓弦還沒拉呢,就聽見耳邊嗖嗖兩聲,花繁不敢大意,餘光掃去,就見兩枚飛針對着自己就射了過來,花繁只好矮身躲避。兩枚飛針沒射中花繁,都釘在了窗框上,花繁朝窗框上瞄了一眼,飛針整個都沒了進去,看來這徐守光暗器的力道不小啊...

    而就在這時,花繁面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這人影手中鐵劍急速朝着花繁的脖頸處挑來,原來是徐守光趁着花繁躲避的間隙,已然衝至他的身前。若是在遠處,花繁尚有一戰之力,可要是給徐守光近了身,花繁那是一絲機會都沒有。

    見鐵劍將至,花繁只好使花雕弓格擋,雖說徐守光手中鐵劍是凡品,且經歷大小數戰,劍刃早已卷得不成樣了,但比起木頭做的花雕弓來,還是要硬上不少。咔嚓一聲,鐵劍輕鬆將花雕弓斬爲兩截。

    花繁將手中剩下的半截弓甩向徐守光,趁機向身後一滾,而後對着一旁的窗子用力一撞,從二樓跳了下來。他打不過徐守光,獨孤道長又被晁千代壓制着,此時逃跑似乎是他最正確的選擇。花繁落地後就地一個翻滾卸掉些許撞擊的力道,而後起身看向樓上,此時徐守光正在樓上與晁千代共同胖揍獨孤道長,也沒追來。

    “哼!徐守光,你等着...”花繁惡狠狠地拋下一句話,也不管樓上的獨孤道長,轉身便跑。可這沒跑兩步,花繁就感覺前方氣浪翻涌,向前一瞧,就見一道凜冽的氣刃貼着地面衝了過來。花繁心中暗罵一句,這算來算去,居然忘算了羽慄雄太,可這爲時已晚,氣刃劃過自己的雙腿,花繁慘叫一聲,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羽慄雄太拎着腳筋盡斷的花繁上了二樓,此時獨孤道長也已然被徐守光和晁千代二人制服,只見他披頭散髮地跪在地上,身上道袍破爛不堪,十根手指頭被打得紅紅腫腫的,兩手懸在空中不停地打顫。

    見着花繁被羽慄雄太拎了上來,徐守光笑着說:“花兄,我等着呢,不知花兄有何見教啊?”

    “...不敢!不敢!徐兄弟,花某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那我之前的那些冤屈不是白受了?”徐守光一挑眉毛,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之前...之前都是那宋大河,是他指使小的做的...”

    “他都指使你做啥了?”

    “他指使暗算污衊徐少俠,指使我抓幻羽姑娘...”

    “還有什麼?”

    “...他還指使我去偷孩子,將偷來的孩子交給那老道去煉藥...”花繁指着面前的獨孤道長哭到。

    “...你!”獨孤道長氣得全身發抖,他指着花繁罵道:“你個小人,方纔還阿諛奉承...”

    話沒說完,獨孤道長腦袋被徐守光重重敲了一下,“說別人幹嘛!說你自己,都替宋大河幹什麼壞事了?”

    獨孤道長捂着腦袋,白了一眼花繁,而後可憐巴巴的望着徐守光說:“都是宋大河逼貧道的...他要練那羅剎功,便抓了一批小童,逼着貧道幫他煉藥...”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他見鬼鳥...不,這位仙姑現身,便要崴了仙姑的心煉仙藥...”

    “可惡!”晁千代聽了,氣得一掌拍在桌案上。

    這下可把那老道嚇得不輕,趕忙顫顫巍巍地說:“確實可惡,這都怪那該死的宋大河...”

    “還有嗎?”徐守光打斷獨孤道長繼續問到。

    “沒...沒了...”獨孤道長小心的搖了搖頭。

    “哼!你個賊道士,不說實話,你可認識墨軒?”

    “...這...”獨孤道長萬沒想到徐守光會提到墨軒,知瞞不住了,索性一股腦兒交待了以求換一條生路。

    “墨軒,是前些日子來這達州的,據說他父親和宋大河是拜把兄弟。所以說這宋大河他不是個東西,爲了讓那傀儡人能聽命於自己,他讓貧道給他配製了些慢藥,每日摻在墨軒的飲食中,不多久,那墨軒便中毒死了...”

    “果然如此...”徐守光聽得目眥欲裂,一拳砸在地板上。隨後,徐守光一把拽住獨孤道長和花繁的衣領,表情嚴肅至極,問到:“你二人想活想死?”

    “想活!想活!”二人紛紛討饒。

    “那好,就給你二人一個機會!”

    晚些時候,縣衙門口,鳴冤鼓被錘得咚咚直響,唐昌縣這些年一直都是鹽幫說得算,縣衙猶如擺設一般,所以這鳴冤鼓也好些年不曾響過了,今日這一響,反倒是有些突兀了。縣令老爺邊整理着官服邊坐到了公案前,衆衙役則懶懶散散地列在兩旁,迴避牌和肅靜牌上掛滿蛛網。

    縣令老爺擡眼向門外望去,就見徐守光手持鼓槌,一個勁得往那鼓面上敲,手上力量一錘大過一錘,鼓聲一聲大過一聲,這鼓聲引得縣衙周邊的百姓全都圍攏過來。

    “何人擊鼓啊?”縣令大聲問到。

    “徐守光!”

    “...徐守光...”縣令琢磨着這名字怎麼聽着有些耳熟,使勁想了想,猛地跳了起來,“莫不是那個私通鬼鳥的通緝犯徐守光!快!將他拿下!”

    衆衙役一聽這擊鼓人正是那通緝犯,瞬間也都有些緊張,抄着傢伙就要圍過來。這時一道氣刃猛地從衆衙役頭頂劃過,而後就見肅靜牌和迴避牌齊齊斷成兩截,遠處一個倭國劍客打扮之人正緩緩將唐刀重新收入刀鞘。

    這一下,衆衙役誰也不敢動了,紛紛退回兩邊,而縣令老爺更是嚇得鑽到了桌子下方。

    “你...你...你要狀告何人呀?”縣令在桌子下不住地哆嗦。

    “我要告達州鹽幫幫主宋大河!”徐守光丟下鼓槌,向前走了兩步,往那公堂正中間一站。

    “...宋大河...這...”縣令老爺一聽是宋大河,頓時心中犯了怯,但再一看眼前一前一後站着的那兩個煞星,使勁咽了一口口水,“...他...他所犯何罪呀?”

    “我告這宋大河一來背信棄義,將兄弟之子墨軒毒死;二來魚肉百姓,使手下將尋常百姓家小童捉去煉藥!”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譁然,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這偷孩子的不是那鬼鳥嗎?”

    “這宋大河手下鹽幫素來橫行霸道,沒想到居然還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別聽他瞎扯,這衙門不管事,宋幫主還出錢組了個保鄉團,又怎麼會是偷孩子的...”

    “我信他,別看那宋大河平日裏總是滿口仁義道德,其實竟背地裏搞鬼,我家那鋪子,就是被他設局給搶去的...”

    “墨軒又是誰啊...”

    ......

    縣令老爺見徐守光似乎也沒出手傷他的意思,便也慢慢爬回公案前,問到:“你說宋大河他毒死兄弟之子,說他差使手下偷孩子去煉藥,可有和憑證?”

    徐守光正欲回答,就聽得衙門外一陣騷亂,緊接着人羣被分開,一隊鹽幫幫衆一邊將百姓向兩邊驅趕,一邊把中間讓出一條路來。宋大河順着這路大步來到了公堂之上,在他背後,緊跟着獨臂金剛宋千和番僧扎西才仁。

    “對呀,你有何憑證呢?”宋大河站在徐守光對面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