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一天蠢死了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呦呦鹿鳴字數:2216更新時間:24/06/27 13:10:53
聶文勳直起身,嘖嘖了兩聲:“什麼態度?”
他是真沒想到,有一天傅硯辭竟然爲了個女人在他面前端不住。
看來這兩天還真沒少發愁。
他真是太享受看這位總勝券在握的好友露出這副急不可耐的神情了。
但沒等他說完,門外又傳來一聲嚷嚷。
“傅硯辭!”
“傅硯辭你出來!別躲在裏面不出聲!”
“五殿下,我的五殿下誒,我家殿下現在有客人而且心情不怎麼好,您還是先——”
蕭逸推開司珏往裏闖,臉色很難看:“找什麼藉口?不就是躲在府裏不敢出門?他敢做還不敢當了,讓他出來給我個理!”
話音一落,書房的門被推開。
蕭逸一腳跨進來,看清傅硯辭的客人是誰之後,又立刻啞了聲,轉身就走。
“哎——”聶文勳此時可顧不上傅硯辭了,他轉身就追:“怎麼着見着我就跑,我是豺狼虎豹啊?”
被他擋着,蕭逸根本沒處走,目光不自然地掠過他的脖子,咬着牙,小聲道:“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你看看,多巧,我剛來,你就來了。”聶文勳推着他進門摁在椅子上。
蕭逸跟屁股上沾了釘子似的,一眼也不看聶文勳:“我想起來還有事,要先走了。”
“傅殿下,你剛好有事找五殿下,對吧?”
聶文勳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緊盯着傅硯辭,暗示意味很明顯。
意思是:你把人留下,我告訴你程京妤在哪。
大家互相成全,你識相一點。
傅硯辭事不關己的將目光收回,看似油鹽不進:“關我什麼事。”
就算聶文勳不說,出動了訊衛,有消息是早晚的事。
他還就不吃聶文勳拿捏他的那套。
但是蕭逸沒有他倆那八百個心眼子,被人摁住了動彈不得,乾脆破罐子破摔坐下了:“你沒事,我有事!”
“我問你傅硯辭,這幾日朝堂上擁護我上位的那些朝臣,是不是你搞得鬼!”
蕭逸氣死了,他父皇被弄得中風在牀也就罷了,母妃也勸他,說父皇並非無辜,要是讓他再當政下去,必定釀成大禍。
這也就罷了,他忍了。
但他從來都不想當皇帝!
從前跟傅硯辭玩的好的時候,他就透露過自己只想當個混吃等死的紈絝。
高處不勝寒,何況那些政事他一個都不懂。
將他放在皇位上,是將他和百姓一起往死路上逼!
原本還覺得那些朝臣有毛病,可是自從知道了傅硯辭的真面目之後,他越想越不對。
這件事說不定是傅硯辭一手操控的。
一定是這樣!
“你就是覺得我好拿捏,我若是登上皇位,西楚就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你就可以隨意玩弄我!”
蕭逸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委屈:“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種人呢!”
“哪種人?”傅硯辭往後靠在椅背上。
他看着蕭逸,像是在看一個孩子。
事情是他做的,但是蕭逸說的這些不是真的。
剛來西楚時,整個皇族沒有人對他有過善意,包括程京妤。
那時候只有蕭逸這麼個愣頭青,經常跑到質子府,找他玩。
可能是在蕭逸看來,相同的年紀,只要玩到一塊,煩惱就能少去許多。
他是真的將自己當成朋友,這點傅硯辭沒法否認。
“專權霸道,陰詭算計,無情無義!”蕭逸氣紅了眼,大聲嚷嚷。
聶文勳怕他氣太過,倒了杯水塞給他。
蕭逸咕咕咕喝完,將杯子摔在桌上:“忘恩負義!”
“你罵我的詞挺順的,怎麼不怕質子府的水有毒?”
蕭逸嚇傻了,看向桌面的杯子,又看向聶文勳:“是聶文勳倒的,他又——”
“你已經猜到背後操縱的人是我,猜不到我跟聶文勳的關係?”
其實隱約有察覺了。
一直以爲傅硯辭和聶文勳是從來了西楚才認識的,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的。
他們之間的熟稔程度,一看便知,早就相識。
所以就連聶文勳也在瞞他?
聶文勳察覺蕭逸對自己的戒備多了幾分,不滿地看向傅硯辭:“你說這些幹什麼?”
傅硯辭打斷他:“蕭逸,你想過如果是你別的兄弟上位當皇帝,找一個跟你父皇性格相像的坐上那皇位,後果是什麼麼?”
這個問題將蕭逸問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
“會兄弟反目,排擠你懷疑你,你有命活都是福分,從古至今,被殺死在皇宮的皇子,少麼?”
蕭逸啞然。
他不服地爭辯:“我又不想搶奪他們的東西,又不礙着別人的路——”
“蕭蘅從前管這些嗎?他還未繼位,是不是就已經針對你母妃和你了?”
傅硯辭不願多說:“你想保住西楚皇室,就去坐那個位子,不想,就繼續天真,有一天蠢死了,或許我念在過去的情分會替你收屍。”
“你!”蕭逸眼睛都氣紅了。
“怎麼說話的!”聶文勳瞪了傅硯辭一眼,給蕭逸拍背:“消消氣,他這張嘴早晚有一天將他的媳婦給毒沒。”
傅硯辭睨了他一眼。
蕭逸抹了一把眼睛:“他哪來的媳婦?”
“誰知道呢。”聶文勳似笑非笑:“反正我跟他不同流合污。”
整個書房安靜了一瞬,傅硯辭輕敲桌面,像是一種無聲的催促。
蕭逸很好奇地看向聶文勳:“你欠他什麼東西了?”
不然傅硯辭爲什麼要用討債的眼神看着他?
“呵,”聶文勳都氣笑了,就很奇怪,傅硯辭每次露出這副表情他都跟被人捏住後脖頸似的。
反正沒辦法對這人說不。
無聲地對峙良久,聶文勳獰笑着吐出兩個字:“星洲。”
星洲?
傅硯辭蹙了下眉,他以爲程京妤要麼離開京都很遠,要麼在京都沒離開。
但原來,她就在京都不遠處的州郡。
他站起身,不客氣地趕人:“二位沒事自便。”
召來司珏,人很快離開書房。
留在書房的兩人鴉雀無聲,有傅硯辭在的時候蕭逸還勉強能保持鎮定。
現在沒了,他飛快地彈跳起:“我走了。”
但無奈袖子被聶文勳扯住,對方笑的有點無奈,指了指他的喉頭:“殿下,被咬成這樣的人是我,你躲了幾日,也夠了吧?”