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六百八十七章 請君入甕

    五濁之孽？

    方羽微微皺眉，轉頭看向幻羽，問道：“這個傳說從哪裏聽來的？”

    “自然是古書的流傳。”幻羽答道，“當然了，既然是傳說，那就未必是事實……而且，就算是傳說當中，對於五濁之孽的記載也不過是一副極其簡單的壁畫，我只是覺得傳說當中對五濁之孽的描述，與眼前這頭兇靈很接近。”

    “其身長無窮，着五色濁焰，氣息炙熱，莫不可近。”

    方羽看向前方的這頭身上燃燒着五彩火焰的兇靈。

    從外形輪廓而言，與幻羽口中的描繪的確很接近。

    但是，這麼一頭兇靈居然引起過席捲全位面的大滅絕事件？

    這他就覺得有些誇張了。

    全位面有多大？

    方羽從地球一路飛昇上來，經過了數層位面，但也只是在每一層位面的某一個界域內待過一段時間罷了。

    過去的位面並未分層，只會更加廣闊。

    別說大滅絕，就是想把一個消息傳遍全位面……都不太可能實現！

    而且，按幻羽的說法，這事件還發生在仙界歷史之前，在修士都不存在的時候！

    連修士都還沒有的時代……是什麼時代？

    方羽眉頭緊鎖，又看向幻羽，說道：“你這個傳說可信度多大？”

    “這……就是個傳說，無法考證其是否可信。”幻羽答道，“不過關於五濁之孽的記載，並不只存在於一本古書當中，不少涉及到仙界史前記載的物件中……都有五濁之孽的身影。”

    “仙界史前是個什麼時代？沒有修士的話，那時候有什麼東西？”方羽問道。

    “就是各種大族生靈以原始形態生存的時期啊。”幻羽有些疑惑地看向方羽，說道，“那個時候還沒有統一的修煉體系，所以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修士。”

    “那個時期雖然也有很多強大的生靈，但由於沒有現在這般完善的修煉體系，實力也相當有限。”

    “至少與當下的仙界沒有可比性，所以在那個時期……五濁之孽這樣的存在，就是毀滅性的，當時的生靈沒有掌握各種強大的仙術，法則……根本沒有辦法與這種級別的兇靈對抗，因此……大滅絕就這麼發生了。”

    聽着這番話，方羽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那這五濁之孽最終是被位面法則給收拾了？”方羽問道。

    “不清楚，它就是突然消失了，在各種記載中都沒有提到它因何消失。”幻羽說道，“但大多數的看法都與你想的一樣，是位面法則出手了。”

    “位面法則出手的時間是不是有點晚了？”方羽眉頭一挑，說道，“在發生大滅絕事件後才把五濁之孽拿下……那不是亡羊補牢麼？已經沒意義了啊。”

    “所以，對於五濁之孽的存在，有一種很流行的說法。”幻羽眼神閃爍，說道，“五濁之孽就是由位面法則製造出來的兇靈，而其存在的意義……就是要滅絕諸多族羣與生靈！”

    “還有這種說法？”方羽眼神微動，看向幻羽，說道，“繼續說說。”

    “這種說法已經持續很久了，到現在其實也還存在，而且相信的修士不在少數。”幻羽說道，“五濁之孽所造成的大滅絕事件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如今的確無法考證，畢竟後來漫長的歷史當中，五濁之孽這種級別的兇靈沒有再次出現。”

    “可是，隨着後來修煉體系出現，仙界形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莫名掀起一次的仙域大戰，實際上……就是另外一種層面的大滅絕事件！”

    “幾乎每一次仙域大戰，都會有半數的族羣被滅族，斷絕傳承……而同時，又會有很多新的族羣出頭，並且攀上高峯。”

    說到這裏，幻羽面露自豪之色。

    “能夠在經歷數次仙域大戰還能延續存活下來，甚至還保持着相當實力的大族……在這仙界中都屬於頂尖大族了。”

    “我們羽霄族，就是其中之一。”

    “我們羽霄族曾經出過仙帝，後續又出現了六羽太尊這樣的大獄鎮守者……”

    “媽的，你鋪墊了這麼久，就是爲了吹噓羽霄族？”方羽打斷了幻羽的話。

    幻羽立即搖頭，說道：“這絕對不是吹噓，只要瞭解仙界歷史，都知道我所言非虛！”

    方羽沒有再說話。

    撇去對羽霄族的吹噓外，幻羽說的那些關於仙域大戰的內容，還是值得思考的。

    迄今爲止，仙界已經發生了七次仙域大戰。

    由於仙界處於全位面的最頂點，因此……仙域大戰的發生，事實上就是全位面格局的重塑！

    就像人族祖星地球被一步一步流放到最底層位面，而一些實力強悍的族羣也會飛昇到仙界，逐漸發展成新的頂尖大族。

    每一次仙域大戰，都會有着很多這樣的衰敗與崛起。

    而這當中，還有很多族羣會永遠消失在仙界歷史當中。

    正如幻羽所言，仙域大戰本質上也算是一種大滅絕。

    “也就是說，無論是在仙界出現之前，還是之後……仙界法則都在用它的方式，促使全位面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洗牌。”方羽眼神閃爍，心想道。

    這個時候，他已經想起了當初在地球上接觸到的歷史。

    即便只是地球上，也發生過數次足以毀滅整個星辰的大事件。

    只是每一次地球都能夠存活下來，都會有強大的人族涌現，讓人族得以延續下去。

    或許，地球上發生的事件，就是仙界乃至於全位面的縮影！

    可是，若五濁之孽是位面法則製造出來用來重塑位面格局的存在……那麼如今它突然出現在眼前，又是誰推動的？

    “難道是位面法則想要釋放五濁之孽？”方羽眉頭皺起，心中搖頭，“如果是這樣，直接釋放就好了，爲何還要多此一舉？把我們放進來？”

    “可若不是位面法則推動，又會是誰？”

    “被位面法則封印的五濁之孽，按理說應該只有位面法則才知道其所在吧？怎麼會突然以這種方式出現？”

    這麼想着，方羽眉頭越皺越緊，越來越覺得這事情當中存在着諸多詭異之處。

    “方羽，我們最好儘快離開此地。”

    這時，幻羽開口了。

    方羽看向幻羽。

    “不管眼前的是否爲五濁之孽，此地都不宜久留！這只兇靈不管是什麼，顯然都不是善類，如今它還處於束縛當中，對我們威脅不大，我們只要合力破開此地的禁制封鎖，就能順利離開！”幻羽繼續說道。

    方羽環顧四周。

    的確，從他邁上那條五彩大道開始，他就不受控制地被傳送到了巨塔之內。

    而進來很容易，想要出去……就沒那麼簡單了。

    巨塔的內壁存在着極其森嚴的法則，形成了絕對的封鎖。

    簡單地說，如今的方羽和幻羽與眼前這頭兇靈的區別……只在於他們沒有被鎖鏈捆住四肢和頸項罷了。

    想要從這裏離開，就得想辦法破開巨塔的壁壘！

    “還真是請君入甕。”方羽眼神閃爍，心想道。

    “啪啦，啪啦……”

    前方的這頭疑似爲五濁之孽的兇靈還在不斷掙扎着，讓那一道道鎖鏈發出陣陣響聲，在巨塔內迴盪。

    隨着它的動靜，陣陣炙熱的氣息迎面撲來，越來越強悍。

    方羽能夠承受這種級別的炙熱，但對於幻羽而言……非常艱難！

    “轟轟轟……”

    幻羽持續釋放仙力，並且運轉着護體仙法，卻仍然無法阻絕這陣炙熱的氣息。

    在他身軀周邊的護罩上，不斷地有五彩火焰點燃，又被熄滅。

    周而復始，對他是極大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